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3————萧米
萧米  发于:2010年03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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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离把头扎在林十一的肚子上,闷闷的说:“小林,你醒醒吧!咱们象以前一样不好吗?我陪着你不好吗?你喜欢啥样的?谷里的孩子任你挑,不行吗?”

 

  林十一摇摇头,还是没出声。

 

  白离翻身上床,趴在林十一身上,把着林十一的脸,“小林,你看看我,睁眼看看我!”

 

  林十一慢慢睁开眼睛,白离一脸哀伤的看着自己。

 

  “小林,离哥哥不好吗?你不喜欢离哥哥了?”白离慢慢的把他搂在怀里,“小林,你喜欢什么?你要什么?离哥哥找给你!你喜欢那人什么?喜欢他哪里?离哥哥不行吗?”

 

  林十一没动,也没回答。

 

  白离终于爆发了,拉开怀里的人摇晃着:“小林,你不说话吗?你就不怕我把他……”白离停了一下,贴上林十一的耳朵,“你不怕我掐死他?”

 

  林十一轻叹了口气,慢慢的回抱了白离,“你不会的!”

 

  白离被他抱得有些迷乱,“为什么不会?掐死他就象捏死一只蚊子!”

 

  “白离,别这么说话!”林十一慢慢的拍着他僵硬的背,让他放松下来,“你不会的!我知道你手狠,可你绝不会毁掉我喜欢的东西,对吧!”

 

  白离的身体抖了一下,又哼了一声。

 

  林十一摸着他的头发,“白离,其实你想弄死他有无数个机会。在饭里下毒,或是干脆在药里做手脚;你可以让他以任何方式正常死亡,对吧!可你没有!”

 

  白离闭上眼睛,身体软软的靠在林十一怀里。

 

  “白离,你对人千般万般的狠毒,对我却只有爱护和容忍。所以,我才可以跟你坦诚相见,推心置腹;在你身边我是自由舒展的,无所顾忌的。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爱我的恨,甚至一些阴谋诡计,花招骗局。”林十一轻轻的拍着白离的背,感受着白离的心跳声,“白离,就象你说的,你是我的亲人,我的兄弟啊!我不敢想象没有你的日子。依赖你已经成了我的本能。我可以把我的孩子托付给你,把我的爱人领到你身边;我永远都不会远离你独自生活。所以,白离,别说那种阴狠的话,”林十一抬起头,拉开怀里的人,看着那双金光闪闪的眼睛,“那样,我会离你越来越远的。”

 

  “小林?”白离往下蹭了蹭,靠到林十一的胸口,“永远都不离开我吗?”

 

  林十一抿了下嘴角,“白离,算我贪心吧!这爱呀,我说不清楚,就当是场梦,让我做完他吧!”

 

  “小林!”白离虽然还是不太明白前面的话,可他知道,小林不会离开他的,这就够了!

 

  ―――――――――――――――――――――――――――――――――――――――

 

  小瑞的嗜睡好像已经减轻了,看来,不用等到8月15就可以恢复了。每天精神的时间越来越长,而且冬子也发现,这个狐狸精好像长大了一点儿,啊,一点点儿而已!

 

  首先是,个子好像高了点儿,只是小瑞不是趴着就是躺着,所以还看不太真切。其次就是脸拉长了。白离也研究了一会儿,最后只能归结与小瑞那二分之一不明来历的血统!

 

  唯一没成长的是脑子!冬子也明白,怎么能指望一个白痴睡一觉就能变成天才呢?

 

  贾云溪坐在沙发上给小瑞念着报纸上的笑话,小瑞穿着那件女式睡袍躺在他的腿上。林十一坐在一边儿,捏着茶杯捡乐儿。

 

  冬子支着耳朵帮离叔叔包饺子,白离则皱着眉听着小林的笑声,心里纳闷儿,这有什么可笑的啊?

 

  “瑞瑞,这有个脑筋急转弯儿,听好啊!”贾云溪点了点小瑞的头,“一个黑人和一个白人,生的小孩牙齿是什么颜色的?”

 

  “灰的!”小瑞想都不想就举手回答。

 

  贾云溪纵容的摸摸他的头,不置可否的笑着。林十一撇了撇嘴给了小瑞一个白眼儿。

 

  冬子不小心捏漏了一个饺子,白离递给他一个新饺子皮。

 

  “瑞瑞,这有几个名字的笑话,都是父母给孩子起名的时候啊,只想了名的意思,没连着念念看。”贾云溪摸着小瑞的辫子,笑咪咪的说:“这第一个孩子姓庞,父母想让他把家业发扬光大,就叫庞光大!”

 

  “噗!”林十一喷了一口茶。

 

  冬子又捏漏了一个饺子。

 

  白离翻了个白眼儿。

 

  这时,就听小瑞喊:“爸呀,庞光大有啥可笑的啊?”

