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男奴+番外————星桥
星桥  发于:2010年0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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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梨歌此时才意识到这玉极为重要,安翎逸却已跑了出去,临走前那如刀刻的一眼,让他心惊。

欢欢盈盈慌张的跑进来收拾了东西,落梨歌却不甚在意,躺在院子的草地上开始晒太阳。阳光耀眼,已是快到六月了,温度上升了不少。

落梨歌躺了一下午,无所事事的跟欢欢盈盈随意聊天,傍晚时分院门却被推开,两个小太监后面一个女子娉婷的走了进来,落梨歌一愣,认出她竟是平依公主。他连忙站起来,平依公主却先笑出声,“落王爷?”

他便也淡笑,“平依公主好。”

欢欢盈盈连忙备好了茶点,然后识趣的退了出去。平依公主温和的笑道:“那日落王爷重病,平依一直想去看看,却都被耽搁了,今日有些空,便来了。”

“公主有心了。”落梨歌温言。

平依公主微笑,远看她似乎很柔弱,近看才发现有一股英气流露。两人算初次说话,不免尴尬,但当平依看到墙上挂着的剑时,眼神一亮,笑道:“那日没看到落王爷的风采,真是遗憾。想来今日必可比试一番?”

落梨歌微愣,“公主会武?”

平依公主走过去将剑取下,笑道:“要不要试试?”

落梨歌很久未动手,自是应声说好。

两人走到院子中,平依公主突然皱了皱眉,“落王爷没有剑怎么比?”

落梨歌从怀中拿出软剑,“请!”

平依公主微笑,不再客气,拔了剑舞了一个剑花向他刺去。双剑相击,发出清脆的声音。平依公主的武功虽然不是一流,但也不错,落梨歌舞的很认真,却也小心翼翼的不去伤他。于是一个出剑无所顾忌,一个顾虑重重,过了五十招,平依公主还是没有落败的迹象。

过到八十招,平依公主脸上已满是汗,最后知道肯定抵挡不住,便跃了开去,笑道:“落王爷,不比了可好?平依认输了。”

落梨歌道:“自然好,公主武功不错。”

平依公主嫣然一笑,突然盯住他手中的软剑,“落王爷这剑好像很不错,不如送了平依,可好?”她笑的很娇俏,落梨歌一滞,将剑递了过去。平依公主欢喜的接过,“谢谢落王爷了。天色已晚,平依先告辞了。”

她福了一福,又变成来时般的端庄,走出了院子。

欢欢盈盈在身后看着都是满脸喜色,落梨歌却不怎么在意,用了饭,沐浴完毕,再看了会书,然后睡觉。

睡到天明,落梨歌洗漱好,正要吃饭,一大群侍卫拥了进来,不由分说将他抓住。落梨歌一愣,微微皱眉,“怎么了?”

侍卫却不说话,直接将他抓了出去。落梨歌没有反抗,回头时,看到欢欢盈盈惶急的脸。

侍卫直接将他关进大牢,然后十几个人在大牢外守着,不发一语。

过了一个上午,落梨歌都一个人呆在那,没人给他说一句话,没人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到了中午时,狱卒送了饭菜进来,落梨歌正要吃,突然那些侍卫齐刷刷的跪在地上,一个身影便站在牢门前。

落梨歌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到了一脸漠然的安翎隐。

他拿着筷子的手停顿,安翎隐一挥手,狱卒将牢门打开,然后他走了进来。

他穿着黄袍,举手投足间皆有王者风范。

只是他的眼,太过寒冷。

第28章 腥风血雨处

所有的侍卫狱卒都离开,大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落梨歌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放下筷子,正想询问,安翎隐已抓住他的下颚。

很大的力道,让落梨歌皱起眉。

“为什么这么做?”安翎隐说出的话,比他的眼神还冷。

“……什么?”

“还在装傻么?”安翎隐手上的力道加重,“为什么杀她们?你是不是以为,杀了她们朕就能只有你一个?”

脑子如被雷击,落梨歌想,他明白了问题所在。他想解释,但他最后那句话伤了他。

原来他在他心中,便是这样?

