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不顾脑海里响起的索夫惊疑不定的声音,芙蕾娅扯下脖子上到黄金吊坠,递给陈思玄:“解药在吊坠里面。请你遵守约定。”
陈思玄从芙蕾娅的手里拿走吊坠,略一把玩,就明白吊坠里暗藏的机关,笑道:“我再重申一次,言非墨是我的,不要打他的主意。”说完,视线在芙蕾娅额上的粉红宝石停留一会,转身扬长而出。
35.意乱情迷(上)
当陈思玄的身影从视野里消失的时候,芙蕾娅全身虚软的跌坐在地上。双手环抱着自己,瑟瑟发抖。
刚才那一眼,明明看起来只是简单的含笑一眼,却让芙蕾娅有如身处万年冰窟之中。一波一波的恐惧有如涟漪般不断的心里扩散,不断的冲击着,侵蚀她的神经,禁锢她的灵魂,……
芙蕾娅神色一变,难以置信的巍巍伸手,触碰额上的粉红宝石,——刚才的感觉不是她的!而是来自宝石!
身上的寒冰一消失,索夫马上大声叫道:“芙蕾娅!!你为什么会有解药?言非墨中毒了?为什么我不知道——芙蕾娅?!”转身看到芙蕾娅跌坐在地上,不满的语调霎时变为担忧。
索夫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芙蕾娅身边,道:“芙蕾娅?!是他做的?”说着,索夫眼里闪过厉光。
“不是!”芙蕾娅抓着索夫的手,急急忙忙的摇头:“不是他。是我自己脱力而已。”
脱力?
索夫惊讶的看向他的胞姐,他们两人的修炼方向不同,但芙蕾娅不仅仅是术士,而且是东部草原唯一一个达到四品的术士,以术士对上武士在远距离情况下的先天优势,排除那些从南部平原跑回来的人,芙蕾娅的实力是东部草原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这样的芙蕾娅居然脱力了?
一场没有发生的战斗让芙蕾娅脱力了?
“索夫。不要去招惹他!”芙蕾娅抓着索夫的手用力收紧,五指深深的陷进索夫的肌肉里,“他非常的危险!”
见到索夫不解的皱眉,知道自己弟弟个性的芙蕾娅连忙补充说道:“没有根据,但这是我的直觉!他很危险……”芙蕾娅失神的摸摸额上的粉红宝石,“而且,在见到的他的时候,宝石告诉我,他很危险,必须远离。”
“芙蕾娅?!”索夫惊讶的叫道。“宝石有反应了?”
见到索夫的样子,芙蕾娅开始担心,她将宝石有反应的事告诉他是否会得到反效果,说道:“只是一刹那……也或许只是我的错觉。”
“你是东部草原最出色的术士,也是宝石选中的人,……”索夫看着芙蕾娅,说:“你不可能错认宝石的反应。宝石有反应是好事!证明荒原狼神并没有舍弃我们。我们仍然是最受荒原狼神眷顾的人。在荒原狼神的指引下,我们会踏上更辉煌的未来!芙蕾娅你在担心什么?”
“担心你。担心我唯一的亲人。担心你会去招惹那个不安定的因素。答应我!不要去招惹他。无论是主动或是被动,都不许与他发生任何的交集!”
“但是言非墨……”
“言非墨并不是我们唯一的选择!我们还可以选择其他人……”芙蕾娅急急的说道。宝石的恐惧仍然清晰的残留在芙蕾娅的脑海里,除了百年前得到宝石的指引外,这是第二次宝石有反应。传递的信息只有一个那就是远离陈思玄。
百年前根据宝石的指引,她和弟弟索夫建立了东部草原三大部落之一的波利考尔作为迈出东部草原的第一步,现在是他们即将要实行计划第二阶段的重要时刻,本来一切顺利。然而宝石却在见到陈思玄的那一刻传达了危险的信息,让芙蕾娅如何能够不心惊?
