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陈潇然默然,幸好车里光线暗,要不然被人看到满脸羞红,那还了得!
果然,肖盈盈眼里的星星光芒更加炽热了,卯足了劲儿往蒋涵跟前蹿,一边蹿一边说:
“真的?蒋律师还是单身!”
一分惋惜,九分雀跃。
蒋涵依旧笑而不语。
“那蒋律师年纪多大了,还不成家?”
蒋涵一边笑一边斜眼偷瞄陈潇然。
“蒋律师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我认识很多女孩子,都很不错的!”
肖盈盈,惊觉你是贩卖人口的!
蒋涵继续笑,陈潇然耳根红了,侧头过,扯出笑容道:
“嫂子,你就别忙乎了!蒋律师心气高,一般女孩子看不上眼!”
“嗨,你别说,我还真认识一个!大学讲师,长的可漂亮了!”
陈潇然眉毛跳动两下,笑容僵在脸上,一时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还好,关键时刻,袁大头出来了。
“盈盈,你瞎说什么呢!”
“我瞎说什么了!我这是帮你关心下属生活。”
“别胡说!人蒋律师可不是我下属。”
“那就是同事,总行吧!”
……
……
肖盈盈和袁大头在后面你一言我一句的吵个没完,话题中心的男主角却两耳不闻窗外事,心无旁骛的看陈潇然外带开车,啊呸,说反了!
陈潇然尴尬的看他一眼,转过头,一心一意的看车深春的夜景,斑斓流离。
蒋涵看着陈潇然红透的耳根子,满目柔情化作嘴角那一抹微笑,纷纷扬扬的零落在温润的春夜里。
“好了,到了。”
袁大头恋恋不舍的和同样恋恋不舍的肖盈盈下了车。
陈潇然和蒋涵把东西拿出来,准备送他上去,却被袁大头拦住了:
“行了,你们俩就别送了,我们自己上去就行。”
陈潇然不放心的说道:
“袁队你身体还没恢复好,我还是送你上去吧。”
“嗨,就几层楼,我还爬的动!天晚了,你快回去吧。”
陈潇然拗不过袁大头,只能不情不愿的把东西递给肖盈盈,然后和蒋涵回去了。
袁大头和肖盈盈站在楼下,目送那辆银灰色的大奔疾驰而去。
“嘿嘿,我兄弟就是好,看看,多热心!”
“哼!”肖盈盈朝傻乐的袁大头翻了个白眼,别有深意的说道:“我看,你那个兄弟和那个蒋律师关系不一般啊!”
“诶?”
袁大头愣了,然后懵了。
回去的路上,陈潇然和蒋涵无话,车内的气氛有些尴尬。
陈潇然心猿意马的看着窗外,时不时的偷瞄蒋涵,那家伙依然气定神闲,仿佛刚刚的事情都不曾发生。
顿时有些懊恼,凭什么他那么淡定,我就要在这儿杞人忧天?
陈潇然暗自在心里唾骂自己意志不坚定,然后脸色继续平静如水。
车忽然停了,陈潇然疑惑的转过头,看蒋涵:
“到了吗?”
蒋涵笑笑,脱了安全带开车门出去:“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安静的夜晚里,陈潇然看蒋涵的背影融入夜色,竟然有些惶惶不安。
然而,这样的惶惶在蒋涵回来的瞬间忽然消失了。
“来,潇然,奶茶,趁热喝。”
陈潇然怔住了,茫然的接过奶茶,一时间无所适从。
“虽然是春天,但还是有些凉,你快趁热喝吧。”
蒋涵温柔而低缓的声音在耳边盘旋,陈潇然却莫名的难过。
认识蒋涵是那年夏天,年轻如自己,总有些轻狂和青涩,感情的世界一片空白,就这样,蒋涵来了。
成熟稳重、温柔体贴、年轻多金、英俊潇洒诸如此类的词语用在他身上一点都不过分,可是这么完美的人,居然会喜欢自己?
陈潇然一直觉得那是一场梦!春梦。
现在想来,那时的蒋涵虽然温柔,但是温柔中总带点霸气,咄咄逼人。
比如他会半夜开着车买了宵夜送到学校,就算自己累的不行,也要爬起来溜出宿舍楼去见他,本来一肚子怨气,可是看到蒋涵柔情似水的表情怎么样都气不起来!
再比如,蒋涵平时都是无条件的迁就自己,可是,一到床上,无论怎样,他都不会松口,一定要顺他的意!被他折腾的半死之后,他又总会柔情蜜意的说:“宝贝,只有你能满足我!”
