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重生 上————月魔舞
月魔舞  发于:2010年0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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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千……”
  “两千……”
  “三千……”
  ……
  “三万……”
  这些抄本早就被细心的奴才们已千为单位,分为几十堆。
  天尧数得心花怒放,这都是成果啊,其中也有不少他劳动的结晶。
  “好了,都送到皇龙殿去吧。”天尧掀起嘴角,流露出一抹恶作剧的微笑,父皇啊,父皇,这足以用几百辆大车装的经文,应该可以淹没你那寝宫了吧,
  “是。”太监们鱼贯而来,费力地抗起那成山的经文,朝皇龙殿而去。
  那一大群成千上万的太监,浩浩荡荡的,倒是壮观。
  天尧的目光转向天遥乌黑的长发上,松垮垮系着的雪银发带,一时间恍惚,这发带他研究了半天,仅仅是看到边沿有一点焦黑的灼痕,其余倒是没什么特别,研究不出什么结果,再看到五哥微微蹙眉,派人四下寻找的焦急,倒是让他心虚又心疼,最终还是乖乖送了回来。
  “哥————!”天耀小小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之中,唧喳乱跳,活像一只调皮的小猴子。
  眨眼间,天耀已经到了他们面前。
  闪闪亮亮的眼珠紧紧盯着他们,嘴角大大咧开,露出可爱的小虎牙。这三年虽说长高了一点,但还是不够,偏生顶着一张欺骗世人的娃娃脸,丝毫看不出已然是16岁的大男孩了。
  “哎,五哥,我给你摆了庆祝宴,快一起去吧。”
  “庆祝宴?”天尧倒是挑起眉,狐疑地眯起眼:“有几个人?”
  “唔……有大哥,二哥,三姐……四哥……”天耀歪着小脑袋,掰着手指认真数着:“皇兄皇姐还有父皇,恩……还有十三弟,都请啦……可是都派人传话,有的说头疼,有的肚子疼要嘛就是有急事,最后只来了一个十三弟耶!”
  说到这里,他忽然抬起头,露出灿烂的笑容:“不过不怕啦,再加上你们两个还有我们的暗卫哥哥,可以凑满一桌喔!”
  暗卫……天尧这才记起他似乎也有一个暗卫,长得像只熊似的,皮厚又粗壮,似乎是叫土盾。不过由于他的武功高强,刺客也伤不了他,所以他倒是好几年没见过那家伙了。
  “等等,你宴会上有什么好吃的。”天尧忽然有不详的预感。
  “当然!有重头戏,我珍藏那么久的糕点,可是奉献出来了。”天耀得意地挺着胸膛,昂着小脑袋。
  糕点……那些藏罐子里的?
  天尧忽然满头黑线。
  “十二弟。”天遥微微一笑,柔和的嗓音宛如春风拂面:“五哥要回府收拾一下,今日恐怕不能去了。”
  “啊……”天耀沮丧地耷拉着脑袋。
  “星夜,月夜,你们随他去代我好好赴宴。”
  “是。”星夜面无表情,月夜笑眯眯地,齐声应道。
  “土盾。”天尧低声道。
  轰隆,一道巨大的身影从天而降。
  “你代我好好赴宴。”天尧冷冷地命令,暗卫啊暗卫,也该是时候让你为主子我奉献奉献了,最多是上吐下泻,拉上几天而已,只是小意思……
  “是。”
  天耀乐滋滋地带着那三人徐徐远去。
  愿老天保佑不知道那玉罐糕点的威力的十三弟,还有暗卫们……

  历练的开端


  虎臻帝一身黄色金龙袍,头戴白虎帝王束冠,头顶上那嚣张跋扈的虎头张着大大的嘴,尖锐的牙齿下挂着一排密密的流苏,隐隐遮住他的表情,愈发显得威严。
  虽说的确有威镊众臣的作用,不过这等同于传国玉玺的头冠,还真是……重啊!
