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工厂
　　作者：chineseodyssey

　　变奏青春 01

　　“唔……嗯……程霖……”
　　好梦正甜的欧阳净被闹锺的铃声唤醒,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骆风饶富趣味的注视著他。
　　“你在我房里做什麽?”欧阳净吓了老大一跳。
　　“原来你……对男人也有兴趣啊……”骆风若有所思的弯下身子。
　　“少胡扯!”欧阳净拉紧了被子。
　　“你刚才不是叫著那个转学生的名字麽?”骆风笑得有点不怀好意。
　　“我……我只是做了一个梦。”欧阳净随意梳耙了一下乱发。
　　“梦到什麽呢? 小净。”
　　“关你什麽事?”心虚的欧阳净恼羞成怒。 一大清早把他吵醒不说, 连他梦到什麽也要管, 虽然是青梅竹马的朋友, 但也未免鸡婆得太过火了。“还有, 跟你讲过多少次, 不要叫我小净!”
　　“该不是见不得人的梦吧? 小净。”骆风无视欧阳净的警告, 继续调侃他。
　　“你……你倒底是来干嘛的?”欧阳净放弃似的想躺回床上。 昨天鬼混到近天亮才睡觉, 他已经打定主意要跷课。
　　“咦? 你不上学吗?”
　　“不去不去, 大爷我累死了!”
　　“可是……教授说铁定会把今天第一堂考试缺席的人死当……”
　　考试? 今天吗? 欧阳净混沌不明的脑袋总算清醒了些。
　　“你不早说!!”欧阳净慌了。这门通识课只要有去考试就能过关, 他可不想功亏一篑。
　　“现在走还不迟。”骆风不由分说把被子掀开。“你快换衣服……”
　　“哇……!!!”
　　美好的一天, 在欧阳净的惨叫声中拉起了序幕。
　　“老哥, 你以後不要随便放人进我的房间!”欧阳净叼著面包, 蹲下来穿鞋, 骆风则在一旁笑不可抑的看著他。
　　“你这是什麽态度! 人家好意去叫你起床耶!”坐在电脑前赶稿的欧阳文头也不回的斥责。
　　好意? 好意? 欧阳净狠狠的瞪了骆风一眼。出这种糗, 我会被他笑上一整年!
　　“你笑够了没有! 这是……男人正常的生理反应啦!”走在路上, 欧阳净没好气的对骆风低吼。
　　“你对没说过几句话的同性会有这种反应, 真的有够正常。”骆风依然笑个不停。
　　“我……我有什麽办法, 做梦又不是我能够控制的事!”欧阳净即尴尬又生气, 要怪只能怪那个转学生, 明明是个男人, 却长得比女人还好看。
　　从欧阳净家里到学校的这段路, 说长不长, 说短不短, 和欧阳净打招呼的女性络绎不绝, 各式各样, 应有尽有。欧阳家兄弟中的老二欧阳净, 自小就超有女人缘。原因除了他帅气的外形, 最重要的是他那张甜死人不赔命的嘴, 只要是女生, 没有不被他迷得七荤八素的。 同他孟不离焦的骆风刚好相反, 虽然外表俊美迷人, 但洁身自守, 和桃色新闻不断又爱惹事生非的欧阳净比起来, 是个品学几乎无可挑剔的优等生。没错, 是几乎。身为他密友的欧阳净很清楚, 总是和颜悦色的骆风骨子里是个得罪不得的人。
　　“你喜欢他, 我可以帮你介绍。”骆风收起笑容。
　　“神经病! 别开玩笑了!”欧阳净紧张万分。
　　“真的不要?”骆风的眼镜片寒光一闪。
　　“不要!”一边厉声反对, 一边还得保持亲切和各路目标寒暄, 欧阳净累得没能留意到骆风语气里散发的寒意。
　　一进了S 大校园, 迎面而来的人影教欧阳净倒抽了一口凉气。
　　“今天下午学生会有个会要开, 你留下来陪我。”骆风瞄了欧阳净一眼, 淡淡的说。
　　“啥? 我下午约了人……”欧阳净刚要回拒, 骆风叫住了经过身边头发染成金色的美男子。
　　“程霖, 早安。”骆风笑嘻嘻的问好。
　　“早。”程霖面无表情的点头。他和骆风因为选修了同样的课而认识, 其实并不是很熟。
　　“这是欧阳净, 你一定听过他的大名了。 他今天早上梦到……”骆风话没说完, 欧阳净就狼狈拽紧了他的胳膊。
　　“啊! 第一堂要考试, 会来不及的! 骆风, 你下午还要开会, 我……我们快走吧!”早上的事要是传了出去, 他欧阳净万人迷的一世英名就毁了。
　　“开会? 你要去吗?”骆风慢条斯理的扶了扶眼镜。
　　“去, 当然去!”欧阳净大声道。
　　“这才对。”骆风露出胜利的微笑。
　　不晓得他们在搞什麽名堂的程霖皱了皱眉, 自顾自走开了。
　　欧阳净小声的咒骂了一句, 骆风扬起了左边的秀眉:“小净, 不要说脏话。”
　　“老子心情不好, 说说也不行吗?”
