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水民可怜,左边搂了个陈宝宝,右边攀了个邝铭宪,顾著喂了这边还要喂那边。
“大叔,把崽崽给小V。”
陈昊泽发话,使眼刀刮小V。
张水民看看吃得水深火热的小V,犹豫。
“小V。”
饲主发话了,小V赶紧著结果崽崽。
没法,最近小V极惧饲主。
陈昊泽这才满意的点头,伸手给大叔夹了一块红烧排骨。
陈宇轩斜著眼看过去,十分担忧的摇了摇头,对坐在身边的邝子龙说,
“你说我这弟弟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啊~”
邝子龙给小V盛上一碗蹄花,
“很明显,不知道。”
“恩……..”
陈昊泽不是不知道,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但是!他觉得自己这麽做很正常,这才是最恐怖的好不好!
第47章 大叔!病了!
餐後,张水民十分朴实的要去洗碗,陈昊泽不满,按下要起身的大叔,冲坐在一边剔牙的面条和小V说,
“你们俩洗碗。”
“恩?”
小V瞪眼,
“为什麽啊?”
面条也瞪眼,
“就是啊!为什麽啊?”
张水民又要起身,
“是啊,人家是客人,怎麽让客人洗碗?”
“大叔,你坐下。”
陈昊泽又按下大叔,
“他们是客人?土匪还差不多!”
土匪?别疑惑,看看小V和面条脚下的口袋吧,满满的都是香肠腊肉以及张水民自己腌的鸡鸭鱼数个。
“去洗不?”
“不洗!!”
“很好~豆豆!”
陈昊泽一声吼,豆豆矫健的身姿奔驰而来,看看自己主人的眼色,很明了的血盆大口一张,咬住俩夯实的袋子往後撤,速度那是前无古人後无来者啊~~~
“昂!”
小V惊觉,要下手去抢,哪里敌得过豆豆的虎魄熊威,手还没抓到,豆豆就已经成功撤到陈昊泽脚边,呲了牙虎视眈眈。
面条一看,牙签一扔,伸手抓住小V一阵乱吼,
“叫你洗碗你磨磨蹭蹭干什麽呢!!还不快跟我一起收拾!你白蹭人嫂子一顿好食就算了,还想人嫂子帮你洗碗啊!!!”
“呜呜呜~~~我洗我洗~~我错了还不成麽~~~”
张水民转头看看陈昊泽再看看收拾碗的小V和面条,对陈昊泽的崇敬之情油然而深。
丁文雅瘪瘪嘴,拿过邝子龙手上的烟,放入自己嘴里,
“你家宠物也太没势气了。”
邝子龙重新拿出根烟点上,
“宠物而已,拿来疼就够了。”
“唔~~~”
小V打个寒战,回头看看饲主,不明所以。
张水民难得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看午间新闻,陈宝宝十分享受的趴在张水民妈妈的肚子上,看著电视眯缝著眼,快要昏昏欲睡了。
外面的天气也十分和蔼,太阳暖洋洋的,照著外面金黄的银杏树,美呆了。
陈昊泽杵在阳台的靠栏上 看了看豆豆在外面欢快的扑打银杏落叶,觉得这生活太他妈惬意了。
“你公司怎麽样了?”
邝子龙也靠过来。
“一般。”
“我听说三环金雁那儿有一块地要拍啊。”
陈昊泽转过身子,逆著阳光低笑,
“怎麽?你也要玩儿?”
“嘿~小泽你不是玩儿的挺高兴的麽~我帮你标。”
“三七。”
“恩...”
邝子龙皱眉,举起茶杯喝一口,
“这麽多?”
“犒劳你呗!”
“谢啦~”
俩人乐呵呵的就成了搭档,按部就班的就要开始计划怎麽赚钱瓜分了。
你问我陈昊泽不是有个当市长的老爸吗?是啊,可人家是个正正经经的清官啊~你说清官还能买别墅?为什麽不能啊!人这别墅是人大儿子买的,不行啊?大儿子干什麽的?房地产老板呗!小泽的公司还是他大哥附属的呢!
“小泽~吃榴莲不?”
