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赶着不是买卖 上————金大
金大  发于:2010年03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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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边一个老师傅在那帮忙看着,时不时的递过打火机,让张宁把针头在上面烤烤再扎,钱多疼的直骂街。
  张宁是真下的去手啊,三下两下就给挑破了。
  把里面的浓都挤出来,直到泛了血丝,张宁才停手。
  十指连心,疼的钱多什么都不想干,吃饭都没有胃口。
  就这样钱多第二天忍着痛还要干活。
  他们这个地方休息一天扣三天的钱。
  幸好张宁能帮就帮一把,中午吃饭的时候,钱多卷曲在一个角落里,远远看着张宁。
  张宁拿了个夸张的盆,那个盆跟脸盘似的,在那胡噜胡噜吃面条。
  风吹在张宁的脸上,原本清秀白皙的脸孔,现在变的又粗又黑,张宁唯一没变的是他的眼神。
  以前钱多就觉着张宁这个人看上去很忧郁,最近活那么累,两个人基本没好好说过话。
  钱多心疼的走过去,想要伸手摸摸张宁,被张宁一个眼神制止。
  钱多搭拉着脑袋说:"你手没事吧,我手还疼着呢。"
  张宁恩了声,放下吃饭的盆,拿起钱多的手仔细看了看。
  看的钱多脸都红了。
  张宁才放下,叮嘱着:"别碰水。"
  钱多点点头,小声问张宁:"你想什么呢?"
  张宁闷闷的说:"我在想城里人都是怎么挣钱的......"
  钱多有点不明白的看着张宁。
  张宁摸摸钱多的头发,也不说什么。
  钱多就说:"我不管你想啥,反正你干什么我干什么,我就一直跟着你。"
  张宁拿起饭盆,挑了面条,塞到钱多嘴里,笑着说:"吃你的吧,那么多废话。"
  第 17 章
  第一次拿了工钱,钱多有点款的感觉,吃了晚饭,趁着天刚朦朦黑,跟着工友出去逛了逛。
  五光十色的大城市,钱多张宁是那夜才真正见识到的。
  钱多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个政府大力开发的科技园区内,到处都是拆拆建建的楼房,马路很宽敞,路灯很亮,一路走下去行人却并不多。
  再往里走,才逐渐热闹起来。
  渐渐看见很多漂亮的彩灯,那些彩灯显然比路灯好看了不是一星半点,看的钱多都呆了。
  跟钱多年龄相仿的霍老五跑上来说:"这都是附近有钱人玩的,听说还有妓女......"
  钱多认得不少字,看着那些牌子上写的什么国际俱乐人间天堂的,还有几个地方都是外文,钱多就转头问张宁,那上面写的是什么意思。
  有人听见就开张宁玩笑,说没看出来张宁是喝过洋墨水的。
  钱多急着为张宁争面子,说张宁就是知道,张宁以前的学习还是县城第一呢。
  结果张宁根本不领情,说他不认识那些洋文。
  弄了钱多一个大红脸。
  钱多委屈的跟着大部队走,无趣的左右张望着。
  漂亮的女人衣冠楚楚的男人,从轿车上走下来,有人小跑着过去开门......
  钱多他们远远看着,好像两个世界的两种人。
  张宁一路上几乎没怎么说话。
  霍老五忽然凑过来,对钱多神秘的说:"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钱多就拉了张宁跟着霍老五往个拐角的地方走。
  没走两步,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很漂亮的二层楼,一层楼全是玻璃窗子。
  其他的工友早早就到了,在楼旁的草丛边探头探脑的。
  钱多忙问霍老五,"看什么啊?"
  霍老五坏笑着指给钱多他们看,在透明玻璃内,有个大水池,不少人在里面游泳呢,灯光很亮,从外往里看,看的是真真切切清清楚楚。
  霍老五看的恨不得钻进去,一脸羡慕的说:"城里爷们就是会玩,跟娘们在一个池子里游泳,你看那娘们胸脯鼓的......"
