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可像是意识到这人对西门信的重要,他冷酷的笑了,一把银白色的手枪对准东方硕的脑袋“放下枪,不然杀了他”
西门信狠狠的瞪住他,眼里的不甘和怒火。
尼可嘴角勾了勾,一个只手强制的捏住东方硕的下巴,邪佞的打量着东方硕的脸蛋,虽然脸色苍白但却不损他丝毫的美丽。
东方硕虚弱无力的挣扎,唯独那双眼黑眸还能发出狠厉的神采,尼可邪邪的笑,他手下的力道加重,一声破响,东方硕下颌脱臼,脸上顿时痛得扭曲。
“住手,放开他——”西门信的声音依然威严沉稳,却带着不易察看的颤抖,他的手把抢紧紧拽着,关节发白。
“把枪放下”尼可瞪着他,一双眼似乎要瞪出来,他神情狰狞得如地狱上来索命的恶鬼。
另三个人从遮蔽处出来,举着枪对着西门信,小习翼翼,不再掉以轻心,如西门信有什么动作,他们立即将他击毙。
43.水牢
放下枪等于放下自救的机会,任人宰割。西门信的面容冰寒且凝重,视线从尼可的阴狠的面容移到东方硕面上,那张脸苍白得接近透明,他面无表情,双目冷寂。
东方硕看着西门信,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不知是在笑尼可还是在笑西门信,他只觉得
滑稽,西门信怎可能为他放下武器,他和西门信什么都不是,有的只是矛盾就是仇恨。
东方硕这样不信任的眼神让西门信心头不是滋味,那双眼睛像对陌生人一样的淡漠,没有一丝乞求和感情……
西门信心里一阵苦笑,有些幽怨,有些失落,为什么他连自己为他做点什么都不愿,西门信恨恨的咬了咬牙,轮廓变得刚毅而生硬。
在西门信迟缓的片刻,身后的三把枪已经抵住他的后背,子弹已经上膛,只要西门信稍有动作,随时都会变成枪下冤魂。
西门信眼神一敛,垂眸淡笑了一下,身子微侧,他背后的枪支警戒的对准他,西门信嘴角抽动了下,抿嘴,右手松开,枪噹的一下掉在地上。
尼可冰蓝的眸子一闪,神情肆意飞扬,嘴角高高的勾起“给我捆起来”说完,把东方硕一把推倒在地,狂佞的笑声冲破云宵。
一人拿枪指着西门信,二人拿着绳索上前,西门信以闪电般的速度一个手刀击昏一人,把他挡在身前,夺过他的抢,快速的放几枪,那几人躲闪到快,未伤及分毫。
西门信以击昏那人做护身,干净凌厉的给尼可一枪!尼可矮身地上一个翻滚,窜到东方硕身旁,再次以东方硕相胁。
尼可拽着东方硕站了起来,阴蛰的看着他,神情狠戾“西门信,不要考验我的耐心”说完,他偏偏头,西门信身后二把枪对准他,他们的眼神极其有凶恶,像被激怒的野兽。
西门信拉着那名人质挡在身前,用抢指着他:“尼可,做个交易吧!一人换一人,很公平”
“是吗?我倒不这么认为”尼可挑着眉,在他眼里人命如蝼蚁,被西门信擒住那人只是他一名手下而已。尼可扁扁嘴,手下何其多?对他来说,不成顾忌,他想要西门信死,只要叫人直接开枪就成,但……留下西门信一命还大有用处。
尼可一手拽着东方硕的发,抬高他的脸,东方硕疼得浑身哆嗦,大脑已经陷入浑浑噩噩的状态,黑亮的眸子被疼痛折磨得失去神采,脱臼的下颌使他整张脸看起有些扭曲,他眼皮半垂着,浓密的睫毛不停颤抖……
尼可双目噬血,他的一只手臂箍住东方硕的脖子,一手把枪指着东方硕的太阳穴,笑得很得意“你很在意他”说完,枪的重重的朝东方硕头上击上,东方硕吃痛的低呼,面容颤动了一下,殷红的鲜血从他头上滑下,衬着惨白透明的脸上,触目惊心。
西门信只觉全身血液都在沸腾,怒气集中于犀利的眸色间,他身上散发着强烈的寒气,脸色阴郁得可以滴出水来。
西门信把枪对着手上的人质,扣动板机,对着尼可沉声道:“尼可,你真的不在乎与你出生入死的兄弟的死活”