再再比如,如果自己生气了,蒋涵会想方设法的哄自己开心。记得有一次,下大雨,自己和他吵架了,蒋涵就站在宿舍下面,一动不动的。雨下的很大,蒋涵淋了一天,差点得肺炎。
……
零零落落的记忆浮浮沉沉的涌上来,陈潇然神情恍惚,扭头看了看蒋涵,依旧哀伤。
曾经凛冽的散发着致命诱惑的男子,如今,却温吞的仿佛夕阳余晖。
温柔依旧,却褪尽繁华。
这样的结果不知道是好是坏,唯一不变得是自己患得患失的心情,从来不曾断过,抑或更甚。
当初那么激烈的爱恋自己尚且不能确定,现在这样发之情止乎礼的态度更让人琢磨不透了。
陈潇然抿了抿嘴,微微蹙眉。
59
小排骨:“导演,我要求加工资。”
流氓猫导演:“不行!”
小排骨:“导演,我要双休外加带薪休假”
流氓猫导演:“驳回!”
小排骨:“导演,我要演男一号。”
流氓猫导演:“做梦!”
小排骨磨牙挤眼:“我抗议你这么专政霸道没人性!”
流氓猫搔搔脚丫子:“抗议无效。”
小排骨瞪眼从牙缝里挤出俩字:“流氓!”
流氓猫挖挖鼻孔:“谢谢夸奖。”
……
第二天。
凌固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导演,小排骨不见了!”
“诶?”
“怎么办?下一场有它的戏!”
流氓猫愣了:妈的!你个小排骨有种,关键时刻居然给我撂挑子!
小排骨:“导演,我要加工资。”
变脸猫导演:“好啊。”
小排骨:“导演,我要双休外加带薪休假。”
变脸猫导演:“同意。”
小排骨:“导演,我要演男一号。”
变脸猫导演:“行,没问题。”
……
十分钟后,明显缺乏斗争经验的小排骨无比天真的一蹦一跳的去排戏了。
某猫嘴角扯过一丝诡异的笑容:哼,等你排了戏,有你好看!
************
回了家,陈潇然去洗澡,蒋涵钻进书房,研究这次的案例,凡是牵涉家庭事务的都挺麻烦的。
浴室里,哗哗的水声蒸腾着热气,一波接一波,层层叠叠,雨雾缭绕。
匀称修长的手臂从云雾中伸出来,轻轻的关了水闸,抹开镜子上面的雾气,映出面色绯红的容颜。
平时不苟言笑的面容上染上了那一层绯薄的红晕,添了几分风情。
陈潇然轻轻咬咬下唇,红润丰满的唇如同樱桃,引人遐想。
微微甩了甩头发,水珠溅落,陈潇然摸摸脸,有些热,深吸一口气,好,就这样吧。
穿好睡衣,陈潇然犹豫着打开门,准备出去的时候又停住了,低头看看自己,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还是颤抖着手把睡衣的扣子解开几颗,往下扯了扯,露出锁骨。
唔,这已经是极限了吧。
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弄得有些凌乱,然后动动脸皮,让表情不要那么僵硬。
最后,再一次深吸一口气,顶着猴屁股脸挪到蒋涵书房门口。
灯光下,蒋涵揉揉太阳穴,看了看书页,长叹一口气,然后不经意的回头,却看到陈潇然站在门口,神情有些……扭捏!
蒋涵太阳穴跳动两下,随即平静下来,轻声问道:
“潇然,洗完澡了吗?”
“嗯,洗完了。”
“哦,那舒服吗?”
“唔,很舒服。”
哇靠!拜托你们两位不要在这里说些没营养的话,挑重点挑重点!
“那,你要去睡觉了吗?”
“嗯,啊,不!”
陈潇然有些慌忙的抬头,小声的辩解道。
蒋涵皱了皱眉,缓缓站起来,朝陈潇然走去,高大的身躯渐渐在陈潇然头顶上落下一片阴影。
陈潇然的心陡然提了起来,两只手紧紧的捏着衣襟,胸腔里就像装了马达,轰隆隆的高速运转。
紧张的全身僵硬,舌头打卷,脑门直冒冷汗。
“潇然,你怎么了?”
总觉得有点怪怪的,蒋涵低头看着陈潇然,这小子搞什么呢?
橘黄的灯光被暗色的光影重叠,变成了橘红,落在陈潇然脸庞上,半边脸没入阴影里,另一半却呈现出红霞般的美景。
蒋涵忽然觉得身体某个部位开始发热,抿了抿干燥的嘴唇,压着声音问道:
“说话,潇然!”
陈潇然开始打退堂鼓了,怎么能一时冲动就这么做呢?但是现在骑虎难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我,我不舒服。”
蒋涵登时立了眉毛,焦急的拉着他唤道:
“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告诉我!”
陈潇然抬起头,咬着小细牙凝视着面目焦急的蒋涵,隐隐的有些怒火,你就装吧!
“我,很热!”