  下朝后,他挥退众太监,身后只跟着自小随他到大的太监副总管周苏,缓缓地走回寝宫。
  周苏也是个伶俐的主儿,擅长察言观色,眼珠一转,马上就注意到了皇帝浓眉微拧,微不可查的轻扭着脖子,立马堆起谄媚的笑,小跑上去,轻车熟路地为皇帝揉捏那金贵的后颈,为他舒缓一下酸痛。
  虎臻帝微微舒展了眉,舒适得眯起那狭长的丹凤眼,顺手脱下那沉重的‘传家宝’,捧在手中,一脚跨进了皇龙殿。
  抬头一看,他不由露出愕然的神色。
  “这怎么回事?”
  周苏活动活动酸痛发麻的手指,疑惑地探头一看,不由惊讶得张大了嘴。
  原本宽敞明亮的皇龙殿,不知何时堆满了一卷一卷的白纸,当然,虽说是白纸,有的是上等御用品,纸质柔滑,纸面泛着淡淡的柔光;有的却是一些二三流的下品货色,虽说是白,却多有掺杂着低劣的黑点,很是碍眼;有的甚至还不算是白纸,纸质发黄,都不知存了多久了,隐隐有发霉的味道充溢在空气中。
  真正让他如被雷劈中,胆战心惊的是,由于殿内堆得比较满,甚至连那张松软华丽的御用床都堆上了一些发黄的低劣白纸,这……这种弄脏了的床,怎么能让尊贵的圣上睡呢?!
  虎臻帝冷冷地看着,一贯沉稳威严的脸看不出喜怒,却愈发令人心悸。
  周苏抖颤着嘴唇,急忙叫来几个宫女换床新的被褥,接着一把揪起一个守门小太监的衣领,公鸭嗓子气急败坏的低吼着:“这……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这些个东西,都没长脑子么?”
  “这……”那小太监估计也没见过多大的世面,面上犹带青涩的慌张无措,被这一吼,登时吓得脸色发青,浑身打抖,半晌,才勉强嗫懦道:“奴……奴才该死,这些都是从紫芒殿送来的,说是要给万岁爷查看的,是九爷的命令,这……奴才也不敢阻拦……”
  虎臻帝眯起眼,缓缓地踩过那些掉落在地面的纸卷,啧啧摇头,三万遍,果然是很多。
  “皇……皇上……”周苏训斥完了,才想起这边还有个正主,又恢复了谄媚的神情,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些……该如何处理?”
  虎臻帝俯身捡起一卷,放在手中随意翻看着,闻言,眼皮也没抬,不紧不慢地道:“你把那些不入流的低劣纸品都送到军营去,一人一本,让他们自己看看,陶冶下情操。”
  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兵士们,各个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平日里画个饼都画不圆,更别提写字了,恐怕都是在带动下,临时抄摹的,按葫芦画圆,倒像那么一回事。现在都送回去,算是给他们保留一下人生第一次也许是最后一次的写作结晶。
  周苏从小就跟在皇帝的身边,自然是一点就透,哪能揣摩不到皇帝的心思,当下连连点头。
