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X……怎麽就忘记关机了。
“不在家?我按了好久的门铃。”叶魏咳了几声,好像是感冒了。
“还在睡觉……”李皑礼抱怨了一声,意识又要慢慢离去,他才想到了什麽,“你在我家门口?”
“是啊,不是你说要上我吗?”叶魏低笑。
47
李皑礼从沙发上站起,昏昏沈沈的他差点要被地上的衣服绊倒。他含糊地骂了一句老天,然後跄踉地往门口走,打开门,叶魏果然站在那里。
“早。”那人的鼻子被冻得通红,脸上却照旧洋溢著高兴的笑容。
李皑礼打了个哈欠,轻恩了一声。
叶魏带了一些简单的早餐,双人份的。这麽看来,他也是急匆匆赶来的。
“昨天睡得很晚?”他的声音带著浓重的嗡嗡声。
“还好,不晚,”李皑礼伸著懒腰往洗手间走,“怎麽今天有空来了?”
叶魏没有立刻回答,而想了一下才开口:“放假。”
李皑礼对他犹豫没起疑心,哈欠连天的刷起了牙。
鼻子有点痒,他昨晚大概的确是著凉了。
当他带著一口清新的薄荷牙膏味走到客厅的时候,叶魏正坐在沙发上喝粥。见到李皑礼,他指了指桌上的餐盒:“除了粥,还有粢饭和烧卖,你自己挑吧。”
李皑礼摸了摸软扁的肚子,往他边上一坐,也打开了一个纸碗。顿时,让人食欲大开的粥香扑鼻而来。他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温热的感觉立刻从食道滑到胃部,暖烘烘的。
李皑礼又喝了好几口,抬头正想夸赞叶魏一番,却发现对方一本正经地低头喝粥,看都没看他一眼。
干,这家夥到底是来干吗的。
“你那什麽粥?”李皑礼的声音约约带怒意。
“皮蛋瘦肉,跟你的一样。”丝毫听不出对方话中有话的叶魏匆匆抬头,随後又心事重重地把头低了下去。
“我也要喝。”说著,李皑礼把调羹伸了过去。
“不行,”叶魏挪了挪肩膀挡住他,终於与他四目相对,“我感冒了。”
李皑礼哼哼,扑了过去:“我才不信。”
正直的叶魏还真当李皑礼的目标是他手里的皮蛋瘦肉粥,东躲西藏了半天最後被对方压倒在沙发上。
李皑礼居高临下地看著他,笑了笑:“不是你自己说来给我上吗?”
叶魏喘著粗气,脸色有些泛红:“我感冒了。”他重复。
“你忍忍,我的技术包你忘记感冒这回事。”李皑礼低下头去,啄了一下叶魏的嘴唇。
他爬上沙发,半跪在叶魏腿间。见对方绷直的身体,他不禁乐了。
“别怕,”李皑礼的手指爱抚著叶魏的大腿,然後拉开了那里的拉链,“适量的运动有益於感冒的痊愈。”
叶魏的身体抽搐了一下:“不是,我怕会传染给你。”
“我可健康了,来,让哥哥给你检查身体。”李皑礼笑嘻嘻地解开了叶魏的衣服。
叶魏的胸膛露了出来,李皑礼恶作剧地把冰冷的手指贴了上去,就听到身下的人倒抽了一口气。
“好凉。”叶魏皱眉。
“马上就把你弄的发烫,”李皑礼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胸口,趴在那里猥琐地笑道,“骗子,哪凉了。”
叶魏比常人更高的体温在这时候更热了。
李皑礼压制著叶魏,一手掌抚弄上对方的脖子,另一手握住了叶魏的根器。
叶魏低沈地哼了一声,身体仍旧非常僵硬。
李皑礼笑著吻上他的唇:“叶导,做人要能屈能伸,你这样我怎麽……唔……”
话刚说了一半就被对方堵了回去,舌头交缠的同时,两双手臂也在不安分地摸索著对方的身体,发出了衣物摩擦的悉索声。等再分开,叶魏的脸更加通红,李皑礼身上的浴衣也被解了大半,半个肩膀裸露在空气里。