“不!言非墨是我们唯一的选择。他是我们能否顺利迈出第一步的关键。”
“不是,不是,还有其他人的……”芙蕾娅摇头,试图说服索夫。
索夫斩钉截铁的说道:“没有其他人!没有其他人拥有言非墨这样的性格,……”索夫微微恍神,“没有其他人会像言非墨这样,因为哈斯巴提族长当年的收留之恩而千里迢迢从南部平原回来。没有其他人像言非墨这样,愿意为了那不值一提的恩情,为了一封信,孤身一人独闯怒澜江……”
说着,索夫的眼前似乎又浮现了一年前见到言非墨的情形。那个一身沐血的身影,衣裳褴褛,遍体鳞伤,却仍然有着一双澄清而坚毅的眼睛。
见到他时,言非墨第一句话不是求救,而是提醒:“不要过来!站在岸上水怪不会攻击你!”
……
索夫脸上露出一个恍惚的表情,说道:“芙蕾娅,不会有人像言非墨那样,明知道接下哈斯巴提将会是一个烂摊子也无怨无悔……所以,他是唯一符合我们要求的人。只要能得到他的同意,他愿意成为我们的同盟,那我们无须担心他的背叛,因为他不会……”
看到索夫的样子,芙蕾娅心里的不安愈发明显。索夫对言非墨是否太执着了?但陈思玄临走时搁下的话仍然清晰可闻,芙蕾娅实在不愿意违背宝石的意愿。因为宝石是狼神与他们沟通的桥梁,远离陈思玄也等同于是狼神的意旨。
她承认要完成他们的计划,如果是由言非墨这样重情义的人来执行的确是最完美的,却不是非言非墨不可。至少他们还有其他的选择。但索夫却执意认定,只有言非墨才有资格执行这个计划,有资格加入他们,成为他们的同盟。
如果说索夫对言非墨过于重视,但下毒一事又如何解释?
“芙蕾娅,你知道言非墨中毒的事?解药的分量是否足够?”突然想起这个疑问,索夫神色焦虑的问道。
芙蕾娅一愣,反问:“下毒不是你的意思?”
“怎么可能!?”索夫惊讶的看着芙蕾娅,“不是你吗?”他刚才就是想到有可能是芙蕾娅的命令所以才……
芙蕾娅摇头:“不是我……”
“那你给陈思玄的解药是?”
“那些只是从迷迭香提炼出来的香粉。”
索夫和芙蕾娅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不是自己又不是对方,那下毒的是谁?又是哪种毒药?
“芙蕾娅马上让他们清醒!我倒要问问!是谁违抗我的命令!”索夫脸上是掩不住的怒火,紫色的眼里闪耀着明亮的火光。
再说陈思玄他并没有走远,而是在自己身上贴了一张结界符,堂而皇之的站在酒帐外面,听着索夫和芙蕾娅的交谈。
“不是他们……”打开黄金吊坠,粘了一点白色的粉末轻轻的嗅了一下,的确如芙蕾娅所说,只是一般的迷迭香粉末而已。
陈思玄想了一会,从乾坤耳钉里拿出一个小草人,将结界符隐身符贴在小草人身上,吩咐道:“密切留意里面的情况。尤其是这对男女……”
小草人站在陈思玄的手心上,点点头,然后领命而去。
想到酒帐里面的审讯一时三刻不会有结果,陈思玄决定回去言非墨身边。
陈思玄回来的时候,躺在床上的言非墨和陈思玄离开时并没有任何的不同。
走到床边,伸手探一下言非墨的体温,仍然是带着一点微热,手心和脚心却渗出一层薄薄的虚汗,呼吸时缓时慢,时轻时重。即使在睡梦中仍然眉头深锁。
言非墨这种明显是余毒危情的情形让陈思玄深感无力。他手中丹药众多,但是能给言非墨用的就只有解毒丹、固本培元丹以及续命丹之类的。其他的效力太强,对普通人来说是致命的剧毒。传说中的仙丹神丹吃一颗能让凡人飞升仙界的确不假,但前提是那个凡人能够承受得住仙丹神丹的力量爆发出来时的冲击。没有任何辅助的情况下,爆体而亡,才是这些偷吃仙丹、神丹家伙的唯一下场。
别看陈思玄现在展现在外的实力无人感轻易招惹,但在陈思玄自己心里,他却和一个废人差不多。不过他就算是一个废人,也是一个最嚣张的废人……
不能运用真元力对陈思玄来说,他和废人已经是一线之隔了。至少,言非墨现在的情况,他只能在一旁干瞪眼。否则一颗洗髓丹就足以解决言非墨余毒未清的现况。
本来洗髓丹就是给普通人吃的,偏偏他当年炼丹的时候因为慕天易的骚扰和捣乱,导致他现在手上的洗髓丹拥有筑基丹的功效,两相叠加之下,如果服用丹药后,没有外界的真元力推动,会造成服用者经脉阻塞。
真元力、真元力、真元力……事事都和真元力有关,没了真元力虽不至于寸步难行,却实实在在的不方便。兰斯那时的事情是如此,言非墨现在的情况又是如此。
陈思玄坐在床边琢磨着怎样才可以让他体内的真元力重新活动起来。常规的修炼方法他在迷雾森林里已经试验了不少次,却一无所获。难道要剑走偏锋?
