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爱————sm^-^~~
sm^-^~~  发于:2010年0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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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在山下备了马车……”左庭道:“这些是不便行车的路上换用的马。”

“今次未能尽地主之宜,来日左护法病愈,当再请万俟掌门一聚,以谢今日。”端木无极说着,边示意下人牵了马匹过来道:“万俟掌门虽攀绝幕峰如履平地,可今次还是走我们的大路下山吧!”

侍卫将一匹马牵到万俟争面前,左庭也由侍卫扶上了另一匹马,端木无极这才自己也乘了一骑,三人正待要起程,忽然间一声娇叱:“哥哥留步!”端木青由远处急奔了过来。

端木青带艺拜师,与万俟争同门习武五年,虽然未及万俟争功力深厚,却也算得上江湖上一等的高手,声音到时,人已由远处急驰而近,她并未施脂粉,满头青丝在脑后随便系了一下,显然是清晨醒来,勿勿赶过来的。

“妹妹,怎么这么早。”端木无极皱了皱眉头道:“女孩子家,出门来要得体些。”

端木青看到在场的万俟争,抱挙行礼道:“万俟掌门别来无恙。”

“拖福。”万俟争还了礼。

“哥哥你都要出门去了,怎么我这还算早么?”端木青一脸不高兴的看着端木无极,又打量了左庭一下道:“听说哥哥要携同左护法出远门,果然是真的?”

“嗯,我吩咐了几位掌老,我不在的时候,辅佐你处理宫内事务,眼下也没什么大事,你代哥哥照看宫里的事吧。”

“我??我怎么行?”端木青道:“哥哥你身为宫主,怎么可以因为一个护法就擅自离开宫中呢?”

“此事我自有分寸,青儿你还是快快回房休息吧!”端木无极面上现出不悦的神色。

“哥哥!”端木青急道:“你都不知道最近他们私底下在讲你什么么?你这会儿又……”说着,端木青又不高兴的白了左庭一眼,又对端木无极道:“嫂嫂才嫁进了门,宫里现在又不安定!你不能去!我不让你去!”

“胡言乱语!”端木无极表情甚是不耐烦,喝斥端木青道:“姑娘家乱听些有没有的话来,乖乖回房里去!多多用些功背书习武!再胡闹我便命掌老们关你起来面壁!”

“哥哥……”端木青还欲争执,端木无极已是极为不耐烦,厉声道:“不听哥哥的话么?回去!”

端木青哪里曾被端木无极这样训责过,她一直都被端木无极当成宝一样爱护。这个冷若冰霜的哥哥从来对她都是关爱有加、和颜悦色,可今天就为了这个左庭,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这样责备她……想到这里,端木青气上心头,猛的一掌扬起,向一边坐上坐骑的左庭劈了过去,口中喝道:“我先杀了你这害人精!”

“青儿!”端木无极纵身过去当她手掌,刚好万俟争也纵身过来欲当端木青,端木青心知兄长不会真的伤了自己,当下避开万俟争,一个转身,由端木无极的另一侧绕过去,一心就想一掌打死这个害了自己哥哥名声的左庭。

端木无极情急之下只得隔式变攻招,头也不回,身形向后一飘,竟拦腰将端木青拦了下来,随即向外一扬手,端木青便被推得退了十余步,方才站定。

端木青脸红了一张小脸,气恨的看看自己兄长,又看看万俟争,最后目光落在左右为难却什么也不能做的左庭的脸上,恨恨的瞪着他。

“禀宫主,宫主夫人求见。”来通报的侍卫适时的打破了这一僵局。

“让她来吧。”端木无极心中不怀,本就想不动声色起早下了山便是,现在可好,妹妹来完妻子来。是以应玄琛娉婷而至,端木无极仍是一脸不悦,冷冷的道:“你来有什么事?”

“夫君未用早膳,妾身便命人准备,这才听说夫君今日远行之事……”不待应玄琛说完,端木青便插言道:“嫂嫂,你快劝劝我哥哥吧。你看他,带着当日通敌偷药的罪人去医病,却扔下宫里不管!”

“妹妹,过去之事不要再提,你哥哥都不追究了。”应玄琛又温情看看端木无极,停顿了下,又道:“夫君早去早回。路上小心。”

“嫂嫂!”端木青情急,几乎要跳起脚来了。

端木无极这才神色缓和了下来,微微笑道:“有劳夫人照顾妹妹了。”当下引头催马行在最前,左庭居中,万俟争有意行在最后,以防端木青突起发难,余下的几匹马也跟在了后面,三人便下了山去。

端木青眼见兄长远去,自己无力拦阻,嫂嫂又不向着自己,心中气愤,红着眼圈回到自己房里去了。

“青儿,我可以进来么?”应玄琛不多时便来看望她。端木青纵是有气,也只是巴不得盼左庭马上掉下马来摔死才好,也怪不到别人身上,当下闷闷的道:“嫂嫂请进。”

“嫂嫂早上命人为你哥哥备了蛋花汤,现下他出远门了,我们一起吃吧!”应玄琛笑吟吟的放在桌上一个汤罐,在端木青对面的位子坐了下来。

“我不想喝。”端木青努着嘴,不悦的道。

“怎么了?生你哥哥的气?”

