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盗(修改版)————洛空
洛空  发于:2010年03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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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盗(强攻强受)修改版 第十二章

  那天以後,姬遥里自然不可能回志远工作了,他在事隔一个月後又光明正大地当起了米虫。唯一不同的是这次米虫生病了而已。
  虽然说发烧不是什麽大病,不过相信所有发过烧的人都知道,烧著的时候那比被人砍一刀还让人难受。
  姬遥里只觉得身体里像是有一把火在烧一般,全身的水都从毛孔里蒸发出去了,嗓子和嘴唇干得难受,偏偏喝口水扁桃又和他过不去。吞口水就像吞石头一样。
  这下姬遥里深刻意识到了身体健康的重要性,工作那是其次的。介於姬遥里随时都把工作放在了其次。从这点来看,我们只能说这次意外的病疼让姬遥里更加体会到有一个健康身体的重要性。
  姬遥里百无聊赖缩在陈凌峰的床上翻看著最近期的《商界》杂志,里面有不少成功人士的介绍,大部分是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同样也有不少年轻的面孔。
  文章无外乎就是评论分析这些尔虞我诈在商界中翻滚弄潮的能人,讲述他们经商成功的经验。不过姬遥里对这些实在没什麽兴趣,偏偏陈凌峰家里实在古朴得可以。也许是他不常来住的原因吧,整个书房里就翻出了什麽《管理营销学》《社会经济学》《公司法》之类的书,连一本可供娱乐的小说都没有,找来找去最後只找到了这麽几本杂志还算能看,只是还和商界扯不开联系。
  就在姬遥里打算合上书,把这些看得他火大的东西扔进垃圾桶的时候,无意中一排汉字闯入了他的眼帘。
  鸿门危机,是谁的错?
  这下姬遥里来了兴致,急急忙忙把书端正,仔细看了起来,这下他才知道,就在自己生病的当儿,恒峰竟然大手笔地甩出了十几个亿收购了鸿门23%的股份。
  这让姬遥里纳闷了,虽然他知道鸿门的一大经济来源早被自己截断,但鸿门旗下有的是拿的上台面产业,他们涉及了房地产,大型购物城和影视娱乐业,再这麽说不应该如此草率得让出那麽多的股份给自己的对手,除非他们是迫不得已!
  不知怎麽的,姬遥里突然觉得心脏跳得很快,心底一个声音在不断催促他往下想,只要再想想应该就会真相大白,可就在这时,门锁响了起来……
  陈凌峰提著一大袋子东西进了屋,姬遥里眼疾手快地将杂志塞到了枕头下,然後他立刻觉得自己的这个举动很可笑,不就是几本杂志嘛 ,自己何必表现得和个贼一样,还是他做贼心虚。果然当贼当成了习惯,本性难移了?
  可这也说不过去啊,别人陈凌峰又没把杂志藏起来,说明这些东西是可以看的,更何况就算是真的藏起来的东西,姬遥里原来看的难道还少了?现在还来做贼心虚,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信,更别说别人了。
  姬遥里烦躁地把了把头发。
  不过他只觉得陈凌峰不希望自己看到这些东西,而他的直觉一直很准,所以他顺从了自己的本能。
  哎……
  人啊,一旦产生了怀疑,不自在就像春雨一般洒入了心中的每个角落,让你在不知不觉中对这个人产生了防备。
  不过当看到陈凌峰把一个袋子扔到床上,姬遥里脑袋在短暂的空白後,就立刻兴奋地扑过去,但是看到里边只有瓶瓶罐罐盒盒後又立刻泄了气。
  
  “不至於吧,峰哥,你应该学学纣王给我个酒池肉林什麽的,而不是这些没创意的东西。阿司匹林……啧啧,真扫兴。”
  陈凌峰忍不住笑了,“说什麽胡话,如果我是纣王的话,那你又是什麽?”
  姬遥里立刻哑口无言,果然生病就是没好事,烧得连脑子也不好使了。他那话不是在骂自己乃魅主的狐狸精妲己是什麽?
