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地上的鲜血发出灿烂夺目的绿色光芒,疾速地向四面八方延展着。
“这……就是什么什么圣泽吧?”我望着耀眼的绿光,轻轻地笑着。
绿光照耀得整个混沌神殿渐渐透明,消失,神殿外,已经是郁郁葱葱,花繁叶茂。
战士和法师的灵魂不再受混沌神殿,纷纷变成小小的光球,轻飘飘地飞出混沌神殿。
我眼前深水之下和夏至的身体也渐渐消失,变成一对闪亮的灵魂纠纠缠缠地飘着。
现在……生命树应该都复活了吧?
我笑着晃晃颈中的幻影项链:“老师,该回家了呢……”
幻影项链轻轻地闪着淡紫色的光芒,星星点点的光芒也化成闪亮的小球,混在一大群灵魂中,渐渐远去。
我望着身周闪闪亮亮的灵魂渐渐远去,突然脸上划过一滴泪水。
“又只扔下红了呢……”我噘着嘴撒娇,可是没人看的到,没人听的到。
“我也该回去看看了吧?”我杵着权杖勉力地站了起来,可膝盖一软,一下跌到了冰冷的地板上。
风轻轻地拂过我的身体,带来了花草芬芳的味道。
我望着反射着金色光芒的权杖,静静流着泪:“大神官……我怕是回不去了。”
野风(追忆篇)
“大神官……战况怎么样?”我身后的见习神官战战兢兢地问着我。
我也被这混沌大战弄得心烦意乱,没好气地吼着:“吵什么吵?人家今天好容易当次主角,想抢戏啊你!”顿时吓得那无辜的见习神官再也不敢支声。
但丁旁边的峡谷中不停地隐隐冒着黑烟,那是混沌神殿,是所有战士和法师浴血奋战的地方。
我真恨不得也跟着那群大部队冲锋陷阵,连神殿的过了见习期的年轻神官都已经跟随着大部队出发了,只剩下了几个小小的见习神官还有我独自守在这冰冷的神殿中。
因为我是大神官,必须以守护但丁为己任的大神官。
回头望望神殿中高大的殷海萨神像依旧庄严肃穆,一个见习神官还在殷海萨神像前不停地祈祷着:“伟大的创造之神殷海萨,请保佑这次混沌之战能取得胜利。”
我望着这个虔诚的小见习神官,无奈地瞥瞥嘴。
殷海萨早已经不再过问人间的事情了,这是我早就知道的事实,但是,我不能说,因为我是大神官。
人类的兴衰,必须要靠人类自己。
这次大战,一定会胜利的。
并不是因为这次讨伐荒原之暗的阵容空前强大,因为有红。
荒原之暗的把戏,向来是针对人类、精灵、兽人和矮人的,可是红是翼人。
其实,在心底,我并不想让红去趟这趟混水,我毕竟是看着他长大的。
我清楚他的每一件事,知道他爱吃什么,知道他喜欢谁,知道他为什么悲伤……
我甚至曾经自作主张地给他安排属于。
可是,带给他的只有伤害……
红的心里是极度自卑的,因为他跟我们不一样,因为他是翼人,尽管是血统比我们都优秀得多的纯净的风的血液……
这高贵的血统让他失去了许多。
我清清楚楚地知道,以红的能力,绝对是可以消灭荒原之暗的。
风族最终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力量是世间万物都不可抵挡的。
但是我不想让他死,所以我要他活着回来。
不……是活着从混沌神殿出来,但是不要回来。
不管去哪里都好,就是不要回但丁来。
红,你清楚地知道回到但丁就是来送死,我必须以大神官的身份杀了你,取走你的鲜血来清洗被荒原之暗的黑暗力量污染的洪荒大陆。
大神官,确实是会身不由己的。
要放弃属于,同时也要放弃自己的心。
因为这个沉重的职责会让我做出违背自己心愿的事情。
有时候为了保护红,会不得不把他关起来,甚至是逼他离开但丁。
我确实很怕,万一红控制不住自己的话,我是该保护他还是该履行大神官的职责消灭他。
当我看到满身血迹的红倒在神殿门口的时候,我确实心酸得要掉下眼泪。
失去了法师标章,我都不知道他是凭着怎样坚毅的信念从遥远的馒头海回到但丁的。
红走过的石板上,只留下淡淡的血迹,不是因为血止住了,而是因为鲜血已经流干了。
红醒了之后,没有哭。
望着那条长长的刀痕,眼中已经没有了悲伤,而是无奈的平静。
心碎了,心死了,悲伤到极点的时候,是没有眼泪的。
深水那个混蛋小子,难道就一点感觉也没有么?
“大神官……你看,那边的黑烟不再冒了呢!”小神官指着峡谷内的黑雾叫着。
我一楞,朝着那已经断了根的黑雾,渐渐消散在黎明的晨光中。
“好样的……”我的嘴角微微地扬了起来。
小神官看着我的笑容,心急地问着:“大神官,他们是胜利了么?”
我望着被阳光射得消散的黑雾,微微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骄傲的笑。
真不愧是我调教出来的,红,你果然做到了!
我回头望着几个小见习神官开心地在殷海萨神像前绕圈圈,感谢着创造之神殷海萨的恩泽。
“呵呵……一群不懂事的孩子……”我轻轻地笑着。
突然一个孩子指着包子峡谷尖叫了起来:“你们看!”
我惊讶地转身看着,包子峡谷中突然亮起了一道绚丽的绿光。
“哇……快许愿啊!”孩子们叫着,都跪下虔诚地祈祷着。
这是上古流传下来的传说,只要人的一生中看到一道绿光,赶快许愿,什么愿望都会实现。我上一代的大神官给我讲过绿光的传说,我却丝毫没有在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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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却没有许愿,呆呆地望着这道绿光迅速地向四面八方蔓延。
那铺天盖地的绿光穿过我的身体的时候,我突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与安详,这是一种幸福的味道。
我上一代的大神官和蔼的声音在我脑中回响:“绿光么?听说它极其偶然地出现,被望向天边的人看到,看到的人会突然知道幸福是什么。”
“真的是希望之光,奇迹之光!”“感谢殷海萨的恩泽!”小神官们欢呼着。
望着绿光的方向,不计其数的灵魂的光点随着风飘散。
我微微地笑着,一滴滴眼泪却划过我已经苍老的脸。
我清楚地明白,这是与记载上古那次混沌之战的羊皮卷上写着的神的圣泽完全符合的强大法术,给大地复生的希望的终极祝福。
似乎听到风中传来低低的细语“大神官……我怕是回不去了……”
我努力地装出笑颜:“没关系的,反正我的权杖有许多根……”
整个大陆回到了以前那种生机昂然的状态,所有的战士和法师都复活了,因为生命树已经复活了。
所有的一切,都恢复了以往的幸福快乐。只是从此以后,再也没见过红。
复活后的舞媚把包子峡谷翻了个底朝天,却一点也没见到红的踪影,只在一片空荡的草地中找到了我的权杖,他的幻影项链却没有找到。
“真不知道你是希望找到还是不希望找到……”我看着风尘仆仆的舞媚说着,上去给他拍拍身上的尘土。
舞媚疲惫的声音轻轻地说着:“虽说一定要找,但是我情愿永远都找不到。”
我相信,红一定还活着,一定还在某个宁静的地方静静地过着属于他自己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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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又不能在一起;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又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无法抵挡这种思念,却还得故意装做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无法抵挡这种思念却还得故意装做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而是面对爱你的人,用冷漠的心,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
--泰戈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