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你一辈子————洛空
洛空  发于:2010年04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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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来凭奕的腿差不多长好了,凌云步便挑选了碧水教武功最好的几位教众教凭奕武功。凭奕天分极高,所有的招式几乎一学便会,大有当年碧落习武之姿。不仅如此,他的悟性也极好,因此没多久凭奕的师父便一一败在自己过去引以为傲的招式下。
  这就是所谓的青出於蓝胜於蓝。
  凭奕的天分和对自己的残忍,让碧水教的一帮恶徒都目瞪口呆,同样也彻底让他们打从心底里感到佩服。
  他就像一块海绵,毫不知足的贪婪的吸取著一切能改变自己的东西,借此让自己更强。
  苗唳和凌云步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凭奕除了当初在花满楼当过男妓以外还遇到过什麽事。但他们能猜到凭奕所受的苦不止这些,有身体上的,更多的还是心灵上的,那是一种让人无法触及的痛。
  他们知道,这个便是这孩子最脆弱的地方。
  在整整三年这样的修习之後,凭奕打败了碧水教所有的高手终於能出师了,於是他便在两天前正式登上了碧水教教主的位置。
  可以说现在的凭奕已经不是过去的凭奕了。
  当他缓步登上净水殿中央的玉石椅的时候,所有人齐声喊道:”‘青山常在,绿水长流,碧水教主,称霸江湖!“
  凭奕听著底下的声音眯起眼睛笑著问站在他左边的凌云步道:“这口号倒是听的舒服,是左向使你改的?”
  凌云步上前一步道:“回禀教主,是属下改的。属下以为碧水教卧薪尝胆潜藏在这一方恶水之中,准备了整整三年时间。只为等待教主武艺更加精湛,能力更加全面後能带领碧水教北上,重返碧泱宫,将那些所谓中原正道的伪君子们一举歼灭。如今看来时机已成熟,因此属下希望教主能尽快折日北上。”
  凭奕坐下後点头道:“左向使说的本座明白。只是……你也知道,本座在等一个人。”
  凌云步问:“教主等的可是沈家的姑爷沈云焱?”
  凭奕从石椅旁的石桌上端起了一杯清酒悠哉悠哉地抿了一口说道:“不错。”
  凌云步道:“恕属下不明白,教主为何要捉走沈家的小姐把那个沈云焱引到这里来?如果他原来和教主有些恩怨,一刀杀了便是,又为何要这麽麻烦?”
  凭奕没有直接回答凌云步,而是问他:“左向使可知道那沈云焱的真正身份是何人?”
  凌云步摇摇头道:“属下不知。”
  凭奕又问:“本座记得左向使过去曾告知过本座,当初碧泱宫之所以沦陷,最主要是坏在两个人手里。一个是当了叛徒的刑院院主苑西,另一个则是白云山庄的三少爷陈炎。”
  凌云步抬起头来,看著凭奕。
  “相传当初能和碧泱宫宫主并驾齐驱的武学天才,你以为我们派出去的那些人能对付他?”
  凌云步睁大了眼睛。
  “教主是说……沈云焱就是失踪了八年之久的白云山庄三少爷陈炎!?”
  凭奕一口喝干手中的酒放下手中的被子,咂咂嘴道:“正是。”
  凌云步猛的握紧了手中的长枪,而旁边一直听著两人对话没有吭声的苗唳突然插嘴道:“如果沈云焱便是当年那个陈炎的话,确实是个不得不除的大麻烦。但是恕属下不明白,为何教主要让他家破人亡後再告诉他碧水教的位置,让他找上门来?”
  凭奕慢慢靠在了玉椅上,那动作看上去非常像一只慵懒的猫,只见他勾起嘴角露出一个邪气的笑容对七命猫道:“陈炎当年害得碧泱宫支离破碎,让本座当年流离失所,受了这些年的苦。因此本座也要他尝尝什麽是家破人亡的滋味。”
  苗唳闻言恍然大悟,低下头道:“教主节哀。”
  凭奕笑道:“早就不知道什麽叫做哀了,还节什麽?倒是记住我的话,一会儿他来的时候先别动手,不然吃亏的可是你们。”
  苗唳点头说:“属下听从教主指示。”
  话音刚落,外面就有人传报:“报──教主!外面有人杀进来了!”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凭奕笑著点了一下头说:“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到了。”然後一点足尖消失在了玉椅上,凌云步提著枪紧随而上。
  而苗唳看著已经不见人影的两人嘀咕道:“凌云步你个老家夥,没有姿色就别耍帅啊。别人教主使的那个才是飘飘若仙,你的那个就是装神弄鬼了。真是……吓我一跳。”
  