  陈凌峰看著姬遥里,无奈地打开一盒磺胺,摁开一片塞到姬遥里的嘴里说:“除非你想一直烧下去……别吞!这个得含著。”
  姬遥里一听,脸色立刻变得和嘴里的东西一样苦,他哑著嗓子抗议:“就我所知,这个东西不是含片吧,而且让这麽苦的东西呆在我嘴里,你忍心?”
  “这麽不能?你骨折了都能跛著腿跑几里路,还怕这点苦?老实含著吧,这个东西对付扁桃体炎非常有效。”
  说著陈凌峰又拿出袋子里的吊瓶和皮筋,这才让姬遥里真正傻了眼:“不,不会吧!峰哥你想干嘛?莫非……啊,你还真点头啊?那你有经验吗?不对,你有医疗执照吗?”
  陈凌峰没理会床上那个人,只是掰开一支针剂,用粗大的针管抽出後注入放在一边的抗生素粉末里兑开,再抽出悬浊液注入吊瓶,接著转头对姬遥里露出会心一笑:“如你所想,给你输两瓶而已,谁叫你死撅著不肯住院……躲什麽躲?把手伸出来。”
  陈凌峰笑得姬遥里全身发寒,死活不肯奉献出自己的爪子,最後陈凌峰一火,警告:“再不合作就直接扎你脑袋上了,你小子信不信?”
  不信……
  姬遥里心里吐吐舌头,嘴上却说:“信!信!当然信!不过真看不出来,原来峰哥还会这个,真是让我佩服。”
  陈凌峰瞄了一眼哈巴狗似的的姬遥里,对後者的心思清楚得很,他不就是想拍拍马屁,等一会儿好让自己“针”下留情吗?不过他陈凌峰是谁?才不吃这套。
  所以他收起笑脸,恶劣地对姬遥里努努嘴说:“谁说我会了?”
  这句话又在姬遥里脸上洒了一把雪。陈凌峰再接再厉地刺激他:“不过好歹小时候看过几次,应该不差吧,就当试试……”
  不差……不差个鬼!
  如果打针能看几次就学会,那麽医生护士有必要寒窗十几年才辛辛苦苦步入临床吗?所以感情陈凌峰拿他当小白鼠来了……
  不过转念一想,别人陈凌峰可比不得一般人,这可是商界的天才啊,做什麽不是看几眼就会了的?区区打两针应该也不再话下吧?
  这麽想著姬遥里才乖乖就范,然而哪里知道事与愿违……
  果然不出姬遥里所料,看著陈凌峰扎了好几针都没有成功把针头扎进血管後,姬遥里喃喃评价到:“果然是术业有专攻,峰哥,你看咱们这样子看上去是不是挺猥琐……猥琐得像在吸毒?”
  这句话让陈凌峰的手一抖,立刻姬遥里又是一声惨叫,血管再次被挑破了。
  陈凌峰脸色有点不正常地抬起头骂他:“你他妈胡说什麽?”
  “呵呵,扎针嘛……你继续扎。你在我身上开多少个洞都无所谓的。扎完了,一会儿我给你扎,不过是扎你身後那个洞……”姬遥里见情况不对,立刻转移话题。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陈凌峰打断他,把针扔到垃圾桶里,走到房间一角,拿起电话说:“我叫MIKY来吧。”
  姬遥里慌了神:“千万别,她来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儿还不把我的皮给扒拉了一层下来。”
  陈凌峰幸灾乐祸:“还就只有她治得住你。”
  姬遥里瞪了他一眼,口气凉凉地:“你以为我是为了谁啊?”
  陈凌峰放下手中的电话,问:“那现在怎麽办?千万别说不扎了这种话,不然我把这袋子东西都塞到你嘴里去。”
  本来兴高采烈的姬遥里立刻住了口,嘴巴开开合合了几次都没有吐出一个音。陈凌峰看著他这个样子冷笑:还真让他给猜准了。
  姬遥里丧气地考虑了一会儿,然後放弃般地拿起放在床边矮桌上的针头,用酒精消了毒後左右按了按捏著拳头的左手背,接著轻轻一送,轻而易举地就将顽固的钢针埋入了纤细的血管。
  陈凌峰看得佩服不已:“你会的话为什麽不早说?”
