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板派头真大,每个楼层都配备一部液晶电视机。”
“呵,我们哪能管这麽多。对了,十一层之上的电视机都装好了?”
“小王他们去装的。这老板也的要求也真独特,偏偏要让我们从十一楼开始装,怪不伦不类的。”
“多做事少说话,我还等著吃午饭啊。”
十一层?李皑礼挑挑眉。反正也是瞎找,那还不如碰碰运气。
他在电梯口等了半天依旧没能等来电梯,心里一横,索性又往安全通道走去。等他走到十一楼的时候早已经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直抱怨著自己没事瞎折腾点啥。
顺了顺气推开门,他面对的是一个空无一人的办公室。
妈的,他怎麽就没想到现在正是吃饭时间?
现在要怎麽办?
李皑礼呼了口长气。算了,既然找不到那就别勉强了,坐电梯下楼得了。
正当他估算著要放弃,电梯口处竟然站著个人影,那圆圆的鸡窝头脑袋不是那个娃娃脸年轻人还能是谁?
李皑礼一个激动,生怕他神出鬼没的侄子从哪里钻出来,赶忙上前从後捂住了那人的嘴。
“嘘,别说话。”
这流氓的行为让他自己也吓了一跳,现在的李皑礼活脱脱就像一个欲行绑票勒索的猥琐大叔──靠,这只是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把他拉到了安全通道,李皑礼贴著他,极轻地说:“别怕,是我。”然後松开了手。
年轻人的乌黑的眼珠闪了闪,然後不确定地开口:“ALEX?”
李皑礼热得不行,也怕李力行阻挡,赶忙三句并两句说完了计划。只见那小年轻傻乎乎地愣住了,过了约有半分锺,他才大喘了一口气。
“非非非非非洲?”
李皑礼心说年轻人气还真长,趁著对方再次走神之前,赶快抛出难题:“我也知道你要去,但是先要得进过李力行的同意。”
光是上一次的交谈,李皑礼便知道他与自己侄子的关系匪浅,要带著他一起只能走这条路子。
“对了,”做完事正打算离开了李皑礼又跑了回来,“你叫什麽?”
“我叫包喜。”包喜答道。
又交代了几句,李皑礼心满意足的离开。
包喜,原来他叫包喜。无论成败与否,李皑礼总算是知道了他的名字。
回家之前李皑礼先去了自己的工作室转了一圈,跟陈露交代了一些事。然後随便看了看最近的工作安排,时间很快便到了傍晚。刚要离开,李力行便打来一个电话,一点都不留李皑礼装傻的余地,单刀直入道:“你看中他什麽了?”
李皑礼哆嗦了一下,他的口气怎麽听起来如此怅然若失:“那你又看中他什麽了,紧抓著不放?”
“这和你无关,”李力行哼了一声,“想带他去?可以,拿你最讨厌的东西来换。”
李皑礼皱眉:“什麽?”
“跟我签长约。”他的声音似乎在冷笑,不是激将,而是确定了李皑礼不会答应似的。
李皑礼一愣,他的确不喜欢被束缚,可这时候忽然再提到这个问题──他竟然没从前那样的反感了。
“你……让我考虑一下。”
李力行明显吃惊地抽了一口气,不过他也没再多说什麽便挂了电话。
在回家的路上李皑礼一直想著这件事,烟抽了一根又一根。
妈的,李力行那混小子是希望他知难而退麽?
李皑礼把车开到楼下,抽著最後一根烟。
车窗内部结起了一阵薄薄的雾气,他伸出手抹了抹,外头的黑夜渐渐清晰。
长约,他不会签的。
为什麽?难道要他为了这一次的外出而放弃了经营了几年的摄影工作室?难道他要撇开一直任劳任怨跟随著他的陈露?难道他要开始墨守陈规开始过朝九晚五的生活?难道……
理由什麽,一想就停不下来。
其实他不该想这麽多,因为这个问题根本就不是他会考虑的。
当他正要打开车门的时候,手机震了起来。
“喂?”李皑礼掐了烟。
“是我。”叶魏最近说话总是压著声音,这次也不例外。
李皑礼笑他傻:“我当然知道啊。”
“恩,”他也轻轻笑了笑,“我在我爸妈这,过些天要出差,又有几天不能见了。”
李皑礼不自然地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渣:“知道了。”
“你……注意身体。”
“……知道了。”
对话停止了,按理说也该挂了,可他们就古怪地占著线,还什麽都不说。约有半分锺,他们只是静静地听著相互的呼吸声。
李皑礼咳了一下:“我挂了。”
“好,再见。”叶魏带笑的声音传了过来。
“再……等等。”忽然,李皑礼截住了他。
“怎麽?”
“算了,没事,再见。”最终,李皑礼还是没有问出口。
你说我签到我侄子那杂志社怎麽样?