  * * * * * * *
  
  凭奕刚出净水殿就看到有两个人从空中落下,一顺手把人捞了放在地上,抬起头就对上了勒马停在水栅那里的陈炎。
  凭奕对陈炎露出一个笑容,犹如八年前一样的纯真,让赤红著眼睛扬著马鞭的陈炎愣了一下。
  凭奕用那略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对陈炎说道:“炎叔叔,干嘛呢?发这麽大火?”
  陈炎皱起眉头道:“小奕,你果然在这里!”
  凭奕笑了,问道:“炎叔叔说的什麽话?难道我凭奕住就不能住在这里了?”
  陈炎胯下的那匹黑底白鬃的马儿来回踏著步子,陈炎勒住了码头冲凭奕喊:“这里可是碧水教的总坛!”
  凭奕点点头道:“我知道啊,炎叔叔难道忘记了,我凭奕可是碧落的儿子,不住这里又能住什麽地方了?”顿了顿,他又笑道,“……我可是没忘记,当初是谁把我扔下一个人跑了呢。”
  陈炎闻言,呆了一下,沈默了半响说道:“小奕,我那时是为你好。”
  不想陈炎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凭奕立刻收敛了满脸的笑容,吊起了双眼眼中猛了闪过一道杀气,但随即又眨了一下眼睛,把那道杀气掩盖了下去笑道:“我知道,炎叔叔做什麽都是为了小奕好。”
  他这句话倒是把陈炎堵了实在,陈炎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麽接下话来。
  凭奕站在那里一身血红色的衣服,犹如一朵凤仙花一般的美丽,他让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那两个被陈炎用马鞭抽飞的教众回去躲起来,然後再慢慢转过脸来问陈炎:“请问炎叔叔如此气势汹汹的光临我们碧水教,可是有什麽事?”
  这麽一问陈炎才想起正事来,虽然早就做了心理准备,但刚才看到凭奕的出现还是大吃一惊,於是稳定了一下情绪对凭奕说道:“你可知道碧水教派人灭了沈家?又让人抓走了……抓走我夫人女儿?”
  凭奕依旧笑著回答:“知道。”
  陈炎深吸了一口气,不敢置信地看向凭奕:“那为何那日下午你我见面时你不提醒我此事?”
  凭奕远远的望著炎,连眼睛里也带著笑意,淡色的唇轻轻地说道:“你问为什麽?自然因为是我派人去杀光了沈家啊。”
  陈炎闻言猛的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麽。
  
  
  ──────────
  (倒地)为什麽感觉小奕被偶写得越来越妖了?
  果然是妖魔化了麽?

 


