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王妃是男人 下————十世
十世  发于:2010年0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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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法。这个竹若虽然美貌如花,但心智却极为坚定,无论我如何软磨硬泡,就是不肯松一点点口 。

我皱皱眉,捏着鼻子把那个难喝得恨不得让自己去死的汤药一口气灌了下去。

“咳咳咳……”

他爷爷的!这药里简直放了十斤黄连,恨不得苦死我才好>-<我深刻地怀疑,如果不是美人皇上的 药方有问题,就是有人故意要整死我!!!(还没听说过用苦药整死人的呢—_—||||||||||)

我好不容易顺了气,把药死死咽了下去,捶捶胸口,摸出一粒糖果扔进嘴里。

啊……

果然感觉好多了……

“那个……竹若姐姐……”

“王爷还是唤奴婢竹若好了,‘姐姐’可不敢当。”

我只当没听见,继续讨好地笑道:“好姐姐,我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在床上躺了三天,骨头都 快僵掉了,今天天气好像不错,出去散散步可不可以啊?”

竹若虽然刻意掩饰,但是眼中的怀疑与不屑还是一闪而过。她望了一眼我在暖气洋洋的内室中裹着 三层大被缩在被窝里的样子,再望了一眼窗外寒风朔朔的‘好天气’,尽量控制自己的语气道:“ 王爷,明国四季分明,冬天尤其寒冷,北风强烈,这几日又正好是大寒,您住惯了四季如春的文国 ,自然受不住这天气,奴婢觉得您还是在阁里好好休息的好。”

“好姐姐,求求你了,我就出去走一走……”

我裹着被子动了动,可怜兮兮地望着竹若,然后开始眨眼睛。

眨啊眨的,眼睛渐渐红了起来,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却神奇地没有掉下来。

竹若的脸色开始渐变。

“王爷,您、您还是好好休息……的好。”竹若估计是没见过我这阵势,美艳的面容有些抽搐,努 力保持镇静地说出这句话。

嗯!

不错不错,这个竹若果然不是一般人,竟然能在本王上天遁地无所不能无坚不摧无天无孔不入无往 不胜的撒娇大法中保持镇定,果然有一把罩!(呸呸呸,你这是什么大法,亲妈真替你丢脸—0— ||||||||||)

我再接再厉,软磨硬泡,撒娇打缠,终于让竹若架不住了,同意让我出去。

竹若捧来了一堆衣物,将我一层一层裹了个严实。其中最外面的那件白翎大貂最是华丽。我出身富 贵,虽然这等东西见得多了,但仍分辨得出这是北地极寒处百年雪貂所制,其珍贵全天下最多仅有 三件。

“竹若,这件大貂可是有名的千雪之地雪貂白翎?”

“王爷好眼光,正是。这是多年前老王爷出征乌旬时带回的战利品,听说全天下只有三件呢。因为 郡主和三世子是早产儿,小时身体羸弱,老王爷和世子都十分疼惜他们,便赐了他们一人一件。”

“一人一件?那、那、那这是曜月让你给我穿的?”

“嗯。三世子说了,小王爷天生畏寒,性子却爱四处乱跑,病好没好透的大概都不会安分。现在这 大冬天的可经不起您这样折腾,还是早点准备好,给您穿暖和点,免得冻坏了咱们可不好对文帝交 待。”竹若一边帮我系大貂的系带一边漫不经心地答道。

我眨眨眼睛,摸摸那柔软暖和的貂皮,忽然有些想哭,激动地道:“竹若,谢谢你。”

“嗯?”竹若一呆,大概从来没有王爷向她道过谢,不由愣住了,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我从她手里接过系带,照着镜子仔仔细细把大貂系好,然后抽抽鼻子,转身出了阁。

一阵北风呼啸着从我身旁刮过,我却一点也不觉得冷。

捂紧大貂,心里感慨万千。

说实话,我不知道曜月是怎么想的。

在他心中,究竟是喜欢我?还是同情我?怜悯我?抑或仅仅因为我是他孩子的爹?