尼可拿起枪挑起东方硕的下巴:“这话倒是我问的”说完面容一冷,银色的手枪直直对着东方硕:“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想要他活命的话就放下枪”
两道目光在空间中对持,一时电光火射,然而各自手里筹码不一样,感受也不一样,尼可可以不在乎手下人的死活,但东方硕的死活西门信很在意,这场对弈,比的是谁够狠,所以西门信注定败下场。
“大哥”
西门信的情绪他身后的二人看不到,他们以为尼可真不顾兄弟的死活,于是对着尼可开口求情,他们不忍心曾经枪林弹雨一起走过来的兄弟,死在这种情况下。
尼可目光一狠,扫向二人,二人嘴张了张,然后懦弱的退了回去。
“西门信,最后给你三秒的机会考虑”尼可眼里失了耐心。
一声枪响,从西门信身旁穿过,一人已经潜到西门信身后,以此枪以示威,西门信再次陷入腹背受敌的姿态,他的眉头深锁,心里作着激烈的抗争。
“三,二……”尼可以胜利者的姿态,不徐不慢的数着数字。
“一……”尼可的手指微动。
“停——”西门信心中一痛,双眼一闭,再睁开时已经坚定,他哑声道:“不要伤害他……”说完手中的枪落地。
尼可向他身后的一个男人使了个眼神,那男人上前反捆住西门信的手臂,捆得紧紧的,双目血红,眼里带着浓厚的杀气和恨意,就是他,刚刚杀死自己的好兄弟。
“呵,呵呵,呵呵呵”尼可挟着东方硕向西门信走近,眼里满是得意。
“很难得啊!堂堂龙帮少主,为了一个男人妥协”说完,他强硬的捏着东方硕的脸,一双邪气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一个没用的小白脸,看不出有什么魅力嘛!”
西门信镇定的盯着他,道:“尼可,我觉得我们的恩怨可以解决”
尼可歪了歪脑袋,满脸的戏谑“怎么解决?”
“你上次的损失,我全额补偿,另,补助你20%的精神损失费”西门信冷静的和他谈条件。
“呵!条件听起来非常诱人,但……”尼可邪气的蓝眸一转“一个堂堂龙帮少主远不值这点价值”
“况且,我损失的远远不止这些,还有名誉和尊严,你赔得起吗?说完,他面色一凛,沉声喝道:“把他们给我回去”
尼可推开东方硕,东方硕站正不稳栽倒在地上,尼可趾高气扬的走在前面。
西门信被二名高壮的黑人押着,东方硕被一名白人男人拉扯着,那男子看东方硕的眼神猥亵极了,看着西门信怒火中烧,他用身体撞向那名白人男人,那白人受到西门信的冲击,神情恼怒。
西门信虽然被困,但身上那股天生的王者气质,浑然天成的霸气,不怒而威的眼神,把那男人威慑到,那白人男子摸摸鼻子,避开和西门信的对视,不自觉的收敛了动作。
虫鸣鸟叫,锉然的脚步踩出破碎的声音,东方硕衣襟基本湿透,并透着病弱的颓然,西门信的目光有一半留在他身上,暗自心忧,而今,前路未卜。
西门信有一瞬间的沉重,他的目光瞪着前方跑起撒欢的猎犬,若不是这二只狗,他们应该可以躲过尼可的搜索,然而,若不是东方硕,他也不会被捉。
有的人一旦接触后就放到了心里,有的事情一旦碰过就再也放不下了。如东方硕!如感情!不得不承认的是,从一开始,他便受到东方硕的吸引,一切不受他的理智的控制之下,为了他,违背了父亲。为了他,束手就擒。违背父亲的结果,众叛亲离,束手就擒的结果,前路无望……
他本以为是征服,在得到他身体后并不满意,想得到更多,比如他的情,他的心。西门信看了眼痛苦的东方硕,心头跟着揪紧,东方硕,是他的劫……
来到森林中心那个圈定的区域,在大树的衬托下环境非常的隐密,四处站岗的防守不敢松懈的注意的周围的举动。
