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货————鹌鹑看卦
鹌鹑看卦  发于:2010年03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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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杨桂还是在成渐之前认识邵槐的,两家都是公司的大股东怎麽说都照过面。
这位邵家公子是位挺妖孽的人物,杨桂记得他小时候就长地跟洋娃娃似的,眼睛大大鼻头圆圆嘴巴小小,怎麽看怎麽讨人喜欢,要说成渐身上的狂傲是天生就能征服大众的,那邵槐那张连大部分明星都比不上的脸真真就是个国宝级别。

但成渐的命是万分都比不上邵槐的,有时候连杨桂都觉得邵槐未免惹老天偏袒地太过厉害,什麽好事都发生在他身上了,除了带点恶性的玩笑是个同性恋。

还有就是,这人做事永远都是让人摸不著头脑的,比如说把自己锻炼成肌肉男,让那过分秀美的五官硬生生带上了几分滑稽,又好比说喜欢找一些上了年纪的过气女明星传绯闻。再来就是,成渐是第一个和他一块上八卦头条的男明星。

其实就算没有接吻照片,杨桂也绝对是确信无疑,邵槐在他混的同志圈里是出了名的,自己也没少跟他玩过,就是里头的人都不晓得邵槐是怎麽跟成渐勾搭上的,大家都是通过八卦杂志才了解到原来那气场直地不能再直的成渐竟也是个弯家夥。杨桂甚至怀疑,就是邵槐把成渐给掰的,气地个半死,有点像自己小心翼翼栽的一颗果树,等果子结出来了才知道被人玩儿了嫁接。

後来杨桂使出狠招“包养”了成渐,也就是省地那果子再被人偷走,全部独自享用,就算有毒他也顾不上了。

至於成渐和邵槐两人间的混事儿,杨桂没弄懂成渐到底怎麽想,倒是知道邵槐这鬼东西绝对是成渐有意思的,所以一出事後他就直接跟邵槐摆明了立场。

邵槐眯著眼睛看著浑身炸毛就要扑上来撕咬自己的杨桂,笑著摆摆手还真承诺不再招惹成渐了。

现在成渐走了,杨桂发狠似地一连拨了几个一夜情对象的号码,大家听那口气就觉得今天的杨桂绝对不能惹,也就邵槐一个人敢按他家的门铃。

杨桂把淋浴给拧了,扭头看著邵槐,招呼都不打就一把捏过那圆润的下巴,一口咬上那丰腴犹如女人一样的柔软双唇。

邵槐慢条斯理地伸舌与之交缠,原本拧著杨桂细小乳尖的手指,也顺著肌理一路滑到湿漉漉的小腹上,别有用心地揉了揉,“你不怕把偷偷搞来的“种”给做掉了?”

“怕毛呢老子吃了一个月的流产必备食品照样大便正常吃得好睡得香。你也不看这娃儿的妈是谁,小强中的小强啊我靠。”

杨桂一巴掌拍开那黏在自己身上模拟触手蠕动的邵槐的手,还不忘讨回便宜反手掐上对方的胸肌,嘴角扬地恶劣,“好好保持,少吃点辣,奶水费不会亏待你。”

“既然是他的种就要有认奶妈不认你这个爸爸的觉悟哦。”邵槐满脸羞涩地嘟起嘴巴,朝对方抛了一记媚眼,心中暗道真想流产怎就你不见拔掉肚子上的人工营养输导管,难怪成渐说你一想装逼反而露鸡鸡。

杨桂接著挑眉,禁不住就把心里话一字不漏地倒了出来,“我呸,你在成渐心里就是个屁,死心吧。”说完这句话杨桂又觉得其实是在对自己说的,成渐又曾把谁真的当过一回事呢。

邵槐的笑容更灿烂了,他最讨厌的就是一直被暗中护地牢牢实实以至心理年龄还处於幼稚园没毕业的小屁孩儿,凭什麽能有那种要人命的直觉。

直到很久之後,邵槐才恍然大悟,也正因如此,杨桂才把他推上了最佳炮灰的位置。

当小纪提著一满袋的啤酒,哼著小曲儿推开那扇门走进内卧时,杨桂正赤裸裸地压在他家少爷身上,薄薄的被单根本盖不住下半身那狂促的抽动。

小纪是第一次看见,杨桂那凶悍到近乎狰狞的表情,滴著汗液的发丝,随著有力的活塞动作而狂乱飞舞。邵槐则伏在他身下,似是满足似是讥讽地勾著嘴角蹙著眉,喉咙间歇配合双方的动作,时而哼出那带著浓厚鼻音的奶气呻吟,绵软婉转而煽情。