  “然后呢……哟!这手狂草倒是写得不错。嗨!还是两种类型的狂草!”虎臻帝忽然眼睛一亮,难得地露出赞许的神色:“是那两个暗卫吧,倒是文武双全,写的字倒也不错。我看,也别浪费了,就分发给那些文臣们,让他们好好收起来。”
  “是。皇上英明。”
  “还有那些,字写得歪七扭八,糟蹋御用纸的,应该就是尧儿和魅儿那两个不求上进的家伙。”虎臻帝叹口气,恨铁不成钢地道:“把那些打包一下,都送怜昕王府去。也许啊,只有那个痴儿才会把它们当宝。”
  “是,皇上英明。”
  “至于遥儿写的,端的是一手绝品好字,分发给各个皇子公主们,让他们以此为目标,继续努力。”虎臻帝啧啧称赞:“如果有剩下的,就给皇后送去,她肯定期盼着呢!对了,先给朕留一本放书库去。”
  “是,皇上英明。”周苏恭敬地起身,连忙出殿找小太监来搬运了。
  “周苏。”
  又听闻皇上在身后叫唤,周苏连忙转身又跑回来,恭敬地跪下:“奴才在。”
  “现在啊,朕的皇子也都长大了,也该开始历练了。”
  “历……历练?”周苏瞪圆了眼,半晌没反应过来:“皇……皇上……这……”
  “地点呢,就选白虎冰原吧。”虎臻帝摸摸下巴,思拊着:“白虎冰原在白虎国的边境,与朱雀国接壤,离皇城却不远,如果纵马来回最快不过10天工夫,想来比较合适,况且也许还能遇到几个朱雀的豪爽女子,给朕添个皇孙,那倒是更妙了。”
  “皇……皇上!皇子们还小……”周苏战战噤噤,每一任的皇帝都需要在恰当时候安排一次皇子历练,在虎臻帝青年时期,他也曾作为贴身太监跟随历练,那可真是折磨啊!皇子们也不知会不会熬得住?
  “小什么?”虎臻帝皱皱眉,不悦地瞪他一眼:“现在小十一都满了十八了,还小?难道你想等朕老朽后再开办吗?”
  “奴……奴才不敢!”周苏连忙磕头。
  “恩,规矩呢,朕想你也是清楚的,就这样宣布吧。”虎臻帝面色放缓:“朕的皇子们可比当年那一届出色多了,况且这届的暗卫也都武功高强。”
  “是……是。”周苏连连点头,心里却直打鼓,到白虎冰原,表面上不过几天工夫,但如果一群人徒步走起来,也许几个月都到不了……不过有暗卫,也许没那么糟(每个皇子都能挑选一个一等暗卫或两个二等暗卫,太子则可挑选两个一等暗卫。)
  “对了,朕要颁布一些规则。”虎臻帝皱起眉,思索了半晌,方道:“唔……除非遇到太大的危险,一般的小事,不可麻烦暗卫出手,另外,此次历练,暗卫具有独立意识,可以单方面拒绝皇子的指派。周苏,你就这样和暗卫教官头领说,让他转达给暗卫们。”
  “什……么?可以拒绝接受命令?”周苏大惊失色:“不……不可啊,皇上!”
  “哼,那些皇子将暗卫当作牛马,任意使唤,这可和当初的条例大大相违。暗卫是为主子提供方便的,不是当作下等奴才蹂躏的。”皇帝冷哼一声,道:“况且这次,倒是可以考验皇子们对手下的亲和力,作为一个优秀的皇子,体贴下属是必要的功课。”说罢,他话锋一转:“况且暗卫各个武功高强,不怕之后的报复。周苏啊,周苏,你不觉得此计甚妙?”
  “皇上英明!”
