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煞 下(穿越+父子)+外传+番外————芙藤幻雪
芙藤幻雪  发于:2010年03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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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斜眼看他和原真坐在那里,像是在看一场戏。这场戏有两个结果,我杀人,我被杀。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是寒水宫宫主了,只是我从来不知道,他还有嗜血的一面。

我握着剑的手在抖。看着前面那个中年男子对我目露凶光。这是场决斗,淘汰的人只能下地狱。

我已经满身是伤,却仍然不想杀那个与我素未平生的人。

他却是抿了一口茶,悠悠道:“弱肉强食,你做不成强者,只能成为别人的猎物,这点觉悟都没有,又如何谈报仇?我看你还是放弃报仇这个念头,举剑自刎来得快些。”

终于我杀了那个人,竟然当时没有害怕,只有快感,原来杀一个人可以那么简单。虽然自己也是满身伤痕。可是我能怪谁?报仇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他说得对,如果我不杀他,他就会杀我,这就是这个世界永恒的规律。

“想不到你学得挺快的。”那慵懒的特有的磁性声音从我背后响起。我猛然回头将剑刺向他。

“如果不做一个冷血的人,是不是只能等待被宰割?”如果我等在那里被人宰割就太不像我了。

他用右手轻轻弹开我的剑,剑就已经被弹开,我再刺回来的时候,他已经远远避开。果然是寒水宫宫主,那么轻易就可以化解进攻,置身事外。

“既然你已经想好了,那就开始吧,不要让我看轻了。”他笑着转身。

“喂……”

“我叫玄非,你记住了。”

他不说我的确不知道他的名字,在寒水宫,所有人都叫他宫主或者主人,没有人敢直呼他的名字。不过我想问的不是这个,而是,他所谓的“开始”的含义。

第二天我便知道了他所说的含义。此后的每一天,我都在重伤下几乎用爬的才能回房间。玄非说这是“特别训练”。每天的内容都不一样,有时候是我和几个人打,有时候是和野兽打。如果说特别训练只是这样打的话,那么内功完全不会有长进。

“玄非,你在耍我?如果这样就可以报仇的话,我又何必来找你。”我对着那个依旧笑得慵懒的家伙大喊。

“连耳朵都红了呢,如果你觉得这样没有用的话,可以随时走人,我不拦你。”

看着他无所谓的样子我就想打人,可是身上新伤加旧伤叫嚣地疼,让我完全没有力气再和他打。

“宫主从来没有对一个人这样过。”是左护法。

“就像是逮到老鼠的猫,总要先将它玩得快死才吃掉它。”我不削道。

“宫主小时候也是受这样的训练的。”

我对于这句话几乎是惊讶的,想要继续听下去,他却什么话也没有说的就走了。

“明天跟我出去。”

“干什么?”

“杀人。”

玄非说杀人的时候就像说吃饭。那么他让我和他一起杀人是不是说让我和他一起吃饭?我大脑纠结在一处,害我失眠。

“澈。”

“谁?”

“我。”

我看见那个漂亮的男人逐渐向我靠近。头发随风飘起。

风?为什么我没有感觉到有风呢?周围平静得什么都没有,连风都没有,那他的头发为什么会飘起来呢?

玄非终于到了我面前,我才发现他没有穿衣服。身材匀称漂亮,肌肤白得透亮,脸上带着魅惑的笑。

“你想要干什么?”

“你说呢?”他依旧笑着向我靠过来,嘴唇贴上了我的。

“啊!”我是被惊醒的,原来是在做梦。但是感觉有什么不对,我伸手向下摸去,原来已经湿了。我敢保证我的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同时还感觉到了气愤,或者还有更多的情绪,但是我已经没时间多想,因为天已经亮了,我不得不起身跟玄非出去。

见到玄非的时候,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

“怎么,害怕了?”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不怕,就算是变成恶魔也要留在你身边。等等,我刚才想的是什么啊?留在他身边?我的目的不是要为了报仇吗?可恶!