  身边的人有人跟着咯咯的坏笑。
  钱多没搭话,眼光早就盯在了一个小伙那,那小伙身材真不错,屁股翘翘着,那叫个好看,钱多忍不住从上到下看了好几遍,连张宁拉他都没察觉。
  张宁要走了,钱多这才反应过来,忙跟过去。
  霍老五不能理解的喊他们:"白给的娘们不看啊?"
  钱多掩饰着说:"看的臊人,我先走了。"
  霍老五切了一声,"装嘛玩意啊......"
  钱多追上去拉着张宁的胳膊,走到没人的地方,才小声问:"你怎么好好的就要走?"
  张宁本来不想搭理他,见他主动问,才冷笑了说:"再不走,怕你眼珠子都看出来。"
  钱多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摸了摸张宁的屁股。
  张宁厌恶的推开他。
  钱多又贴上去,笑嘻嘻的说:"你吃醋了?"
  张宁弹钱多额头一下,掩饰说:"没有,我就是觉得那些人无聊。"
  钱多上去握住张宁的手,张宁倒也没再拒绝。
  走到一个路边,张宁坐在马路牙子上,看着车来车往。
  路灯下长长的影子孤零零的让人看了难受,钱多凑过去,贴着张宁坐下。
  钱多隐隐知道张宁在那晚后有了什么打算。
  张宁从那天起,把钱多的工钱都要去存了起来。
  张宁偶尔还会出去遛弯,钱多跟着张宁,觉着张宁不是为了玩才出来的,张宁有次放着工地的饭不吃,还跑去吃了回盒饭。
  那些盒饭都是附近上班的人才买了吃的。
  钱多买盒饭的时候,听见唧唧的声,有人从腰里拿出个东西小黑块看了看。
  钱多一脸好奇的看过去,被那男人鄙夷的看了眼。
  钱多总觉着自己就是个丢脸的东西,到哪都被城里人看不起,按理说他爸在县城也是号人物,钱多多少有点不平衡起来,跟张宁嘟囔着:"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爸在县城可是中学主任......"
  张宁看他一眼,笑笑,笑的钱多更尴尬了。
  又干了一个月,张宁拿着他们的钱就要离开工地。
  结帐的时候,工头以他们损坏了一袋子水泥为由,扣了他们半个月工钱。
  工友们也才刚熟起来,有人苦口婆心的给钱多说,张宁那个人看着心思太深,让钱多多留个心眼,亲兄弟也要明算帐。
  钱多笑了笑,收拾东西就跟张宁出去了。
  从那天起,张宁租房买家伙,在路边支了个摊子卖茶鸡蛋。
  房子就租在附近的城中村里,图的就是便宜,北方的农村都是一个样子,厕所在猪圈边,虽然改良了下,也好不到哪去,不过张宁是村来出来的,倒是没什么不适应。
  房里一个板子就是床,别的啥都没有。
  不过也因为这个,俩人能名正言顺睡一张床了,可惜房东就在隔壁,钱多总得忍着别叫出来,这可把钱多给憋坏了,来劲的时候,钱多就玩命的踢墙,踢的墙上是一道子一道子的印子。
  房东看见后,就奇怪的问墙上是怎么了,钱多打马虎眼说:"半夜拉灯绳碰的。"
  房东可是说了他们一通。
  钱多边听边暧昧的冲张宁笑笑。
  从那后,张宁和钱多就开玩笑的把那个事叫做拉灯绳。
  到睡觉的时候,张宁偶尔还会主动开个玩笑,问钱多要不要拉灯绳,钱多就边脱裤子边说,来吧,张宁就扑上去了。
  不过刚开始的时候,钱多虽然知道张宁在计划着什么,可听张宁说要做小买卖后,还是吓了一跳。
  钱多总觉着这个事有点不妥当,他们都是半大孩子能做这个嘛?