其实我真的有在反省。水涟儿说过,喜欢不是一个人的事。可是从我认识曜月到现在,好像喜欢… …就是我一个人的事。

曜月虽然有了我的宝宝,但也可能只是一时情动而已,不然、不然当日他怎么对我和流涧的事情无 动于衷?

有时我站在曜月的角度想想,觉得他就是恨我也完全有道理。

如果是我莫名其妙的远走他乡,去嫁给一个和自己性别一样的男人,恐怕早就是暴跳如雷了,更勿 论和那人相敬如宾一年多,最后还被吃干抹尽。(汗~~~小王爷你自己也知道啊,><||||||)

何况曜月喜欢强者,欣赏强者。我本来便比他小很多岁,身体不如他,武功不如他,现在更好,连 仅有的一点功力也还给老天爷了,在他眼里大概是个弱得不能再弱的家伙了。

唉……

我长长长长的叹了口气。

有了我的宝宝,也不知道曜月心里懊恼不懊恼。可是这世上,绝对没有比我更爱他的人了。

说也奇怪,曜月虽然美则美已,但毕竟是个男人,性子又冷冰冰的不容易亲近,当年我对他一见钟 情时,他还是花朵一般的十七岁少年(汗~~~瞧你这拙劣的形容词><||||||||),我年纪幼小,误 入情网也有情可原。可我到明国来提亲迎亲时,他可已经二十三岁啦,身形和容貌早已脱离了少年 的青涩与纯美,是成年人的挺拔与气魄。可是、可是我为何还是对他如此着迷呢?难道真是我前生 欠他的,今生要在他身后苦苦追寻?(小王爷,亲妈倒觉得是曜月欠你的,可怜今生这样被你纠缠 算计—_—~~~)

我胡思乱想之际已不知不觉走到曜月的寒清阁,抬腿刚要进去,一个人影忽然出现在我面前。

“王爷。您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啊,大管家。”我吓了一跳,结巴道:“我、我、我想见曜月……”

不知为何,看见这个冷冰冰的大总管,我总有些心怯。

“三世子正在芙蓉苑接待客人,不在这里。”

“客人?什么客人?”我心头一跳,叫简卿的那个家伙又冒出来。

“很重要的客人。”大总管面无表情地望着我,不紧不慢地补充道:

“是对三世子来说独一无二的、非常重要客人,即是是静王爷你也比不了。”

嗡地一下,血气全冲到脑袋顶了。

“肚子都这么大了啊。月,让我摸摸嘛,对姐姐小气什么,真是的!不过真想不到小昊晔本事这么 了得,我这么快就要当姨母啦。呵呵呵……”

另一道沈厚的声音迟疑道:“辰儿,应该是姑姑吧……”

这声音有些耳熟,是谁来着?

对了,是那个叫简卿的家伙!

“唉呀,月生的孩子,我当然是姨母了。再说我已经做姑姑了,这次我要姨母。月,你说是不是? ”

曜月的声音似乎含着浅浅笑意,”随便你。”

“哼哼。月,真没想到你也有这一天啊。我从边关晚来了几天,就是为了给我未出世的侄子准备厚 礼,不过就不知道你和昊晔喜不喜欢。”

我跳进去,叫道:“只要是姐姐准备的东西,我和曜月都会喜欢的。”

北堂曜辰看见我眼睛一亮,”小昊昊快过来,姐姐想死你啦。”

我扑过去抱住她,笑眯眯地道:“我也是。姐姐,我现在不是小昊昊,是大昊昊啦。不过姐姐还是 十年如一日,永远这么美丽动人。”

北堂曜辰搂着我的脖子笑道:“小嘴还是这么甜。不过是不应该再叫你小昊昊了,你快升级做小昊 昊的爹啦。”

“嘿嘿嘿,同升同升……”