 

  “瑞瑞,那个名不可笑,这有个可笑的。”贾云溪耐心的哄着大辫子,好像很享受这种亲子时间,“这个孩子姓秦,家里人想取个长寿高升的意思,所以啊,”贾云溪拍拍小瑞的脸,扫了眼旁边的林十一,看他放下了杯子,这才说:“就叫秦寿升!”

 

  “咳咳……”林十一刚刚咽下去的茶水全呛到了嗓子眼儿。

 

  白离手疾眼快的按下了冬子手里的饺子皮。

 

  小瑞伸手比划了一下,“爸呀,我就是禽兽生啊!”

 

  结果,冬子还是捏漏了那个饺子,不好意思的冲离叔叔吐了吐舌头。

 

  “呵呵。”贾云溪摸着孩子的辫子笑了一会儿,又看了眼手上的报纸,“嗯,还是个脑筋急转弯儿,不难,瑞瑞,我念给你听听?”

 

  “念吧!”小瑞仰躺在贾云溪的腿上,拍着他的肚子叫着。

 

  “嗯,说:B来自于A,这个B经过加热后生成C,C暴露放置于空气中,一段时间后可转化为D,D有臭鸡蛋的气味儿!你猜猜,这A、B、C、D都是什么?”贾云溪扫了眼答案,咧着嘴笑了一会儿。

 

  冬子在厨房喊着:“D是硫化氢!爸呀,这个太难了,他不可能猜着!”

 

  林十一也点了点头。

 

  没想到小瑞挥手划拉了一下,“这有啥难的!D有臭鸡蛋气味儿,那就是臭鸡蛋呗!

 C就是煮鸡蛋,B就是生鸡蛋,A呀,A就是母鸡!爸呀,对不对?”

 

  “嗯,没错!”贾云溪摸着小瑞的头会心的笑着,他就是知道这个题目适合小瑞,“还是瑞瑞聪明!”

 

  林十一撇撇嘴,“这叫脑筋急转弯儿?”

 

  那边冬子也叫:“我看是脑筋不转弯儿!”

 

  贾云溪玩着小瑞的辫子,恍惚想起了从前的冬冬,眯着眼睛靠在沙发背上,“哥,冬冬小时候特聪明,他要是喜欢啥,绝对不要不抢,让你乖乖的给他送来!”

 

  “是吗?”林十一很感兴趣的看着他:“说说?”

 

  “嗯,比如,毛笔吧!那时候,他跟小伟一起去设计院一个退休的工程师家里学书法。凤仙给他俩买了毛笔,反正是小伟的那个明显的比冬冬那个漂亮。可冬冬特大方,根本就没说啥,高高兴兴的拿着自己的毛笔去上课!”

 

  “嗯,小孩子能知道啥好赖的!”林十一晃了晃脑袋。

 

  “呵呵,我一开始也这么想,凤仙总是偏向小伟,所以,东西都是小伟的好。”贾云溪皱了皱眉,然后又笑了,“可后来我发现,根本不用担心冬冬会吃亏,他呀,自己有招儿!”

 

  “啥招儿?”小瑞也很感兴趣。

 

  “他把他那支普通的毛笔用一块绸子包着,每天小心翼翼的象个宝贝似的捧着。还总是逢人便讲啊,我这是湖笔啊,是天下最好的笔了!”贾云溪伸手做了一个托东西的姿势,“这小伟就想看啊,冬冬不给看!别人要借,冬冬也不借!反正啊,是就差把这个笔搭板儿供起来了!呵呵。”贾云溪笑着拍了拍小瑞的头。

 

  林十一也抿嘴笑着。

 

  “结果,没出一个礼拜,小伟就哇哇大哭的来找凤仙,说他要冬冬那支笔!”贾云溪摇了摇头,“凤仙一开始还说,你这笔比他那个好啊!可小伟就是要冬冬那个!最后,没办法,凤仙领着小伟跟冬冬换笔,呵呵,冬冬还不换呢!”

 

  “不换?”林十一挑了挑眉毛,“他不想换啊?”

 

  “想啊!”贾云溪扭头看了看厨房,刚才门就已经关上了,“可是啊,冬冬却是一副非常不情愿的样子,凤仙也气得不行!最后,凤仙就跟冬冬达成了个不平等的交换条件!”

 

  “不平等?爸呀,啥条件啊?”小瑞扯着贾云溪的袖子追问着。

 

  “条件就是,换笔可以,但凤仙要外加给冬冬买一块白毡子!”贾云溪伸手比了块大小,“就是垫在桌上练字用的,以前他都没有!”

 

  “啊!冬冬真聪明!”小瑞大声叫着。

 

  林十一也抿着嘴点点头。

 

  “哥,你说这人的头脑跟境遇总是互补的。就说冬冬,从小聪明,一年级的时候啊,一百道题速算。他小啊,坐在椅子上够不着桌子,就跪在椅子上写!”贾云溪拍了拍茶几,冲着林十一眨了眨眼睛,“你猜,他第一次用了多长时间?”