“老大——”随着尼可的进入,所有人都对他恭敬的弓身行礼,尼可心情非常的好,整个人显得意气风发。
“把他俩给我关于水牢”尼可不可一世的道。
这里的建筑物部份建在一个小湖边,木制的建筑物向湖内延升,形成木道,而所谓的水牢就在走廊深入,几个木桩钉在水里的牢笼。
东方硕被先扔了进去,西门信怒视着那人,然后自己跳了进去,东方硕被水这么一激,稍微清醒过来,吞了几口水,在水里扑腾了几下,眼见就要沉下去,被西门信揽腰抱了起来,拥入怀里,用手擦掉他脸上的水痕。
东方硕满眼痛楚,脸部肌肉抽搐,面容因下颌脱臼而扭曲,整个人显得狼狈又可怜,西门信心痛的捧着他的脸:“阿硕,你忍忍”
说完,手上劲道一使,一道清脆的响声伴着一声惨叫,东方硕脸袋耷拉的垂了下去,这样尖锐的疼痛,让他暂时失了感觉。
“阿硕,阿硕”西门信惊急的拍着东方硕的脸,试图叫醒他。
东方硕睫毛颤了颤,缓缓睁眼,被水蒙着一层雾的黑眸征瞬了一下,然后转头看了看四周,然后把视线返回西门信脸上,眼里有着不解,想说什么,发现被西门信紧抱在怀里,他伸出赢弱的手臂握住湿冷的木头,借力从西门信怀里挣了出来,和他拉开距离。
仅仅这么一个动作都让东方硕气喘吁吁,半天后才缓过气来,他抬起眸直直的看着西门信,苍白而透明的嘴角噙着抹淡笑,声音幽幽:“你可以逃走的”
西门信嘴角抽动了一下,深深的看着东方硕,目光炽热得像要将人灼伤,东方硕不自觉的偏过头,躲避着他的视线。
西门信移过着腿,朝东方硕靠近,水波在两人间推波助澜.
44.跪着斟茶认错
如果只是西门信一人,他早已脱身,只要他不管东方硕的死活,只要他可以把东方硕放下。之前在尼可等人的搜索下,他主动跳出的目的,就是想先解决掉几人,再带东方硕离开。
哪知,东方硕成了他的软肋,哪知,尼可找到东方硕,利用他来威胁他,他不得不妥协。
西门信目光幽暗,动了动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向来冷酷内敛的他,还不善于把自己的情感剥悉出来展示于人面前。
森林里的湖塘来自树根的积水,缺少阳光的照射和流动,自有一股子的阴冷,一阵风吹过,东方硕打了个寒颤,刺骨的凉意穿透肌肤渗入骨髓,犹如进入了酷寒冰川,仿佛那个冻彻肌骨的雪夜……
东方硕眼里闪过一丝不自在的羞涩,不经意的回头,对上西门信火热的瞳孔,一时有些无措。
水波滑动,西门信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欺身于前,东方硕双手抓紧湿冷的木杵,神情有丝紧张,有些慌乱,下一秒,东方硕就被西门信紧紧拥入怀里。
“西门信,你干什么?放开!”愠色的喝道,羸弱的身躯微微发抖,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寒冷。
西门信没说话,抱起那具身体紧紧贴住自己的胸膛,温润的热度通过身体源源不断的传至东方硕冰冷的身躯,寒意得到稍稍的缓解,一只苍白冰凉的手紧拽着西门信的领口,指节绷得发白,内心在生存和尊严间做着很大的挣扎……刺骨的寒冷似乎要将血液都凝结,额头滚烫冒着虚汗,双颊冷白的,嘴唇青紫,东方硕咬着唇,以至于没有发出难受的声音。
“阿硕,阿硕,你怎么了,那里舒服”西门信一手探向东方硕的额头,被高热的烫感灼到,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指尖探向东方硕那张苍白得过分的脸,神情很紧张。
