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穿越)————阿豆
阿豆  发于:2010年03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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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他是对我耳语,否则他这话传出去,他明天就见不着太阳了。
  我瞪了他一眼,“这些话不要混说,哪怕……你真想做什么,宁可做,也不要说。”
  他怔怔的看着我,点了点头。
  我抽开手起身,“很晚了,你也早点歇着吧。”
  “这么晚还要回府去吗?”
  “不了,太晚了,就在别院住一晚。”
  “木泰,咱们好久没有一起睡觉聊天了,你就在这儿睡吧。”
  想到他之前不太对劲的地方,我摇了摇头,“不了,明儿天不亮我就要起来去上差。还吵得你睡不好,改天吧。”
  “你是不是嫌弃我的名声,怕我带累了你?”,他的声音冷到了极点。
  我的名声已经被带累了,我心里暗道。小心眼似乎也是他近来女性化的表现之一。我拍拍脑门,今天累心极了,实在不想再和他争辩解释,“得了,那我就在这儿安置了。你哪那么多小心眼子,我真是怕了你了”,懒得洗漱了,我脱了靴子直接上了床,扯过一床被子,闭上眼睛就睡了。几乎立刻就进入了黑甜睡眠。
  第 4 章


  所有人都知道的消息,太子反而是最晚知道的那一个。他身边的近人不多,那几个软脚虾即便知道了些不好的消息,也不会在明知要有人背黑锅的情况下去触这个霉头,都是有多远躲多远了。
  “伊拉理家好大的胆子,竟敢和我作对”,太子怒气冲冲的道。
  “恐怕不是伊拉理家,他家之前没说话,犯不着过了这么久才去皇上那里告状。我看可能是那几位……”,师爷用手指摆出一,三,八来暗示太子的那几个兄弟。
  “究竟是哪个?”
  “不知道”,师爷摇摇头,“可能他们都在推波助澜。”
  太子沉下了脸,咬牙道:“那现在如何是好,要不干脆把人杀了,来个死无对证?”
  师爷摇摇头,“皇上既知道了,便不能杀了。不仅不能杀,还要派人保护好,免得被别人杀了,栽赃给主子您。现下只有一个法子,爷主动上个请罪的折子……”
  “让我认罪?”,太子拧着眉,“不行。皇阿玛对这样的事情厌恶之极,这罪我不能认。”
  “自然不是让您认,只是这事是抵赖不掉的,咱们这边需得有一个人认了这个罪,您再上折请‘御下不严’之罪。”
  “这……”,太子犹豫的眼睛从我们这些人身上一一扫过,被他瞧见的人都一一的低下头。我没抬头主动说这事儿我担着,也没低头逃避他的目光。他望着众人冷哼了一声,又看着我道:“木泰,这事儿……”
  我俯身打了个扎,“奴才愿为主子分忧。”
  “好,爷没有看错你。只是这次要暂时委屈你了。你放心,等风声过去了,爷自然还是要让你回来为爷办事的。”
  “奴才明白。”
  又商量了半天的说辞,结果这件事就变成了,我诱拐了伊拉理家的幼子,行男男禁断之事。太子御下不严,上折请罪。
  折子虽然递上去了,但是康熙爷一直没有发话下来,让心里有鬼的人忐忑不安,让等着太子倒霉的人莫名其妙,让我这样没什么好期待的人照旧过着日子。
  在惩罚下来之前,我的长子先出世了。这个时代女人生孩子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我焦急的在院落中等了大半天,产婆才终于满脸喜色的跑了出来,“是位小公子,母子都平安。”
  我舒了口气,吩咐身边的人:“去给我玛法报喜,说我一刻后就过去”,一会儿还要上宗祠向祖宗报喜,然后我迈步进了产房。
  颜扎氏脸上还汗晶晶的,小桃把孩子抱到我跟前,小猴子一样的模样,我亲了一下,他就哭了起来。乳母连忙抱过去哄起来,我走到床边坐下,拿起颜扎氏的手亲了一下,“辛苦你了。”
  “爷……”,她红着脸软软的叫我。知道她生孩子的艰辛,到此刻我才把她真正当成我的妻子看待了。
  小桃在旁边偷笑,颜扎氏更加窘迫起来,我瞥了小桃一眼,“死丫头,还不给你们奶奶炖补品去?”
