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随意动 + 番外————铜钱串
铜钱串  发于:2010年03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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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响讨厌随意。

那冷冰冰的脸孔,旁若无人的态度,偶尔又会在有所图时突然露出妖精一样的媚惑的笑,象传说中吸尽人精魄的白蛇。

那个把自己装在坚固的保护壳里的美丽玩偶,无论是静还是动,都太美丽的不象真人。

所以,蒋响讨厌他,有一千个一万个的理由讨厌他!

 

 

蒋响仍然习惯了在门口等他。

升上了韩镜垒同一所大学的随意,偶尔会回来得非常晚。

蒋响看看表,接近凌晨两点,公寓走廊上有着奢侈的落地窗,窗外,城市辉煌的灯火在深深深蓝的夜幕下水一样奔流不息。

夜晚和黎明的界限越来越模糊。

蒋响摇动肩膀,维持同一个姿势真是够累人的。正在考虑要不要象白痴的健康歌一样左右转三圈,电梯发出轻微的‘叮’的一声响,在寂静的夜里,足够清晰。

 

“咦?!”

东倒西歪走过来的家伙是什么人?皱成一团的外套,满身的酒气。

“喂,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什么时候堕落成没品的酒鬼了?!”蒋响伸手扶住那个瘦得骨头一把把的身体。

迷朦的眼神带着酒鬼一贯暧昧的傻笑向蒋响扫过来:“你是谁?”细软的手指在响脸上摸来摸去,“好光滑的脸蛋,棉花糖一样。”嘴唇已经凑过来,发出响亮的亲吻声。

“啊!”响吃痛尖叫。

他……他竟然一口咬了下去,难不成真的把蒋响的脸当成了棉花糖?

 

脸上带着火辣辣的痛,蒋响恨不得把胳膊上的醉鬼掼在地上一顿拳打脚踢,估计他明天睡醒也不会记得施暴的人是谁,机会千载难逢,错过实在可惜!

蒋响恶狠狠的叹气,从随意口袋里翻出门钥匙,认命的把房门打开,拖着醉得人事不知的陈随意进到屋内:“你要是敢吐我一身,我可真就打你不客气了!”

 

 

“我做错了哪里?”当蒋响把随意的衣服扒了个精光,按到浴缸里用蓬蓬头狠命冲洗的时候,醉得神志不清的人突然拉着蒋响的衣袖哭得悲悲切切。

 

蒋响立刻头大了。

天底下最不好对付的就是醉鬼,喜怒无常。最重要的还是无论说什么他们都不会听进去。蒋响干脆一言不发继续手上象洗车一样的清洗动作。

 

“我问你我做错了哪里!为什么不回答?!”醉鬼一把抓住了蒋响手中的蓬蓬头,瞪着蒋响的大眼,清澈的没有一丝杂光。

“喂!”蒋响试图把喷水的武器抢回来,“既然是醉鬼就给我安静一点!”

喝醉的人真是不可理喻,平白无故的就问人他做错了哪里,虽然蒋响认为他做错的事情三天三夜也数不完,但这句问话明显不是说给自己的,该是在别人那里碰了钉子回来吧,而这个‘别人’,除了他的姘夫蒋响的哥哥韩镜垒之外不做第二人想。

 

但蒋响的话显然把喝醉的人激怒了,随意一把甩开手中的蓬蓬头,扑到蒋响身上,来势汹汹的吻住了响的嘴唇。

可恶!喝醉的人总带着不知从哪里来的牛力气,蒋响被他突然扑过来的身体压倒在地板上,竟是挣扎不开:“唔……”奋力的躲,却象是把双手送到他手上一样,被抓了个牢牢实实!

而被嘴巴里的舌头灵活的挑逗两下,力气更是以一泻千里的速度迅速逃跑,再加上挣扎和扭动身体的某一出更是可悲的坚硬起来。

鼻腔中随意的味道和酒精的气息,竟有着奇怪的催情作用。

 

“喂,快放开我,不然,我可不负责一会儿会对你做什么噢!”当随意的嘴唇转移目标,留给蒋响喘气的时机时,蒋响赶快出声威胁。只是以身体被压在下面的姿势说这样的话显得十分的滑稽。

 

当衬衫的口子四散飞溅,当湿润的嘴唇含住胸前敏感的樱红,当手指肆无忌弹的对坚硬的某物轻拢慢燃抹复挑,响颤栗着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对随意的美貌不是没有欲望,当随意用湿漉漉的眼睛看人时,总带着漩涡一样的情色气息,可是,无论蒋响想象几次,他所处的位置都不是如此可悲的接受者这方,更何况,竟是被喝醉得神志不清的家伙霸王硬上弓,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但是身体却比想象中更不争气,竟在醉鬼粗劣的挑逗下,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欲火焚身!