面条也凑过来,手上好大一盘剥好了的榴莲。
陈昊泽,邝子龙不置可否。
三男人就偎在阳台喝茶吃榴莲,谈笑风生。
“对了!小泽!我问你个事儿!”
陈昊泽挑眉,示意说吧。
“你什麽时候解雇大叔的时候给我说一声儿~我要回去~”
面条脸上是甜蜜蜜的笑,他是真想把大叔要回去给自己当保姆。
邝子龙眯眼,笑意弯上嘴角,抖了抖烟灰,往外面眺望。
陈昊泽往里面的大厅看看,张水民抱著两个孩子在看电视,侧脸很安静,长长的睫毛盖在脸颊上的阴影很美。
是啊,大叔终究一天是要走的,自己也不可能让他当一辈子的保姆,
陈昊泽抽一口烟,吐在远方,对面条说,
“到时候再说吧。”
只是这到时候也没多远。
张水民正看著午间电视上播著的小品,正咧著嘴笑得憨厚,只觉慢慢的从肚子里油然而生出一种痛感,开始也没留意,只以为一会儿就过去了,反正开始也没多疼。
再看了个半个小时,张水民笑不出来了,他拍拍睡著了的陈宝宝,深深吸了口气。
轻轻的把陈宝宝和邝铭宪放到一边,张水民伸手摸摸肚子。
“嘶~~~”
张水民吸气,这痛的,怎麽觉著是胃里有什麽锥子在锥一样?
张水民撑起身子,疼得脸上直冒虚汗,赶紧著弯下腰,大口大口的吸气。
丁文雅本来在留声机前浏览些老歌的,听见声响回头看过去,吓得立马奔了过去。
张水民只觉双腿有些软,肚子越来越疼了,他眯了眯眼使劲的吸气,扑通一声倒在地板上。
丁文雅赶紧扶起张水民来,一看脸,赶忙喊起来,
“帅哥!!帅哥!!你老婆要生了!!!你老婆要生了!!”
陈昊泽听见声儿转过身子往里一看,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几个跨步过去,入眼的是张水民苍白汗湿的脸以及毫无意识弱弱的哼哼声。
“让开!”
陈昊泽扒拉来丁文雅的手,一把抱起滩地上的张水民,脸上竟然是一片阴狠之色。
小V和面条也听见动静赶忙了跑出来,一看张水民躺陈昊泽怀里的惨样儿,小V嚎了,
“大叔~~~呜呜呜大叔~~~~~~”
陈宝宝被惊得醒来,先是没看见妈妈在身边,爬起身子一看,妈妈脸色煞白的躺陈昊泽怀里,急了,
“哇哇哇哇哇!!!妈妈!!!妈妈~~~”
嚎啕大哭的一家~~
第48章 大叔!病了!2
张水民疼得神志不清,急得陈家鸡飞狗跳。
这边的陈昊泽急急的把人抱上车要往医院送,那边的几人哭的哭,傻的傻。
陈昊泽一脚踩在油门儿上,众人只听那辆兰博基尼发飙了似的轰鸣,然後一阵飓风拂过,没了。
陈昊泽心里急,他憋著,憋得慌了就使劲踩油门儿,嘴上还要骂,
“操!!!这医院怎麽那麽远!!!”
转头又看躺在座椅上的张水民,更急了。
大叔脸色毫无血色,连嘴唇都是惨青惨青的,缩成一团除了哼哼,就是眼泪花子往外淌。
你说急不?
车子飙过一截减速带,颠簸的很厉害,张水民受不了了,呜呜的哭出声了。
陈昊泽一听又是心急又是心疼,车速咱不能减,赶著救命呢!
“忍一忍!大叔,马上就到了!”
的确是马上就到了,你说你开个跑车飙个百多码,後面警察一摞摞的,你能不马上到吗?
警察是远远的甩在後面了,刺耳的刹车声响在华西医院门口,吓得过路人纷纷闪躲,惹来人看是出什麽事儿了。
陈昊泽一把抱起卷成一团的张水民,咬紧牙关拔起双腿,冲著医院百米冲刺。
谁还顾得上锁什麽车!