安翎隐见他不说话,心中愈发气愤,“你说话啊,你以为你不说话便可以逃脱罪名?在现场找到了这块玉跟你从不离身的软剑!”他紧紧捏着那块玉,眼中是暴怒的神色。

落梨歌一愣,想到昨日的安翎逸与平依公主,什么事都想明白了。他挪开安翎隐握着自己下巴的手,淡淡一笑,“竟然已有证据,还要梨歌说什么?”

安翎隐一愣,手无力的垂下,“真的是你?”

落梨歌不望他,唇边含笑。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更为光火,手掐住他的脖子,关节用力苍白,落梨歌轻闭上眼。“你睁开眼看着我,说话!”

安翎隐怒吼。

落梨歌便睁开眼看着他,不说话。因为不能呼吸脸色有点沉重。

再用力的话,一定会掐断他的脖子。安翎隐终是松了手,冷冷的盯着他,“你说,为什么要这样做?”

落梨歌顺了气,淡淡的看着他怒火炽热的眸子,微微一笑,“因为我爱你。”

他笑的很灿烂,“我爱你爱的发狂,我恨那些女人能光明正大的在你身边欢笑,恨她们能得到名分。”他扬起笑,笑的温暖舒适,“我只想一个人完完全全的占有你。”

安翎隐眼中,全是怒意与不齿。手一挥,“啪”的一声,落梨歌脸上已印了五个指印。

深深的痕,让他的脸很快肿起,他却依旧笑,只是眼却不看他。

“原来你是这么的贱!”安翎隐冷声,神色恢复成漠然,“朕以前怎么会看上你?”他甩袖离去,急促的脚步都能显示他内心的愤怒。

落梨歌闭上眼,嘴角有液体渗出,他轻轻一擦,然后看到鲜红的血液。

一天一夜他不动不说话不吃饭,眼睛睁着也是很平淡,看不出痛看不出伤,靠着墙壁发愣,偶尔闭上眼。

整个大牢很空旷,他看着昏暗的剪影从狭小的窗子上照射下来,一道一道昏天地暗。第二天他听到了脚步声,脸已僵硬的做不出任何表情,抬眼看到是安翎逸时,亦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的望着,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到自己跟前,脸上的桀骜的笑。

他蹲下身,望着他,“落梨歌,我以为你看到我,一定会恨入骨髓,哪知却一点表情也没有?”

落梨歌有了表情,却不是发怒,而是笑。

很淡很轻的笑,笑的仿佛还是天地间最温暖的那束阳光。

安翎逸愣了一下,然后道:“你还能笑?你以为大哥会放过你么?你杀了两个贵妃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烨国,恐怕你那哥哥落梨墨,也在替你来收尸的路上了。”

落梨歌还是一样,淡淡的神色,指尖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却微微发抖。

不是担心死,是担心他口中叫出的那个名字。

落梨墨,他的哥哥。

若他这般死,楚国以后必不好过罢?

可是他现在除了死,还能做什么?

他还能笑,他只能笑。

安翎逸狠狠的瞪了他一会,“你真的不怕死?若你求我,我能想个办法把你救出去,只要你以后再不见大哥。”

落梨歌唇边的笑慢慢隐去,眼角却浮现出一抹同情,对安翎逸的同情。

“你可怜我?”安翎逸嘴角挂上冷笑,“你知不知道昨晚大哥是在哪儿睡的?是在我那!”

轻闭上眼,落梨歌吐出四个字,“那又如何?”

他的心已死,连最在意的楚国都已舍弃,别的于他,又如何?

安翎逸显然已看通了这层,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离去。

大牢恢复平静,落梨歌摊开手,才发现手中深深陷下去的痕迹。

原来即使没有指甲,紧握着手的时候,也能陷的那么深那么深,也能那么疼那么疼。落梨歌一直看着自己的手心,看着那些痕迹一点一点的变淡,一点一点的消散,然后恢复原样。

金銮大殿,脸色冰寒的男子让狱卒冷汗直流,但还是道:“皇上,他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拿着奏折的手情不自禁的一颤,安翎隐冷道:“那水呢?”