看见姐姐,我刚才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我就说嘛,虽然我家曜月魅力无边,但是像我这么有眼光 懂得欣赏他的人,这世上可没几个。(汗~~~人家只是说曜月在接待客人,又不是在搞花边新闻, 明明是你自己想的多>_<||||||)

“咳咳……”

有人轻咳了两声,我瞥头看去,可不就是那个简卿嘛。他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我抱着姐姐的手,眼睛 里有点冒火,神情……很有亲切感啊。

(注:小王爷的意思那种神情和他自己很像>_<|||||)

“昊晔,过来。”曜月向我招手,指了指身旁的椅子。

我惊喜万分,立刻放开北堂曜辰,噌地一下坐到他身边。

曜月道:“你怎么出来了?竹若和红菊说你的病还没好。”

“好了好了,早说好了。这点小病算什么。”我小心拉住曜月的袖子,轻摇道:“倒是你。你都不 来看我,我还以为你身体不好。”

北堂矅辰插嘴道:“昊晔病了吗?我看你气色是不太好。月,小昊昊病了你为什么不去看他?你们 不是夫妻吗,干吗分房睡?”

北堂曜辰的口气隐含质疑。我忽然醒起,美人姐姐从小对我关爱有加,从第一次见面起就一直维护 我,对曜月则一向实行欺压政策。

不行,即使是姐姐也不能说我亲亲爱妃的不是!

“姐姐误会了,曜月是怕、怕我的病会影响到宝宝,才让我住在秋回阁的。”

曜月眉间轻挑了一下,却没有说话。

简卿上前搂住曜辰姐姐的腰身,笑道:“夫人,人家两口子的事,你操什么心。”

咦?

咦咦??

咦咦咦???

夫人!?北堂曜辰的老公不是明国的关北大将军宫剑宇吗?什么时候换成这个叫简卿的了???

等等,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宫剑宇的字叫什么来着?

叫……叫……好像是叫……简卿|||||||||||||北堂曜辰白了宫简卿一眼,道:“我当然要操心, 月可是我唯一的弟弟。月,既然昊晔病已经好了,就让他住到你的寒清阁去吧。他千里迢迢从文国 赶来,你可要好好照顾他。” 曜月望了我一眼,我紧张得心脏怦怦直跳。其实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我却觉得无比漫长。 曜月终于微微颔首,对北堂曜辰笑道:“操心婆,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

北堂曜辰眼睛一瞪,刚想说什么,却瞥见我穿的大貂,忽然轻轻一笑,道:“我还真是操心婆,看 来你对昊晔好得很啊。”回头对宫简卿道:“相公,我今天刚从边关回来,实在累得很了,陪我回 去休息一下,还有许多东西要整理呢。”

“好。”

宫简卿和北堂曜辰离去。我望着曜月,忐忑不安。

“曜月……”

曜月看看我,叹了口气,道:“好了,今晚搬到我的寒清阁吧。姐姐他们回来了,你住在那里不合 适。”

我大喜,激动的手都直发接抖。

这一趟出来真是太值了。福星果然还是跟着我的!

我决定,虽然老天爷把我忘了一段时间,我还是要感恩戴德地去给它拜一拜,让他老人家心情好, 别忘了让月老把我和曜月的红线系紧一点!!!

寒清阁我去年初春来迎亲的时候过一次,里面陈设简单,淡雅怡然,很合曜月清冷的性格。

我没什么行李(汗~~~因为都丢在半路上了|||||),只要人过来就行了。再次来到这里,坐在曜月 当年亲手猎获的虎皮软榻上,不禁恍然如梦。

一眨眼,我们已经成亲一年有余,也早已是……真正的夫妻了。

我规规矩矩地坐得端正,手里捧着白玉羊脂碗,有一口没一口叶喝着鹿肉羹,眼睛直溜溜地望着曜 月,好几次差点把羹勺塞到鼻子上(汗||||)。

曜月静静地坐在桌前,在琉璃灯下翻看什么东西,神情专注,好像忘记我已经搬来寒清阁似的。

“曜月,那个……是不是该休息了?”

