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会有事?”石慎上前一步,挨著他,话语几乎吹到了对方的耳朵边上。
一时间,徐吉没明白对方意思,刚要说什麽,卧室传来了徐树阳的声音。
“爸爸……”
“诶,来了,”徐吉离开前拍了拍石慎的肩膀,“师弟,乖,别走了。”
石慎看著他的背影暗骂了一句,师弟你个鬼……
可他还是留下了。
每次徐吉就这麽奇奇怪怪地挽留,一直到年初四的晚上,石慎竟然还睡在他们家沙发上。
初四晚上的爆竹声响与除夕那晚相比,有过之无不及,别说徐树阳,连徐吉都没睡好。好不容易过了零点,才开始昏昏沈沈地睡著了。
可还没来记得做梦,又起夜了。
徐吉缩了缩脖子,憋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放水。当他路过客厅的时候,隐隐约约听见了石慎的咳嗽声。
“师弟?”他唤了声,没人应。徐吉抓了抓头,上完厕所又回去了。
石慎没睡著,一直没睡著。一是因为太吵了,二是因为心里那个别扭──最最别扭的是他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麽。
真是的,放的家里好好的大床不睡,偏偏来挤别人家的沙发。
石慎心里恼,竟然有点羡慕此时躺在徐吉身边的徐树阳。可人家是父子,他要拿什麽理由去呆在他的身边?
难道要拿喜……欢?
闷著被子的石慎脸一红,咳了几声,酸不酸啊,一把年纪还说这,也不知道害臊。
忽然,身上一重,不知道什麽东西压了上来。
石慎一惊,坐了起来。
“你还没睡著啊?”是徐吉的声音。
石慎轻嗯。
“怕你会冷,帮你加一条毯子。”徐吉打了一个哈欠。
这家夥,也把自己当儿子养了?
“你睡吧,我也睡了。”说著,他就要离开。
忽然,石慎伸出手,把他抓了过来:“师兄……”
南极洲上的非洲象 第二十一章 (下)H
徐吉正犯困,一个没站稳,整个人差不多被拉到了石慎的怀里。他猛地清醒了,还没说话,脖子就被湿漉漉的舌头舔上了。
“喂,你……”
石慎从後环抱著他,手从他的衣服里钻入,慢慢往上摸。
“别胡闹……嗯……”
做过几次,石慎很清楚徐吉的敏感点在哪。他细细地吻著他的耳後,脖子,一手从後抱著他的腰,另一手往下探去。徐吉穿著是普通的睡裤,全棉有橡皮筋的那种。“不是有感觉了?”隔著内裤,他摸到了那开始兴奋的地方。
徐吉咬著牙,硬是不发出一点呻吟,可身体的变化骗不了人。
石慎知道,他想做,可又担心自己的儿子会发现……有点恼,他微凉的手指绕过了内裤,一把握住了他的性器。
徐吉沈嗯了一声,身体不自觉地微颤起来──他的确是兴奋了。
石慎套弄著那里,心有不甘:这个家夥……如果做爱的话是谁都可以吧。想著,他毫无预兆地用力捏刮了一下徐吉生殖器的洞口。
“师弟,痛……”徐吉挣扎了一下,没放在心上,继续一边抑制著自己的声音,一边享受在快感里。
此时,远处传来了断断续续的爆竹声,不太响,零零星星的。黑漆漆的客厅里,两个男人一前一後贴在一起,紧密的像一个人似的。
石慎的手上不停撸著,徐吉的性器在他手里越发坚硬,差不多就要爆发了。
“师兄……”他轻唤了一声,把自己的欲望掏了出来,蹭到了徐吉的後处。
徐吉感到了抵在洞口的炙热,有些痒,他终於忍不住哼出了声。
“啊……”
“感觉很好吧……”石慎不著急,只是用性器轻轻蹭著那里,手上则加快了撸动。
徐吉仰著头,心说你这时候话怎麽就这麽多……
“嗯……”
前面和後面的双方刺激下,他终於达到了高潮,还射了不少在石慎的手里。
徐吉半站起身,想要抽几张纸巾。刚挪了一下,石慎沾著精液的手指便顶了进来。
“唔……”这时候,他也忘记了要去克制自己的呻吟。
石慎慢慢开拓著,吸吮著他的肩膀和脖子,然後含上了徐吉的耳垂:“师兄……”
“爸爸!”突然,黑暗中响起了一个清亮的声音。
南极洲上的非洲象 第二十二章 (上)
声音是从卧室里传来的,多数是徐树阳半夜醒过来,发现他不在。
徐吉吓了一大跳,畏怯以及慌张顿时浮上心头。他在黑暗中乱摸了一圈,想要找到自己的裤子。石慎却依旧紧抓著他不放,手还不安分地揉上了他性器。
“师弟,好了,好了……”徐吉按著他的手,低声道。
石慎好像听不见一般,没做理睬。
两人挣扎了一番,沙发因为他们的动作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响。徐吉从後面被紧抱著,腰和腿直发软,不好动弹。石慎像铁了心要留住他,甚至还又摸又撸继续取悦他。
“师兄……”
他在搞什麽啊!?
