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你一辈子————洛空
洛空  发于:2010年04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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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子道:“……其实我听说过不少地方的青楼里面就全部是男人……似乎是叫小官楼什麽的。”
大胡子诧异:“还有这种地方?”
二狗子说:“我也不知道,反正先带著他,等到南方找了个青楼问问再说吧。”
大胡子说:“也好,就这麽办吧。”说完就往另一个方向走。
凭奕想大叫:你们还是杀了我吧!可惜他嘴里堵著布条,手脚被绳子绑得结实,什麽也干不了,只能发出依依呀呀的哼叫声。
站在他旁边那人又踢了凭奕一脚说:“算你小子好运,捡了一命,还叫什麽?安静点!”
凭奕扭著身子挣扎。
二狗子见了道:“给他把衣服穿好吧,说不定真值几个钱,可别冻坏了。”
那人“哦”了一声蹲下身子开始给凭奕套衣服。
凭奕双目赤红,用杀父仇人一般的眼神看著那干柴棒心里大叫:炎叔叔,救救我!救救我啊!!
可惜他的叫喊谁也听不见,他的炎,现在又在何方?

* * *

虽然是一夥半路出家的山贼,但是毕竟是以前是当过兵的,该有的警惕还是有的,所以整个晚上都有人拿著把刀坐在门口放哨。
凭奕一夜未眠,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那扇门,可还是没让他找到空子。
第二天一大早,天微微亮,这夥人就起来了,他们简单吃了点昨晚剩下的东西就开始收拾东西打包裹,看样子今天早上就打算南下。
他们的东西也不多,和之前的凭奕一样……甚至可以说更凄惨一点,连干粮也没有,就带了几件衣服和大刀。外面有人把剩下没吃完的马肉割成一块一块的放袋子里背著,连马头也用绳子穿了背到了背上。
这一路不知道得走多久,只要是能吃的他们都尽量带上。
没弄多久,十几个人就收拾好了,出了屋子在外面等著出发。
一个名叫姚虎的汉子走过来把缩在墙角的凭奕提起来往外走,刚出门就被屋外的冷风吹得打了个激灵。
大胡子皱眉看著姚虎说:“把他脚上的绳子松了,让他自己走。”
站在身边的姚虎听见了有些犹豫:“老大,这小子工夫不错,给他松了绳子万一闹起来……”
大胡子皱起眉头:“小虎子,别告诉我你还怕了一个饿了一整天的小娃子?”
姚虎立刻拿刀去割绑在凭奕腿上的绳子。
大胡子看著他又道:“小娃,你听好了,我给你把脚上的绳子松了。自己识相点,如果再闹,我就挑了你手上脚上的筋,让你当一辈子废人……”
凭奕蹬开绳子正要往旁边人身上踢,闻言愣了一下。接著想到:现在我是死都不怕,还怕当个废人?於是又抬腿要踢。结果那大胡子说:“……反正你以後是卖屁股的,废不废都无所谓,但是真要废了,你一辈子就完了。”
凭奕放下了脚。
大胡子点点头说:“收拾的差不多了我们就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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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觉得一点都不虐,真的……
遇到强盗嘛,难免这样的……
(逃……)

 