“也没喝。”

奏折“呯”的一声被他扔在案上,发出很大的声响,让底下的臣子都是一惊。安翎隐面寒的让人恐惧,一个大臣战战兢兢道:“皇上,落梨歌刺杀两位贵妃已是证据确凿的事,他绝食自亡也是给楚国一个面子,留他个全尸也算皇上仁爱!”

安翎隐眼光一闪,“自亡”?想到他真的可能会死,冷哼一声,“摆驾大牢!”

牢门很快被打开,安翎隐走进去看到落梨歌已是躺在冰冷潮湿的地上,黑发遮盖了他的脸,露出的肌肤苍白无比。

眉微皱,他走了过去,抓住他的肩,恶狠狠的道:“你想绝食?”

涣散的思绪似被人抓了回来,落梨歌睁眼,看到的便是满脸冰寒的安翎隐,怒火炙热的眸子像要燃烧,他不语,又闭上眼。

“给朕睁开眼!”安翎隐声音很大,吼的他又睁开眼,“想这么死对不对?朕告诉你,没那么容易!给朕端食物来!”

很快有人端了饭菜,安翎隐拿了筷子夹了菜,送到他唇边,恶声道:“给朕张嘴!”

落梨歌抿紧唇。安翎隐抓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嘴,然后将菜塞了进去。菜很快被吐出来,落梨歌眼神黯淡,身子无力。

“你吃还是不吃?”安翎隐暴怒。

落梨歌缓缓抬眼,对上他的眸子,扯了扯嘴角,露出极虚弱的微笑,“我杀了你的爱妃,不正是想要我死么?”

安翎隐眼神阴狠,“你以为就这么死就够了么?你以为不吃不喝便死那么简单么?”他唇角勾勒出极其残酷无情的笑,“落梨墨已经到了烨国,朕已经把他扣下,只要你一死,我必将他凌迟!”

落梨歌无神的眼闪过一丝惧意,他爬起来,手抓着碗里的饭菜往嘴里塞,他很努力很努力的塞进去,很努力很努力的吞咽,却终是饿过头将饭菜全部吐出来。他一直吐,吐出黄色的水,吐出腹中本来就不多的东西。

安翎隐开始还冷漠相看,后来见他痛苦的扭曲,甚至吐出的是鲜血时,心骤然下沉,大声吼道:“快点给朕叫御医,快点!”

他抱住他,看着他吐出的鲜血染红自己的黄袍,心如被抽空般疼痛,“落梨歌,落梨歌……不准再吐了,朕命你不准再吐了!”

落梨歌却还是在吐,大口大口的鲜血溢出来。

“落梨歌!不准再吐了!御医,御医……御医死到哪儿去了?快给朕来!”

第29章 相思浓时心转淡

宫里陷入混乱,安翎隐的殿中御医慌张的跑来跑去,他走来走去,面色铁青。想到落梨歌浑身是血的模样,心又紊乱起来,空的仿佛要腾空。

过了不知道多久,一个御医恭谨的道:“皇上,血已止住了。”

安翎隐脸上一喜,“那命呢?不会死了对不对?”

御医擦擦汗,颇为踌躇,“这个……落……王爷心脉严重受损,郁气凝结,恐怕……恐怕……”

安翎隐瞪眼,“恐怕什么?”

御医咬牙,“恐怕活不过一月。”

“轰然”一声,安翎隐发现自己竟全身发冷,想动都动不了,他脚步一个锒呛,身后的太监连忙扶住他,安翎隐怒吼:“把他救活,他死了你们谁都别想活!”

