陈昊泽把手里的纸杯子放到一边的垃圾桶上,双手合十,望著检测室的大门,
“呐,大叔。”
张水民缩缩,该来的就要来了!
“啥…啥?”
陈昊泽转过脑袋看过来,伸手,搭上大叔的手,弯起眉眼笑得很霸道,
“是时候讲讲我们的事了吧。”
“我…我们?”
张水民心里叫嚣:我和你有啥事儿啊!!!
陈昊泽点点头,
“宝宝也该一个人睡了。”
“宝宝?一个人睡?”
张水民皱眉,然後摇头,
“不行不行,太小了!”
陈昊泽摸上大叔手上那枚自己送出去的戒指,
“我说行就行。”
“…”
你是老大!
“你也该搬过来和我睡一个屋了吧。”
这句话蹦的,张水民眨巴眨巴,有些痴呆了,
“啥…啥啥啥!”
“和我睡…………”
陈昊泽还没重复完,张水民已经一蹦三丈远了。
张水民摸摸自己的小心肝,确定它还在不在自己身体里面,白多黑少的惊悚了双眼,看著陈昊泽,双脚发软,
“你…你…你开啥…玩玩玩…笑啊!”
陈昊泽身子往後靠在椅背上,垂眼,扳手指,
“我家有五个卧室,一个我的,一个我二哥的,一个睡陈宝宝,一个睡面条。”
张水民也板手指,喊过去,
“明明还有一个的!”
“我拿来当书房了。”
张水民退退,
“我…我可以和面条一起睡…”
陈昊泽挑眉,
“他敢?”
“我…我…我在客厅打地铺!”
“那是我家。”
意思很明显,我说了算。
张水民瞪眼,比中指,
“老子不做了!”
陈昊泽低笑,点点头,摸出钱包。
张水民:这麽好说话?给我工资?
陈昊泽摸出一张纸,摊开了递给张水民。
张水民本来心里还在想咋给我这麽大张支票啊,埋下头一看,怒了,
“你!你!你!…这是啥啊?我啥时候和你签了这合同的?”
陈昊泽把纸拿过来,指著上面一团红色指纹说,
“别管什麽时候,至少这上面的指纹是你的。”
张水民看看自己双手,琢磨是个指头上面的指纹,摇头,
“肯定不是我的!我根本就没用我的指头盖过那个东西!”
陈昊泽把纸重新放回钱包,看著大叔的眼挂著浓浓的笑意,
“不论你信不信,你要真不干了,就是违反了合同。”
张水民把脖子伸过来点,问,
“要赔钱的?”
“恩。”
“多少?”
“不多。”
张水民很明显的舒口气,盘算著自己还有点钱。
“也就10万而已。”
“昂!!”
张水民蹲墙角去,扯著袖子擦眼泪,地面已成河。
陈昊泽走过来,弯腰,拍在大叔肩上,邪气的笑里参合著许许早该如此的意思,
“回去就收拾。”
“呜呜呜呜呜。”
陈宝宝出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妈妈眼角垂泪,楚楚动人的模样。
陈昊泽一把抱起陈宝宝,点点鼻子说,
“宝宝回去就一个人睡了,好不好?”
张水民赶紧了抓住最後一丝希望看过来,眼神激烈的传递著信息,
“不干!不干!!!”
上面是张水民心里的呐喊,请无视。
陈昊泽看一眼陈昊泽狐狸般鬼魅的笑,再看张水民妈妈小兔般通红的眼,杵到陈昊泽耳边,
“妈妈呢?”
陈昊泽舔舔下唇,
“跟我。”
“噗……”
陈宝宝嘟嘴噗嘴巴。
叹口气,无视自己妈妈那闪闪动人的双眸,决定还是助爸爸一臂之力算了,
“好~”
张水民最後一丝希望破灭了,於是他也破灭了。
泪流满面都不是形容他的,他的脸已经石化痴呆了。
寒风刮过,冰凉冰凉的。
陈昊泽长手一揽,把人带到自己怀里,无视过路人种种奇怪的眼神,
“回家了,大叔。”
要问那张合同是怎麽回事?很简单嘛~等著人一睡著了,你想按多少个印儿都可以~~反正陈昊泽更坏的事都做了,也不怕多这麽点卑鄙的小手段,当然我说的更坏的事是指亲亲之类的啊~~~
第96章 利息
邝子龙眯眼,端起青瓷小茶杯,抿上一口,把手中的棋子按在棋盘边上,
“我本来就要赢了。”
陈昊泽捻起一颗黑色的棋子,姿势优美的放到棋盘中间,
“你什麽时候赢过我?”
邝子龙瘪瘪嘴,伸手指,
“我看见大叔都拖了五遍地板了。”
“他很爱干净。”
“说吧。”
陈昊泽把棋子放到盒子中,
“什麽?”