压你一辈子(叔受)第七十八章

第七十八章


凭奕跟著一夥山贼赶路,自己想想都觉得不可意思,就在两天前他还拼死拼命地往北走打算出川要找他不辞而别的炎叔叔,现在却被一群山贼抓了往回走。
不过说起来巴蜀真的是个非常神奇的地方,在他们下了山没走多远地上的积雪就少了,慢慢的地上居然有了绿色。让人错觉是不是冬天快过去,天开始变暖了。
可是算算时间,明明离开春还有一段日子,而且就算开春了,草也不会这麽快就长出来的,所以只能说南方果然比北方暖和不少。
天气是暖和不少,可是也许是那天遇到这群强盗的时候著了凉,凭奕居然觉得头有些昏沈沈的,脚步也相当沈重,可是他还是咬著牙跟著往前走。
直到第三天,凭奕浑身都烧的火烫,脚上像被绑了两个大石头,每走一步都要耗费全身的力气。好不容易等那群家夥找到一处破庙要落脚,凭奕进去之後找了一个角落想也没想就倒了下去。
真想死了算了。
凭奕恨不得这一觉睡过去就再也不要起来了。
一直跟在凭奕身边的姚虎早就注意到了凭奕很不正常,眼看著他摔在地上想了想还是捡回点良心走上前去想扶他起来。结果手刚碰到凭奕的脸就被那高热的温度吓了一跳,急忙站起来对著正在生火的大胡子说:“老大,这……这小子病了!”
大胡子听了,“哦”了一声问:“什麽病?”
姚虎说:“似乎是染了风寒,现在正发热,浑身烧得厉害。”
大胡子放下柴禾走了过去,摸了摸凭奕的额头也愣了一下。
“似乎病得不轻啊。”
姚虎点点头道:“刚才进来的时候一下就摔了,不然我还没发现。”
大胡子想了想道:“你照顾他一下……给他找两件衣服盖著,一会儿等火烧旺了,烧点水喂他,然後挪到火堆边来吧。让他出一身汗也许就好了。”
姚虎一边点头一边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凭奕盖上。然後找了条帕子出去用水浸湿了搭凭奕额头上。
大胡子走回火堆边招呼著大家烧肉汤,边说这接下来的行程。赶了一整天的路,晚上喝一碗大肉汤真是再享受不过的事了。
肉汤没多久就烧好了,其间姚虎给凭奕换了好几条帕子,都不一会儿就被捂热了。
姚虎端著破碗凑到凭奕嘴边。凭奕迷迷糊糊的,本来又饿又渴,感觉到嘴边的湿润,张开口咕咚咕咚就喝了大半碗。
虽说是肉汤,其实也没啥味儿,就是一大锅清水里煮了几块马肉,所以凭奕还以为他们给自己喂的水。
没过一会儿有人开始捞锅底的肉,姚虎抢了一块,想了想抱起凭奕道:“张口……”
凭奕张开眼睛虚弱的看了一眼眼前的肉块,厌恶地把头扭到了一边。
虽然肚子真的很饿,可是就是不想吃东西。
姚虎不知道凭奕什麽意思,开口说道:“给你吃的。”
凭奕张了张口半天才发出声儿来:“……我不吃肉……”
那是片花的肉,他才不吃,就是饿死也不吃。
姚虎听了以为凭奕食素,於是起身去给他拿了个馒头过来。
这馒头是早上路过一个村子的时候老大向一个老婆婆买的,虽然早不热乎了,可是还软的很,咬著让人食欲大开。
凭奕坐起身来咬了两口馒头,慢慢嚼著。
姚虎看著他道:“你病了怎麽也不说?”
凭奕心里冷笑:就算说了又如何?难不成还会花银子给他找大夫?
姚虎看著凭奕一张小脸烧得通红,表情却冰冷异常,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恨著我们,可也不能怪我们啊,人心都是肉长的,谁喜欢干这种缺德的事?”
话说的再好听有屁用?难道说了这一番话他们就没打劫过他,就没杀片花了?
凭奕咬著馒头不搭理他。
姚虎也没管凭奕听是没听,继续说道:“当初我被官兵抓去充军,到了边塞一呆就是六七年……那里没吃没喝,还得天天打仗。和我一起的兄弟几乎都死光了,胡人不好对付,如果我们不跑……说不定下一个死的就是我们。”
果然是群没种的逃兵。
“我们兄弟几个冒著杀头的危险趁著战乱偷偷跑了,可又不敢回家……溃逃是大罪,怕回家後被发现了会连累家人。我们又怕被人发现逃跑了会被抓,所以只有窝在这穷山恶水的地方靠打劫过日子……之前劫你也是迫不得已,要不是兄弟几个好几天都没东西吃了,我们也不想打劫小孩。”
凭奕沈默地放下剩下的半个馒头躺在了地上。
如今说这些又有什麽用?
姚虎看著躺下了凭奕叹了口气道:“算了,不说了,今晚你好好休息一下。如果明天还烧,我去给老大说说,给你找点草药。”
“不用了……如果能病死最好……”凭奕开口,声音沙哑,就像被砂轮打磨过一般。
他突然想到这些山贼留著他的小命是干嘛用的,立刻有些後悔刚才吃了这人的馒头。
与其被人卖到那种地方,还不如饿死算了。
虽然他到现在还不知道男人和男人怎麽做,但他也知道青楼是个什麽地方。
那是让人抛弃自尊尊严,让人任意践踏的地方。
他不想被卖到那种地方。
姚虎沈默地看著这漂亮的男孩子,叹了口气,然後把用水浸湿过的帕子叠好放在了凭奕的额上。
凭奕闭上了眼睛,这时姚虎像突然想起什麽似的突然说:“对了,你吃素是吧?那我刚才喂了你一碗肉汤没问题吧?”
凭奕立刻睁开眼睛,脸色煞白,双眼瞪著姚虎说不出话来。
这群山贼一路上都没买过肉,这肉汤是什麽东西的肉汤,凭奕用脚趾头想也想得出来。
他顿时感到恶心异常,捂著肚子直反胃。
“恶……”
片花……
凭奕很快就把刚吃下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姚虎有些後悔刚才那多此一举的问话。
半个馒头,虽然不多,可是也浪费了。