我见过了戌时,曜月仍没有要就寝的意思,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曜月头也没抬,淡淡地道:“你要累了就先睡吧。”

我摸摸碗边,讨好地道:“你要不要喝点鹿肉羹?对身体很补的。”

“你吃吧,我喝了药,不想吃。”

我知道他每日都服用安胎保身的药,可见他如此辛劳,仍是心疼得要命,怕他吃不消。

“曜月,别看了好不好,早点休息吧。”

“我说了,你要累了就先睡。”

我见他淡淡蹙眉,怕他不悦,连忙道:“不累,一点也不累,我等你。”

曜月抬头看了我一眼,忽然轻轻一笑,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嗯?”

“脏了。”

“哦。”我还沉浸在他清丽的笑容里,呆呆地伸手抹了抹鼻子。

曜月不再说话,复低下头去阅文。

我老老实实在旁坐着,不时挪挪屁股,晃晃脚,全身绷得好紧。

我虽然心疼他如此辛苦,可明国此时是多事之秋,李参的十万大军渐渐逼近,北堂曜辰和宫剑宇先 后从边关赶回,遥京戒备森严,北堂曜日不见踪影……

我的身份尴尬,什么也不能为曜月做。即使见他秉烛夜下穷思急虑,却连劝慰的话都说不出口,只 在心里一遍遍回忆他刚才的展颜一笑。

夜晚的寒清阁真如其名。寂静的内室里只闻曜月翻动书页的声音,和偶尔的烛火哧明。

时间缓缓流过,不知过了多久,曜月终于放下手里的东西,有些疲倦的揉揉眉心。

我立刻一动,唤道:“竹若,红菊,快进来服侍。”

竹若和红菊闻声,端着早已准备好的东西进来。

曜月是个有洁癖的人,不喜别人触碰他,所以竹若红菊服侍我们洗漱完毕便退了下去。

我见他要宽衣,按住他的手道:“曜月,我来帮你。”

曜月望我一眼,”你不用人服侍吗?”

“我不喜欢她们服侍,再说脱衣服我还是会的。”我玩笑道,忽然觉得言辞有些暧昧,又慌忙补充 :“当然,穿衣服我也是会的。嗯,不是,我是说我只想服侍你。我是说,我是说……”

我一边语无伦次,一边手忙脚乱地解开曜月的衣服,往下扒却发现忘了帮他松开腰带,去松腰带又 发现扣子没有全部解开……

我急的满头大汗。曜月轻轻拨开我的手,道:“我自己来。”然后面无表情从容不迫地脱下件件衣 物。

我无措地站在一边,觉得自己连这点用处也没有,好生沮丧。

曜月在床边坐下,忽然指了指自己的脚,道:“你不是要服侍我吗?帮我把鞋子脱了。”

淡淡一句话,我却精神一振,好像得了圣旨一般高兴,连声道:“好,好。”

我弯下腰,学着小厮们的样子,捧起他的小腿用手托住,将鞋子慢慢退了下来。又重复着将另一只 也脱了,才发现他穿的不是惯穿的长靴,而是浅帮的棉质底靴。

我呆呆望着他略有浮肿的脚面,过了片刻,忽然眼眶发酸,紧紧抱住他的小腿,将头靠在他双膝之 间。

“你干什么?”曜月淡淡地问。

我抽咽:“曜月,我爱你。别再折磨我了,求求你……”

曜月沉默片刻,“……我折磨你?我怎么折磨你了?”

“……曜月,曜月,别不要我,别不理我,别不喜欢我,求求你了……呜呜呜……”

我终于忍不住,像个即将被抛弃的可怜虫,跪在曜月双腿间祈求他的感情。哪怕只是同情也好,只 要一点点,我也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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