偏锋的法子——
吸血?
陈思玄厌恶的皱眉。作为一个血族,陈思玄对鲜血自有他的一番评价标准。再配以他修真者的身份,陈思玄本身对鲜血的需求并不强烈,接近于零。刚好和沈书陌的情形相反。
对陈思玄来说进食只是为了品尝,为了享受,非顶级的鲜血陈思玄是绝对不会吸食的。成为血族后,陈思玄只品尝过一个活人的鲜血,——他的母亲,以他母亲超越一般仙人的实力,可想而知那鲜血的美味程度。连只是残留在口腔里的味道,让妖孽师父闻了也忍不住磨牙,心心念念就是想帮他母亲放血。
此外,就是在妖孽将陈思玄变成血族时,将自己的血液喂给陈思玄,那种属于最纯血统的高级血族的血液味道,其诱人的滋味不可言喻。
其余的,就连妖孽精心酿制的用来代替鲜血的红酒对陈思玄来说也只是勉强可以喝进嘴巴的级别而已。由此可见,陈思玄对鲜血的挑剔已经到了一个连妖孽都望尘莫及的高度。
为了恢复力量而吸血?就算这是唯一的一个法子,陈思玄也绝对不会去做。不是所谓的不愿意牺牲他人的高贵情操作祟,只是单纯的不愿意委屈自己去吸食那些味道极差的血液。
而且陈思玄并没有忘记,两位师父严令他们在达到某个阶层前不得吸食活人鲜血,他是伯爵级,而沈书陌是魃,只有慕天易那个怪胎不受这个严令的约束。
吸血这个法子行不通,还有其他方法吗?
陈家虽然不是修真大派,但胜在传承的历史久远,且历代家主都有着这样或那样的爱好,本身又有着花妖的血统,所以对于一些被正派斥之为邪魔外道的修炼方法的秘籍,在陈家的藏书室里占了半壁江山。作为陈家子孙,对这些外道的修炼秘籍陈思玄虽然没有修炼却也是烂熟于心。
这一想,各种各样偏门古怪血腥残忍的法子在脑海里浮现,时间就在陈思玄东挑西选中一点一点的过去。
直到言非墨一声痛苦的呻吟才将陈思玄惊醒。
36.意乱情迷(中)
言非墨似乎睡得极不安稳,在床上不适的低吟着,转动着身体。
“非墨?”陈思玄伸手一探言非墨的额头,发现热度居然上升了不少,滚烫滚烫的,热度逼人。
当陈思玄的手触碰到言非墨的时候,言非墨逸出一声舒服的呻吟,来自陈思玄的冰凉触感让他潜意识的向着陈思玄靠近,发烫的脸颊在陈思玄冰凉的手腕上磨蹭着,一双散发着高热与汗湿的双紧紧的抓着陈思玄的手臂,贪婪的汲取着陈思玄偏低的体温。
这是啥情况?陈思玄不解的问道:“非墨?”