压你一辈子(叔受)第一百零四章

  第一百零四章
  
  
  陈炎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麽,自言自语般地问:“你说什麽?”
  凭奕依旧笑道:“是我让人杀的他们,怎麽,难过了?心疼了?”
  陈炎皱著眉头,手里的马鞭握的紧紧的,青筋浮现,他努力压抑著自己不立刻上前抽烂了这个笑得俊美异常的人,心里一直告诫著,这是小奕,是小奕,当初那个穿著青色小马褂叫他狐狸叔叔的小奕啊!
  是过去他当做亲生儿子一般抚育的孩子……
  但是这个孩子如今怎麽可能说出这麽残忍的话?
  陈炎一遍又一遍地深呼吸,压抑住内心窜起来的怒火,忍住心痛无法理解地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为什麽?”
  “因为我看他们不顺眼。”凭奕撩起了耳边一侧的头发云淡风轻的说道,仿佛只是在评判一件自己不喜欢的物品一般。
  “就因为看不顺眼?”陈炎的双眼鼓了起来。
  “不错,所以我杀了他们。”凭奕盯著炎,手上玩著自己的发丝,“我看著他们就难受,不过现在好了,死了就干净了。死了,我就感觉好多了……炎叔叔,你知道吗?那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陈炎听著凭奕那带著笑意的声音,却好似听到恶鬼的声音。他微微抬了抬头,闭上眼睛再度深吸一口气後猛地跳下黑马,与凭奕面对面的站著,将马鞭横在胸前道:“你不是我认识的小奕。”
  凭奕眯著一双墨色的眼睛看著陈炎笑著。
  “我认识的凭奕不会这麽残忍。”陈炎牙咬的紧紧的。
  凭奕笑出声来:“呵,炎叔叔……你难道不知道,人都是会变的吗?”
  陈炎根本无法理解为什麽明明在两天前还如此和善的凭奕一夜之间会完全变了一个人。
  所以他缩头乌龟一般的认为这个凭奕一定是碧水教的人假扮的。
  没错,一定是这样。
  一定是碧水教的人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这麽一个妖人假扮成小奕的样子专门来扰乱自己的情绪的。
  他们肯定知道自己和凭奕的关系,所以想从这里入手。
  陈炎这麽想著,努力地辨认著凭奕的脸,试图发现一丝一点易容的痕迹。
  很可惜,那张俊美的脸上没有丝毫迹象显示这人易过容。
  凭奕毫不在意陈炎的注视,自顾自的玩著自己头发说道:“我那天就在想,等你回去後看到全家人都死光会有什麽感觉?又会有什麽反应?是会大哭大叫还是瘫软在地?抑或是愤怒地立刻转身前来寻仇?…………呵,这几年来每晚入睡前我都会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描绘这个场景,只要一想到你的绝望,我就兴奋地全身颤抖,你知道吗?我的炎叔叔……陈……炎!”
  陈炎听著凭奕由带著笑意的语气慢慢变成了咬牙切齿的声音全身不禁抖了一下。
  凭奕放开耳鬓边的头发,渐渐收敛起那张笑脸,死死地瞪著陈炎,向前走了一步沈声说道:“陈炎,你别以为可以骗我凭奕一时就可以骗的了我一世!那时是我小,看不透你这小人阴险狡诈的本质还当你是恩人跟了你这麽多年。却哪里知道害我失去家庭失去父亲失去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你!要说我如今变成这个样子……也是被你一步一步逼出来的!”
  陈炎听著凭奕的指责顿时脸色变得煞白,不由被凭奕语气中的那股怨毒逼得退後一步。
  陈炎看著狠狠地盯著他的凭奕,心下凄凉,他张了张口,想说点什麽,却发现口干舌燥,什麽也说不出来。
  没错,他确实毁掉了碧落设计攻陷了碧泱宫,但他至今也不後悔做。
  碧落最终得到那样的下场乃是他罪有应得,碧泱宫也本是武林一大祸害,所以从来没有人说他做的不对。
  可是他从没想自己这麽做会毁掉一个孩子。