  “历练随身只能带一个最简易的小帐篷,其他什么都不能带,钱财和衣服都不可以,唔……另外,可以带一些平时用的药。”虎臻帝显然是考虑到天遥的体质。
  “是,皇上英明。”周苏嘴里发苦,却再不敢发出什么反驳,这皇上,决定了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改变的。
  “当然,这次可不只是那些皇子,平日里那些纨绔子弟整天游荡,这怎么象话,朝上百官之子,年满18的也必须参加。”
  “……皇上……英明。”周苏张口结舌。
  “没有远嫁的公主如若年满18岁也要参加。其余皆可自愿。这是朕的圣旨,宣读吧。”
  “是……”
  周苏恭敬地叩首,随后急急离去。
  接着,他那公鸭般刺耳的嗓音回响着,带来这个石破天惊的大消息。
  “白虎昌盛,臻帝诏曰:本届皇族历练将在两天后开始,凡年满18岁,无论皇子,留在皇城内的公主,以及朝上百官之子,皆需参加,两天后辰时城外集中。目的地,是白虎冰原。历练规则如下:所有参加者,除简易帐篷以及日用药物外,其余皆不可带,本着自力更生的原则,随身侍侯的奴才不可跟随出行,万事自己动手为优。半途放弃历练者,罚三年俸禄,闭门思过一年,抄写经书三百遍。切莫负朕所望。钦此。”
  历练动员

  这道圣旨迅速被送往御摹官处,赶抄出几十份,随后由几十个大太监急忙送往各个府邸。
  意料之中的,引起了轩然大波。
  一向心高气傲的各个皇子公主,以及那些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虽说从先辈口中得知了历练的艰辛,但终究没有亲身体验过,总抱着半信半疑的心理,再加上平日横行惯了,也不认为有什么能难得了他们,也就都没往心里去。
  他们真正在意的,不是历练的难度,而是历练结束后皇帝的重视。
  各个党派都私底下秘密的行动起来,拉帮结派,勾搭压迫,一方面要威逼利诱其他党派放弃历练,一方面要积极拉拢己方以及中立人士以便于历练时相互帮助,为己党多争点风头与民望。
  他们在乎的,仅仅是最终结束历练时,己党的人数是否占据优势,仅此而已。
  于是,各党的中坚力量纷纷私下出门,到各府‘沟通’去了。
  皇城并不大,但却明显的分为两块,以一条虎心河为界限,这个巨大的六边形以四六的大小比例划分开。
  在虎心河的左下方,比较小的一块,属于平民住宅,密密麻麻的挤着狭小矮陋的破房子,他们并不种田,平日里唯一的工作便是利用全国乃至各国运过来的材料,制造出精美或实用的器具以及食物,以供那些老爷夫人少爷小姐们使用,当然,也有专门制造比较便宜低劣的东西,挑一担子养些家禽,到虎心河右侧摆个摊,以供出来游逛的下人们挑选购买。
  河的右侧,是朝上百官以及各个王爷们的府邸,当然,有些比较富裕的官,一人独占多所宅院也是常见的。平日里,主要是下人出门购买点日常用品,并不热闹。直到左区小贩的加入,才拥挤起来,人来人往,喧哗叫骂。于是,随着人流量的增加,数家高档酒楼妓院以及低档的路边茶馆酒家拔地而起,整个城市才终究形成了完整的构造。
  而今日,右区的气氛有些说不出的古怪。
  路上的人仍旧是喝茶的喝茶,饮酒的饮酒,叫卖的叫卖,讨价还价的笑骂声依旧激烈嘈杂。但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每个人的面色都有些怪异,他们的目光都若有若无的在拥挤的街道上打转转。
  几辆小小的四人轿,被蒙的严严实实,悄无声息地穿梭在人流中,迅速进入各个府邸。
  左丞相周府
  两辆小小的轿子悄然停在院中。
  年迈的周丞相蹒跚着步子,急忙迎上来,跪下叩首。
  “太子殿下千岁,臣恭迎东宫金安,廉清王爷金安!”
  啪嗒啪嗒轻摇扇子的声音缓缓的停息了,接着啪擦一收,一把白玉的扇柄从轿中探出,掀开华丽的布帘。
  奴才们会意,连忙屁颠屁颠的冲上去,趴在轿前,任由两个轿中的大人踩着他们的脊背缓缓走下轿。
  天傲倨傲地挑着下巴,斜瞥了一眼地下依旧趴着的奴才,刷地展开折扇,不紧不慢地挥动。
  跟在他身后的天廉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将那些奴才们挥退。
  老丞相连忙堆起一脸愉悦谄媚地笑容,点头哈腰地道:“太子殿下,王爷,进屋谈谈吗?老朽准备了前儿个刚送来的天山雪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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