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店的小师傅————julylian
julylian  发于:2010年03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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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可以在家里做啊,我会全部吃完的!”

“那不一样!”水清举手挑起王舒洒落在额前的几缕头发,然后发现自己手上的面粉又有些沾了上去,忍不住笑,“那不一样,我不是那种只做给你一人吃的蛋糕就会满足的人。”


王舒无奈的笑,这也是自己爱上眼前这个人的原因,自然是不能勉强他去改变的,他退后一步,深深的吸气平复自己的欲望,眼睛直直的看着如珍珠般柔美的散发着淡淡柔和光芒的水清,无奈的点头,“好,我尊重你的决定,但是,你必须答应让我每天送你回家,这么晚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水清微笑着点头,然后看着王舒转身迈着大步往外走。深深吸气,他看着料理台上凌乱的面粉团,心里涌上一阵甜,忍不住又想笑出来。

思念,并不是只有王舒一个人才有的啊。比如现在,除了要准备做蛋糕的各种原料,还得抵抗自己身体的欲念,水清心中不禁哀叹,希望自己准备的材料不会有怪怪的味道或形状。这样的自己可比那个坐在车中的他“艰难”多了。那个男人,老是忘了他的恋人也是一个男人,要平复已经涌起的触手可及的欲望,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两个人,一个在车里,一个在料理台前,各自心不在焉,各自想入非非。

16

马格登堡的年轮蛋糕(Baumkuchen)

在德国东部的萨克森-安哈特州(Sachsen-Anhalt)有一种非常具有特色的甜点叫年轮蛋糕。它看上去像一小段树桩。把它横着切开的时候里面有一圈一圈的年轮般的花纹,十分美丽独特。由此不难想象年轮蛋糕的名称从何而来。


年轮蛋糕的原料和普通蛋糕差不多,不过是面粉,鸡蛋,菱粉,糖加上香草,肉桂,罗姆酒,柠檬粉和丁香等等佐料制成。这种蛋糕之所以价格昂贵,是由于它的制作过程极其烦琐。制作年轮蛋糕主要靠一个特殊的烘烤装置,是搁置在火上并不断旋转的一根铁棒。铁棒下面是燃烧的火焰。面包师把年轮蛋糕的原胚调制好以后,把它慢慢地浇在铁棒上,使其成为一层薄薄的皮。等这层皮烤熟之后,才能再浇第二层蛋糕胚料。这样一层接着一层地浇,作一个年轮蛋糕就需要很长的时间。最后在蛋糕的外层浇上巧克力酱,冷却后蛋糕就作好了。巧克力酱一般有棕色的奶油巧克力,白色的白巧克力和深棕色的香草巧克力等几种,也有直接用白糖酱浇制的年轮蛋糕。


真正用手工制作的年轮蛋糕有着不规则的边缘,蛋糕的粗细也不太均匀。这是最好吃的年轮蛋糕了,只有在某些蛋糕店(Konditorei)里才有机会品尝。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用手工来做年轮蛋糕了,现代化机器的大批生产代替了人工的劳作。只有一些喜欢守旧的蛋糕师还在自己作年轮蛋糕,他们的生意当然是特别的好了。年轮蛋糕的形象独特,口感松软蜜甜,配上一杯香浓的咖啡真是不可多得的享受。


水清还是决定回家。王舒没有坚持,看水清眼下的黑眼圈就什么任性的提议都说不出来了。他知道那些家事他插不上手,但看水清疲惫的样子,他心里又不舍。秦放在这个过程中扮演怎样的角色他已经顾不上了,他只希望事情早些结束,他的水清能回到自己身边。他所能做的,也只有给予水清更多的关怀,让自己不成为使水清感到疲累的因子,尽力给他支持。


虽然,心里难免有些不确定,但,恋爱,不就是这样的吗?

水清进家门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但灯却还亮着,原来水静一直在等他。

“姐,你怎么还不睡?”水清把自己摊开在沙发上,闭着眼睛问。

“弟弟这么辛苦,我怎么睡得着?”水静的回答的很平静,却让水清心里有些不安涌起。

“怎么了姐?”

“怎么了?我的好弟弟,你在搞什么鬼?”

“没有啊,”水清咧嘴微微的笑,“我能搞什么鬼,姐你多想了啦。”

“是吗?那告诉我,你白天都去哪儿了?”

“姐,你不是知道嘛,我听你的话去报了个学习班学语言,我们不是打算今年去看爸妈的吗?”

“是真的吗?”水静睁大着眼睛问,眼神里有些脆弱让水清愈加不安。

“姐,你知道了吗?”他低声问,伤害姐姐是他最不愿意做的事情。

“所以,你确实是去老头子那里了?”

“姐,我只是不希望妈妈难过,你知道,她心里是希望能一家团圆的,这也是爸临走时要我们不要和外公起冲突的原因。”

“可爸没叫你牺牲自己的爱好去迎合,你忘了自己的理想了吗?你要做像他那样冷血的商人了吗?你忘了妈妈有多痛苦了吗?”