　　“我待会儿会和程霖一块儿上英美诗选哦。”
　　“知……知道了!”他X的! 今天做什麽都不顺利! 晦气的欧阳净暗叫倒霉。他不知道的是, 还有更倒霉的事在等著他呢!
　　被骆风硬逼著跟到学生会会议室的欧阳净在会开完以前, 已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他虽不是学生会的一员, 却由於副会长骆风的关系而能够自由进出学生会室。 老实说, 欧阳净还挺喜欢这个冬暖夏凉的地方, 尤其是在炎热的夏天, 在有冷气吹送的会议室里睡觉是人生一大享受。
　　骆风静静的凝视睡梦中的人, 随手捞起他一撮乱发。
　　“啊……”乱发的主人似被惊醒了, 张口打著呵欠。“……人都上哪儿去了?”
　　“散会了。”骆风放下欧阳净的头发。”你很累? 回家睡吧。”
　　“睡饱了。”欧阳净伸了个懒腰。“我要去打球。 你还有事做?”
　　“要赶一份报告。”骆风走回位子上坐下, 不著痕迹的邀约。“等一下去吃饭, 我请客。”
　　欧阳净狐疑的摇头：“打完球我要直接回家。”
　　向来被骆风吃得死死的欧阳净从过往的经验中学到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个道理, 尤其是骆风请的午餐更是不能乱吃。
　　“走了。”欧阳净拿起桌上的课本, 踩著轻快的步伐踏出了会议室, 心早飞到了蓝天底下的球场上。
　　想到神采飞扬的欧阳净在球场上光芒四射的样子, 骆风的嘴角弯起优雅的弧度。从五岁那年第一次见面到现在, 他默默守候了十多年的耐性, 被欧阳净在睡梦中叫著另一个男人的名字给澈底瓦解了。 这个宝贝是他最先发现的, 他绝对不会任由他在他眼前溜走!
　　“欧阳净, 有人拜托我交给你。”同学把一张折合整齐的短笺丢到躺在长凳上休息的欧阳净身上。
　　“什麽呀?”欧阳净好奇的打开字条。“谁叫你拿来的?”
　　“是个美人。”同学故作神秘的留下这句话就走了。
　　欧阳净在看到署名後立刻坐直了身子。 程霖? 不会吧? 他找我干嘛?
　　难道是要向我告白? 欧阳净的心没来由的狂跳起来。 唉! 人长得帅真是一种罪过啊!
　　该不该拒绝他呢? 欧阳净开始为尚未成为事实的事操烦。 绝了可惜, 接受嘛……又有点怪怪的。就算程霖长得再美, 可他毕竟是个男人……
　　还是……不要去了……
　　欧阳净跃下长凳, 拾起地上的书包, 脚不由己的朝字条上写的 C112 教室移动, 踏出了他人生中错误的第一步。
　　在门被关上後响起沈闷回音的同时, 欧阳净在空置课室的昏暗光线里看到一抹模糊的人影。
　　“你为什麽会来? 不是说打完球要直接回家吗?”温文尔雅的嗓音透著浓浓的不悦。
　　“骆风?”欧阳净十分惊讶。“怎麽是你?”
　　“是我让你很失望麽?”从阴影中冒出的人迅速扣住欧阳净的手一带, 把他摔在桌上。 “你以为是谁?”
　　“我……”欧阳净摸摸撞疼了的後脑, 恍然道:“字条是你写的……”
　　“你不肯和我吃饭, 却跑来赴程霖的约会, 这样厚此薄彼, 该不该罚?”骆风压著欧阳净的四肢不让他动弹, 并顺手摘下了眼镜。
　　“你在耍我? 为什麽要冒名写那种东西?”欧阳净恼极, 他空有蛮力, 但挣不脱受过正统武术训练的骆风的箝制。
　　“小净, 你很喜欢程霖?”
　　“没……没有……”欧阳净被骆风的眼神吓著, 否认得结结巴巴。
　　“不诚实!”骆风加重了手劲。“我们相识多少年了? 我一听就知道你在撒谎。”
　　欧阳净痛得皱紧眉头。什麽跟什麽嘛? 骆风的语气好像他做了件天大的坏事。
　　“你六岁去远足露营, 半夜尿床的时候是谁替你掩饰真相? 你七岁的时候给恶狗追爬上大树下不来, 是谁去救你? 你八岁的时候被女孩子甩掉躲在厕所哭时是谁安慰你? 你九岁……”
　　“哇咧! 八百年前的往事你怎麽还记得?”而且专挑他最窘的事来讲。
　　“你的事我全记得…… 最了解你的人是我, 最爱你的人……”出奇不意的骆风的唇贴上他敏感的颈项。“是我。”
　　“不……等……等一下!”欧阳净拼命将头後仰。
　　“我不等了!”骆风愤怒的扯住欧阳净的乱发, 把他拉向自己。“你能够喜欢一个男人, 为什麽那个人不是我!”