风寒水澈(四)

一直待在同一个地方,长久到忘记了时间。不懂得用什么语言来形容,只是知道不停的杀人不停的让双手沾满鲜血。

“澈,今天要下山去哦。”原真堆着满脸的笑意接近我,却被我一挥剑逼开。这个人虽是满脸的笑,却从来没有发自真心的笑,对着那样的人,我怕我会短命。

完全不理会他赞许我武功进步得多快,我只是用后背表示这里并不欢迎他。等原真走之后我的思绪才终于恢复正常。最近又做那个梦了,如果说我这个年纪的人做这样的梦有什么奇怪的话,就是梦里的那个对象永远都是玄非。所以我现在必须知道玄非在我心中到底是什么地位。一个萍水相逢却收留我的人,一个可以满足我报仇的愿望而让我武力提高的人,或是一个冷血的寒水宫宫主。可是无论如何,我似乎对他没有什么好处,可是他却一直在帮我,那么这样算不算是我的恩人呢?但是我会对一个恩人起了不该有的望想吗?想不通,所以暂时放下,也许以后就会知道的。


初春的午后,阳光温和地照射在人的皮肤上,像是在挠痒般的舒服。玄非坐了顶白色的轿子,慵懒的样子却看得我心头猛烈地跳动了好几下。

没有问我们下上到底要做什么,这从来都不是我该关心的问题,我不是寒水宫的人,我现在不过是借寒水宫修炼,等我找到我仇人的时候,我一定会离开,所以寒水宫的事情我完全不想干涉。

下了山还走了一长段路程。果然是魔教的地界,走了好久才隐约看见几个人。是一些粗鲁的汉子,倚靠着大石头在休息。

将近黄昏,太阳渐渐沉睡,温和得感觉不到温度。周围也开始降温眼睛所能看得到的东西色泽开始变得暗淡。想着要快些走了,不然也许就得走夜路了,初春的晚上怎么说都还是有点冷的,我拍拍马头,示意它走快点。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想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才刚靠近,那几个大汉就立马摆出要打劫的架势,真是好笑得我都懒得笑了。我继续走我的阳关道,让那群讨厌的家伙从独木桥上摔下去吧。

“站住,你小子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一群蛇虫鼠蚁,三教九流之辈,我凭什么要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不削地白了他们一眼,我根本没准备搭理那些无聊到拿抢劫当过家家酒的“强盗”。

“敢看不起我们?告诉你,我们是天下第一魔教寒水宫的人,站在你面前高大威猛,英明神武,器宇不凡的就是我们的宫主,怎么样,怕了吧?”

我顺势看了一下,那个满脸胡茬的人的确很符合寒水宫宫主本来应该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但那是在我未见到玄非以前。不过估计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所以这些人假扮寒水宫才会那么顺利吧,估计即使是真正的寒水宫宫主去抢劫都没有他们那么有威慑性,不,应该说是完全没有威慑性。没办法,谁让那个寒水宫宫主长着一张连天下第一美女都自叹佛如的脸,美丽到让人目眩,仿佛是从天上走下来的人一般,就连一个轻微的动作都美到让人看呆,像这样的人要如何去打劫呢?

想到他们打劫的竟然就是真正的寒水宫宫主,我不由自主地笑了一下。但是我笑得似乎不是时候,让他们误以为我是不相信他们说的话,于是拿起刀子朝我劈来。这回可好,本来想赶时间,现在却不得不解决这些家伙了。

我没准备杀生,是夕阳的血红色激发了我体内的疯狂因子,在我刺下第一剑的时候,就开始停不了了。习惯了杀戮的人,一旦开始就很难停止,除非一方倒下,不是他们就是我。但是我很幸运的,总是遇上比不过我的人,所以那些人不过作为我的练习而已。当我回过神,所有人都已经倒下,而那个假装玄非的人似乎伤得最重,已经连脸型都模糊了,他娘都未必认得出来。