“没有,没有!”水清跪倒在姐姐面前,“姐,我不想他逼你,逼你和秦放结婚也好,逼你去帮他也好。你那么爱憎分明,做不到委屈自己,那么,由我去吧。”

“你这样就不是在逼我吗?你明知道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辛苦的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他也是算准了这一点不是吗?你为什么还要上他的当,我们之前的抗争和努力不是都白费了吗?妈妈的辛苦就那样一笔勾销了吗?他的惩罚还不够!”


“他快死了。”水清抓住水静的手,大声道。

水静愣住,看着水清,似乎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他快死了,他一辈子孤单,虽然他不认错,但已经是惩罚了。那么多年,他和自己的女儿仿若陌路,他也不能享受天伦,这已经是最大的惩罚了。你知不知道,其实你有多像他,和他一样倔强要面子,说话直率还专挑难听的讲,你该知道,他其实早就后悔了。”


“他后悔还逼我和秦放结婚!”水静愤声问。

“他拉不下脸嘛!何况,他以为你是喜欢秦放的,以前,你是喜欢过他的啊!”

“那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好不好。”水静低声,脑中有些混乱,也不知道自己在回答什么。忽然她想到什么,问,“你怎么会知道他…?”

“秦放告诉我的,你以为他为什么不离开,你别忘了,他对秦放做过多么残忍的事情。我总觉得我们欠秦放很多,现在,也该是让他解脱的时候了。”

“他,不是,自愿的吗?”水静迟疑着问。

“你认识他的不是吗?那几年他虽然是被指使着来接近我们的,但和我们相处时也是他的本性,你觉得他是那种喜欢把自己弄成那样的人吗?”水清摇头,长长叹气。


水静安静了一会儿,“我总觉得你说的像故事一样,不会是骗我吧。”

水清失笑,“姐,你不相信也是正常,我刚知道这些事情也不相信。可是信或不信,事实摆在眼前,即使他没有得病是骗我们的,他也快70岁了,他是真的老了不是吗,我是真的觉得我们不该再和他对立下去了。”


水静看向弟弟的脸,觉得今晚的弟弟看过去棱角分明了很多,“你可以早些告诉我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水清转头,淡淡的笑,“我想为秦放做些事,我知道你未必同意,想着,还是先不告诉你等合适的时机。”

“他当初一走了之,多伤你的心,你还护着他?”

“他没有错,只是被我爱上罢了,”水清抓着水静的手,眼神似空气缥缈,“是我害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他本可以过着更快乐的生活。”

水静轻抚上水清的发线,“你,还爱着他吗?”

水静沉默,沉默了很久后茫然的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是否还爱着他,我只知道我该为他做些什么,我一定要做些什么才能让我的心获得宁静!我才能坦然的面对王舒,姐,你能理解吗?”


“小清,”水静让水清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说,“我会帮你!”

17

贝儿多爸爸的泡芙工房的店铺装修以明快的黄色为主,前台售卖、后台制作,可以看到食物生产烘烤的过程,让人觉得吃着安心。顾不上细看店家LOGO上那可爱的大胡子老头儿形象,因为你早已嗅到那种新鲜的烘焙食物所特有的芳香气息而吸引。


泡芙一个6元钱,泡芙皮都是刚烤好的,统一的拳头大小,里面的蛋奶是交钱后现打进泡芙皮里的。别看这泡芙有拳头大小,一口咬下去,可真软!内层的泡芙皮有些韧性,使外层的酥皮不那么容易掉屑。而里面的蛋奶会很“温柔”地溢到嘴里,有一种凉爽的感觉,一点都不腻,完全能品味出里面牛奶和蛋黄的成分,而且也不会让人感觉很甜。


水静学的本来就是管理,当初学这个,是因为父母开的小蛋糕房总是收支不平衡。父亲是个大而化之的人,对人又很慷慨,而母亲,更是因为善良老是接济周围的人,哪里有什么收支概念,虽然一家人过得不算逼仄,但两姐弟从小打工挣自己的零用钱也是事实。所以水静考大学就想好了学经济和管理,想着要帮父母将蛋糕房好好整顿一番。


后来父母出游了,水静就边打工边学以致用,没有了父母的蛋糕房也没想找固定的工作,就在水清打工的蛋糕店里帮忙了。于她来说,去找个朝九晚五的工作来束缚住自己是件无比可怕的事情,所以虽然有很好的毕业成绩,但却宁愿窝在一家小面包坊里过得自由自在些。


既然决定了要帮水清,也就只好穿上束手束脚的上班服,到办公室里规规矩矩的坐着。她知道要水清做这些事情是真的为难他,他从小喜欢的就只有蛋糕,能坚持那么多天看那些枯燥无聊的报表,真是辛苦了他。


水清有些歉然的看着姐姐,他知道姐姐的性情豪爽坦率,到这家难免传统守旧的公司来恐怕会遇到不少压力,但是有秦放在一旁帮着,问题就不会很大。

门一开,老头迈着坚挺的步伐进入,看到端坐于办公桌前的水静,脸色一整,手里的拐杖狠狠一蹬,“来了也不通知一下我,真不把我放在眼里啊。”

“哈,如果你不欢迎,我还巴不得走呢。”水静马上针锋相对回以颜色。

老头轻咳了一声,避开这个话题,“既然来了,就由我把你介绍给大家,也好名正言顺些。”

“我没什么意见,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老头难得的和颜悦色。

“恢复秦放的职务,他本来就做的好好的,你调他的职就错了,我还有许多要向他请教的地方,你不会让我难做人吧。”

“他做你的助理不是更好!”

