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弦月————聆界
聆界  发于:2010年04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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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毅然甩开悦微冒汗的手,走到了那条路前,这个颇为瞩目的位置,纱微微起浮,起风了?众人先是停下看了我一眼,随即嘲讽起来,我还没有拆开外包装就听到有人喊“不好意思见人了么?”
这让我想到白饭姐一句名言:TMD,XP不发威当我是DOS!!!
众人哗然声中,我一把拽下照有厚纱的斗笠向空中用里一抛,他们因为好奇都盯着那只在空中飞舞的斗笠,而我已甩下披风抬起脚步向前走去。
一步一步,践踏在纯白的花瓣上,风的力量将我走过的身形隐显在再度扬起的残瓣中,等到他们将目光移向我时,只有残缺的花瓣中一抹银黑色的背影。三七分的留海漾起银紫的光泽,右边第一缕留海我染了银色,往后间隔调染着幽紫色,用铁夹拉出的离子烫,细碎的发稍随着风飘扬而起,这就是离子烫的好处,一飘就是整根头发,只是不知道洗后会伤头发么。我已经都感觉多少双呆滞的眼神在焦急得等待我的转身,硬厚的布料勾勒出流线形的腰身,纤细柔软,白色的长靴敲击出清脆的韵率,腰间一排银链随着我的步伐摇摆撞击出细小的响生,右手的银式戒指连着手环,在摆动间闪烁。
短短几步路,已走到圆盘,我爽快的转过身。师父说,一个好的模特在走步时眼神应该出神而茫然的望向前方,我问什么是出神又茫然,师父说这个太复杂,你走的时候想:我在干什么?我在干什么?就可以了。于是照做了,对岸的人在我转过身的刹那仍然无法反映,似乎跟着我的动作将心提上嗓子。我带着金属无机的表情,封杀了他们的感观。这个位置,月光刚从云曾里露出脸,洒落我全身,唇上的银紫色反射着冷冽的光芒,透明的颈间一条银色十字链垂到裸露的胸口,银黑的外套领口很低,即使里面有着纯白的里衫也一样无法掩住我白到几乎透明的肌肤,三玫银环嵌在我露出的左耳上,而我,则站着不动,只等一阵风,一阵能扬起额前遮住了右眼的留海的冷风,就像现在,扬起的瞬间,半着我深紫的睫毛,咧起一边的嘴角,完美的弧度,做个实验吧,我微偏了脑袋,将这一笑对准了那位武将——魅之眼神。
只听到扑通几声,连续的三人摔到了水中,我斜了眼望过去,那摔下去的人仍旧迷惘的看着我的方向,冰冷的水没有唤醒他们的意识,因为更冷的是我。我添了添唇角,不意外的又是几朵水花。如果这不是水,而是一池的硫酸呢?我第一次对着落的情人招手也是这种笑,他竟傻傻的伸了手过来,我脸上不自觉的会流露出这种笑,然后轻抚着他的劲项,扯断了吼管。魅之眼神还有个别名——撒旦的诱惑。这是为了纪念那名生命短暂的模特最后一笑。在做完那次展示,我装死离开了沙龙。其实我去,本来就是为了清除那名落的情人,最后阴差阳错的被当成他的替身上了伸展台。
相对凝眸
郁凝殊的舞,果然天下第一,柔韧的腰腹左右摆动,白色的绸不断从眼前挥过,周围痴迷的眼睛,仿佛忘了我刚才带来的震撼,旁边有酒,我拿起来也不倒入杯子,就那么喝着。那些人,等待着一场又一场意外,小声讨论着我还有什么出人之处,不时拿眼睛向我瞄上几眼,却全被我瞪了回去。我从来也不喝酒,此时喝来,满嘴里只有辣味,一直延伸到吼咙里。有冰凉的液体滴到脸上,我仰起头,下雨了么?空中有无数小点降下。那边皇帝唤了声“凝殊,别跳了,回来吧。”郁凝殊执傲的挥撒着白绸,华丽的动作下,难掩满面的忧伤。我站起来,慢慢脱了银黑的外衣,露出里衣,一身素白,扯了颈上的项链,耳上银环,跌跌撞撞走上去,他看了看我,兀自冷了脸起舞。我拿起袖里的带子,将头发零乱的束到头顶,几缕挑染的银发还在眼前飘动。雨下得大了,脸上、身上洗去一身铅华,露出清淡的人来。朱颜果然遇水即退。我不知所谓的笑起来,摔了酒瓶,张手舞起来。