滚落一地的啤酒罐,把正入戏於G片男主角的两人拖回现实。杨桂不悦皱眉,仍维持著俯卧撑的姿势,扭头一甩鼻尖上的汗滴,就换了张脸谱,眼中尽是圣母玛利亚在上的和蔼与亲切,“小纪,下次再找你喝酒吧。你也见著了,这会子实在是没空。”

杨桂这才想起来,小纪是昨天就打电话约好要一块喝酒遣闷的。杨桂酒量很好,但要在今天拼起酒来是必醉无疑,他需要有个人防止之後的悲剧发生。其实他也不知道要防的什麽,反正有个人照顾总归是好些。至於这种越发不独立的改变是否是因为某些因素的影响,他的思维网还扩展不到也不想扩展到那里,不然迟早被自己恶死在里头。

“桂哥你好讨厌~有了我这麽个情妇还要在外面找骈头,人家不依啦~”此时邵槐也万分配合地揪著被单一角,做犹抱琵琶半遮面。

小纪不知所措地把眼睛乱转,欲言又止地傻站好半天,总算在杨桂冒出一句难道你想玩3p前把当宝一般珍藏了一个月的杨家钥匙恭恭敬敬地摆在一旁的梳妆台上。然後很识趣地转身齐步走出房门外。

小娃娃就是小娃娃,经不住场面的,好歹对你家主子道声再见这才叫有修养嘛。
邵槐这头还在闲闲地想著些有的没的,那边杨桂反跟泄了精的大叔般直吁气。

他其实被吓到了,他以外成渐回来了,就算只是个以为,都能把他给吓个半死。

“瞧你,都还没正式开片呢,就一副肾亏样,难怪你要搅基,不搅你人生一片惨淡啊。”

邵槐拍拍杨桂煞白煞白的脸,虽然这小子的颜不是他的菜,但那表情丰富起来可是跟成渐有的一拼。

磨个抢都能从脸上模拟出入肉的快感,估计小纪要晓得杨桂有这本事,铁定要当场吐血三升。当然邵槐这种陪著演戏的迷动机生物不算在内。

“老子在为自家兄弟保持一片净土,你懂个屁。”
杨桂哼了声,其实今天他根本就硬不到能够月工交的程度。

一想到原因是什麽,杨桂就彻底蔫了伐了,手肘一抖整个人趴倒在邵槐身上,茫然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往离他不远闪著银光的钥匙处飘。

那把钥匙在一个月前被成渐扔进了垃圾桶里,杨桂把它捡了出来,揣了几天,怕自己又把它冲回马桶,便顺手丢给了小纪。

这下可好,自作自受,物归原主是必然的,就是赶在这节骨眼儿上,真他妈的太言情。

其实他心里也有这麽一个言情模式的:成渐会在杨桂看见邵槐身上某个不该看的部位前,发个短信来说哥发的不是短信而是寂寞;哥需要你;哥不能没有你;只要你一个肯定哥立马就把行李箱从机场托运处讨回来往你这办手续……像这类渣人欲转专情好青年的场景从来就没有出现。

杨桂想到这里又满怀希望地伸手把床头柜上静静躺著的手机捞到自己面前,仰著头把信息翻了好几页,仍是空空如也什麽都没有,那泪腺又开始发达,接下来邵槐便见识到了一个让他自感耻辱的“萌欸~”画面:那人嘴巴翘地老高,眼泪鼻涕糊了满脸,低头用著忒委屈的眼神忒酸溜的语气看著自己,腮帮鼓鼓地道,你未婚妻家里跟美国加州政府不是有勾搭麽,你让他们把成渐扣起来送回我身边好不好?

邵槐依旧微笑著,抬起手温柔地把杨桂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上,再拿下杨桂手上的手机,用嘴去轻啄他的额头,眉毛,脸颊,鼻尖,嘴唇……然後两个人的舌尖激烈地缠绕在一起。

直到最後手机的拍照声哢嚓响起,杨桂都没听见,依然沈浸在邵槐施舍的温暖中。

 


贱货 四.