叶魏把手指伸入他白色的浴衣,刚触碰到李皑礼的小腹,却被对方按住了。
“这次是我。”
李皑礼邪气地勾著嘴角,吻落到了叶魏的胸膛,然後慢慢往下滑,到了肚脐,他一边坏心眼地用舌尖打圈一边往那最要命的地带移。
叶魏的腿部不自觉地小幅度微微颤动著,似乎是想要合上。
“别费劲,等一下有你夹的时候。”李皑礼色情地舔了舔嘴角,张口含住了那略抬头的性器。
叶魏又哼了一声,沙哑地开口:“李……李皑礼。”
正吸吮著顶端的李皑礼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并无多话。
“这是、这是你的方式?”叶魏的声音有点虚弱。
李皑礼又嗯了一声。
“……好可爱。”叶魏轻笑。
“可爱你个毛!”李皑礼气急败坏地抬起头,怒气冲冲地瞪了满脸通红的叶魏一眼,“哼,等我上你的时候看你还能不能说出这种话。”
叶魏依旧温柔地笑著。
李皑礼又骂了一句,哼哼唧唧地埋头於对方的裆处。
叶魏的欲望尺寸不小,他吞吞吐吐了半天终於整个把整个巨大含进了嘴。炙热的到底是性器还是口腔,这时候已经很难分清了。
李皑礼专心的吞咽吸吮,手指还悄悄地探到了对方的後面。见叶魏不再多挣扎,他便放心地伸了一根手指进去,心里高兴得跟老鼠蹿进米缸似的。
叶魏还是没什麽反应,连轻微的呻吟也没有。
这下李皑礼不乐意了,他尚记得当他被手指折腾时候的丢脸经验,叶魏他这是故意装死的!
李皑礼索性又伸进了一根指头,嘴里也不闲著,不停勾弄著他的敏感处。
可叶魏仍然是安安静静地躺著,连之间微微颤动的大腿也无力的放弃似的摆放在李皑礼身体的两侧。
李皑礼退出了一些嘴里的性器,抱怨:“喂,你给点反应啊,别弄的我好像在上死尸一样。”说话间,他还用舌尖轻轻顶了顶尿道的小孔。
等到了这时候,他才听到了对方重重的喘气。
李皑礼抬起头,便看到叶魏双目紧闭地躺著,心里第一个反应是──我X,死小子你竟然睡著了!可正眼一看,叶魏睡的极不安稳,喘著粗气的样子看起来非常痛苦,鬓处还聚集著不少细细的汗珠。
李皑礼吓了一条,浑身的冷汗都冒了出来。他赶忙把手盖上他的额头,那里果然非常滚烫。
“我靠,你这哪是感冒,明明都烧成这样了!”
在迷迷糊糊之中,叶魏听到一个严厉的女声。
“先生,我说过好多次了,病房里不能抽烟!”
“知道了知道了。”这个不耐烦的声音来自李皑礼。光是听这口气,叶魏就能知道他现在一定是在不安地摸索著下巴。他想睁眼去证实,却怎麽都抬不起沈重的眼皮。
“医生说他过度疲劳,你不用太紧张。”女音柔和了下来。
“我知道,”那人还是很烦躁,叶魏还可以清晰地听见他的踱步声,“那他为什麽还不醒?”
“有了充分的休息他自然会醒,醒过来就没事了。”
“真的?”
“是啊。”
然後又是一阵脚步声,一个渐近一个渐远。接著,一只手有些凉的手掌覆上了他的额头。
“的确不烧了。”李皑礼用自语的音量低喃,帮他把被子掩好。
叶魏依旧睁不开眼睛,意识也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离走。正当又一次要昏睡过去的时候,他听见几个字。
“妈的,快醒过来,我还没上你啊。”
李皑礼看著病床上面色苍白的叶魏心里特别不舒服,在他看来,叶魏就是个温柔正直、心眼死、耐折磨的存在──TMD,可现在他却病怏怏地躺在床上,一副下一秒就要断气的样子!