跳舞么,有什么难?师父说,舞不过是从前的人为了表达自己的心情而发明的,不是为了舞而舞,是为了表达什么而舞,不过在跳时你只要想象自己的手上托着两朵白云,柔软易消,在恣意起舞时,不要忽略了手中的云。身上的这件里衣,滴水不占,水滴全都被我转身时挥洒出去,不知沾在谁人脸上,不知落在谁人身上。只有湿透了的头发,恢复了黑色,贴着额,偶尔甩出水珠。
你看,师父,怎么离开你许久,你说的话却反而一声声清晰起来?怎么从前就听不明白呢?我不知道是开心还是难过,我越来越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乘了醉意,眼前朦胧一片,昏暗的小巷里,落在等什么人?他已经忘了我么?
有两只手紧紧握了我,把我握的生疼,又是谁在阻止我?两道力量将我向两边拉扯着,迷醉了的脸上,低烧仍在持续,我经不起他们的拉扯,跌在地上,雨水湿了裤子,啊,我忘了裤子它不是防水的。
“落`”我在喉间叫出这道破碎的声音,下一刻,不知落入了几个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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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赶到时,只看到那个华贵的人影在倔强着独自起舞,环视四周,才找到那个裹在银黑色里的身影,慢慢起身,脱去外衣,里面一件单薄的白衣,摔了的酒瓶在地上滚动。
在雨里他寂寞的转动着身体,湿了的长发洒过的雨滴在他脸上,好象一个雨精灵,与先前人们描述的那个带有甜美的死亡气息的人,完全不符。他有几面?哪面才是他?亦或是全部都是他?
在幻里那个清晨,他特意早早醒来,第一次想看一个人疲惫的睡颜,睁开眼边上却空无一人,在找寻了一天的结果,只是身边多了裳离。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要用只是。
还好,他还在这里,还在这个世上。
就在他恍神的瞬间,听见周围的惊呼声,才发现,眼前素白的身影开始模糊透明。隔着水幕,他就要不见了。
第一时间冲出去,却有另一个青色的身影先拽住了他,才使得那个人又真实化。凛冽本想对凛然说声谢谢,五哥。却在拽住时看到了凛然专注的眼神,就像裳离看向自己的,于是下意识的握住另一只手,在雨里,他们奋力想将那人揽入自己怀里,均衡的力量,那人受不住,在跌落下去的瞬间,唤了第三个人的名字:落。
于是,看着他透明的脸,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在雨里低低环绕着。
皇兄抱了呆愣看向自己的凝殊,对着他们笑起来“让他在宫里休息吧,等天明时,再讨论去处。
悦微从旁抱了昏迷的人走向殿里,将湿透的人放在床上,说我去备热水帮他洗下,你们把他湿了的衣服拿下来。
于是,谁来为他宽衣,成了问题,僵持不下的两人,一人拽了一只袖子,就是脱不下来。
最后还是皇兄让宫女来帮的忙。一道屏风里,模糊的人影,却让他不自觉的想到了那个人赤裸着身子从水里窜出来的模样,当时害他如青涩的少年般不知所措。
道出来历
雨一直在下,天明时分我醒来,望见帐上明黄的流苏,莫非昨天没有回去?支起酸疼的背,立刻有人往我身后塞了软垫:\"悦微?\"
他帮我掖好被角,抚了抚额头“还是有点烧。明知道身体不好,怎么还淋雨?”