“喂,”水静猛拍桌子站起来,“你懂不懂的用人之道啊,我可是新手一个,到时候把你的公司弄的乌烟瘴气可别怪我!”

“这本来就是他该做的,我培养他那么多年,本来就是为了让他来帮你们,他还敢有怨言吗?”

“你!”水静狠狠坐下,把手中的笔一扔,“一句话,你答应我就留下,你不答应我就走人!”

老头的视线从水静滑到一旁低眉不语的秦放,然后再到坐在沙发上正微笑看着他的水清,然后哼了一声,转身离开办公室。

水静嗤一口,朝水清抛个得逞的大笑容,然后看向一旁的秦放。

秦放却道,“你们不需要这样做,我并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在乎。”水清起身走到秦放身边,“这本来就是你该得的,而且,我和姐姐还有许多需要你帮忙的地方,你不会丢下我们不管吧?”

秦放看看水清,又看看一旁并不言语的水静,忽然生气起来,“你们不需要同情我,我并没有什么损失,离开了这里我也可以照样生活的很好。”

“是的,是我们离不开你!”水清上前一步把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我们是好兄弟不是吗,许多年前我们三个还是很好的朋友!现在又聚在一起,该高兴的吧!”


秦放深深看向水清,却看到水清躲避的目光,他自嘲的一笑,道,“我会尽我所能帮你们!有什么需要尽可以和我提,我先出去了。”

水静看着秦放离去的背影,忽然开口,“小清,你确定这是他想要的吗?我觉得他对你…”

水清走到窗边,看向窗外的风景,只是沉默。

半晌之后,他回过头来对水静无奈的微笑,“姐,我是个自私的人,我想让自己心安,如果可以我愿意给他他想要的,但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这些年来,他太折磨自己了,他把自己囚禁了,我希望我的努力至少让他能够挣脱这层枷锁,然后,他才能找到他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


“他,”水静犹豫着问,“他到底经历过些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些我不知道的他的事情?”

“姐,”水清苦涩的笑,“那些事情是我们这些生活在幸福中的人完全无法想象的,虽然不是直接由我们造成的,但是我们逃脱不了责任。外公现在还不知道他对秦放所做的有多残忍,可是,我不能当作那些没有发生。”


“到底是什么?”水静压低了嗓子问。她能感觉到水清答案背后的沉重。

“姐姐,一个男人被整容成那个样子,如果没有人保护,如果他自己甚至不愿意保护自己,你觉得他可能会遭遇些什么。这世上有许多不可理喻的暴虐的无耻的下流的人,我们被保护的很好,我们的生活环境很好所以我们都不知道。可是一旦离开这个保护圈,我们能肯定我们能保护好自己吗?”


水静的脸色凝重,她知道水清这些话的意思。

“我不知道那段时间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但他现在已经是个彻底的同性恋了。你看到过他如何坚决的拒绝我的,那时的他温柔自信而坚定,你能想象什么样的事情改变了他吗?”水清挺直站立,但声音却已经微微发抖。


“那之后,外公把他放到公司里来,他那样的样貌会遭遇多少非议,无论他做什么,都得不到确实的肯定,人们只会在背后议论他的成功有多么来路不正。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挺过那段时间的,但我没有办法当那些没有发生过。我甚至没有办法正视他,没有办法坦荡荡的对他说我很抱歉。”


水清回过头来,眼神里充满矛盾和悲伤,“姐,我不知道我该如何弥补他,我只能给他我能给的,我已经管不了那是不是他想要的了。”

水静走近他,把手搭在水清的肩上,无奈的安抚他的情绪,“小清,那不是你的错,你知道吗,那不是你的错!”

“那是谁的错呢?”

是啊,是谁的错呢?但不管错在谁,发生了的事情,却是不能当作没有发生过的。在有些时候,人们眼前所见的,也就只有一个结果,一个事实而已,所谓过程,再去探讨,已经没有意义。


18

柔情蛋糕”──该蛋糕含有椰子、朗姆酒奶油、蜂蜜、杏仁等,中间是咖啡夹心。朗姆酒使椰子和杏仁味后劲十足,表面富有曲线美的巧克力花纹与蛋糕的名称相得益彰。据说在1960年,一个法国糕点师发明了这种蛋糕。原来,这个蛋糕师在马提尼克岛度假时,与当地的一个姑娘相爱并结婚。这个蛋糕就是在那个盛产可可与白朗姆酒的国度创造出来的,因此蛋糕由此得名“浪漫的马提尼克”。40年前,糕点师以这款“柔情蛋糕”锁住了姑娘的心,今天,“浪漫的马提尼克”仍然是情人间彼此表达情意的首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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