张水民哼都不哼哼了,满脸是汗的疼晕了。
“医生!!医生!!!!操!!!医生呢!!!!!”
护士小姐们一看来人,赶紧著推来车架,一面就叫来了医生。
医生赶忙过来看看,扳扳张水民的眼皮,按按张水民的肚子,听听张水民的气儿。
陈昊泽急得慌,开口骂人,
“你倒是快点治!!!他妈的!”
老医生抬抬鼻梁上的眼镜,冲护士小姐点头,
“阑尾炎,送手术室。”
转头又对陈昊泽说,
“小同志,你先别急,不是什麽大病,小何,你带他去歇歇。”
“好,罗医生。”
一旁赶忙来了个小护士来拉陈昊泽。
陈昊泽一听不过是阑尾炎,瞬间有些脱力,就连腿都有些软,他靠在墙壁上看著张水民躺著的车架消失的方向,鼻头有些酸。
这他妈的事儿怎麽老子要遇上两次?
陈宇轩,小V,邝子龙,面条,丁文雅以及哭得稀里哗啦的两个小娃娃,急匆匆的赶来,一看陈昊泽就蹲在手术室门口,耷拉著脑袋默默的抽著一支烟,旁边的人竟然也没叫他别抽。
小V揩揩眼角的泪水,捏紧了邝子龙的手。
陈宇轩走到陈昊泽身边蹲下,拍拍自己弟弟的肩头,安慰,
“不过是个阑尾炎,大叔肯定没事儿的。”
陈昊泽抬起脸,徐徐吐出嘴里的烟气,
“我知道。”
知道是一回事儿,心疼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陈宇轩抿了抿唇,叹口气。
这事儿还得从七年前说起,当时陈昊泽不过15岁,陈家大哥在国外读书,陈宇轩在读高中住校,平时都是不回家的主儿。家里就只有陈家老妈和陈昊泽在,结果就出大事儿了!陈昊泽上完学一回到家,满屋子的瓦斯味儿,呛得人简直要窒息了!陈昊泽急得大喊,扯了半截衣袖套在鼻子上,就跑进去了,最後在沙发上看见了陈家老妈,人都没意识了,往医院送,人医生说:晚了。
陈家老妈都没了。
陈昊泽眼睁睁看著没的。
“我要能早点回家就好了。”
小小年纪的陈昊泽总是这样自责自己,好不容易从阴影中走出来,赶著又遇上今儿这事儿……唉~~~~
过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手术灯熄了,陈昊泽一脚踏在烟蒂堆上,往门口看。
张水民还是一脸惨白的躺在车架上,盖了白色的被单,满脸的汗水没了,只留下干涸的嘴唇泛著难过的颜色。
陈昊泽走过去,摸上张水民的脸,暖的。
“大叔….”
“病人打了麻醉,现在还没醒。”
老医生提醒说。
陈宇轩握了握老医生的手,郑重的道谢,
“谢谢了医生。”
老医生摇摇头,
“唉~~现在的年轻人哦~~”
陈宝宝含著泪水眨巴眼睛,看清楚了躺著的确实是自己妈妈後,呜呜呜呜呜的要过去了,攀在陈昊泽脚边拉裤子,
“妈妈~~呜呜~~~~妈妈~~~宝宝要妈妈~~~~~”
小V一把把陈宝宝抱起来放在车架上,陈宝宝一个张手死死的搂住张水民的颈子,眼泪鼻涕什麽的糊了张水民一脸。
就这样,六个大男人加两个哭得震天响的娃娃十分壮观的走过走廊,往病房进军。
尾随而来的警察最後还是找著了陈昊泽的跑车了,先是看了看车子,好家夥!限量版的。再查查车牌号码,更好家夥!市长儿子的。
啥都不说了,人警察面面相觑的看了看,纷纷默契的骑上摩托,只是象征性往车上面扯了张罚单。
第49章 邪火
张水民醒来的时候都是大半夜的事儿了,他先是撑开沈重的眼皮,头上是一遍苍白之色,只觉得脑袋混混沌沌,肚子下面很疼,感觉像是被人捅了一刀似的,再就是口渴,张水民伸舌头舔舔干得起壳儿的嘴唇。
刺鼻的消毒水味儿,张水民感觉还是很茫然,怎麽感觉好像又回到以前了?