我转头对着轿子里的玄非,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他却幽幽地说了句“还有一个”。我这才发现,不远处有个骑在马上的白色影子,又是个很美的人,几乎让人移不开眼光,即使每天都对着玄非也还是会被那略显苍白的脸吸引。

不过既然玄非要求,那么就杀了他好了。虽然如此,但是这个看起来年纪只比我大一两岁,外貌纤细到柔弱,似乎久病方愈的人却有着很强的内力,如果不是他现在那么虚弱的话,我未必赢他。但是现在,我完全可以杀了他。

他在快要招架不住的时候,喊了一声“玄非”,玄非从轿子里飞出来,一脸愉快地与他说话。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玄非那样的表情很刺眼,心里顿时起了疙瘩。我不知道我看这那个漂亮的少年是什么表情,但是我知道绝对不是喜欢。

在我不知道要怎么看那个少年的时候,玄非突然转过头对我说:“我们也去看看吧,澈。”我将头转过一边,本不想去管闲事,可是玄非跟我说过话之后,看都不看我一眼地唤出自己的马,跟着那个漂亮的少年跑了。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是总不能让玄非一个人跟着个不明不白的人走吧。(人家可是比你认识先呢,谁不明不白了?)

原来那少年是绝心山庄的人,据说绝心山庄庄主长得比天下第一美女美不知千百倍,只可惜是个男人,而且是个很冷漠的男人,彷佛受上天眷顾般容貌,能力,地位都有,似乎没有他得不到的,只有他不想要的。虽然我从未去过绝心山庄,可是从人人一提到绝心山庄那眼神就知道绝心山庄不可小觑。

只是到了绝心山庄,那诡异的宁静却让心心里发毛,发生了什么事了吗?整个山庄都充斥着一种混杂的血腥味,让人作呕,即使是已经习惯了血腥味也仍然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好不容易找到那个少年,他那闪着银光的剑透着让人退却的寒意,那双眼眸像是来自地狱的修罗。这一刻的他并不如第一眼见到的仿若天神,而是像夺魂罗刹。即使我自信我杀人已经是毫不留情,但在看到他以后,我不敢说我能做到比他更无情。可是才不久前就和我比试过,并且打不过我的人,现在却让我觉得全身都在颤抖。他,到底是什么人?

我一直旁观着,没有做任何事。玄非也是,任由那白色的身影在那么多人中不停杀戮,然后染成血红色。当最后一个人倒在他剑下的时候,他露出邪魅的笑容,像是在黑暗中盛开的曼陀罗,妖冶到侵蚀人心。

我不知道这个晚上在绝心山庄上演的戏码到底怎么解释,终究是一场动人心魄的谢幕。爱,父子之间的,不仅同是男人,还是一对父子,这样真的可以吗?

转头看见玄非瞬息不离地看着那个名叫冷天翎的少年,心中猛然一抽,难道我对玄非的感觉,也是像这样的?怎么…可能…同样是男人……

可是我又如何解释我晚上会梦见他时候的情形?

一直不知道如何解答现在的问题,而答案在一切都似乎尘埃落定之后有了结果。我之所以会每天都梦见玄非,在看到冷天翎的时候似乎总是想要跟他作对,看见玄非如此重视冷天翎的时候又如此……嫉妒,也许我对玄非的感情,已经上升到了我很难接受的层面。

虽然已经了解,但也不至于就要去追寻,我知道我有家仇,而且仇人是很强的人,我不想也不能为了一个男人放着那个灭我满门的人不管不顾。也许我对玄非的感情只是因为他是在我失去一切的时候出现在我身边的一抹阳光,也许等日子久了,阳光的温度也会降低,那么我和玄非之间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下了。想到也许会什么都不剩下,心头一滞,但是这才是最现实的事情吧。就像是冷天翎那对父子,明明如此深爱着彼此,却仍然要经历这么多事情,而且结果也未必能够在一起,那又何必要冲破世俗的枷锁呢。