从言非墨身上传递过来的高热让陈思玄暗自心惊,难道是毒性发生转变了?
就是这一愣,言非墨似乎不满足于只有脸颊和双手能够汲取到让他舒服的冰凉,整个人有如章鱼似的从床上扑到陈思玄怀里。陈思玄稳稳的抱住突然扑进自己怀里的言非墨,还没有来得及作出反应,言非墨就将他发烫的脸深深的埋进陈思玄肩窝里,双手从陈思玄的衣襟潜入。
“嗯……”凉冰冰的感觉让言非墨有如在沙漠中行走的旅人见到绿洲一样,一手扯动自己的衣服,一手不断的在陈思玄冰凉的肌肤上游移,身体不断的凑向陈思玄的怀里。却因为衣服的阻隔而始终不得要领。只能焦躁的在陈思玄怀里扭动着身体,从不同的角度贴近陈思玄。
随着言非墨扭动身体的动作,某样坚 硬的物体不断的在陈思玄的腹部、腿根处戳动。陈思玄才从言非墨突如其来的热情动作中有所醒悟——
“春药?”一手抱着言非墨,锁住他不安分的扭动,一手挑起言非墨的下巴,看着言非墨双眼半合满脸潮红的样子,陈思玄不肯定的自问。
“非墨,非墨?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陈思玄肯定言非墨之前所中的毒并非春药一类,而且现在只是余毒未清而已,怎么可能转变成春药?他哪知道,言非墨身体的余毒里面有一昧药如果遇上迷迭香就会转变成春药。那个装着迷迭香的黄金坠子此刻正被陈思玄随后放在床边的柜子上……
离开了能让自己觉得舒服的冰凉地方,言非墨不满的在陈思玄的掌控中挣扎着,扑面而来的凉凉气息,让言非墨找到新的目标。身体前倾,张嘴一把含住陈思玄开阖着的双唇,用力的吸吮,试图将那些冰凉的气息吸进自己体内。
陈思玄身体僵了一下,现在又是什么情况?锁着言非墨的手不觉松了力度。言非墨随即整个人贴近陈思玄,用力吮吻的同时,双手从陈思玄已经被他扯得松垮垮的衣服伸进去,紧贴着光滑的背部。
含着陈思玄的唇,言非墨逸出了一声似满足又似不满的叹息。双手急切的在陈思玄背上抚摸着,腰垮自动自觉的前后撞击着陈思玄的腹部,如火般的欲望得不到缓解,让言非墨离开陈思玄的双唇,细碎的啃咬从下巴开始来到那段秀丽的玉颈——
“碰”的一声,因为言非墨剧烈的动作,两人一同跌在地上,形成陈思玄在下,言非墨跨坐在陈思玄身上的姿势。
这一跌,让陈思玄身上被扯得松垮垮的衣服彻底散开,如铺散在地上的青霞一样,如云般的黑发散落在衣服上、地上,偶尔几缕乌黑的发丝点缀在诱人的洁白胸膛上,倍感诱惑,诱人遐思联翩。
言非墨低吼一声,扑向在他眼里散发着冰凉触感的胸膛,手口并用,又咬又啃,又抓又拧的,恣意的汲取着能让他舒服的凉意,摩挲着能缓解他全身高热的肌肤,耸动着灼热难耐的身体。
陈思玄盯着帐篷顶眨眨眼,心里感叹着自己非常人,否则这一摔,一定会摔出一个脑震荡的后果。虽然没有出现严重的效果,但陈思玄的脑袋还没有达到石头的硬度或者七彩鸾鸟铁头功的功力,小小的痛楚还是非常清晰的。让陈思玄不自觉的想到以前从慕天易硬塞给他的小说里面,那些普通人这么一摔之后还能“大展雄风”深感佩服。他都觉得有点痛了,再对比一下大家的体质,那些普通人经此一摔还能保持清醒的会有多少?……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也只有陈思玄这样的人才有闲情想一些不挨边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