“当然啦!”端木青愤愤的道:“嫂嫂你不生气么?”

“为什么要生气?”应玄琛美丽的脸上浮现着温柔的笑容。

“……”端木青看她瓜子脸,柳眉杏木,樱唇玉顏,连女人都羡慕的美艳,叹了口气道:“真不知哥哥中了什么邪了!”

“好妹妹,你在生什么气,说来给嫂嫂听听,或许我帮得到你呢?”

“我生气!我也为嫂嫂你生气啊!”端木青不平的道:“早就传得风言风语了,嫂嫂你也不会没听到吧?江湖上传就算了,现在传到宫里来,哥哥也不避嫌,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带那个叛徒去医什么蛊毒!我说就死了最好,一了百了!”

“你哥哥总会有他的主张的。”应玄琛道:“我们要听他的话啊。”

“嫂嫂!你都不气的么?”端木青都为她难过得要哭了:“我都替你觉得委屈了。”

“我也没有什么委屈啊。”应玄琛笑道:“男人三妻四妾有何不可?”

“……这又哪里一样呢?”端木青道:“何况这个人犯过宫规!哥哥是太偏护他了!”说着,她拉过应玄琛的手,皱着眉头道:“嫂嫂啊,我都为你不值!”

“只要你哥哥心里还有我的位子,我就心满意足了。”应玄琛温柔的笑道:“傻丫头,别多想了,快趁热喝碗汤吧。”

“世上最好的女人让哥哥娶回家了,他还不知道呢!”端木青接过应玄琛盛的一碗汤说道。

 

10

与左庭与端木无极别过,万俟争一路游山访水,边向轩辕门返回,到得山脚下的时候,已告别左庭等人十日有余。

平日里看守山下进路的门人总会在他一上山时便上前来打招呼,今天却连半个人影都没有。万俟争心道:又跑去哪里善乎职守了,待会儿定要严加惩罚才是。当下也不以为意,继续往山里走去。一路行至快到轩辕门正门的时候,远远望去,仍不见守山的同门,万俟争心下有些不妥的感觉,当下加快脚步,展开轻功,由边门绕道上山。进得庭院中,方闻得一股腥臭之气,放眼望去,遍地横尸,地上的血渍早已干涸,剩得只是自己同门师兄弟的尸身,地上有些拖拉物体留下的血迹,想必是敌人收了自己人的尸体离开了。

万俟争压抑心中的愧疚与心痛,一一收敛埋葬了同门,边细细查看他们尸身致命伤口,皆是些棱角状的兵刃,绝不似江湖上练刀用剑的门派所用兵刃,想来也应是如幕宫这样的所谓的邪派所为。万俟争一并发现了扯在死去同门手中的片甲布料,那布色也与自己在幕宫中所见侍卫衣料同色。

万俟争埋葬了山上共计一百三十八具尸体,心下怅然。想自己同门修艺的一百三十九位同门,竟在一夜之间,除了自己与端木青,皆遭毒手;而自己则是因为贪恋左庭,没能在此守住恩师所创基业,心中悲愤难当。只是眼前的线索告诉自己的一切,才是为同门寻仇的依据,他收集由尸体中取出的各种兵器的残断部分,以及留在现场的蛛丝蚂迹,心下思量道:“种种迹像都显示并非江湖正道所为,而且由在场留下的细节来看,有两种可能:其一就是真是幕宫所为;其二就是有人嫁祸幕宫。”

“若端木无极当真想除我而后快,在他山上那日便可发难,有什么理由这么做么?若是嫁祸幕宫,那此人想对付的应该不是自己而是端木无极,自己若此时冒然去找端木无极拼命,那便是中了计。可是这同门师兄弟的仇,自己便无从去报还了么?”

“万俟掌门!”

万俟争闻声向门外看去,夜幕中,端木青缓缓走进门来。

“端木姑娘,深夜到访,可有何事?”万俟争强打起精神来问道。

“万俟掌门,我听说了……”端木青神色黯然的道:“……这便立刻启程来看你。”

“……今天你也是帮你哥哥来做戏的么?”万俟争并不正视她。

“……当年我父被害,我兄妹二人相依为命,我入了轩辕门,通风报信做了奸细……如今大难已过,再也没有要作戏的必要了。”端木青低声道:“你怪我么?……也是了,你应该怪我的……你一直待我很好的。”

“……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来做什么!”万俟争拿起桌上的酒壶,浅酌一口。

“你……你可承受得住么?……仇家……仇家是何人可知道么?”端木青走近他两步,眼中尽是关切之意。

“你看看罢!”万俟争指指床上并着的碎布断刃等物道:“这些证据能让你联想到什么?”

端木青走过去一看之下,不禁惊讶道:“怎么可能?”

“当真不是你幕宫所为?”万俟争小心探看她神色。

“我哥哥早已与你一同离宫,怎么会命人做这种事来?”