4.

10月1号,国庆日,成渐生日,杨桂受孕日。

一个糟糕透顶的日子。

杨桂是真心这麽认为。

三更半夜一个人鼻青脸肿地坐在研究所那冷冰冰的待客室里,实在不太好受。

衣服被撕烂,手机被砸碎,嘴巴里全是铁锈的腥味儿,脑里还有那人炒旧饭似的不知说了多少回的胡话,你他妈算哪根葱?!老子要干什麽用得著你干涉?!!

杨桂很少和成渐干架,就是前几天接到成渐打电话来说自己要出国不用做奴才了,那得意劲儿实在是让他忍无可忍。

再到现在杨桂觉得自己已然是个疯子,居然在非常时期跑到这儿来。

早在挺久之前就听说邵槐那大他十岁的未来老婆在搞什麽同性繁殖,当时杨桂还挺冲动的,回头就把成渐骗去做特殊体检弄来了他的干细胞送进了冷藏库。

直到年头邵槐通知他说成渐的干细胞已成功转化为卵子了,杨桂这才想起自己原来确实做过这麽一回事,当时是又激动又後怕,因为成渐完全是被蒙在鼓里的,再说到时候还要找个代孕母亲,成渐从小就没有妈妈,保不准那小子知道真相後反倒把那女的给娶了,自己就得不偿失了。

杨桂对於成渐的性向,到底是摸不著底。

这麽一想,杨桂就彻底放弃了,只要求把那卵子给贮藏起来,等来日时机成熟再做考虑,只不过这这些顾虑因素里,条条都联系到成渐的感受,成渐的年龄,成渐的名气,爸妈以及自己,从来都没算进去。

这几年过地太神经兮兮,成渐受不了可以跑掉,但自己又能到哪里,抓著些什麽。想到这里,杨桂便醒起了还有一根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拯救自己的稻草。

没有给他大多的时间,收到助手传话的冯嫣超,一接待杨桂入贵宾室里,就开门见山地说,“我不知道你们家到底有没同意这个,我也管不著,反正只要你签了这份後果自负的合同,一会就可以进手术室了。”

“这,这麽快?”
杨桂看著桌面上摆著的那份厚厚一打中英双印的合同,忽然就有些犹豫起来。

“怎地,难道你的精子还有排卵期?”
冯嫣超接过助手递上来的茶,抿了一口,脸上的表情挺玩味,“只要你听我的,保你生出个活人来。”

至於你的死活,我就管不了那麽多了。末了她在心里补充一句。

三天後,杨桂悻悻然回到独自一人居住的公寓里,这时天刚蒙蒙的亮,边际泛著暗紫色的光晕,空气冰冷而混浊。

屋里跟离家时没什麽两样,一片狼籍。家具乱成一团,沙发被翻了底,椅子被砸瘸了脚,那是斗殴所留下的痕迹。

餐桌上摊著一个被砸地稀巴烂的蛋糕,几盘散著馊味的菜肴,杯里还有几分猩红的酒也,那是晚餐所留下的痕迹。

淡灰色的厚茸毯默默地吸收了某些暧昧不明的乳浊液体,表面被纠结成一团一团的硬块,那是情事所留下的痕迹。

暴力,食欲,性欲,人类本能爱干的事情,他们都做了。

但也只是那样。

其它多出来的,在他眼里根本就算不上个什麽东西。

杨桂垂下眼,揉了揉肚子,刀口还在一抽一抽地疼。

明明伤口长度比食指还要短上几分,此刻却像从下腹一路裂到了左边胸口的第二条肋骨间,撕心裂肺血淋淋地痛。

他觉得自己在投一个血本无归的赌注,可是他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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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湾是第一个知道杨桂怀孕的外人,也是除了邵槐以外第一个知道他和成渐关系不正常的人。

杨桂本来谁也没打算告诉就自己这麽憋著,但一想到柳湾那张万年老实亲切的脸,就憋不住了,找个保姆也算是必要的。

柳湾是成渐的经纪人,顺便当了成渐的半个保姆,一天到晚都在帮著成渐擦屁股。人脾气太好遇著谁都挺照顾的,除了成渐,这柳湾也算是杨桂比较亲近的人了。

“杨桂你发烧了?”
柳湾坐在杨桂家的沙发上,热茶捧在手心中忘了烫,嘴巴张得老大表情显得特傻。

“真的哦,我的肚子里啊,有了成渐的小BABY。”
杨桂起身站在柳湾身前,撩开自己的T恤,白嫩的小肚皮上多出一道暗红的痕迹,“柳哥你说我是不是很厉害?”嘴角甜甜勾起,眼底笑意全无。