“悦微。”我看着他有些憔悴的面容,伸手捏了捏,不过,比初见时胖了些。
“怎么了?”他有些无奈的笑着拉下我的手,掀了被角放进去。
“悦微。”他正转身给我倒漱口的水,听见我喊他又回了头。
“什么事?”我看着他微皱的眉,不是因为不耐烦,是因为逆着光他看不清我的脸。
“悦微,悦微,悦微。”我突然觉得这样叫他很好听,于是不停得叫唤着。
“凌溪。”他的眉宇轻轻舒展,宠溺的端过水杯“先漱口,昨天发烧,我不确定严不严重,呆会看能不能吃得下东西。司意他们在隔壁睡觉,醒了让他把把脉。
那张笑,温柔诚恳,我忽然很想把他据为己有,但是不行,他心里有了别人,我要怎么才能让他来我身边呢?不是作为情人,我这生最不想要的就是情人,我只要一个知冷知暖的朋友就好了,我一点也不贪心。我也保证不会像对落一样,把每个和他说话的人都清理一遍。不用忘了凛然,分一半的关心给我就行。
“你,是凛冽的人么?”他绞了把毛巾,轻声问我。z
“我不认识。”我耍赖,就现在,让我撒娇吧,我怕失去了这份感觉,就会失去这个还是年少的我。
“啊,不是吧!”颜绯的嗓门喳喳忽忽响起来,我难得有了反抗情绪。刚才差一点,就可以把脸埋进他怀里。
“什么不是?”我臭了张脸,对着刚进来的颜绯表示不满情绪。y
“我打赌,你和凛冽一定有什么。”颜绯信誓旦旦拍胸脯“昨天的情况,不是都看到啦。不然你怎么会对凛然没感觉?”
这点上,司意和他的意见颇为相似,连连点头“凌溪,你真的叫凌溪么?”b
“昨天,什么情况?” 两个人扯我的手开始,就陷入了梦境里,倒底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凌溪,怎么了?”颜绯装得倒是很像,平时不怎么出声的纤尘板起脸来也是有模有样“什么凌溪,他是弦月。”只是苦了当中被左右扯动的司意。
“弦月?当年你救回来的那个小人?怎么会!”继续扯人。g
“就是他。”司意已经开始翻白眼了,悦微走过去一人赏了一下“好了,我想着该由凌溪自己来解释,不是么?”看着他们的脸,我想,我愿意说出来。
“有一个很长的故事,但是我长话短说。如果不相信的话,就不要装成信我的样子。”我只有这一个要求。
“勉强的话,不要说了。”悦微,他理了理我额前的乱发,轻柔的动作,悦微,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会误会。
“我死了,进入了弦月的身体,我生前叫凌溪。”说完了,我抬眼想看他们的表情,是信或是不信?
但是,问题好像不在这里。连悦微都是一脸茫然“完了?”
颜绯张着的嘴,终于开始启动“长话短说…”
“不明白么?”可能缩句做的太好“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来自另一个时空,在那里我出了意外,死了。没想到这里的弦月也在同时死了,于是我进入了他的身体,代替他活了下来。”
好安静,我翻开被子,走到窗前,那里阳光明媚,有新鲜的空气。悦微温暖的怀抱拥住了我,有温温的泪滚落在我脖子里。原来,悦微的泪是热的。
“凌溪,你告诉了我们真名,却还是怀疑你,对不起。”他的怀抱,温暖柔软,我自动往里面缩陷了几分。
“你抱过,别人么?”我想到了,我曾经说要找一个只属于我的怀抱,可是,落他抱了别人。
身后有片刻的沉默,然后他翻转了我的身子“没有,从来也没有。”
然后是颜绯,他像个抱熊一样一头栽在我身上,看起来好象是我抱他一样:”没有,我也没有。”
纤尘拿起床侧的那件银黑色外衣“原来是天外飞仙,怪不得带来那么多惊奇惊喜。”他把衣服披在椅上“我们是朋友,自然要互相相信的。只有你看不起我们。”
司意笑得很灿烂,端了早饭“听完故事的话,过来吃早饭吧。”
第 61 章
病中 勿念
还有一件事要知会大家一声
过两日我便会出一章模拟结局
是在我不能写的时候给大家一个完坑的
等重新执笔时才会撤了这章模拟结局
走到今日 实属不易
望他日再遇 还能相交
模拟结局
黑暗里,我慢慢睁开眼睛,好想喝水,床边不知是谁守候的身影,我努力望去,一丝明黄的亮光,我便打消了让他倒水的念头。
我仔细的描绘着他的眼,他的口,睡梦里的人,眼角眉稍依然带着狠厉与不屑。这就是他的本性么,即使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也不会透露出脆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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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早晨,我和悦微他们在吃早饭,几个人围着圆桌,颜绯说大桌子坐近点,说话也方便。纤尘立刻挪动了椅子,发出很大的响声,尖哨的声音令大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被司意狠狠敲了脑袋。
肇事者还很委屈得看着颜绯“不是你让动的。”
“你不会搬起来啊。”颜绯一脸你很笨的样子,悦微笑的明媚“我们,今天回去后,就搬出王府吧。”
我慢慢牵起嘴角“悦微要去哪?”
