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涟漪 下(穿越+女变男+父子)+番外——楼涟声
楼涟声  发于:2010年03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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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爹爹在别的地方也有房子?”我睁大眼睛。

爹爹宠溺地揉揉我的头发,“嗯,在苏州城外。”

苏州城外寒山寺?

“爹爹,其实,我们是不需要特地去南祁山采药的是吧?”

“嗯。”爹爹意外的很大方地承认。

“那为什么——”

“涟儿不知道么?南祁山的温泉,天下闻名。”

呃~就是为了这个……腹黑熊,不是我想整你的,你千万不要怪我。

“爹爹。”我叹息。

“涟儿不想去么?”爹爹眼神无辜极了。

“呃……想去。”我很老实地点头,抬起星星眼看着他。

这可不能怪我。温泉耶!前世的时候都没有见识过的说!哈哈,我还真是有福之人呢!

爹爹被我逗笑,揉揉我的头发,道:“那我们武林大会后就去南祁山,如何?”

“好啊好啊!”

第六十二章:宁远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一直住在天赐镇。孔雀养伤,我们等宁远管家把英雄帖送来。而这客栈里的一干人等,自从上次被爹爹“小小教训”了一顿后,对我们是毕恭毕敬,生怕我们对他们的服务有哪里不满意。特别是每次见到爹爹都要强自压抑住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还要挤出扭曲的笑容,甚是辛苦。唉,真是难为他们了!不过他们心里有没有恨不得啃我们骨饮我们血就不得而知了,总之在表面上是把我们当神一样供着,巴不得我们快些走倒是真的。

和孔雀他们说了一下我们行程的改变,本以为就此我们就分道扬镳,却不想孔雀异常地坚持和我们一道。说是借此带白莲去见识一下,既然已经找到了白莲,那寻亲什么的也就不用那么急了。

我有些奇怪,孔雀不是看我不顺眼么?按理说,他应该巴不得跟我们分开才对啊!怎么……难道……他喜欢……爹爹!不是吧?细想一下,自从他发现自己打不过爹爹以后,就变得对爹爹很恭敬。难道说,之后又从恭敬变成了崇拜,从崇拜变成了爱慕?我又多出来一个情敌吗?我不要啦~爹爹是我的,是我的!

由于我们接下来要去参加武林大会,趁着这几天比较闲,爹爹给我恶补了一下相关知识。

现今武林,有三大实力较强的门派——红叶山庄、飘渺宫、无门。其中,红叶山庄、飘渺宫自诩名门正派。而无门因其行事诡异,处事乖张,而为江湖中人所不齿。因而江湖上又可分为以红叶山庄、飘渺宫为首的名门正派,和以无门为首的邪魔歪道。当然,也还有其他保持中立或亦正亦邪的势力。近几年,江湖上又崛起了情报组织听风阁、杀手组织影等新锐。由于种种原因,现在的江湖表面上一片风平浪静。用爹爹的话说,“至于暗地里如何,不得而知。”现任武林盟主是红叶山庄的庄主——李逍遥,我们这次便是要去参加于红叶山庄举行的武林大会。

***

这天,从半夜开始,便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天空阴沉沉的,大团大团的云层压在头顶上,给人一种逃不出其掌控的感觉。阳光被迫阻隔在云层的另一边,整个世界都仿佛灰暗了下来,视野里到处都是阴阴的暗色,叫人看着心情也阴郁起来。

我坐在大堂闲闲地吃着午餐。爹爹神色淡淡地夹了一块鸡腿肉给我,然后优雅地勺了勺蛋汤,浅浅尝了一口,觉得不错的样子,接着倒了一小碗推到我面前。

我……心安理得地把鸡肉吃了,再埋首喝汤,不顾另外两人的神色各异。餐桌上一片诡异的寂静。

客栈门外,偶尔有行人匆匆而过,因此当一个人慢条斯理做散步状时,就很容易引人注目。我把视线懒懒地投向门外朦胧的街道。只见一青衣男子,撑着一把点缀着几枝墨梅的白色油纸伞,缓缓而来。以那样漫不经心的从容姿态,在我的心里荡起一丝涟漪。

我愣愣看着,思绪已飘到老远。直到那男子走进客栈,站在我面前时,我才回过神来。

“公子。”恭敬的语调。

呃?他说什么?

“宁远,一路辛苦了。”爹爹语气温和。

原来他就是宁远,真真是人如其名。不是很英俊,只能算得上清秀,全身都透着一股浓浓的斯文气息。并且不知为什么,看到他,脑海里马上浮现出两个字——静、淡。他整个人给人一种宁静而幽远的感觉,让我不自觉的被吸引。

爹爹简单地做了一下介绍。他对每个人都淡淡地笑着,有礼的欠身。介绍到我时,他用平稳的嗓音叫我“少爷”,并对我行了一礼。我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接着,我们移师进房间。

爹爹把我抱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我的头发。我有些小小挣扎,总觉得这样在宁远面前不太好意思。可是今天不知怎么了,爹爹态度坚决。更过分的是,他还把手伸进我的衣衫里,不怀好意地在我腰间来回抚弄。我立马软了身子,脸腾地就红起来,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抬头小心看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宁远,发现他只是静静站在那里,似乎把他前面的我和爹爹当成了空气。我不由松一口气。但又不想让他把我看作是爹爹的男宠,不由挣扎地更大力。

“宁远,你先出去。”

我知道我惹怒爹爹了,因为他的声音冷得令人颤抖。

“是。”宁远很听话退了出去,还很细致地替我们关了房门。

门一关我就开始奋力挣扎,“爹爹,放开我!”