“奸情。”
“呵…”
陈昊泽提过茶壶,给自己满上,
“我可不想神志不清~”
张水民又从门口拖到了厨房,地面已经光可鉴人了。
宝宝和崽崽已经无辜的滑到了n次了。
豆豆使出了自己的秘密绝招──爪子!来防滑了。
小V和面条的脑袋再一次从左转到右边,
“嫂子今天好像特别烦躁。”
“你怎麽知道?”
“和我很像,一烦躁就拿著武器转悠。”
“啊?”
“逮谁不顺眼揍谁。”
“逮邝子龙呢?”
小V转过脑袋,面无表情,
“我一般看到他就会自动让道。”
张水民瞪著地板,拖了左边还有右边,完全机械,没有意识了。
“嫂子~~”
面条不行了,眼花,脚软,
“喝口水吧~”
赶紧了就送过去。
小V一把夺过张水民的武器,扔在身後,
“嘎嘎~~嫂子~~我们吃糖~”
张水民被扶到沙发上,右手捧著一杯茶,左手拿著一根薄荷奶糖。
拿著也就是拿著,瞪著也就是瞪著。
心里转悠著也就还是转悠著。
转悠啥?
张水民:哎呀我的妈呀!10万呐!我算算我算算,一年赔6000,10万除以6000……等於多少来著?10万除以6000…………
张水民在心里面扳手指,扳啊扳…扳啊扳…
“恩!”
张水民瞪眼!
怎麽除不尽!
“16…恩…6…6………………”
大叔,甭算了,你不觉得就那整数也太刺眼了麽?
陈昊泽隔得不远,听见大叔这小声的盘算声,笑了。
邝子龙斜眼过去,问,
“什麽16?”
站起身子,要往大叔那边走,
“年。”
面条一看陈昊泽过来了,赶忙了往左一跃,跨过茶几,让开了道路。
小V拍拍面条的肩,叹息,
“不做狗多可惜啊~~”
陈昊泽一屁股坐在张水民身边,盯住大叔的脸。
张水民没自觉,还纠结在要赔10万的钱里面,继续扳手指,
“一年8000,恩…10万除以8000…等於多少来著…多少…”
手指不够用,张水民把双脚抬上来,
“等於十…十…”
“2.5”
陈昊泽帮腔。
“对!~~~12.5~~~呵呵~~~谢………”
张水民奔腾的笑瞬间变成了奔腾的泪。
面条摇头,继续把屁股往已经趴地上的小V的背上狠狠坐,
“嫂子~~我真不愿意承认你比小V还笨啊~~~”
张水民保持著右手比著一个一,左手扳著左脚的姿势,泪光闪闪的望了望陈昊泽,
“我…我…我抠脚…”
“呵呵~~大叔,忘了给你说了,分期付款要算利息的。”
“利…利息?”
陈昊泽弯起嘴角,把张水民放在沙发上的薄荷奶糖捻起来,哢嚓咬了一半,
“从第二年开始,利息按4%同比例增加。”
“4%?等等!我算算我算算……”
邝子龙攀过来,伏在陈昊泽肩上,笑,
“不用了,我帮你算了,第一年8000,那麽第二年就是8320,第三年就是8985,第四年就是10063,第五年就是11673,第六年就是13774,第七年…………(巴拉巴拉)”
邝子龙还没说完,张水民揪直接翻白眼往後倒了,陈昊泽长手一揽,抱进了怀里。
邝子龙瘪瘪嘴,指著手机上计算器的结果说,
“小泽,你这4%也太狠了吧~”
“不是你叫我狠一点的?”
然後把大叔的脚一抬,来了个公主抱,往楼上走。
面条蹦起来,原因是小V蹦起来了,俩人嘎嘎怪笑,
“嘎嘎~~~~小泽你要怎麽的嫂子啊~~~~~”
“嘎嘎~~~~有套子没?嘎嘎~~我正好有哦~~~借你啦~~~~”
“嘎嘎~~~~我也刚好有润滑剂哦~~~~”
邝子龙摇头,不明白这俩人为什麽总是这麽讨打。
陈昊泽弯起的眼角有寒光闪过,然後绝於世的无影脚终於再现了。
“!!!。”
陈昊泽轻松的抱著大叔上了楼。
留下了一人嵌在墙上做壁画,一人嵌在地板上做地毯。
做地毯的小V对坐壁画的面条说,
“我觉得我们好像说错了。”
做壁画的面条对坐地毯的小V说,
“妈的个逼!你借什麽借!!!直接献给小泽不就成了!!!”
“我…我知道错了啦~~下次无绝对不会说借了~~~”
邝子龙窝进沙发,把邝崽崽抱上腿,准备看每天的父子动画《大头儿子,小头爸爸》,这是培养父子情深的每日任务。
陈昊泽上了楼,进了自己房间,把大叔轻轻放进来自己kingsize的床上,摸摸大叔惨白惨白的脸,盖上自己黑色丝质的羽绒被。
“呐,与其累死累活十几年的赔我钱,还不如好吃好喝的在我身边过一辈子,你觉得呢大叔?”