  姬遥里苦著脸:“让美人打针本该很幸福的啊,谁知道峰哥的手艺那麽烂还真让人消受不了。”
  陈凌峰差点没喷出来,这个人也太那个啥了吧?痛死他活该!
  不过他是怎麽会扎针呢?一般人不会学习这个吧?
  而姬遥里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以前生存训练课上有人教过。”後就不再吱声,陈凌峰只好扫兴地收拾东西。
  
  一切完毕後,陈凌峰又坐进屋子打开电脑准备看公司报表。
  这让姬遥里想起了刚才看的那篇报道。
  恒峰收购了鸿门的部分股权,陈凌峰不可能不知道,自己不关心事实也就算了,他作为恒峰的前总裁,同时又是鸿门的仇人心理会怎麽想?姬遥里可以打赌,陈凌峰加入志远绝对不单单是未来赚钱和找後路,更有可能的是……复仇。
  在这种情况下,要他相信陈凌峰不会带著私心工作是不可能。
  不过鸿门也可怜,如果不是他们的事业实在拿不上台面,他们完全可以靠银行融资,而卖掉股权真的非常无奈,恒峰这下就真的在黑道上插了一脚了,而鸿门的各位一定觉得很不舒服吧。
  毕竟,恒峰对他们来说像外人,被外人侵占家里是让人无法忍受的,而他们最怕的就是恒峰可能有野心“鸠占鹊巢”,这样鸿门就真的难办了。
  想到这样,姬遥里脑袋中灵光一闪,他猛然想起了前段日子入侵恒峰管理系统里找到的那份不明账目,明明合作失败,为什麽还有那麽多钱?还有,十几个亿的票子,恒峰说出手就出手了。
  陈远恒有那麽爽快吗?还是说这里有什麽诡异的地方?
  姬遥里下意识地喊了坐在电脑前看数据的陈凌峰,後者应了一声,姬遥里盯著坐在哪里的陈凌峰,突然又说不出话来。
  这幅情景多麽熟悉,就在几个月前自己骨折的时候,那个人也坐在屋子里用手提看资料,那时的气氛明明那麽好,为什麽之後他会想杀自己?
  突然的,姬遥里心里很难受,所以也就把恒峰不明账目的事抛到脑後,幽怨地问陈凌峰:“那个,峰哥,坤总他……”
  陈凌峰转过头来等著他的後文,姬遥里又突然说不下去了。
  是啊,就算坤明伦想杀自己,陈凌峰又不可能和坤明伦决裂。就像陈凌峰所说的一样,志远是他的底牌,丢不起。但奇怪的是坤明伦。
  姬遥里回想著那天和他在差楼里的对话,他觉得坤明伦一定对陈凌峰有著特殊的感情,如果他真是危天佑的弟弟的话,那就是说得通了。
  坤明伦不是想杀了陈凌峰报仇,就是想利用他。
  靠!有没有搞错,又来了一个狠角色,他们都是大玩家,赌场很好玩是吧!?
  这些家夥难闹真的拼个你死我活才肯罢休吗?
  姬遥里这麽想著,因为他往了,商场就是个不见血的杀场,人与人只见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陈凌峰看著姬遥里盯著自己不说话,正不耐烦地想转过伸去继续工作,没想到这时那个无奈又开口了:“那个,峰哥……我饿了……”
  陈凌峰这才想起,姬遥里似乎一整天都没吃什麽东西,饿了是理所当然的,所以摸出自己的手机打算叫外卖,却不想被姬遥里制止了。
  陈凌峰瞪了床上的病号一眼,没好奇地问他:“你到底想怎样?”
  “我就想吃你做的东西而已。”
  “啥?”陈凌峰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用手指摸了摸耳朵问:“我想吃亲手做的东西。最好是皮蛋瘦肉粥,我想吃那个。”
  陈凌峰黑著脸干脆地吐出两个字:不行!,接著抢过被姬遥里手里的电话,摁下一串数字,姬遥里可怜兮兮地望著他,眼泪汪汪的,像极了一只被狗欺负了的小猫。看得陈凌峰一阵烦躁,还没等电话接通就掐了,把手机扔在床上问:“家里一没皮蛋二没瘦弱,你要我怎麽做给你?”