爹爹没有说话,而是更用力地禁锢住我。

我很快在这场力量悬殊的比赛中败下阵来,我软倒在爹爹怀里,细细喘息。爹爹见我不再挣扎,也放松了力道,不过仍然限制着我的行动。然后轻轻的,埋首在我的颈项啄吻。

“爹爹,你这是怎么了?”

“我才要问你,涟儿,你今天怎么了?”

“什么我怎么了?今天奇怪的是爹爹吧!”我诧异。

“那你刚刚那么挣扎——”

“是爹爹你!竟然在别人面前……你以前绝对不会这样的!”我有些生气。

爹爹沉默了一会儿,声音闷闷地传来,“是因为在宁远面前吗?”

我一愣。

“为什么才第一次见面,涟儿就这么在意他?”

为什么?我、我那么在意他吗?我不知道……

“涟儿。”

“我不知道。”我声音很轻,轻到连自己也听不见。

爹爹叹息一声,揉揉我的发,温柔依旧。“想好了再告诉我。”

我点头。

第六十三章:反省中

宁远拿了药方,第二天就出发了。我趴在桌子上,静静地看着他青色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那把白色的油纸伞消失在视野里,我依然在发呆。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乌云厚重地压在头顶,一如我的心情,沉重异常。

脑袋里一直回响着爹爹昨天说的话。茫然,无措,烦躁。我讨厌这种情绪,好像身处在一个迷雾重重的森林里,找不到方向。这种什么都抓不住的感觉,实在是令人不爽。

宁远,我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管家到底抱有什么样的情感?为什么就那么在意他?才第一次见面而已啊!我喜欢他么?呵呵……怎么会?喜欢?明明最不相信的就是一见钟情这种东西……一见钟情,哈、哈哈……开玩笑的吧?我才不是那种朝三暮四、水性杨花……不,花心的人。

虽是这么想,可是脑海还是有个声音小声却清晰地告诉我,我背叛了爹爹。感觉自己在心灵上出了轨,心里不由一阵愧疚。爱情是需要人一心一意认真对待的,像我这样不识好歹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果然是要遭报应的吧?爱情……这就是爱情吧?我是爱着爹爹的吧?为什么我会有一种不真实感?是之前都太幸福了吗?幸福到不真实……

***

由于武林大会的日期临近,我们不得不提前出发。值得庆幸的是,孔雀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得知我们要走,黑店里的各位,个个露出松口气的模样,眼里的热切和盼望真真能把人烧死。我除了哭笑不得,就只能感叹他们时运不济,遇到我们这群人。确切的说,是碰上了爹爹。过了两天,天放了晴,我们收拾行李,离开了那个名叫天赐的小镇。

天气渐冷,我们一路上也陆陆续续添置了些冬天的衣物。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我这个身体特别怕冷,一般来说都要比别人多穿个一两件的。可是不是说有内力的人都可以在寒冷的冬天穿极少的衣服耍帅装酷的吗?为什么我就不行呢?别说是比一般人穿得少了,就现在来讲,我还比白莲多一件呢!他可是没学过武功的人。这就要让我担心漫漫冬天该怎么过了,这地方又没有空调又没有暖气的。所以现在的情况的是,我里三层外三层包得像个粽子,只要情况允许,从早到晚窝在马车里。

冷……

吃完了干粮,我擦了擦嘴,把身体再缩得小一点。

那对兄弟由于受不了连续七天都吃干巴巴的干粮,出去打野食了。不过我不介意,虽然干粮的确不好吃,不过总比出去找吃的强。外面的风好大啊!真是浪费,好像不要钱一样,拿来发电多好。

正独自唧唧歪歪,忽然门被打开,一阵风带着刺骨的寒冷窜进来,让我一阵抖。抬头,看见爹爹关上门,正向我走过来。忽然间不敢看他,视线飘向别处。

那个问题,我还没有想好。

感觉爹爹在我旁边坐下,然后忽然手上一暖,爹爹已经把我冰冷的手包在他的大掌里。我垂下眼,感动得想流泪。

这几天,爹爹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对我依然温柔,无微不至。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晚上。他不再抱我了,仅仅是和我睡在一张床上,偶尔把我拥在怀里。总让我想起“同床异梦”这个词。感觉什么地方好像变了,心里有些空空的。爹爹不再热情地向我索吻了,更不用说做那档子事了,平时也只是亲亲我。当然,我并不是欲求不满哦!只是、只是……好吧,就算我是欲求不满好了。可是,那不是因为我对以前的生活习惯了么?当然我也不敢要求什么,谁让我自作孽呢?爹爹有点情绪也是正常的,我自知理亏。我正在反省中……