* * *

第二天早上,凭奕的烧不但没退下去,反而更严重了。
大胡子二狗子都过来看他,摸了摸凭奕的额头站起来。
二狗子说:“这小娃子恐怕不行了。”
大胡子沈默。
旁边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大汉道:“昨晚这小子还吐了,什麽东西都吃不下,估计是不行了。”
姚虎站在大胡子身边道:“老大,要不我去找点草药给他吃?”
大胡子看了姚虎一眼道:“你哪儿去给他找药?咱们可没银子给他看病。”
姚虎看了一眼外面带著点点白色的青山,大胡子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摇了摇头说:“小虎子,我们身上的钱本来就不多,还得赶时间。如果要因为这个根本不知道卖不卖得出去几个钱的小娃子耽搁了行程。等耗光了干粮,谁也活不了。”
姚虎闻言问:“那老大的意思是……?”
大胡子转过头提起地上包著被子的大包裹边走边说:“放他在这里吧,能不能活就看他自己的命了。”
姚虎闻言一愣,二狗子有些失望地说:“还指望著这小娃子能卖几个钱呢,可惜了……”说完也跟著大胡子出了破庙。
虽然有些遗憾,但干柴棒知道这时候他们没工夫再带一个病患。
姚虎愣愣地看著地上处在半昏迷状态的凭奕,直到外面的人开始催他了,才拿了自己包裹跑出去。
刚跑到门口,又像想起什麽似的折返回来,拿了两个馒头放在凭奕身边说:“ 希望有好心人能救你……”
凭奕昏昏沈沈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又睡了过去。
睡之前都有点不敢相信那群人居然就这麽放过他了。
早知道他就早点装病了,还费尽了力气跟著这群土匪,简直有毛病。
连凭奕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被烧坏了脑子,非得等自己真的快死了,才被人扔在这里。
算了,不管怎麽说,先睡一觉再说吧。
真的是……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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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洛洛承认小奕这一段是惨了点……
其实……(小小声)……他的悲惨现在才算真正开了个头啊。偶知道好多同学要求洛洛别虐啊别虐啊,其实洛洛觉得这个不算虐吧……最多是对他人生的一点小小磨练。
恩,要知道,小奕今後可是会变成一个比他老爹心狠手辣十倍的魔头的,小时候没点磨难怎麽能从一个天真的小孩成长起来呢,是吧?
哈哈哈哈哈……再逃