有异物执拗地爬上了自己的屁股,像抓到什么好玩的玩具一样,对柔软的双丘之一又抓又捏,然后寻找到禁闭未经人事的所在,一根手指,毫不怜香惜玉的深入进去。

 

“啊……”蒋响在撕扯的疼痛里尖叫,却又因耻辱而把叫声硬生生的咬断在齿缝里,“可恶!王八蛋,轻点好不好……#¥%—*(·##~!……”

 

当随意用自己的身体把蒋响的身体完全固定的地面上,湿漉漉充满情欲的眼睛望进蒋响的眼睛里时,蒋响已经开始主动亲吻那沾着的不知是水珠还是泪珠的睫毛:“真是叫人伤脑筋,”响说,晶莹的液体突然象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滚滚滑落,“即使知道你为了钱和寒镜垒上床,即使被你踩在脚下不屑一顾的践踏,即使你到喝醉想着的也是别人,即使……你醒了什么也不会记得……我竟然还是…………”

 

当手指只是随随便便把入口撑大,火热的欲望已经不顾一切的冲进狭窄的通道,内壁被摩擦撕扯,带着硬生生的痛……蒋响的牙齿也在瞬间咬在随意的颈侧……

 

我对你的感情,即使你不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

 

 

醉酒的人做了如此消耗体力的工作,在被汹涌的快感没顶的同时,已经不管不顾的呼呼大睡了。

 

蒋响挪了一下僵硬的身体,即使还连接在一起的部分因为分离而撕心裂肺的痛着,仍然坚持把随意的身体清理干净,半拖半抱挪回床上,实在没有力气给他换上睡衣了,随便拿被子卷一卷,回浴室清理自己的身体。

被蒸汽熏得迷迷蒙蒙的镜子里,照出一张可怜兮兮的脸:“你,即使装傻,也没用了!”头低伏在玻璃上抽筋一样笑起来…………

 

 

第二天,当随意清醒过来时,房间里的一切都毁灭了昨晚的痕迹,仍然象往日一样干净整洁。

 

头好痛!醉酒的后遗症要到第二天才会逞凶。

“解酒汤在桌子上,自己爬起来喝。”

枕边突然传来的声音,惊得随意大叫着摔下床去:“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可一在这里?我常常都在这里的呀!”

“我从来没有留你过夜过!”

“没良心!”蒋响嗲嗲地在随意额头上点了一指,“说什么你从来没留我过夜,难道在我不知道时你常常留别人过夜了?这怎么可以着怎么可以……人家都已经是你的人了……”突然一抬手,掀开了随意得被子,未着寸缕的身体暴露在空气里。

“啊……”随意当机立断发出惊叫,迅速又把被子裹回来,“你……你……”

 

“你喝醉了,”蒋响咬着被子的一角,神色凄楚,“把人家推倒在地上,就……就那么……5555……你要负责……人家的清白全都被你给毁了……555……”

 

“你……”除了一个你字,随意一时发不出别种言语。

“怎么?!”

“你的戏演得过了!”当蒋响做出洗耳恭听装时,随意扯着嗓子大叫。

 

“讨厌!”蒋响甩给他一个兰花指,“何必这么快识破人家呢!一点都不好玩。”径去桌上端了汤来,随意头痛难忍,也不管蒋响熬的汤有用没用,有毒没毒,接过来先喝了再说。

 

“那么,我来换一种说法,你之所以光着身子,是因为昨天热情的引诱我,美色当前勉为其难我也就只好吃了,所以,叫我为你负责好不好。”

 

见怪不怪处变不惊,随意神色不动地把汤喝完:“谢谢很好喝。”

“不要客气嘛!就算是你昨天招待我吃好料的谢礼。”蒋响忝着脸笑的色迷迷。

随意瞥他一眼,懒得再跟他罗嗦,裹着被子来到更衣间换上衣服,洗漱之后,硬拉着响一起离开。

 

 

夜晚的一切,象是从未发生过。

如果一个人不爱你,何必叫他为了所谓的愧疚负责任。在没有温情的疼痛里得到的激情,他不再记得,我也永远不会提起!

只记得,那一夜在他床边,看了他一夜的睡脸。对他的记忆,就此深植在心底。

 

 

心随意动 番外 童话的结局(韩镜垒&随意)

 

1.困在高处

 

韩镜垒一贯的喜欢高处。

睡觉在某栋大厦的42层顶楼,办公,即使不方便也要在36层的某处。

透过神奇的现代坚硬玻璃窗,在过分污染的空气里,遥远的景色终年笼罩在混沌的灰色里,不好看。

 

“不要以为你住得够高就可以冒充神仙。”陈随意百无聊赖的靠在窗前,手掌里玩弄着一支签字笔。

“我不是神仙。从不。”

“总算你还没发疯。”从唇边斜飞起的讥笑,说明着主人的不屑。

 