张水民晃动脑袋往右边看。
咦?怎麽有两团黑色的东西?
动动肩膀,耷在自己肩头的那颗小脑袋滑落了。
陈宝宝被惊得一个醒,往上面看,自己的妈妈正睁眼看著自己呢!
“妈妈~~妈妈~~”
陈宝宝伸手摸上张水民的脸,把小脸往张水民肩头拱。
这一动静陈昊泽也醒了。
先是怔了眼睛看了张水民一会儿,喊了声,
“大叔。”
“唉?啊!陈昊泽啊,我口渴得很,你看有水没有?”
陈昊泽习惯性的要听张水民的话,转身看桌子上有水没,又突然一下想起张大叔得的是阑尾炎,喝不得水,
“大叔,你刚切了阑尾,不能喝水的。”
“啊?不能喝?那啥时候能喝啊?”
“医生说一周後,还不能吃东西。”
“啥!!!那我不得渴死饿死啊!!!不行不行,这医院是救人还是杀人啊!我得赶紧著出去了我!”
陈昊泽呲笑,轻轻扯了扯张水民手上的输液线,
“大叔,这就是你的生命线。”
一截线管上面吊著个水瓶子,那液体正滴溜溜的流进自己的手上的皮肤里,张水民哭著一张脸,
“就这个啊?妈呀!!死了死了!!”
张水民干脆缩在被子里,肚子又疼,嘴巴又干,要死要活也不管了。
张水民的举动实在可爱憨厚,除了陈宝宝死死地抱著他脖子的搞笑外,他脸上那视死如归的表情,陈昊泽都要觉得忍俊不禁。
“医生说可以润润嘴唇。”
陈昊泽端了一杯水,用沾了水的棉签仔细的湿润张水民的唇。
“我就喝一口成不?”
张水民做垂死挣扎。
“不行。”
端开杯子放桌上,无视张水民可怜巴巴的眼。
见著喝不到水,张水民叹了一口气,
“唉~这都什麽事儿啊~中午还好好的这会儿我就在医院躺著了。”
摸了摸陈宝宝还有泪痕的脸,张水民又问,
“你说我切了啥?”
“阑尾。”
“那是哪儿?”
“恩…大肠里的盲肠。”
好像是这样的吧,陈昊泽也不清楚。
张水民很明显的舒了一口气儿,一听见切啥立马就想到了太监,心就悬在了半空了,就连眼泪都准备了~
“不过,盲肠是干啥用的啊?要是切了我以後还能吃东西麽?要是吃了的话是不是就直接漏肚子里面去了?”
陈昊泽瞬间哑舌,看了看一脸焦急看著自己的大叔和好奇到极致的陈宝宝,
“大叔,你睡了吧,睡了就好了。”
“啊?”
“恩?”
张水民张嘴,陈宝宝挑眉。
这麽忽悠?
没法啊~~陈昊泽是老大的嘛~~
兴许是麻药劲儿还没过,张水民撑了撑眼皮,又觉得肚子上的疼劲儿不是那麽要命,摸了摸陈宝宝窝在被子里的屁股,不是湿的也不是凉的,很好。
闭了眼就睡了。
陈昊泽伸手偎了偎大叔肩头的被子,陈宝宝还睁著圆圆的眼睛,看了看陈昊泽。
“睡吧你!”
陈昊泽拍陈宝宝的小脑袋。
陈宝宝哼哼两声,十分自满的蔑视陈昊泽一眼,把自己肥嘟嘟的嘴唇放在张水民妈妈的耳朵上,就那麽挨著也不放。
“小鬼!”
陈昊泽噗笑一声,伸手捏了捏陈宝宝的脸。
还蛮可爱的嘛~
第二天天才刚刚亮,张水民还在睡梦中做十分纠结的梦,小V的破嗓子就在外面的走道上吼起来了,
“嫂子!!大叔!!哎呀!邝子龙你干嘛啦那麽慢!快点快点!我要看嫂子呢!”
“小V~你倒是拿点东西啊~~”
面条跟在後面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