 


压你一辈子(叔受)第七十九章

  第七十九章
  
  本来以为自己这一觉睡过去就再也醒不来了,但算凭奕命大吧,又睡了整整一天後他不仅醒了,而且精神似乎也好了不少。
  他看著外面蒙蒙亮的天伸了个懒腰,感觉有点渴,挣扎著要坐起来,却突然发现了有什麽地方不对劲。
  虽然当时睡得模糊,但是凭奕清楚地记得姚虎走的时候留了两个馒头在他身边的,现在那些馒头只剩下了一个半。
  莫不是这间破庙里有耗子?
  凭奕奇怪地抓起那个被啃了一半的馒头研究。
  不,不对,绝对不是耗子。耗子啃了馒头会留下牙印,可这馒头分明是被人撕开的。
  凭奕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一眼便看见了自己身边不处的地方摆著一个泥巴色的破碗,离破碗不远的地方有一堆焦黑的烧过的柴禾,里面还蹦著火星。
  很显然,昨天有人来过了。
  咂咂嘴,突然发现满嘴的苦味。
  凭奕心下有些明白为什麽今天感觉会好了很多,那个分了他半个馒头人应该照顾了一天吧。
  果然自己还不算倒霉得彻底,看来他不该命绝於此。
  不过凭奕有些好奇,究竟是谁救了他?
  再次环顾了一下空荡荡的破庙,心道,那个家夥也许是离开了。
  凭奕猜测或许是路过的某人打算在这破庙落脚,结果发现了半死不活的他,於是出於好心,就顺手救了他一救,然後第二天一大早就起程赶路离开了。
  恩,应该是这样。
  不过为什麽会少了半个馒头呢?
  如果是路人的话,身上不会忘记带干粮吧?难道那半个馒头是喂了自己?
  既然如此,为什麽觉得肚子还是这麽饿?
  凭奕一边想著一边抓起那半个馒头往嘴里塞。那馒头放了一天一夜早硬了,凭奕又口渴,吃在嘴里像吃了满嘴的沙子,干巴巴的差点没噎死他。
  凭奕急忙四处张望著找水喝,突然听到门口处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接著看到一片灰色的一角在门口一闪而过。
  凭奕想也没想就要叫住那人,无奈满嘴的馒头让他只发出“啊……”的声音。
  急忙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大叫:“等等!”这才发现嗓子干得厉害,像被砂轮磨过一般,沙哑无比。刚才那一喊,仿佛有无数的刀子从喉咙划过一般让人难受。结果那声大叫发出的效果还没他平时说话的声音大,也不知道那人听到没有。
  凭奕等了一会儿,没看见有人回来,想也许那人没听见吧,於是有些丧气地软下了脊椎骨,懒懒地坐著。
  这一坐下凭奕便感到喉咙有些发痒,微微咳了一下。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一咳竟然一发不可收拾起来止也止不住,眼泪都被他咳了出来。
  凭奕这才悲哀的发现,他的身体现在的情况依然很糟糕。
  等咳得差不多了,凭奕抬起头。这一抬头不要紧,差点没把他吓个半死。
  只见他面前蹲著一个蓬头垢面的小孩子,看上去顶多六七岁的样子。头发乱蓬蓬的,沾满了灰尘,满脸的污垢都看不出来他原本的肤色。全身上下穿著件破袄子,裤子腿只盖住了半个小腿,没穿袜子也没穿鞋,赤著脚踩在地上。
  要不是这小叫花子模样的人傻子一般地对著他笑,凭奕还以为碰上山鬼了。无声无息地就飘到了他面前,当真以为他胆儿很大啊?
  正想著,那小叫花子就站起了身子走到不远处,拾起地上那个破碗出了破庙。凭奕正奇怪著,那小叫花子又端著碗进来了,手里偶尔摇晃出点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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