“别胡闹……”他推开石慎,终於站起身,却不料对方的手臂仍像树藤一般绕上他的身体。他惊慌地用手肘用力向後一顶,然後压著声音低吼了句:“你够了!”
“爸爸?你在哪?”这时,徐树阳又唤了一句,随之是被子布料磨蹭的声音。想来,他是坐起身了。
徐吉清了清嗓,应:“来了。”
他套上了裤子,又抽了几张纸巾擦拭了一下下身。
“你是已经够了……”黑暗里,石慎的声音冷冷传来。
“啊?”
没有光亮的客厅,他看不清石慎脸上的表情。但……
“爸爸!”徐树阳的叫唤里夹杂著席梦思被挤压的声音。
没来得及考虑,徐树阳又嚷了一声,徐吉几乎像是反射一样地回道:“来了!你躺著,别下床……会著凉!”
不知怎麽,徐吉忽然没有勇气再朝他的方向看去,他只知道石慎正一动不动地坐著。
本来就是一时冲动,到时候就得停。这个道理,他们怎麽会不懂?
只是……为什麽会有些微妙的心虚和愧疚?
“师弟你……”他吞了吞口水,呼了一口长气,“早点睡吧。”
空气里安静的连呼吸声都没有。
徐吉小跑回到床上,刚钻进被子,徐树阳便一把抱住了他。
“怎麽?”
徐树阳只摇头,不说话。
“做恶梦了?”
小孩儿点点头。
“小笨蛋,爸爸在这,”徐吉拍了拍他轻轻发抖的背,“冷不冷?”
“不冷。”徐树阳嘴上是这麽说著,可身体完全靠了过去。
“嗯……”徐吉调整了姿势,好让儿子抱著他的同时自己也躺得舒服。
“爸爸刚刚去哪儿了?”
刚刚……
“没哪儿,上厕所。”徐吉摸了摸他的头,他的发质很软很舒服。
徐树阳嗯了一声,然後揉揉眼,打了个哈欠:“爸爸,睡觉。”
徐吉轻拍著他的背,安抚著徐树阳。不久,小孩儿的呼吸便变得平稳,开始轻轻打著鼾。
窗外依旧有爆竹声,少有大地红,多是高升炮。
可能就是由於这个,让徐树阳做恶梦了吧──因为卧室靠著马路,所以比客厅里听著要响几分。
客厅啊……
徐吉歪了一些身体,侧著耳朵,他想知道石慎现在怎麽样了。
或许是错觉,他总觉得石慎刚才不太寻常,一举一动就像一个不会瞻前顾後的小孩。
对了,他跟石慎算是什麽关系……炮友?可他们也没做过几次。师兄弟?可连中间人徐百川都消失了。可……很奇怪,他想维持。
!──!──
有著零零星星的炮竹声的干扰,徐吉听得不怎麽清楚。
忽然,客厅!的一响,那是关门的声音。
南极洲上的非洲象 第二十二章 (中)
过了几天宋悦从老家回到徐记接徐树阳的时候,就见到徐吉心不在焉,老是关注著手机。
“怎麽?要讨债?”
“没有,随便看看,”徐吉假装不在意地把手机塞进裤子後边的口袋,转开了话题,“年过得好不好?”
宋悦夸张地长叹了一口气:“别提了,老家那些老头子你也知道,没啥意思,整天就是吃,吃的我这几天都不想见到肉了!”
徐吉笑笑:“有肉吃还要嫌弃,你啊……”
“还好阳阳没去,去了准会被无聊死,”宋悦蹲下身,捏了捏徐树阳的脸,“好儿子,今年拿到多少红包?”
徐树阳张开两个手掌:“十个。”
“收益不错,等下请妈妈吃蛋糕好不好?”
徐树阳乖巧地点了点头。
宋悦看著徐树阳手里拎著的塑料盒子,诧异道:“阳阳,水有些脏,去换一换吧?”徐树阳抱起盒子看了看,里头的水的确不干净。他犹豫了一下,便独自跑开了。支开儿子,宋悦贴近了徐吉,她动作有些暧昧的从手提袋里拿出了一个信封:“这钱,你拿著吧……算负担他这段日子的开销。”
徐吉没接,还有些生气:“你又来了,我养自己儿子呢,负担个什麽劲儿啊。”
宋悦还在坚持,把钱硬塞到他手里:“拜托,你就收下吧!”