衣着正式而笔挺,也遮不住布料下面充满力量的美丽身躯,当韩镜垒站在随意身边,宽阔的肩膀似乎会遮蔽日月,也似乎,可以安心依恋。“神仙,只是听命行事情的小小卒子,你最好叫我上帝,我会赐你永生。”他的手指划过随意的脸颊,在他温滑的颈项间绕来绕去。

 

无聊。随意笑着打开他的手,“我回去了,慢慢享用你的上帝生活吧。”

 

 

“为什么不告诉他?”美丽的女子站在门前。

随意离开后的办公室突然空旷得很是冷清。

泡一杯茶,也是用来暖手:“又为什么要告诉他呢?潜潜,你是秘书,不是我的感情顾问。”言下之意,你管太多了。

 

美丽的女子却是惯于碰钉子的,丝毫不为所动:“你明明查到了他的父母的情况,为什么不告诉他?”

你明明那么的在乎他,为什么总要一副冷冰冰?

你明明知道那个叫做素光的女孩撒谎说怀了你的孩子去他面前耀武扬威,为什么不阻止?

你明明看到他喝醉酒,为什么不送他回家?

你~~~明明~~~

 

“潜潜,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告诉我该怎么做。”

“笨蛋!”美女撂下掷地有声的两个字,娉婷转身,离开。

 

真是!现在的雇员都已经翻身学会给老板看脸色了么?

 

韩镜垒坐会宽厚的桌子后面,把身体包裹进椅子舒展的皮革里,点起一支烟,看雾气慢慢腾空,在空中缠绕变换,来了又散,散了还来…………

 

--我明明知道蒋响喜欢着随意却不阻止。

--我明明知道他在学校被人嘲笑,也不阻止。

--我明明四肢五官都系在他身上,却说明也没办法做…………

 

当他来请求出卖自己的时候,我已经输了,血本无归。

所以,才想保留一点尊严。

 

被金钱系在一起的两个人也因为之间的金钱而永远不能靠近。

可是,我没办法抵御诱惑,只要他说要,我没办法,不去给。

坐在高处的的人,有多么寂寞,多么胆怯~~他永远,也不会知道。

就象,我不告诉他,他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因为那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但如果他可从别处知道,我不会刻意阻止,因为那是和他这个个体无关的过去。

看到素光说着漏洞百出的谎言,我其实自私地强烈企盼,他会相信……

如果,他除了要我的钱之外,还会要我的人,会不会迎来童话一样的结局?

我在等待,困在高处。

 

 

2.后来

 

后来,他说分手吧。

不可以!!

他们说我冷静,总是目无表情的杀人于无形,灭人全家还要对方看到我就三呼万岁。

他们说我镇定,泰山覆顶也成竹在胸。

放屁!!

如果要分手,我宁肯杀了他,再把他的尸骸一片片吞吃入腹!!这样,他是不是就再也不会从我身边逃开?

可是,我终究放开手。

他要走,谁知我连挽留的力气也没有。

 

把自己灌醉,在到处都是他气息的房间里,假装他还没有走。

手掌间,他的温暖。嘴唇边,他的香甜。呼吸里,他的清浅。身体里……却只有酒精的热度。

可悲,象一个笑话。

努力挽留的,从来留不住。

 

可是,放弃更加不容易,所以,第二天照常出现在公司里,真正的机智冷静镇定神勇!!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捕鼠器,静伺一旁等待…………

 

后来,我说我爱你,对着他朦胧欲困的双眼。

后来,他问我,‘我是什么?玩具还是糖果?如果不爱可否干脆放手?’

 

后来,蒋照嘉死了,我唯一的血亲。蒋响走了,我爱护了很久的弟弟。

这些都是放出去的饵。

而猎物…………抓到了!

 

 

3.童话没有结局

 

“韩镜垒!!”随意发出惊天动地的大吼,“你个没脑筋信口开河大脑进水小脑短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大白痴!!你想在大庭广众下向男人求婚是你家自由,但凭什么要拉我垫背?!我明明可以在结束休假之后成为事务所历史上最年轻的合伙人,就是被你这么一搞,连工作都丢掉了,你倒闲闲的喝起茶来了……啊!!!!”尖叫之声不绝于耳。

 

“我会负责。”

“你能负什么责?你的公司是你的,蒋家的公司也是你的了,现在商场上你是老大,你就是满世界裸奔也没人敢说个不字,可是我呢?我一介小小讼师,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随随便便就被老板开了,你能跟我同甘共苦么?只有你开别人的份,哪里有人敢找你麻烦?!”

“我会养你。”

“你去死……比较快!我没缺胳膊没断腿为什么要叫你养?寄人篱下仰人鼻息的感觉很爽么?”

“反正你没工作……”

“还不都是你害的!”

“是啊,是我害的。”

“你笑,笑什么笑?贼眉鼠眼鼠目寸光居心不良…………”叫骂之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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