  张宁解释说:"那个科技园里不是有好多公司嘛,附近又没什么饭馆,我看见有个卖盒饭的,我问他能卖多少,他说闹好了一个月两三千呢,大的本咱们也不够,我看了附近还没卖茶鸡蛋的,我别的也不会,就跟我妈学过这个。"
  钱多听着不是太懂,他半开玩笑的说:"随你吧,我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干啥,我就干啥,我都听你的。"
  钱多从那时候起,就跟着张宁卖起了茶鸡蛋。
  茶鸡蛋开始卖的就不错,张宁又抽空学摊煎饼,还真下了番功夫给琢磨出来了,就是苦了钱多,开始练手的东西都落钱多肚子里,以至钱多有段时间一靠近煎饼摊就反胃。
  还真跟张宁分析的差不多,那个科技园很多公司刚刚搬进来,附近饭店又不多,很多里面上班的人中午不回去,都在附近买了吃,张宁钱多都是利索人,味弄的也成,一来二去还真招了不少回头客。
  就是税务工商的查了一次又一次,还有那个收占地费的。
  钱多好声好气的解释说:"这个煎饼摊和茶鸡蛋是我们一家的,怎么收两份钱?"
  执法人员没好气的说:"你们站的地方太大。"做势就要扯收费条子。
  张宁忙递上去一个俩鸡蛋的煎饼,商量着说:"我们小买卖刚开张,通融下。"
  钱是不收了,就是一天得白供应一个煎饼。
  气的钱多直骂,"什么玩意?!"
  张宁把纸盒子里的钞票拿出来点了点,抬头看钱多一眼,无所谓的说:"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
  在得罪人的事上张宁是吃过大亏的,当初就因为自己办事太硬,得罪了体育委员,才闹的流言满天飞,张宁是个很记疼的人,同一个地方,他可不想摔倒第二次。
  话是这么说,可还是得罪人了。
  俩人的摊子支在一个公司门口,而每个公司都有个把保安保着,钱多张宁平时对付城关税务什么的就够麻烦的了,谁还能惦记到这些门神。
  买卖一般的时候也倒没人管,等上前买东西的多了,那家公司的保安就出来了。
  对钱多吆五喝六的:"你这摊挡我们公司大门了。"
  钱多没当回事,随便意思着让了让。
  恰好那天张宁跟一卖鸡蛋的约好了,打算大批量批鸡蛋,摊子暂时都交给钱多一个人管。
  结果没一会儿那个保安又来了,堵着钱多的摊子说:"你他妈长眼没有?叫你让开呢!"
  钱多不得已又让了让。
  偏偏那个保安跟钱多对上了,还要让钱多让,钱多就有点不高兴,嘴里说:"这怎么还归你管啊?"
  保安揪一揪钱多脖领子,骂骂咧咧的:"我他妈今天告诉你,这一片就归我管,你在我眼皮子低下卖多少东西了,我连个免费鸡蛋都吃不上,你还想摆摊,有这么好的事嘛?"
  要是张宁在,当时也就给递个鸡蛋什么的了,偏偏钱多被人揪的火大,一时没忍住。
  揪霹雳哐啷的一阵打,人家保安人多多啊,这边一打,那边人就呼啦呼啦的过来了,上去拳打脚踢,锅子炉子连着三轮车砸的砸,踢的踢。
  张宁鸡蛋价格也谈妥了,这边摊子也砸没了。
  第 18 章
  张宁低着头,慢慢的捡地上的铲子调料瓶,钱多一动不动的坐在不远的地方。
  偶尔有人经过,好奇的张望两眼,又迅速躲开。
  钱多被打的并不厉害,就是胸口挨了几脚。
  地上到处是玻璃碎片,张宁的手指不小心被划了下。
  钱多忙跑过去,要给张宁看。
  张宁推开钱多,也不说话继续低头捡东西,把砸的更破的三轮扶起来。
  俩人一路沉默着回到了出租房,钱多哭丧着脸,跟在张宁后面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是他们招惹我,他们先动的手。"
  张宁依旧沉默着,不理睬钱多。
  钱多一脸的委屈,回到出租房他蹲在地上,看着张宁一声不吭的坐在板床上,拿出纸盒子慢条斯理的点那些钞票。
  钱多很伤心很难受,他哭的一抽一抽的,他一方面觉得自己对不起张宁,一方面又觉着这个事不能光怪自己。
  张宁点好了钱,就拿了床下的脸盘,到外面打了点水,又找房东要了点热水,才端进来,他命令钱多把衣服脱了。
  钱多听话的脱了衣服,赤裸着,张宁拿起毛巾给钱多擦。
  钱多被那些人围着踹倒在地,手脸都是脏乎乎的。
  擦好后,张宁就把水端出去倒了,回来把盆放好毛巾搭好,才顺手锁上门。
  "拉灯绳。"张宁说的很快,还趴在床上的钱多都没反应过来。
  张宁就一下坐到钱多身上了,钱多被坐的有点呼吸不了,忍不住动了动。
  张宁翻转着钱多的身体,手指探索着伸进去。
  钱多紧张的收缩了下,张宁用力的顶了顶。
  钱多有点疑惑的转头问张宁,"你......怎么了?"