想到这儿,李皑礼一个激灵,赶忙把食指伸到叶魏的鼻子下方。
还有呼吸……他吐了一口长气。
咳咳,对了,医生说他是只是过度疲劳,加上骤降的气温才导致发烧……不会有大碍的,应该。
虽然是这麽想,可李皑礼还是拉了一把椅子坐到他的床边。
他把视线移到叶魏的脸上,有些期待的意味,可对方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注意到他的嘴唇有些干裂,李皑礼立马站起身倒来了一杯水,可面对昏迷不醒的叶魏他不得不干笑了起来。
干,难道要上演嘴对嘴运水的武侠小说片段?
这个想法让李皑礼打了个哆嗦。
他站到叶魏的床头,考虑了一会儿。安静地看著他的睡颜数秒後,李皑礼伸出食指沾了一些水,接著,湿润的指头便触碰到了叶魏干燥的嘴唇。
叶魏火热的气息好像是故意要喷在李皑礼的手指上,温湿又瘙痒的感觉让他的後腰一阵酥麻,好不容易才忍下了要把食指探入对方口腔的欲望。
这……原来不比嘴对嘴的三流片段明智多少……
李皑礼的脸红了,想抽烟,却又不能离开。他坐在边上的椅子上发愣,时间一长,竟然就这麽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他的衣摆被轻微地拉动几下。
他嗯了一声然後睁眼,黑暗之中他对上了一双虚弱但不失凌厉的眼睛。
心里咯!地跳了一下,可他的脸上还是保持著平静。
“醒了?”
叶魏拉著他的衣摆,点了点头。
“那我去叫护士。”李皑礼站起身。
可拉住他的手并没有放开。
“别走,我没事。”叶魏的声音细微又病态,可情况明显是比之前好了不少,两颊也有了血色。
李皑礼看了他半天,终於又坐下了。
“……你干嘛要这麽累,发烧成这样还不说。”他压著嗓子开口。
“你过来一点,这样说话好累。”叶魏虚弱的口气……竟然像是在撒娇。
偏偏面对这样的他,李皑礼一点法子都没有。他想骂又骂不出口,最後只能顺从地靠了过去。
“够近了。”他移开眼。
叶魏看著他,竟是央求般地再次开口:“不睡上来?”
李皑礼往後退了几步,这麽一张小床要挤两个大男人,这不是明摆著告诉别人他们在搞基吗!
见他这样,叶魏也没再要求,只是背过了身,似乎又打算入睡了。
叶魏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他这要求,或许的确是过分了,他们平时也只是在沙发上合睡过而已。
忽然,什麽东西贴上了他的後背,病床的一方正在往下陷。接著,一个极轻又无奈的声音传了过来。
“干,苦肉计和欲擒故纵就你最在行。”
背著他的叶魏往前挪了挪身体,好让单人的病床空出位置让对方躺下。在他几乎要贴到了床边的时候,一只手臂环上了他的胳膊。
“可以了,侧著能躺。”身後那人开口。
他的话音刚落,叶魏的脖子上便被几戳头发弄得直痒痒──李皑礼正紧紧贴著他的背部。
“你可别乱动,我掉下去一定会拉著你的。”他轻笑道。
叶魏嗯了一声。
李皑礼从後紧紧地搂著他,用鼻子摩了摩他的耳朵:“就这麽睡了还是真有话要说?”
叶魏之前的确只是想让他睡到床上而已,可现在,他问出了一个积压了很久的问题:“面对以前做错的事,你会怎样?”
李皑礼的手臂明显收了一下。
许久,他才回答:“弥补。”
“要是弥补不了呢?”