  “可以去超市买啊。“姬遥里没心没肺理所当然地回答,陈凌峰给他气笑了。
  “小朋友,最近的超市至少也得走半个小时。”陈凌峰提醒床上的懒猫。
  “你当自己贫困人民啊,还是玩忆苦思甜咋的?你难道没车啊?”
  姬遥里问得霸道,陈凌峰顿时语塞,想了想也对:自己开车去也不过十几分锺的时间。
  其实不是陈凌峰吝啬那麽几分锺的时间,不过实在是他正工作到兴头上,被人打断了有那麽点不爽而已,就像做爱做到一半半路刹车那样的不爽。不过他回想自己也的确疏忽了,哪儿有像他这样把病号饿一天来照顾病人的?所以不再抱怨,转身抓起衣架上的外套就走,看得姬遥里心里美滋滋的。
  很显然,姬遥里和陈凌峰都忘记了开车在路上就得随时做好赛车的思想准备。终於当姬遥里把枕头下的杂志翻了N遍,肚子早饿得前胸贴後背的时候,他开始後悔了。
  早知道外卖就外卖吧,将就一下先把肚子填饱了再说。
  电视小说里那些温馨场面,没有做好充分准备是万万学不得的,不然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姬遥里这样想著,光著屁股拔了输液器下床觅食。可惜这里装潢得再漂亮,在他眼里也只能算是“家徒四壁“。
  不是没家具,而是没有粮食。
  姬遥里看著塞满了冰箱的啤酒和香烟,在心里狠狠地斥责这屋子的主人,等他回来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他,人的精神生活是建立在物质生活上的,你连肚子都填不饱拿那麽大的房子来做什麽?
  很显然,姬遥里忘记了像陈凌峰这种连家都很少回的人是不会在家里准备粮食的,况且他只要拿起电话叫个外卖就得了,何必像只饿极了的豹子一样在房子里窜来窜去的?而当我们的姬遥里终於想起这个世界上有外卖这种东西的时候,他已经把陈凌峰家里的沙发都挪开搜索底下有没有可以填肚子的东西了。
  姬遥里立刻冲回房间,去找自己的手机,好半天才想起自己前晚把垃圾堆里滚了两圈的衣服扒下来扔进了垃圾箱,而自己的钱包手机,包括袖刀都在那件衣服里。
  靠!所以说发烧就是烦人,不仅身体难受,连带他的脑子也开始变得不好使了。
  姬遥里诅咒著感冒病毒全被消毒液消灭光光,同时想起来之前被陈凌峰扔在床上的商务手机,刚等他捞起电话,翻查陈凌峰之前拨的号码时,电话不识时务地响了起来,吓了姬遥里好大一跳。
  姬遥里看了看屏幕,是个陌生的号码,他考虑要不要帮陈凌峰接了,因为自己随便接别人电话可能不太好吧?不过不接的话,自己又叫不了外卖,而直接挂断肯定是不妥的……
  就在姬遥里斗争过斗争过去的时候,电话停了,姬遥里高兴地扑上去,再接再厉准备继续打电话。
  可那个没眼水的铃声又整人似的响起来。姬遥里看了看还是那个号码,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想也没想就按下了接听键,可还没等他发飙,对方不知所措的声音就从手机的扬声器里传来:“峰哥!不好了,不知是哪个狗日的透露了消息给警方,货运到边境全被扣下来了!现在在接受盘查,他们目前还没查出什麽东西,准备动用缉毒犬了,我们该怎麽做?喂喂,峰哥!喂,峰哥!你说话啊!喂喂这他妈什麽鬼信号,喂,峰哥!我日!”
  姬遥里愣愣地听著对方焦急地挂断电话,立刻利索地将通话记录删除,将电话扔到了床上。
  很快,电话又响了起来,不过他不再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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