出现在心里的一切顾虑都在玄非依旧慵懒却微带落寞的神情后消失殆尽,真的很想让他不要这样。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虽然很痛恨自己如此的无力,因为到头来我还是会退缩。无论如何,我们什么都不可能,放弃了吧,就这样,等我报仇了,我就离开,远远离开。玄非的生命里,并不缺少我这样的人,原真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悲哀地想着自己的后果,生平第一次退缩了,他永远都只是一抹虚假的阳光,即使可以看得到,也永远触摸不到。所以,我要和他保持距离,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不能让自己的心更深地沦陷。

番外 风过无痕

冷风萧瑟地吹过庭院,卷起一层层落下的枯叶,旋转着离开。风声用夹着与之不同的舞剑声,没有杀气,却是让人心寒。

风无痕停下来,秋风邀宠般拂过他黑色的衣袍,轻轻抬起又放下。作为武林第一神秘门派的清月教教主,风无痕那张脸也的确是钟灵琉秀,武林中少有的俊美之才,再从谋略或者武功上看,都属人上之人。可是他的剑法里,却隐藏这一种莫名的落寞。

“教主,属下参见教主。”跪在风无痕面前的同样是个俊美男子,然而跟风无痕比起来,还是有段差距。低下的头让风无痕看不清他的脸,但是风无痕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男人。

“落林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懂规矩了?”风无痕微皱起的眉头显示出他的不满。

“从前是属下不懂规矩,请教主责罚。”落林仍是低着头。

风无痕扔掉手中的剑,走到风无痕面前对他道:“快十年不见,你要对我说的就这些。”

落林抬头看了风无痕一眼,又迅速低下去,没有回话。

风无痕叹口气,讲落林拉起来,到小会客厅坐下。这个男人一直没有什么变化,三十多岁的人了,看起来还是和很久以前一样像个孩子,一双桃花眼依旧灵动却是始终不愿看像风无痕。

“落林,说说这十年来你看到了什么宝贝?”风无痕拿起茶杯轻轻咂了一口,问道。

落林抬头看这风无痕,似乎自嘲地到:“我又如何能找到那年那样让教主放在心口疼的宝贝?”

“落林!”风无痕知道落林说的是什么,对于那个人,他不想多说,自己也确是将他放在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过。只是那个人把自己当成了什么?朋友?兄弟?无论是什么,都不会是自己想要的。

“对不起,教主。”落林忽又笑道:“上个月我去了秦皇陵,看到了很多宝贝,你要看么?”

风无痕看这落林,似乎很多年以前的那个人又回来了。在风无痕还是孩子的时候,就只有落林和自己玩,所以总是在欺负他。可是落林一直在纵容着风无痕,每次落林出去,回来都会带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落林把那些东西当成是宝贝,可是风无痕对这些完全看不上眼,只是想看落林那痛心疾首的表情罢了,所以每一次,风无痕都会向落林要一份礼物,而且都是落林最喜欢的东西。唯独那一次,是风无痕最喜欢的。

“落林,看在我们多年不见的份上,一起喝一杯吧。”

那杯酒,从华灯初上一直喝到午夜梦回。

天上挂着的月亮,像个快要生产的孕妇,似乎预示着一个圆满的结局。风无痕看着那胖嘟嘟的月亮,又是猛地灌下一壶酒。屋顶上的空酒瓶咕噜噜地滚下来摔在地上,“嘭”地一声,碎成了无数片。

被屋顶的吵闹和瓶子碎裂声音惊醒的虫子拼命嘶喊着表示它们的抗议,而同样被吵醒的清月教众却没那么幸运地敢来表示不满,只能翻个身,将脑袋埋在枕头下面,继续与周公约会了。

“落林,其实那么久不见你,说实话还挺想你的。”风无痕醉醺醺地说着,又开始喝酒。

而他没有看见,他的那句话,引来的落林眸子里的光,灿若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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