“不是你哥哥,是你幕宫里的别人呢?”万俟争再问道。

“几位护法这些天无论大事小情,就算我作不下主的,也必然向我通报一声才行事的。”端木青神色凝重的道:“这绝不是我们幕宫所为!”

“那便是有人要陷害你们了。”

“为的什么?要你与我哥哥为敌?”端木青也吃惊不小道:“那冷无涯都死了,谁还有这么大本事?一夜之间血洗了轩辕门?”

“……”万俟争本想说并非正派人士所为,但毕竟端木青又是幕宫中人,讲些言又觉不妥,当下没做声。

“那……那我哥哥现在是不是也会受敌?”端木青心念到此,不禁一惊。

万俟争也由她一提醒,恍然道:“这极有可能了。青儿你快快回绝幕峰以防有变。我却天山追上你哥哥去。”

“你……”端木青望着他道:“你真的帮我哥哥么?”

“我只为救当日救我一命的左护法。”

“……我同你一起去!”端木青跟着万俟争,看他准备坐骑长剑等物。

“你若不介意幕宫也落得与轩辕门同个结局的话,那你便跟我去吧!”万俟争翻身上马道:“我见到你哥哥便让他快快去便是。端木姑娘你事事小心。后会有期了。”当下便双腿用力一夹马腹,绝尘而去。

端木青心知他所言有理,当下也不敢耽误,在院中寻了匹马,也连夜赶回绝幕峰去了。

 

11

端木无极日夜催车,到了第七日上,已经到了西藏境内。眼见左庭蛊毒发作一日比一日间隔时短,端木无极也心中急切,使了银钱向当地人换买了帐蓬,他不懂藏语,只是比比划划的指指这那,钱袋里的银两拿出来任对方取舍,如此忙了半日,天色将晚时,才在近昆伦山的脚下搭起了买来的帐房,生起火来。此时的左庭早已服了止痛的药,昏睡了过去。

帐外的篝火上架着端木无极向当地人买来的烤羊腿,端木无极坐在那里,望着长坡直上的山峰,隐隐可见山顶积雪,心中思量待得天亮了,便上山去寻那雪莲,也不知是不是能寻得开放的雪莲。

连日里与左庭同行,左庭便在清醒时将往事一一的讲给他听,端木无极心中却想道:如果事情真如他所说,那他倒是对自己情深义重了。可正因如果事情如此的话,当时自己被冷无涯下了百日夺魂丹的毒,倒也成了别有内情。可真正能近自己身下这种毒于无形的人,又可以说在宫内一定是与自己至亲至信的人了……每当想到此处,心中便似有个结般无法解开。

他举步走入帐内,左庭早已醒来:“宫主……”他似乎想挣扎着坐起来,端木无极便走上前去,将他扶起问道:“口渴了么?”

左庭摇摇头:“明日当真要上这昆伦山么?”

端木无极点头:“明日便去。”

“这如大海捞针似的……”左庭低下头来,若有所思的道:“……若是让宫主挺身犯险,我倒只愿……”

“别说些不吉利的话!若是这昆伦山上寻不到,我们便穿过沙漠,再上天山。就算把这西域翻了个低朝上,我也要给你找出朵雪莲来!”

“……现在我已觉得很好了!”左庭抬头看他:“……我只想这样和你守得久一点……”

“医好了不就可以守得很久?”端木无极道。

左庭微微一笑,心中却想明日寻了雪莲,无论得不得到,都是艰险万分,自己便算出言相劝,想必也是于是无补。

这十余日来端木无极一直对他关爱有加,与当初在绝幕峰上与他学武之时有过之而无不及,若是自己身子稍能行动的话,也必是一走了之,不想他再为自己身犯险境。自己贪得这小小的幸福,已算是心满意足,心下有些暖意,却又有些凄然。

“怎么了?又痛起来了?”端木无极看他神色有异,忙问道:“要吃药么?”

左庭摇摇头。

“乘这会儿你不痛着,吃点东西早早睡下吧。明早你吃了药,我便上山去寻药。”端木无极又走出帐外,取了块羊肉,撕了开喂给他食用。

左庭浅食了些,连日周折总是疲惫,不久便睡了下去。

天色刚明,端木无极便又给左庭热了些昨日剩下的羊肉,喂他吃下后,便把路上买来止痛的药也熬了些,让他喝下。心中担心他在帐中遇险,若真来了什么走兽、盗匪他便无从活命了,便用裘皮给他穿裹的严严实实,牵了匹当地买来的髦马,扶他坐上,两人便向昆伦山上去了。

起初面余丈地势平缓,待得走上快山中的地带,马便不再能前行了。端木无极将马系在山间大石上,心想若是不被人牵了去,下山还可用得上,便打横抱了左庭,展开轻功,小心的向山上攀了去。再上过了山腰的地带,山风渐大,积雪终年不化,端木无极功深力厚,丝毫不觉寒冷,渐渐觉得怀中的左庭身子涩涩的抖了起来,便缓输内气,加快了步子向上攀去。到得峰顶,一片白茫,放眼望去,形形色色的怪状冰峰林立,竟似人间仙境,只是可惜了山风凛烈,常人是绝计没有办法在这里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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