  张宁撇他一眼,手指撤出来,很快的把自己的东西顶进去,疼的钱多一哆嗦,钱多用力放松自己,身子被张宁撞的一动一动。
  钱多被干着干着前面就硬了,他象往常那样,用手摸自己的东西。
  张宁抢先给他握住了,钱多倒抽口气,整个人都惊了。
  他跟张宁干这个事可不少时间了,钱多不是没动过别的心思,但张宁对他总是不冷不热的,好的时候也能笑着说两句话,不好的时候理都不理,现在居然在没求的情况就主动帮他弄,钱多激动的整个人都想叫。
  张宁忙按住钱多的嘴巴,警告着:"白天。"
  钱多用力点头,用舌头舔张宁捂着自己嘴的手指。
  张宁被舔的很舒服,他索性把手指放到钱多嘴巴里去搅。
  钱多被干的整个人都虚脱了,跟个破布似的趴在床上。
  张宁发泄完了,也终于能理智跟钱多对话了。
  他就换了个一本正经的表情,盘腿坐在床头开始教训钱多。
  钱多光着屁股,想找个东西搭在肚子上,张宁一脚把摊子踢到一边,看着钱多说:"老实点。"
  钱多不满的说:"不带这么过河拆桥的,你刚痛快完,就说我"
  张宁不理他,继续教训着,"你有多大本事在人家公司门口捣乱?!这次算便宜你了。"
  钱多委屈的说:"是他们惹我的。"
  张宁摸着钱多的头发,想了下才说:"你以后别干这么傻的事了,我刚点了下钱,要卖茶鸡蛋还得再买个炉子,现在凑不出来,我琢磨着,三轮修下也许还能用,我今天下午就推出去修修看......再买点材料,先凑合着卖煎饼吧......"
  钱多静静的听张宁说着计划,一脸的委屈无奈。
  张宁办事很快,下午就出去把东西都买了回来,三轮也修好了。
  第二天也没让钱多跟着,就一个人卖煎饼去了。
  天气渐渐冷起来,秋天早就到了,一地的落叶。
  钱多坐在院子里,等张宁回来,钱多想象着张宁骑在三轮车上的样子,忍不住的笑了。
  刚买那个旧三轮的时候,俩人谁都不会骑,钱多以为三轮车很容易,上去就骑,差点没给翻了车,钱多弄了好几次都不成,还是张宁找房东问了骑三轮的注意事项才学会的。
  钱多就这么静静的想着。
  张宁早上支了摊忙碌着卖煎饼,大早起来风很冷,手本来是凉的,再靠近火翻煎饼,张宁觉得自己的手一会热一会冷的,冻手是早晚的事了。
  卖到下午三点,大概也就那样了,张宁才收了摊子,回到出租房。
  刚到院门口,就看见钱多在院子里坐着呢。
  钱多一脸高兴的上前,拉了他的胳膊说:"我给你买了副手套,在屋里放着呢,你先戴戴看。"
  张宁愣了下,他们这个地方房租是便宜,可离市中心很远,附近几乎没什么卖东西的,手套这种东西要跑很远吧?他询问的看向钱多。
  钱多把张宁冻的很凉的手收在怀里,弯腰在床板上拿了副毛线的手套,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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