“杨桂你疯了……”
由於职业关系听了太多奇闻怪事的柳湾这回都禁不住瞪大眼睛,手一抖那茶便全泼洒到了地板,溅在杨桂没穿拖鞋的脚上。

“为什麽要这麽说……”
杨桂摊开双掌,茫然地看著脚背那个瞬间冒起来的水泡,喃喃道,“我认识他十年有余,在一起都快三年了,总该留下些什麽吧?”

他边说边朝自己的膝盖部位比划两下,“要是普通夫妻,小孩都该有这麽高了。”

柳湾看著杨桂有些懵懂的表情,一张口就满嘴的苦涩,不知到底要说什麽,还能说些什麽。

“不要告诉他,这是我一个人的事。”

柳湾从急救箱里拿出烫伤膏给杨桂抹上,一边无奈摇头,“你真是那种认准了一条路,就算前面有墙堵著也会盲目地往前冲,不撞得头破血流绝不罢休的牛脾气。

要我是牛,成渐,就是那块红布,明知後面立著一把锋利的标枪,我也欲罢不能。

他早已成为我骨子里最直接的反射条件。

一见到他,我注定要失了理智横冲直撞。

那就是我的命。

暴力,食欲,性欲,成渐。

杨桂的本能比别人多出了一样。

突兀而狰狞。

 


贱货 五.

五。

『成渐,你到底是头猪,还是眼睛长脚底板上去了?居然真认定这麽个丑鳖三做相方!』

成渐看著屏幕上弹出的这条回复,嘴角动了动,想笑却笑不出来。

『你还有心情吐我嘈,我走之前就听柳湾说他家正忙著给他相亲找老婆,这好事怎麽著也落不到你头上吧?』

『……成渐你想让我把你拖黑名单就直说,不要给老子来这套!』

回复的人名字叫苏良生,是成渐在国内的好哥们也是混一个娱乐圈的同行唱手,还是第一个把成渐带入不归路的混账。成渐就是通过苏良生才认识的邵槐,然後开始了他的第一段因好奇而尝试的同性恋情。

他还记得自己在把邵槐甩了之後,苏良生 气地对他大打出手,闹地酒吧都怕把狗仔队给招惹来,於是匆匆赶客关门专门提供场子让他两人在里头斗殴。

“我表弟那时都对你下跪了,你为什麽就不能原谅他?!”

成渐抹了抹嘴角的血渍,听到这个就往地上吐了一口痰,“下跪算个鸟毛,老子最讨厌的就是耍滑头的烂人,要拍照还不简单,干嘛还得背著我去演戏?!谁要他个同性恋去帮我去炒作啊!老子靠的是女人在赚钱,而不是你们这帮不要脸的死gay!”

苏良生当下就一个拳头砸过去,“日你老母的成渐,嘴巴再贱点试试?!我告诉你,你丫自己就是个gay,还是天生的!敢不承认?!”

成渐听见“天生”这两字就想起上星期把杨桂半强暴的事,一下子就怔住了,连高举在半空中的拳头都忘了捶下去。

苏良生见成渐这反应以为他动摇了,又接著赶紧劝,“你要是跟邵槐玩玩也就算了,可你两都偷偷在一起一年多了,就为这事分,值吗?邵槐不就是看你被几个婊子缠地狠才被逼急了吗?”

成渐收回拳头不屑道,“你太小看邵槐那小子了,他这是在对我老板示威,想把我从杨家那抢过来!”

“那岂不是更好,你不是一直都恶心杨家吗?过邵家来有什麽不好?”苏良生也懒得再动手,拍拍身上的灰,将成渐一把拖过来坐在吧台上,把刚才没砸翻的酒瓶递过去,算是和解。

“他还太嫩了,家里背景也不够杨家硬,我不想害他。”成渐接过啤酒仰头就是一股脑地灌,“再说了,我对邵槐……感情真的不是那麽深,和他继续在一起只会让他更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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