屁,问叶魏这个干嘛。
挂了电话,李皑礼又在车里坐了一会儿。似乎有些事,他的确小看了。
所谓理由,不过是推脱和掩饰的借口。如果是从前的他,他根本不屑去搬出这一套又一套的解释,对於不想做的事情,就是把刀架在脖子上他也不会低头。
可……
妈的,他这磨叽了一晚上的结果到底是什麽!
他正襟危坐地拿出了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李力行,我签约还不行麽?”
他竟然还真答应了。
电话那头的人没说话,只是轻哼了一声,不知是觉得好笑还是其他。
“我说真的。”李皑礼叹了口气,然後摇下了窗户,让寒风拍打他滚烫的脸颊。
後来的事情的发展比他原先想象的要麻烦。
首先,陈露知道了,立马火冒三丈。这个工作室比她比李皑礼花费的心思要多得多,她最黄金的几年都抛在了这里。本以为前段时间李皑礼总算收心,可怎麽能料到今天竟然毫无预料地告诉了她这麽一个惊天霹雳的消息。
“你这是什麽意思?一句话就让我们拆夥了啊?真是轻松啊!”
陈露踩著高跟鞋来回走动,激动的声音都高了几分。
李皑礼缩在一边心里直後悔,她这样念念叨叨的都快一下午了。
“我不会带走客户们啊,这里有几个摄影师也挺行的,他们可以……”
“怎麽会可以!他们都太嫩了!我真是恨死当初没有重点培养几个接班人,我哪儿会料到你会离开!”陈露气急败坏地走了过来,直吼,“你让我去哪里找人代替你啊?”
“还有……大半个月呢……”李皑礼讨好地笑了笑,这事毕竟是他不对,“要不我帮你找?”
“不需要!你要走就现在走!”
“陈露啊……”李皑礼忽然正经了起来,“你跟了我这麽久,难道不知道我就是这麽一个随心所欲、脾气古怪、不求上进、上班迟到下班早退的大麻烦?我已经误了你的过去不能再误了你的将来……你还是快快醒悟去找别的老板吧,乖,听叔叔的话。”
陈露瞪了他一眼:“我怎麽会不知道你这人?”
“所以啊,”李皑礼长叹一口气,“这不就得了。”
“你人懒脾气怪,每次拍照不惹一些花边新闻就皮痒。”陈露忽然口无遮拦的抱怨了起来。
“喂,我现在还是你老板……”
“别吵,我还没说完,”她又瞪了李皑礼一眼,“你生活习惯也不好,不爱穿正经衣服,胡子从认识你後就没刮干净过,邋邋遢遢还以为是自我风格。”
李皑礼双手交叉在胸前,越听越黑线。
他本想自嘲,没料到却被别人拿来开涮了。
“不过……”说得起劲的陈露忽然话锋一转,“没办法,谁叫我已经习惯了,而且大家都只吃你这套。”
李皑礼莫名地抓了抓头,似乎一下子不能接受这样的转折:“啊?什麽意思?”
“我能跟你一起过去吗?”陈露问道。
李皑礼一愣:“那这里怎麽办?”
陈露冷冷地道:“都准备抛下一切的人没资格问这种问题。”
“你别开玩笑……”
“我像吗?”
李皑礼咽了咽口水,她这样,的确不像。
“其实老实说,我觉得这一天总会来的,”陈露走到他身边站著,随意理了理桌子上的文件,“当初来的时候我就这样想的。”
“为什麽?”
“你看这里的装潢,”陈露抬起头,扫视著周围,“干干净净的,好像下一秒就会被抛弃似的。”
李皑礼疑惑地抓了抓头:“会吗?我觉得简单的装饰也挺好啊。”
“简单是简单,与这个不同。与其说会被抛弃,还不如说你根本没花心思。”陈露轻声说道。
不仅办公室的风格如此,他家的装潢也是如出一辙。李皑礼没开口,沈默了起来。难道他这几年,真的有这麽差劲?他想到了之前包喜说的话,又想到了叶魏刚回来时做的那些事……
可能是真的。
“不过,为什麽是现在?”陈露凑了过来,好奇地打量著李皑礼的脸,“你……恋爱了?不是吧?哪家姑娘这麽倒霉。”
“多事,”李皑礼咳了一声站起身,然後往门外走,“我去问问我新老板能不能把你捎上。”
往杂志社走的途中李皑礼买了几本杂志,怎麽说他现在也算有东家,需要了解一下行情吧。翻了几页,只看到了几个明星的八卦。也有林肃,似乎在和拍电影的女明星闹绯闻。
李皑礼笑了笑,这照片一看就是假的。林肃在照片上的面容分明是在面对记者时才会摆出了表情,私下里他才不是这样的。
又翻了几页,李皑礼觉得没什麽意思,随後就扔到了边上。
49 H
直到离开前两天,李皑礼都没跟叶魏提这事。一是对方没问起,二是……他实在没好意思开口。
咳,不就出差麽,有什麽好说的。报告这种麻烦事,也只有叶魏会做。
想是这麽想,可当他们坐到沙发上吃饭的时候,李皑礼还是磨蹭到了叶魏身边,装作无意地张口:“我後天要出差,大概半个月後回来。”
叶魏转过头看向他:“要这麽久?”