  凭奕看著不说话的陈炎,冷笑了一声,几步走到陈炎面前,鼻子几乎贴到对方脸上,冷冷地说:“怎麽?说不出话来了?过去的白云山庄三公子不是巧舌如簧油嘴滑舌一张嘴能把死人给说活吗?现在怎麽一个字也说不出了?”
  陈炎感觉到凭奕呼到他脸上的气息,全身打了一个激灵,又往後退了一步对凭奕说道:“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但是你不该杀那麽多人。你若是真恨我找我报复便是,沈家人无辜,你这样做天理不容。”
  凭奕仿佛听到什麽非常好笑的笑话一般“哈”地大笑出来。
  “陈炎啊陈炎,你知道你的话我听著有多恶心吗?无辜?哈哈……难道我当年就不无辜了?……你知道吗?那段日子我曾一次又一次地想我究竟做错了什麽?……要不你告诉我,我做错了什麽?所以该被人生生打断一条腿?嗯?”
  陈炎猛地睁大了眼睛看向了凭奕。
  打断了一条腿?
  他不是说他的腿是不小心摔的吗?
  陈炎深吸一口气,这几年凭奕身上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凭奕注视著陈炎的眼神,看到他眼里闪过的惊异,忍不住恶心地退後一步厌恶地说道:“别用你那怜悯的眼光看我,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
  陈炎没有理会凭奕的威胁问:“小奕,你实话告诉我,这几年你究竟是怎麽过的?”
  凭奕微微错过脸,冷笑一声问:“你想知道?”
  陈炎看著今非昔比的凭奕又不由地心痛起来,下意识地点了头。
  到底是怎麽样的变故能让当初那个不顾困难不远千里送自己去蜀中疗伤的善良孩子变得这般心狠手辣?
  而凭奕看到陈炎的动作挑起眉毛邪气地一笑,仿佛专门等著他这句似的说道:“你可别後悔。”语气里透著股森冷,立刻让陈炎觉得不对劲。
  凭奕翘著嘴角说道:“光是我说多没意思,要不我让人现场演给你看吧?”
  说完便转头对後面一排一直注视著两人的碧水教众命令道:“把人带上来。”
  不一会儿,一个微微腆著肚子的妇女便被人拉了上来。
  陈炎见到那女人立刻瞪大了眼睛,上前几步喊道:“莹莹!”
  凭奕一把拉住还想往前走的陈炎笑著说道:“哎,那可是重要的戏子呢,别过去打扰了……”
  陈炎这下顾不得其他了,转身一个马鞭便朝凭奕抽去,凭奕眼疾手快的抓住鞭子。
  陈炎见他抓了鞭子立刻反手把剩下的马鞭绕在手上,顺势将凭奕拉了过来,同时一个侧踢要去踹凭奕的下巴。
  眼看那招强有力的踢腿就要击中凭奕,说时迟那时快千钧一发之间一杆长枪突然插入两人中间,将陈炎强有力的踢腿带开,让陈炎踢了个空。
  凭奕趁机松了马鞭,一个燕云步闪到陈炎身侧再一个弹腿打在他膝盖处,陈炎立刻就跪了下来。
  凌云步立马上前按住陈炎,两下卸掉了他的胳膊,然後让人送来了绳子将人捆了。
  高手对决胜负只在一瞬之间,若是刚才凌云步没有及时插手,那麽经验不足的凭奕必定败了。真要让陈炎打起来,在场的任何一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只可惜这不是高手对决,而是在贼窝打架,陈炎再厉害也双拳难敌四手,所以仅仅两招就败在了凭奕和凌云步手下。
  凭奕冷著脸看著面前疼得整张脸都扭曲的陈炎冷言说道:“你激动什麽?又不是要你媳妇的命,就是让他当众表演一下,你别这麽小气。”
  凌云步叫了两个人上来压住陈炎,然後小心地抓住凭奕的手查看。
  只见刚才凭奕用来接陈炎鞭子的那只手已经血肉模糊,粘糊糊的鲜血沾了一手。
  很显然刚才陈炎也是下了狠劲抽这一鞭子的。
  凌云步急忙让人送来草药帮凭奕把手掌包扎好,完事之後依旧有些心惊。
  这就是白云山庄三少爷的实力……
  只一招就让现在在碧水教中已无敌手的教主伤成这样。
  虽然以前就听闻陈炎的武功和宫主不相上下,但从没想过居然强到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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