说完,陈昊泽就走出房间,满脸笑意的进了大叔原来的房间,收拾东西了。
陈昊泽一走,张水民就睁开了眼,望著头上透明的水晶灯,脑子里盘旋著陈昊泽最後那一句话。
第97章 在劫难逃
张水民大气儿不敢出,窝陈昊泽床上使了命的装晕。
陈昊泽把大叔的衣服搬过来,把大叔的鞋子搬过来,把大叔的洗脸帕牙膏牙刷放自己房间带的浴室里。
收拾完了,陈昊泽坐过来,盯著张水民绷得死紧的脸。
张水民虚开一条缝儿瞄过去,哎呀我的妈呀!!吓死人了!!
啥?
陈昊泽你别那麽凶狠的看著我们大叔行不?
陈昊泽看了许久,才心满意足了,俯下身子。
张水民憋住气,心想要是这厮要是敢跟自己乱来,就一口咬过去。
陈昊泽俯下的身子凌空在张水民盖著的暖和的被子上,脑袋微斜,轻轻吻在大叔的额头上。
张水民只觉额头有一个软软的,些微湿润的东西在轻触,等著明白了那是什麽东西,他差点大叫出来。
陈昊泽低低的笑了一声,站起身子往外走。
他决定快快解决还在自己家里多余的人了。
“你们还不回去?”
邝子龙抱著崽崽津津有味的看著大头儿子和小头爸爸,不置可否。
小V端了一碗银耳汤往嘴里倒,瞪眼,
“我们还没吃晚饭呢!”
陈昊泽掏口袋,摸出一张卡递给离自己最近的面条。
面条接过来,战战兢兢的问,
“小泽…这是啥?”
“皇城老妈的金卡。”
小V扔碗,奔过来,抢过去,
“皇城老妈啊!~~~~~哎呀~~~~~~你怎麽知道我一直都想吃~~~~”
邝子龙终於看过来,
“金卡?免费的?”
“恩。”
邝子龙道貌岸然的站起来,从小V手里拿过来,抱著儿子,拖著老婆往门口走,
“听说山珍火锅不错,我去尝尝。”
陈昊泽斜眼看面条,面条立马狂奔,
“嗷嗷!!!你们带上我啊!!!”
陈昊泽看看表,才八点半。
陈宝宝知趣儿的打个哈欠,拉住陈昊泽的裤脚,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
“我要觉觉了。”
陈昊泽笑,弯腰抱起陈宝宝,
“明天给你买玩具~”
给陈宝宝洗了个澡,然後抱进了暖烘烘的床,陈昊泽给陈宝宝拉上被子。
陈宝宝红彤彤著脸,看上来,恶狠狠,
“喂,不准欺负妈妈!”
陈昊泽愣了愣,低笑,
“我知道。”
然後捏捏宝宝的脸,
“睡吧,小鬼。”
陈昊泽一出去,张水民一个跟斗就翻了起来,急急忙忙的下了床往阳台跑,东看看西看看,最後哭倒在地,
“咋这麽高呢!!!”
高就算了,连个能顺著往下爬的管子都没有!
张水民狠狠一抬头,
“要不我跳下去算了!”
站起来刚上了半只脚,往下一看,赶紧了收回来,
“要是腿摔断了咋办?”
摔断没啥,怕的就是摔断了就跑不动了。
怎麽办?怎麽办?怎麽办!!
张水民抱著脑袋,悲愤的到处望,看有没有什麽东西能帮助自己。
这一望就望见了挂一边的衣服上了,特别是那几条裤子。
张水民连滚带爬的过去,揪下那几条裤子,有自己的也有陈昊泽的。
“打结!打结!”
张水民手忙脚乱。
才刚打了两条裤子的结,就听见了陈昊泽!!!上楼的声音了。
张水民看看手上,看看楼梯,看看阳台。
一狠心,把裤子扔花盆里,赶紧了几步跑会屋里,跳进床上盖上被子,躺好。
陈昊泽安顿好陈宝宝,终於回了自己房间,看见床上躺著的大叔,偷偷舒了口气,
“大叔。”
张水民一动不动,决定装死到底。
陈昊泽打开电视,声音开得很小,然後进了浴室,准备洗澡。
张水民眯开眼睛,看看,很好,人在浴室。
又是一跃,张水民几步跨到门口,手一摸上门把,哭了,
“怎麽给老子锁住了呢!!!”
钥匙!钥匙!
“钥匙呢?钥匙呢?”
张水民转著房间到处找钥匙。
没有?没有!!怎麽没有!!!
张水民摸上藏酒柜,摸摸,
“快出来啊,快出来啊。”
钥匙没出来,碰倒了一个酒瓶。
张水民惊呼一声,
“啊!”
立马接住那个酒瓶。
然後就听见浴室里面的水流声停了。
张水民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把酒瓶往柜子里一扔,赶紧了跳回床上。
没一会儿,陈昊泽就裹著浴巾出来了,扫视了一遍房间,最後定位在张水民睡得拱起来的床上。
电视上播放著NBA篮球赛,陈昊泽撩起被角,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