　　“该死的! 骆风, 我当你是好朋友……”欧阳净的呼吸逐渐紊乱。骆风果然很了解他, 知道他天生禁不起诱惑。在骆风手指刻意的逗弄下, 他的身体燃起前所未有的灼热感。
　　“我不要当你的好朋友!”骆风无视他的抗拒, 拉高他的衣物, 含住他胸前的蓓蕾, 一只手隔著裤裆搓揉他的昂扬。
　　“你疯了! 不要这样……”欧阳净咬著牙, 依旧阻止不了细碎的呻吟逸出口。
　　“口是心非。”骆风啃啮著欧阳净每一寸肌肤, 留下属於他的印记。”你很想要不是吗?”
　　废……废话! 我可是个正常的男人, 被你这样摸来摸去, 怎麽可能没有反应?
　　“光是做个梦都会射出来, 现在一定已经快受不了了吧?”骆风褪去最後一件烦人的束缚, 用手直接磨擦他湿濡的顶端。
　　完全不是……不是这样的! 梦里头在下面的那个可不是我! 欧阳净的心在呐喊, 可是让骆风撩起的欲火却一点一滴的在消融他的矜持和理智。
　　“骆风……这里……这……是学校……”
　　“你别叫得太大声就行了……虽然我是无所谓啦……”骆风高高抬起他的腰, 难耐的勃起挺进他狭窄的甬道。
　　“什……”还没会过意来的欧阳净被撕裂般贯穿, 交错在体内的疼痛和愉悦使他的脑袋一片空白。
　　“记住这种感觉, 你的第一个男人是我!”骆风将他的臀更压向自己, 恣意的晃动腰杆, 放肆的深入其中。
　　“嗯……”欧阳净咬著发颤的下唇, 无力的任他为所欲为。桌子在两人的体重下嘎吱作响, 汗水沿著交缠的身躯滑落。欧阳净散乱的头发和酝酿著情欲的双眼看在骆风眼里, 妖豔得似朵盛开的红玫瑰。
　　深深的挺入再退出, 骆风猛烈的撞击, 直到下体传来一阵抽搐, 他把欲望射入欧阳净体内。
　　“痛吗?”骆风气息有些不稳的抱紧欧阳净。
　　“你……去你妈的!”欧阳净不断喘气, 怒视骆风:“你也让我操一下看痛是不痛!”
　　“小净, 都叫你不要说脏话了。”骆风挑了挑眉。“你还有力气骂人, 这表示我做得不够。”
　　“……不……不是啦……”感觉到骆风尚未抽出的分身又缓缓律动, 欧阳净骇得脸色发青。“我不要了……我……”
　　欧阳净的抗议旋即被骆风覆上的吻淹没, 然後再次情难自禁的卷进炙热的漩涡里, 反覆的折腾一直持续到他开口求饶才停止。 等一切结束, 骆风帮他穿上衣服时, 他的腰背酸软得几乎连站都成了问题。
　　“你……你是不是要杀了我?”欧阳净欲哭无泪, 硬生生把三字经咽进肚里。“我说了不要, 你还做……”
　　“我喜欢你啊, 怎会杀了你呢?”骆风轻抚他的头发。
　　“少来这一套, 你这个表里不一的恶魔!”欧阳净忿忿的瞪著骆风。
　　“果然……我们是最了解对方的。”骆风的以手支颔, 悠然的看著欧阳净。“所以你应该知道, 我是不会道歉的。”
　　“你……”欧阳净的肺快气炸了。
　　“不过……”骆风背向欧阳净蹲了下来。“我可以背你回去。”
　　欧阳净一呆, 翻了个白眼:“才不要! 这麽丢脸的事……”
　　“有什麽关系? 你九岁那年参加运动会时跌倒, 还不是我背你……”
　　“呜哇……!!”欧阳净捂住耳朵。“求求你别说了!”
　　骆风的脑袋里倒底是装了什麽? 有的没的陈年旧事记那麽清楚!
　　“快上来, 小净。”骆风催促。
　　小净, 小净……快上来啊……眼前的背影幻化成十年前那个幼小的孩童…… 吃力的背著跟他身形差不多大的孩子……这份哥俩好的友情是在什麽时候变质的? 原以为……会天长地久的走到最後。
　　欧阳净搭上骆风的肩膀, 骆风微一使力, 轻轻松松将他背起。
　　“你的力气变大了。”
　　“大得足以背你一辈子。”九岁那年他发现自己背不动小同伴, 还特地去上武术班, 就为了准备永远保护他心中最重要的东西。
　　欧阳净很庆幸傍晚时分校园里头大部分是夜间部的学生, 否则碰到相熟的同学, 他这张红得像虾子的脸要往哪儿搁? 真没想到, 骆风说起甜言蜜语比他更高竿。
　　“咦? 那不是程霖吗?”骆风像发现了新大陆般。
　　这麽巧? 欧阳净石化的看著在昏黄的路灯下漫步而来的美丽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