李皑礼懒洋洋地张口:“那就没办法了。”
叶魏好像没明白,他想回头与他对视,可碍於床的尺寸他也不敢乱动。
“有些事即使知道将来会後悔,可当时还是会那麽做。”李皑礼的脑袋抵著他的後脑勺,随之打了一个哈欠。
“所以以後的代价也是活该?”说话的同时,叶魏咳了几声。
“为年轻擦屁股也没什麽可丢人的。”李皑礼闭上了眼睛──只是有些话,说得出不一定做得到,如果是他,他会选择简单便捷的遗忘来逃避那些错误。
“我知道”叶魏轻叹,“我……”
“别说了,我好累。”李皑礼的声音已经接近呢喃了。
叶魏不再说话,好像睡著了。
可李皑礼却还醒著,他就这麽搂抱著叶魏渡过了大半个晚上。他想了一些事,也好让自己在医生查房的时候迅速下床。
次日的时候,叶魏的身体是没问题了,可李皑礼开始喷嚏连天。
“X,怎麽会这样啊!”他们又没做出格的事,这太冤枉了!
医生一脸淡定地告诉他:“正常,现在是感冒多发季节。”
叶魏递给他一张面纸,让他擦拭已经通红蜕皮的鼻子。
“我好久都没感冒过了,八成是你传染给我的。”李皑礼不住抱怨。
“我也很长时间没住过医院了。”叶魏只是温柔地笑著。
的确,最近许多事情都改变了:沙发也好,两荤一素也好,甚至是现在包围著他们的消毒药水味也好……这尚是一些看得到的东西,可那些看不见的呢?
李皑礼又擤了一次鼻涕,对他身边的叶魏开口:“过几天我要出差。”
叶魏低头反复看著手里的药盒:“哦,去哪?”
李皑礼吸了吸鼻子,淡淡道:“大概是非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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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子哑了两天,李皑礼的感冒也好了七七八八。就在他的鼻子终於通气儿的时候,叶魏似乎开始在为某些事头疼。当他又一次在角落处接完电话,李皑礼终於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拍的电影没资金了?”
叶魏只是心事重重地摇了摇头:“不,没事。”
他的声音还算平和,但又因太过平和而有故作镇定的嫌疑。
李皑礼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他,结果还是挪开了视线──叶魏这麽大一个人难道还不能处理好自己的事麽?何况,他也有事需要去摆平。
李皑礼坐在沙发上想了半天,决定给李力行打个电话。他先以叔叔的身份切入,兜兜转转了大半天才说到正题。
“我说,能把上次那个娃娃脸的年轻人让我带去出差麽?”
“免谈。”先前还礼貌对待的李力行瞬间挂了电话。
李皑礼不死心,又拨了一个过去。
李力行直接拒接。
X,再打!
拒接。
老子再打!
还是拒接。
……
几次来回,李皑礼的耐心早已被磨光,最後终於沈不住气跑亲自到了李力行的杂志社。等到了那里,他才开始後悔之前不该打草惊蛇──只要他一踏进杂志社大楼,便会有两个戴著黑墨镜的高大男子尾随其後,威逼利诱著把他赶出大楼。
那年轻人究竟是个什麽宝贝,李力行竟要这麽在意?
李皑礼眯了眯眼,兴趣更浓了。
直到午间人流稍为混乱的时候,屡试屡败的李皑礼靠著围巾帽子口罩的掩护终於摸进了杂志社的大楼。
楼是进了,可问题又来了──他连那人姓啥叫啥都不知道,怎那麽找?
真奇怪,他怎麽就一个冲动跑到这里来了……
有意无意的没有深入思考,李皑礼扯了扯闷热的围巾走进安全通道。
对了,他或许只是想知道那人的名字。
安全通道里有摄像头,做贼心虚的李皑礼偷偷摸摸地走到了三楼後便往绕进了办公室,那儿只有几个在装拆电视机的工人。他装模作样的轻松路过,侧耳听著他们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