  “早就炖好了,我现在就端去”,小桃笑嘻嘻的跑掉了。
  “爷,我方才生的时候还担心不是个儿子呢。”
  “尽说傻话。要是这次不是儿子,就接着给爷生,一直到生出儿子来。”
  “爷!”,她又娇又嗔道。
  “我现在要和玛法去宗祠告诉祖宗去,你先歇着。”
  “嗯”,她满脸喜色道。
  我和玛法祭拜祖宗这么段时间,家里的女眷已经去向颜扎氏道过喜了,我回到院子的时候,我的两个妾正从颜扎氏里面出来,看见我迎上来,“爷~”
  我点点头,错过她们向里屋走去。她们跟上来伺候我脱掉礼服,换上家常的衣服。
  “妾身做了燕窝粥,爷要进一点吗?”,春兰轻声问道。
  我点点头,春兰端来了燕窝粥,夏荷在我身后帮我揉捏肩膀,的确很受用。论起姿色她们比颜扎氏长得美,是家生的丫头中选出的佼佼者。可我若是沉迷美色,像我几个堂兄那样不管不顾的宠爱小妾,以后家里就别想安宁了。
  颜扎氏怀孕这几个月,我也很少进她们房里,就是担心这一胎并不是男孩。现如今,颜扎氏有了儿子,在家族中的地位也算稳固了。可能因为小时候,阿玛仍在世的时候,我差点被他那个宠妾害死的原因,我始终对小妾有些防备。我也知道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她们不见得就是狠毒的女人,可要这样一个封建家庭稳定和睦,就不得不注重尊卑上下。没了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想头,也就没有理由去做一些坏事了。
  用了晚饭,仍然回到颜扎氏房里,她的娘家人刚走,“刚才我嫂子笑话我呢。”
  “笑你什么?”
  “说我挺了个大肚子的时候,爷还夜夜歇在我房里,从没见过这么宠妻子的男人。”
  我在她身边躺下,“我夜里歇在哪里,她是如何知道的?”
  “还不是小桃那个嘴快的丫头”,她笑嗔道。
  不大在意她们这种女人之间的话题,我拿了她的手放在我胸口上,“身子难受吗?还疼不疼?”
  “不怎么疼了”,她脸红道,“爷,你对我真好。”
  我微微一笑,没有答话。
  “爷,我现在的身子还没法伺候你。爷……都为我忍了几个月了,妾身心里也过意不去。要不,你把小桃纳进房里吧?”
  “你胡思乱想什么,是不是你娘家人又说什么了。”
  “嗯~我嫂子说,没有这样我身子不便,却一直霸着丈夫的道理,说爷既然不喜欢那两个,我就应该主动给爷纳妾,免得让人以为我是个容不得人的妒妇。”
  “别听那些,爷就喜欢你伺候。你早早养好了身子,也能早点伺候我。至于小桃,是个能干的丫头,做事也利索。我想过两年把她配给我身边的小三儿,到时候还是让她伺候你。”
  “嗯~我都听爷的。”
  “上次跟你提过的事,万岁爷一直没有旨意下来。若是我受了罚,你也不要担心,爷也不许你下床照顾我。爷等着你养好了身子,再给爷生个儿子。”
  “爷很快要受罚了吗?”,她神色一紧,双拳也握紧了问。
  “大概吧。爷先告诉你一声,到时候你要听话。”
  “我去求我阿玛想想办法吧?”
  “太子都没办法的事,你阿玛也帮不上忙。”
  “可是爷若受伤了,妾身怎么能安心躺在床上,不去照顾爷呢?”,她伸手抚上我的脸颊,眼泪汪汪的道。
  “你安心就是,不会有什么大事。我到时候住到别院去,也有个闭门思过的意思”,也能避开伯父们和我的堂兄弟们的冷嘲热讽和骚扰,“只是我放心不下玛法,他老人家毕竟年纪大了,还要你多留心了。”
  “爷,我记下了,你放心。”
  我点点头,“睡吧。”
  才从太子府出来,家人就过来说明禧请我去别院一趟。我想起有了儿子的消息还没和他分享,让人备了酒菜,就去了他房里。
  “出什么事了?”
  “你只会问这一句吗?没有事就不能让你过来吗?”,他斜了我一眼。
  我苦笑了一下,他小时候鬼心思就特别多,从小我就生得高大,一般是充当保护者的角色。而他就是出坏主意的那个人。
  “你好几天没来了,我待在这里快闷死了,你又不许我出门”,他指责道。
  “现在是非常时刻,外面不知道多少人想要你的命,好栽赃给太子。等万岁爷的旨意下来,你爱去哪里玩都可以。”
  “外面……也没什么好的。我还哪有颜面出去见人”,他低了头。
  “别胡思乱想,大不了离开京城,外面能有几个人认识你。”
  “我不会走的”,他正了神色望着我道,又凑到我耳边轻声说,“不亲眼看着那些仇人生不如死,我怎么舍得离开京城”,这句话说得阴寒无比。
  我看着他,叹了口气,“那你在京城想做些什么呢?”