他拨乱了我的发丝“随便。”
司意点头“我其实一直想开间药店,现下有了机会,可好,完了多年的愿。”
颜绯道“我觉得,司意还是开裁衣店比较好。”他意有所指的看看我“做出那么、那么棒的衣服,我都不相信昨晚那个是凌溪!”他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形容那套衣服,半天一个棒字觉得才不辱没。司意笑起来“那,可是需要有人从旁出主意了。”悦微扯扯我“我也觉得,凌溪有这方面的天赋,不如试试。”
颜绯很是激动“说不准,我们可以大赚一笔!”我斜眼看去“这么说来,几位很缺钱么?”纤尘道“也不是,只是,我现在明白,人活着若只为了情字,才是大大的浪费,还是充实点的好。”
“那么,你做什么?”颜绯问纤尘。
“我就打打下手。”
“你泡茶”悦微很高兴。
“啊,那不是小二么?”
“对呀,还漏了悦微!你别想懒!”
那天早上,我们说了很多很多未来要做的事,大家出了很多主意,我居然也有兴致地参与了几句,一直到纤尘倒下去,然后要扶他的司意也跟着摔在地上,颜绯诧异的看着筷子从手中掉落,悦微靠着椅子,再然后外面燃起了红光,我觉得好熟悉,就像来的那天,我无力地坐在那里,看着漫天的浓烟。悦微猛然推了我一把,我扑倒在地,他拽着我的手,努力向前爬。我使不上力,但也奋力得向门爬。他在门边,用头撞开了一扇门,我第一次看到他这么严峻的脸,他听不到我说不要放开,他听不到我说要走也一起。他半个身子在门外,还紧拽了我的手似乎想借力将我甩出去。最后,我只看到他狠狠推开我,眼前一阵恍惚,我下意识地要抓住什么,手里却只剩下一缕发。悦微的位置,是一片坍塌的火海。有什么从眼里溢出,模糊了视线,我拼命睁大眼,想要记住他最后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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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自己睡了很久,有意识的时候,还没有力起睁开眼。朦胧间,那个明黄的身影一直在一旁,他说
是我得到了。真好,这样不用送你去金帐,也不会让然和冽带走。
他低声自语
你只要记得我就好了。你的记忆里,有我就好了。
然后他俯下身来,在我唇上轻轻细吻,将什么喂进我的嘴里,我配合着做了吞咽的动作,却将药压在舌下。
他满意的托起我的头,他说
还差最后的步骤了。
那些清甜的药汁他一口接着一口喂我,我没有办法,只好咽下去,反正我还记得就好了。
在他的亲吻里,我又睡着了,梦里是司意的药店,颜绯不知得罪了什么人,在那里大声嚷嚷,纤尘忙着倒茶说,颜绯你让下。悦微,我看到他倚着门,对我轻笑……
再美的梦,都要醒来,在他的注视下,我睁开了眼,对上他的眼,那里面有欣喜、探究。我如他所愿的开口“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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