东方硕星眸半扬,他想挥开在他脸上乱摸的爪子,但他发现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他恨恨的瞅着他“西门信,不要你假好心”
东方硕能弄成这般模样完全是西门信一手造成的,那晚,西门信一点也没留情,做了个够本,那种情况下以常人来说至少两天下不得床,没想到他硬撑着身子带走了东方珞,而且长途跋涉中未有一丝休息,因为体力已撑到强弩之末,若不是超人的意志,他早就倒下。
同时,东方硕清理身体时对身体里西门信残留的东西未做清理,加上西门信做时因粗暴留下的伤痕,所以东方硕因细菌感染,生病发烧是再所难免的。东方硕带走父亲的计划失败,支撑他坚持的意识已经崩塌,所以他的病况就如山倒般一发不可收拾。
西门信显然不知东方硕的病况是因为他,他自动的忽略掉东方硕眼里的敌意,抱紧他的肩膀,让他的脸贴住自己的胸膛,怜惜的说:“阿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要见尼可,带我见尼可”西门信威严的目光扫向一旁站立的小喽喽。
小喽喽回头,轻蔑的瞅了如落水鸡的几人一眼,转过身不再理会他。
从没被人如此轻视的西门信渐有怒色“我说带我见尼可”
那小喽喽不耐烦的转身“吵什么吵,再吵,我他妈喂你吃蛇羹”当他的视线对上西门信那冰寒凌厉的的眼时,气势一下弱了下去,他摸摸鼻悻悻的转身去汇报,一个监下之囚一个眼神露出的威严和凌厉的霸气居然让他胆寒。
很快,就有二个人气势汹汹向他走来,打开水牢的门,对着西门信道:“把手给我”
西门信眼神闪了了一下,他让东方硕靠在水牢的木质柱子上,并牵着他的手让他抓着柱子,在他耳边轻道:“阿硕,你等我,我会救你出去的”
安排好东方硕后,西门信把双手递给那二人,他们绑住西门信的手把他拖出了水牢,一左一右的押着他走边端的小木屋走去。
凉风徐徐,湖面波光粼粼,建筑古朴简洁,四周林萌成趣,此处倒不失于一个养生度假绝佳之地,只是,此一时彼一时。
尼可在木屋里的椅子上坐着,看似随意而散漫,但眼角眉梢难掩小人杨眉的得意。
西门信站立在他面前,尼可只顾着低头擦拭手中那把银色的手枪,非但没把西门信放在眼里还把他当成空气般。
西门信也比较沉着,静静的端详着他,眉宇间带着睥睨一切的淡定从容,即使他如落汤鸡般脚下的水淌了一地,即使他双手被缚,他傲然挺立,那种天气的尊贵气质和骨子里透出的骄傲让他没有一丝狼狈之像。
“尼可,我们需要谈谈”西门信掷地有声,态度从容得不见一丝懦弱和卑微。
尼可,吸了吸鼻子,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睨着他,挑了挑眉端,邪佞的目光带着胜利者扬威般的戏谑“我们似乎没有什么好谈的”
西门信目光淡然“开个条件吧!”
“呵,呵呵”尼可冷笑了几声,他脸部抽动了几下,斜斜的歪倒在椅子上“条件?不过我暂时没心情谈这个”尼可用手拍了拍胸口,阴郁的道:“我心里还有一股气郁结在这里,怎么也化不开”
西门信如老僧入定般,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想怎么样”
“呵,我想怎么样?”尼可倏地站了起来,神情狠戾,他靠近西门信,语气中有几分咬牙切齿:“你害我失了面子,在道上抬不起头,这笔帐是否应该算算”
“我说过,你上次的损失,我全额补偿,另补偿你20%的精神损失费”西门信定定的看着他说。
尼可邪气的歪歪脖子,发出清脆的骨节响动的声音“但人争一口气,树争一层皮,我心头郁结没出,其它的事都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