 

  “六分?”林十一想一般都是六七分钟。

 

  “三分半!”贾云溪伸出三个手指晃了晃,“这只是第一次。后来熟了,他就站在地上写,从来没超过两分,最高纪录是一分四十五秒!”贾云溪扬扬头,竖起一根食指,“也就是,平均一题一秒!”

 

  “一秒?”林十一张了张嘴,也很吃惊。

 

  “我一开始以为,其他孩子也一样吧!可是,那个第二名就是六分半,而且还错了两道!”贾云溪靠在沙发上,神情温柔而满足,“可是啊,这么聪明的孩子,当妈的却不喜欢他。呵呵,小伟从小就笨,还总挨欺负,可有他妈照顾着,也没缺着啥!哥,你说,这老天是不是这手给了你头脑,那手就要拿走你的幸福?或是,这手给了你相貌,那手就要夺去你的健康?”

 

  林十一摇摇头,没吱声。

 

  贾云溪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摸着小瑞的辫子陷入了回忆。过了一会儿,忽然笑起来,“哥,我想起有一次听见小伟跟冬冬斗法!”

 

  “斗法?”小瑞抓着辫子叫着,林十一也眨了眨眼睛。

 

  “就是吧,俩孩子比谁有能耐,比谁本事大!”贾云溪拍着小瑞的头,望着天花板说着,“我在外面给花换盆儿,就听小伟叫:我陈真!冬冬说:我是霍元甲!

 

  小伟又叫:我是郭靖! 冬冬说:我是洪七公!

 

  小伟叫:我是独臂神尼! 冬冬说:我是陈家洛!

 

  小伟叫:我是孙悟空! 冬冬说:我是唐僧!”

 

  贾云溪边说边比划,小瑞不停的拍着沙发笑着,林十一也摸着鼻子浅笑着。

 

  “然后,就听小伟叫:我是如来佛祖!”贾云溪说到这儿,冲着林十一眨了眨眼睛。

 

  “这回完了!”林十一也眨了眨眼睛,“还有能大过如来的吗?”

 

  “呵呵,”贾云溪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看着天棚,“我也想,这回完了!可听冬冬笑了两声,说:我是如来佛他姐!哈哈!”说着,他也拍着沙发笑开了。

 

  小瑞一边叫着冬冬聪明,林十一也靠在沙发上笑着。

 

  “后来啊,冬冬也烦了,小伟不管是啥,他都来一句:我是XXX他姐!这小伟就没招了!”贾云溪慢慢的止住了笑,眯着眼睛说:“这句话是真理啊!不管你怎么有本事,怎么厉害,总有个固定的关系牵扯着。哥,我们主任总跟他媳妇拌嘴,他媳妇嘴不好,总骂人,总是数落他这也不是,那也不行!”贾云溪低头摸着小瑞的辫子,“可我们主任从来不插嘴,等他媳妇儿骂够了,他就慢悠悠的说一句:我再怎么不济,也是你丈夫!哈哈!”贾云溪抬头冲林十一笑着,林十一也笑咪咪的看着他,“他媳妇儿马上就灭火儿了!哥,这就是立场啊!这就是说话的权力啊!”

 

  “嗯,立场啊!”林十一歪着头看着老虎,立场啊,那是自己永远也无法得到的话语权啊,我是他的谁啊?

 

  贾云溪伸手从茶几的下层拿出一个烟灰缸儿,看了一会儿,抬头对林十一说:“哥,我家没人抽烟,可是碗架子上总有一个黄色的烟灰缸儿!”

 

  “碗架子?”

 

  “啊,那是冬冬的碗啊!”贾云溪敲了敲那个烟灰缸儿,看小瑞和林十一都迷惑的看着自己,“他4岁的时候,我抱他去买碗,谁知道他自己挑了个烟灰缸儿回来。从那以后,吃饭必须用这个烟灰缸儿!”贾云溪摇摇头,低声笑了一会儿。

 

  “烟灰缸儿?”林十一眯着眼睛看着那个东西。

 

  小瑞也盯着看,“这能用吗?”

 

  “怎么不能?”贾云溪摸着小瑞的辫子,回忆着,“可能是这个烟灰缸儿出奇,长的比那些碗漂亮,冬冬就是相中这个‘碗’了,天天捧着不撒手!呵呵,其实啊,那就是个名儿!哥,你说,烟灰缸儿生下来就必须装烟灰吗?盛饭就不行吗?”

 

  没等林十一回答,贾云溪有抓起小瑞的辫子,“就象这个辫子,为啥只有女的能扎辫子,男的扎辫子就不是男的了?”放下辫子,贾云溪又靠回沙发,“哥,其实冬冬梳辫子的样子特别好看,有时我也矛盾,为啥做男孩就得把辫子剪了呢?”

 

  “其实,本来不用!”林十一抬手晃了一下,“就象小瑞。就是怕孩子无法面对别人的非议!”

 

  “是啊,别人的非议!”贾云溪闭上了眼睛,“哥,其实,有时候人的苦恼啊,就跟那个做了碗的烟灰缸儿似的,总是在应该和想要之间挣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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