“恩,需要做个特辑之类的。”还要撇清过去一些事。
叶魏只是点了点头,没接话。
看到对方的表情并无变化,李皑礼竟觉得失落。不愿多想,他又埋下头吃起了手里的饭。
干,他怎麽连“注意安全”之类的话也不说了麽?
不知是食物的口味太重,还是室内暖气的温度太高,李皑礼越吃越觉得心烦气躁,最後索性把筷子一放,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我吃好了,你吃完就放著,明天会有人来收拾。”
正在思索著的叶魏抬起头,只见他松了松肩膀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李皑礼刚脱了衣服便迫不及待打开花洒,还未转热的凉水无情拍打在他赤裸的背脊上。
妈的,为什麽就是觉得不爽?!
水温转热,皮肤也开始微微泛红,就在李皑礼伸手去拿沐浴乳的时候,浴室的门忽然开了。或许是有一丝冷风钻了进来,他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干什麽?”见到了来人,他便闭上了眼睛把头藏在水流里。
叶魏没说话,又关上了门。
李皑礼以为他离开了,轻叹了口气。然後保持著闭眼的状态,他摸到了龙头,把水关上。
随著水声的消失,他清晰的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呼吸。
李皑礼揉了揉眼,叶魏果然站在不远处,浑身脱了个精光。
“你要干什麽?”他眯了眯眼睛,明知故问。
叶魏走了过去,他健康结实的裸体在淡薄的雾气里若隐若现,良好的体型不禁让李皑礼看愣了。
“今天能不能……做?”叶魏走近他,凑到他耳边轻声道。
李皑礼颤了一下,收回视线:“今天没心情。”
说著,他伸手欲拿沐浴乳。手指刚触碰到那罐子,叶魏却一把抓起,递到了唇边。
“真的没有?”忽然,他张嘴含入了李皑礼湿润的中指,温热的舌头舔著有些粗糙的指腹。而後他又吞了一些,灵活的舌尖挑逗般的摩擦著指间的嫩肉。那也是个极敏感的地方,李皑礼在他的舔弄下不禁飞红了脸。
“够了……”他想要推开,可声音却是那样的欲拒还迎。
叶魏舔到了他的手心,表情虔诚:“现在有了吗?”
李皑礼哼了一声:“都光著,你不会自己看?”
叶魏笑著展开手臂环住李皑礼,一手抚上他开始勃起的性器。
被这样弄竟然就有感觉了……李皑礼泄愤似的含咬住叶魏的下巴。
勾舔、轻吮、探入、然後是两舌缠绵,四肢交叠。
不知是谁又打开了花洒,微凉的水打到两具赤裸的男体上,双方皆是轻微的一颤。
他们难舍难分地离开了些,傻乎乎地对笑,然後又贴上。
距离上一次真刀实枪,已经快一个多月了吧。经常碰不上面是其一,没人主动开口是其二,所以即使动情了,也只是互相手淫收场。
“……能,能做吧?”叶魏哑著声音,手掌已经滑到了他的後腰。
“要问就别做。”李皑礼咬著牙,忍住了呼之欲出的呻吟。
“今天如果你要……我也可以给你。”低沈的声音在耳边打圈,李皑礼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他今天……怎麽了……
隐隐觉得不对,他愣了一下才又堵上了对方的嘴,然後把热气喷到叶魏的脸上:“老子气量大,等你做完再来要你。”
话音刚落,叶魏沾著沐浴乳的手指探入了经久未问津的後穴。李皑礼脸一红,毕竟这些事本来都是他在别人身上做的,可被叶魏做了……
竟然还觉得舒服!?
靠,他後悔了!
“喂,我还是……啊……”
叶魏忽然把他按到墙上,抬高一只腿,直接顶了进去。
“妈的!好冷!”
李皑礼先感觉到的不是痛,而是背脊贴在瓷砖上冰凉的触感。
叶魏似乎没听到他的抱怨,低头啄了他一下,然後立刻开始了用力抽插。
这样粗鲁霸道的他很少见。
哗啦啦的水声并没有盖过肉体之间的拍打声,而是将它推上了情色旖旎的巅峰。
叶魏这次的动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剧烈,情到深处时,他一手托住李皑礼的臀,另一手竟然掰开了他的另一条腿。
“我X,这样不行!”
“别乱动,可以的。”叶魏安抚似的吻著李皑礼的脖子,又猛力地顶了几下。
“啊……”李皑礼的手臂挂上了叶魏的脖子,“别忘……别忘了你刚才说的。”
叶魏闷吭了几声,双手托著他的臀瓣,性器不断地在那个紧密地甬道内进进出出。
花洒还开著,叶魏小半个身体淋在水里,背部被拍的啪啪作响。李皑礼则靠在瓷砖墙壁上,头发湿润下垂,眼神散漫无焦距,半启的嘴唇吐出零零散散地呻吟。他的小腿无力地垂在叶魏腰间的两侧,随著对方的律动有气无力地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