“你不用对我愧疚,”徐吉一本正经地看向她,用严肃甚至有点儿矫情地口气说著,“我不是他爸,但他是我儿子。”
宋悦咬著唇,“可是……”
“别给阳阳留遗憾就可以了。”徐吉向她笑笑。
“徐吉……”宋悦著实被他吓著了,“你……好像变了。”
“有吗?”他抓了抓头。
“嗯……”宋悦低下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从前让徐吉带徐树阳,虽然他会满口答应,但宋悦知道,每到独处的时候,他们之间总是会存在若有若无的隔阂。
毕竟说是父子,事实上却无血缘关系。
徐树阳跑了回来,两只手湿漉漉的。
“我们回家了,”宋悦抽了一张纸巾帮他擦干手,离开前对徐吉道,“都是男人,看什麽手机,直接过去找他不就好了。”
徐吉干咳了一声:“没事。”
宋悦带著徐树阳离开了,徐吉塞在口袋里的手机终於震了起来。一激动,还没来得及看号码,他就按下的接听键。
那头,传来一个悦耳沈著的男音──
“先生你好,我们公司在地铁站附近开发了一套商品房,请问你有没有兴趣了解?”
原来是广告……徐吉无力地合上手机。
其实他知道石慎在气什麽,只是觉得发展成这样有些古里古怪。
那家夥是在要求更多?
南极洲上的非洲象 第二十二章 (下)
石慎的杂志社果然换老板了,不过就跟之前想的一样,这跟他没太大关系。他抽空跟邵楼道了歉,邵楼挺豁达的,没在意。
“前几天你去外地了?怎麽找不到你?”
石慎想了想,或许是懒得找借口了:“恩,去外地了。”
“去哪里了?”
“没哪儿,出差……”石慎干咳了一声,“苏程最近怎麽样?”
邵楼的表情忽然变了变:“他……挺好的。”
石慎听到对方好也就放心了:“帮我向他道歉。”
邵楼拍了拍他的肩:“有些事还是要自己说才行。”
石慎沈默,不说话了。
“你们两个,一个外向一个内向。算算也做了二十多年的朋友了,怎麽互相之间一点影响都没有。要是苏程学学你的仔细,你再学学他的直肠子,事情也不会卡在这种尴尬的局面上……”
石慎打开烟盒,递给了邵楼一根,自己也留了一根:“哪会说变就变?”
邵楼微笑著接过:“我也知道,何况你这家夥骨子里就是挑剔,一丁点儿不顺心就难受,从小就那样。”
他们关系很铁,就是被看穿了,石慎不生气也不反驳,算是默认地低下了头。
“你呢,最近怎样?”
“没怎样,继续做幼儿园老师啊,”邵楼爽朗地笑笑,“还是小孩儿最可爱。”
邵楼说的没错,像他从小就喜欢小孩儿一样,石慎一直都是个过分挑剔讲究的人。以前有同学开玩笑说他像女人,後来被苏程按在墙边暴打了一顿。
所以这样他才受不了苏程将以另一种身份出现在他身边。
“有空再聊吧,”邵楼起身穿上大衣,“我有事,先走了。”
石慎向他扬手告别:“路上当心。”
“对了,怎麽最近打你手机都是关机?”
“没怎,刚好没电了。”
石慎把最後一点啤酒喝完,也准备离开。
石慎为徐记做的食谱上架了,因为是系列本,销量不用担心。他给徐百川寄去了一本,顺便拜了个晚年。
徐吉一直在发短讯和打电话给他,石慎不回不接不是觉得他烦,而是认为自己傻。那晚他竟然在跟小孩儿较劲,想想都好笑。後来时间久了,他也不发了,石慎又一边骂他没毅力一边又拿著手机开开关关。
“石编辑,你的位子怎麽换到窗边了?你不是嫌沿著马路比较吵吗?”
“……这里信号比较好。”
杂志社里出现了不少新面孔,石慎也懒得去了解,除了进电梯的时候打声招呼外再无深交。不过他运气不太好,有一晚加班完去车库拿车的时候,偏偏给他碰上了一个男同事在一辆小红跑车里跟别人亲热。石慎假装没看见地走了过去,车里的同事却反应极大的用身体挡住另一个人的脸。
“喂,你看屁啊!”那人的脸很臭。
只见他的脸有些发红,领口的纽扣全被打开,露出了半个红红点点胸膛。动作说是压,不如说是坐在对方身上。
石慎本来没想看,被他这麽一说反而多看了几眼。
“我X,你还看!”
石慎这次目不转睛地看著他。
忽然,从男人的背後伸过来一双手,把他抓了回去:“李皑礼,别闹,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