  “先做生意吧,我没了那个身份,也就没了官宦贵族不能经商的禁忌。我想先开个茶楼,那种地方消息传播最快。我能忍,也能等,总能等到报仇的机会。”
  我想了想,点了点头,“我手上有个茶楼,位置还过得去,只是手下没有善经营的人,生意很差。你若想做那个,就帮我管管吧。”
  他一怔,幽幽道:“你说是让我帮你,其实是知道在京城新开一家茶楼不易,不光是有银子就行的。像我现在名声在外,八成是办不成的。你……帮了我这么多,我该怎么报答你……”
  “说这些干什么。你若是做好了,我也能赚银子不是。”
  “木泰……”,他拉着我的手,又靠在我肩上哭了。
  我僵硬着,等他哭得没那么厉害了,才道:“别哭了。其实我有喜事,昨天我媳妇给我生了个儿子,今天想找你喝酒呢。”
  他停了下来,“好,不哭了。咱们今天一醉方休。”
  让人把酒菜送进来,我们推杯换盏,最近难得放纵自己,我不可避免的喝多了。
  第 5 章


  早上醒来,我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明禧斜斜的枕在我的肩膀上,睡得香甜。我挪开他,起了身,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打算回自己房里换一套官服。他却也坐了起来,“要去上差了?”
  “嗯”,我点点头。
  “头发散了,过来我帮你编一下辫子。”
  “哦”,我走过去在床边坐下,让他帮我编辫子。想起来小时候我们玩疯了的时候,弄散了头发,也曾经这么互相编过辫子。这是革命友情的见证啊。
  康熙爷的旨意在我给长子摆过满月酒之后,终于下来了。
  我,行为不端,廷杖二十,降级留用。比我估计的要好一些,我原本以为要停职了。
  太子,御下不严,罚俸一年。
  明禧,有失贵格体统。因伊拉理已将其逐出家族,不再另外处罚。且念其年幼,独居不易,赐宅子一座,田地百亩。望好自为之。和我预想的差不多。
  并因此事有伤风化,令满汉官员贵族约束属下,不得再谈论此事。违者以言罪论处。
  执行廷杖的人,因为太子打过招呼,并没有打得太狠。所以二十下之后,我的意识还是清醒的。让人回府给玛法和颜扎氏报了个平安,然后我被马车送去了别院。
  上了药,趴在床上无所事事。想睡又疼得睡不着;读书,这里的书我不爱读;那就只有下象棋了。我趴在床里侧,棋盘摆在旁边,明禧坐在床边,就这么下了起来。按理说结果出来了,他也该搬出去了。但他似乎暂时没有搬走的意思,也好,他在总算有人能陪我说说话,解解闷儿。
  半夜的时候有人给我换药,动作轻柔的不像小三儿,我一向不让丫头近身伺候的,怎么回事?我睁开眼,向后看,“明禧,怎么你来给我上药。小三儿那个兔崽子呢?”
  “我特意起来给你上药的,你本来就是为了我挨得打,我给你上药也是理所当然。”
  我奇怪的望了他一眼,“这药谁上还不是一样。你不如养好精神,明日我们棋盘上再战。”
  “不一样,我就是想给你上药”,他一副蛮不讲理的口气。
  我无语了一会儿,评价道:“你弄起来倒是没有小三儿那个笨手笨脚的臭小子弄得那么疼。”
  他给我提上了裤子,又盖好被子,笑道:“谁让你从小就不愿意让丫头伺候,身边都是武大三粗的小子,活该你受伤的时候挨疼。”
  我也笑道:“我可不是你这个色胚,十岁就会调戏你大哥房里的丫头……”,想到他现在视女人如虎,我不由得收了口。
  一阵难堪的沉默过后,他忽然开口道:“其实从前我从未把你放在心上,想起你的印象就是小时候一个憨实寡言的玩伴。那时候人人都宠着我,周围环绕着一帮朋友,写点酸腐诗词,去风月坊里千金买一笑。我自觉是真正的贵公子,其实心里是不大瞧得起你的,你没读什么书,没什么心计,也不会说话,只会本本分分给你的主子办差。可是自从出了事,我从云端彻底掉进了烂泥里,才真正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歹。那么多人,我的亲人,那些所谓的知己,甚至是我过去帮过的人,没有一个伸出援手。只有一个我从未瞧得起的你,不嫌弃我身上腌臜污浊,把我捞了出来。木泰,我不想对你说什么报恩的话,我怨恨的人太多,将来也难有个好下场。我这心在油锅里煎过一回,这天下便再也没有人能入我的心了。可是,木泰,我把你放在心里了。无论以后能不能回报你,你对我都是我心里唯一重要的人。”
  我听着他说话,有些无语,有些尴尬的话为什么非要说出来呢?他说从前未把我放在心上,其实我何尝把他放在过心上,那时候他只是一个让我有些羡慕的纨绔子弟,便是几年不联系,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怀念的。
  我帮他也只是顺势一帮,若是太子不把人赏给我,难道我就会为了他去和太子作对?我不会。他埋怨的那些人也是这个道理,未必都是落井下石的人,只是谁会为了他去和太子过不去?
  至于他说把我放在心里的话,我明白他的意思是他很重视我这个朋友。可他的话我为什么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
  于是我长久的陷入的无语的境地。
  倒是他看我目瞪口呆的样子,反而扑哧一笑,道:“这些话我就说一遍,以后再不提了。瞧你那副呆头鹅的样子。”
  我只能尴尬的摸着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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