爹爹一直握着我的手,不时地搓搓,就差呵气了。我低头看着手,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我多想爹爹抱抱我,亲亲我。斜眼往边上瞥一眼,爹爹一脸平静,看得我老不爽。

我赌气地撅起嘴,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主动一点。以前偶尔主动的亲密行为都会让爹爹喜形于色的,不知道现在还管不管用。挣扎纠结半天,刚想采取什么行动,好巧不巧白莲他们回来了。我哭……

第六十四章:我愿意

马车继续行进。令人意外的是,中途竟然迷了路,让我着实黑线了一把。本来在今晚就可以到达红叶镇,现在弄得只能在郊外过夜。值得庆幸的是,在我们绕回正道的途中,发现了一座破庙,于此,今晚便有了落脚的地方。

我最后一个从马车上下来,紧了紧身上的毛毯,走进这个名副其实的破庙里。推开吱吱呀呀掉了漆的木门,扑面而来飘扬的灰尘让我立马掩住口鼻。蹙眉,满目的蜘蛛网,真是有够恶心。正中间不知是哪位神佛的石像,灰不溜秋的,还插着几根稻草,表情落魄。两边原本鲜红色的帷幔也破破烂烂的,大概连乞丐也是不屑的。然而即使再不济,也是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总是比露宿荒野要好的。实在是受不了里面肮脏的环境,我走到破庙前面的空地上呼吸寒冷却新鲜的空气。

孔雀去外面捡柴火了,白莲从马车里搬了棉被什么的去破庙,在我面前来来回回晃悠,爹爹在破庙里清扫我们马上要入住的地方。好像就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无所事事,完全没有集体主义精神。抬步,想去帮爹爹的忙,却看见白莲先我一步屁颠屁颠凑到爹爹身边,不知说了什么,竟伸手拍掉爹爹身上的灰尘,很亲昵的模样。失落感扑面而来。

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就算对我小小的出轨有什么不满,也不用做成这样给我看呀!爹爹是爱我的吗?是爱我的吧?这样做只是为了刺激我,只是为了小小地报复我的不专心,只是为了、为了让我更快的理清自己的感情……是这样的吧?可是,我已经在反省了啊!已经,在反省了。这一切,果然,是我自作孽吗?

“傻站着干什么?不冷啊?”

我回过神,愣愣地看着孔雀皱着眉,捡起地上的毛毯重新披在我肩上。然后拍拍手,抱起捡来的柴火走近破庙里,走了几步发现我没跟上,转身,一脸受不了我的表情。

“你又在发什么呆!”

“啊?哦。”答应一声,我快步走进去。

不一会儿,破庙里就生起了火,连带着四周的空气也温暖了起来,让我想颤抖。把干巴巴的饼放进热水里泡泡,咬一口,再喝一口热腾腾的水,深呼吸。我必须改变和爹爹现在这种令人烦躁的貌似已经僵住的可能还要拖N长时间的关系。嗯,再狠狠咬一口,味道也不是难以接受,还可以。

等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我慢悠悠蹭到闭目养神的爹爹身边,抱膝坐好。

“爹爹,你睡了吗?”

白莲把望天的视线转到我这边,孔雀依然在看星星。

“嗯,有事?”爹爹闭着眼,声音很低。

我把头搁在膝盖上,把自己缩成一团。闷声道:“涟儿唱首歌给你听好不好?”

爹爹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嗯”了一声。

向那对兄弟的方向扫了一眼,然后看了眼爹爹,见他仍然闭着眼,有点不爽。清了清嗓子,闭上眼睛,把记忆中的歌词在脑海里理了理,开唱。

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

如影随行

无声又无息出没在心底

转眼吞没我在寂寞里

我无力抗拒特别是夜里喔

想你到无法呼吸

恨不能立即朝你狂奔去

大声的告诉你

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忘记我姓名

就算多一秒停留在你怀里

失去世界也不可惜

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被放逐天际

只要你真心拿爱与我回应

什么都愿意

什么都愿意为你

完毕。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爹爹已经坐直了身子,定定地看着我。

呃?这么有效果?果然穿过来的人唱现代歌曲就是王道吗?

他蹙眉,似是在考虑怎样说才能不打击到我,道:“很……特别的曲调。”

==我无力地垂下双肩。为什么一点都不受感动呢?歌词很直白吧?还是说,爹爹没听清?没有吧?这又不是周董的快歌,很慢的曲调啊!而且我吐词很清晰的呀!莫非是文化差异?里面有什么词是听不懂的吗?难道要换一首?

爹爹忽然伸过手来,挑起我的下巴,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经典的调戏姿势……

我疑惑地把目光转向他。怎么了?

“涟儿晚上那么寂寞么?”微勾嘴角,熟悉的坏笑。

啊?我有说么?

爹爹看我一脸疑惑,好心的凑到我耳边提醒,“特别是夜里,想你到无法呼吸……”

我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嗯?想我到‘无法呼吸’?”爹爹在我耳边轻笑一声,热气喷在我的耳廓,弄得我一阵轻颤。

“爹、爹爹。”

“嗯?”声音听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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