“皇上……”御医吓的差点跪下去,“心病还需心药医啊。”

手渐渐紧握,安翎隐大吼,“你们都给朕滚。”

宫女侍卫太监御医都很快退了出去,安翎隐一抬眼便能看到床上躺着的人,紧闭的眼,苍白的脸,仅三天他又消瘦的无形。

安翎隐一步一步走过去,手指的力道越来越重,走到床前,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手指已情不自禁的抚上他的脸。

干涩的肌肤不似平日柔滑,下巴更是冒出了青渣,衣服上还是很多血迹,唇角也有。安翎隐看到旁边的热水,拿起毛巾一点一点帮他擦干净,给他换上衣服。

到如今这般,他发现他还是对他恨不起来。

那两个贵妃的性命他并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落梨歌为什么会这么做,为什么会去杀人?他怎么会幼稚的以为,杀了那两个人便会得到自己的心?

自己的心,其实早就失落在他身上了……

宫女端来了药,他冷颜接过,吹凉了舀起一勺喂进他嘴里,但是却悉数流了出来。

安翎隐一惊,索性将药含进嘴里,覆上他的唇。

液体渐渐流入咽喉,落梨歌幽幽醒来,睁开眼,看到安翎隐冷漠的眸子,感觉到他还覆在自己唇上的唇。

安翎隐将唇抽离,冷冷的望着他,“原来还没死,那起来喝药。”

落梨歌爬起来,却无力的差点摔下床去。安翎隐眼明手快的将他扶住,心差点跳出来,瞪了一眼他,语气责备,“你想死么?”

淡淡一笑,落梨歌将药碗拿过,平日举手便可办到的事先在却尤为困难,端起来便要往口中倒去,却被安翎隐抢过。

“想被烫死么?”安翎隐眼神不善,将药放在唇边吹,再拿木勺舀了递到他唇边。

落梨歌努力让自己不去感动,乖乖的吞了药。一碗药吞完,安翎隐又叫人端了粥。

他本想漠然,但动作却越来越温柔。

见他乖乖的连粥也喝了,安翎隐松了口气,眸子却依旧很冷,“不准死知道吗?”

哀伤的感觉更甚,落梨歌渐渐不明了,他不要自己死,是想看着自己痛苦而快慰么?他淡淡一笑,扬了扬唇角,却不说话。

夜即将沉了,安翎隐走了出去。

腹内的东西全被吐出来,疼痛的痉挛,细密的汗亦渗出。落梨歌唤了宫女将地上的污物收拾干净,弱声道:“别告诉皇上。”

宫女瑟缩了下,惊恐的点头。

落梨歌微笑,轻闭上眼。他吃不下任何东西,刚刚安翎隐喂他的时候他已经想吐出来,只是强忍着。

心死了,原来活着就是这么痛苦的事了。落梨歌慢慢睡去,睡梦中听到有人轻叹,然后发觉有手臂环上自己的腰。

他知道是安翎隐,那股熟悉的味道充斥心间,微微的泛起涟漪,疼痛又似风浪般袭卷而来,一点一点的伸张蔓延。

安翎隐将他纳入怀中,灼热的视线一直望着他,他却不敢睁眼。

突然间便怕,如若死前,这样安静一会也好,不要再听那些残忍的言辞。身子曲成弯曲的弧度,更为熨帖的纳入他的怀。

两人不说话,安翎隐知道他已醒,却也不想打破这安宁的气氛。

他应该撇开他,应该杀了他,至少是看着他自生自灭。

但是他却做不到,他对他怀有太多的爱,爱入骨髓,于是只是想一想他会离开自己,心便也会痛半天。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已如此的放不开他。

落梨歌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沉睡,心已死,便连梦的残影也无。第二天睁开眼时,安翎隐已不知何处去了,几个御医守在床边,看到他醒,把脉的把脉,看气色的看气色。

落梨歌任他们动作,御医们离去后又有宫女端了药来,他强忍着喝了,最后却又是忍不住吐了出来。

胃液中含着血迹,一旁的宫女看的心惊,他却无谓的笑笑,道:“收拾下吧,麻烦了。”

宫女连忙点头,在抬头间却看到一脸冰寒的安翎隐,吓的连忙跪在地上。

微眯了眼,安翎隐心中升起一股怒意,更有一股害怕,他快步走过去,紧锁住他的眼,“为什么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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