陈潇然一边说一边扯着领口扇风,故意动作很大,漆黑的眼眸一眨一眨的,蒋涵,别告诉我,你还听不懂!
“热?”蒋涵眉头皱的更深了,嘴角不经意的抽搐两下,打量陈潇然好一会儿,突然伸出手,在他额上碰了碰:“呀,这么热!该不会是着凉发烧了吧。”
我倒!
陈潇然梗着脖子看一脸正容的蒋涵,有些糊涂了,这家伙到底是装的还是真不明白?
“不行,要赶紧吃点药,病了就不好办了。”
蒋涵放开陈潇然,转身弯腰在柜子里找药。
完美的身材微拱,弯曲成略有幅度的小桥,修长笔挺的双腿微微敞开,包裹着结实而有弹性的臀部向上翘,随着主人的动作小小的摆动着。
陈潇然顿时浑身滚烫,脸颊的温度直线上升,口干舌燥的咽了咽口水,喉头滚动发出的细微声响刺激着陈潇然敏感脆弱的神经。
小心的挪过去,靠近蒋涵,再咽了咽口水,颤抖着伸出双手,在蒋涵的腰上做了个环抱的动作。
空气渐渐稀薄,呼吸越来越沉重,陈潇然维持着动作左右不是。
好像应该这样抱!陈潇然调整一下动作,眨眨眼,换个姿势,正准备抱下去,又停住了,似乎也不对!
管他呢,就这么抱下去吧!
陈潇然在后面折腾了半天,把心一横,下定决心准备抱下去的时候,却不料蒋涵忽然直起身子,转过脸来,扬了扬手里的药剂,说道:
“潇然,家里只有这个了,你先凑合吃点,有病治病,没病预防。”
陈潇然飞快的把手藏在身后,僵直着身体看蒋涵,刚刚沸腾到极点的心情因为这一句话忽然冷却下来了。
“哦,呵呵,其实我现在觉得没那么热了。”
陈潇然尴尬的打着哈哈一步步的往后退。
“不热了?”
蒋涵疑惑的用手碰碰他额头,愈发疑惑的看着他:“怎么退的那么快?”
“呵,呵呵,可能是刚才洗澡太热了。呵,呵呵。”
陈潇然往后退了两步,干笑两声,然后飞快的转过身,朝卧室跑去。
房间刹那间安静下来。
蒋涵注视着陈潇然离开的方向,静默的微笑,笑容从嘴角溢出渐渐扩大,然后蔓延的整张脸。
接下来,肩头开始颤抖,然后是整个上半身,最后整个人趴在桌子上笑得的前俯后仰,差点笑岔气。
蒋涵抹了抹眼角的泪花儿,揉着肚子,靠在桌边喘气。
潇然啊潇然,你居然诱惑我!哈哈哈……真是太可爱了!
不过呢,现在还不能这么快满足你!再耐心等等吧。
蒋涵得意的有些忘形,在房间里手舞足蹈。
咕咕咕,下蛋公鸡,公鸡中的战斗机,哦耶!
咳咳咳,淡定淡定。蒋涵理了理衣服,一边含笑的看着卧室,一边哼着“沧海一声笑”,飘进了浴室。
第二天,东区警局召开例行会议。
秦傲楚拿着文件进办公室。
“诶,小赵,这是这次会议的重点,你去复印几份,给大家传阅一下。”
“恩,好。”
罗布看看时间,心头一喜,准备收拾东西回家。
秦傲楚回头,见罗布又要开溜,出声喊道:
“嘿,罗布,你最近跑的够快的啊!”
“呵呵,这不是下班了嘛!”
秦傲楚看看时间,皱皱眉,目光犀利的盯着罗布:
“你小子该不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哪有啊?秦哥,你别乱猜。”
罗布有些心虚的辩解道,只不过家里多了个小孩儿,然后每天要回去给这小孩儿做饭而已。
秦傲楚想了想,神秘兮兮的凑近罗布笑道:
“诶,要不然,我们去喝酒吧,好久没去喝酒了。”
“啊?”罗布咂咂嘴,尴尬的笑道:“秦哥,你不用回家陪你那位吗?”
秦傲楚愣了愣,继而故作不在乎的说道:
“男人嘛,偶尔也要有自己的生活,对吧?”
“呵呵,说得好,说得对。”罗布干笑两声,慢慢的朝门外挪着身子:“不过,真是对不住了,秦哥,我今天真有事,改天吧改天!”
话音刚落,人影就不见了。
“他娘的!这世界都怎么了!”
秦傲楚骂骂咧咧的嘟囔着,慢慢腾腾的收拾东西,也准备回家。
刚走出警局大门,电话响了,是凌固:
“喂,傲楚啊。”
“什么事?”
“今晚上,桑尼请我们吃饭,一起去吧。”
“啊,在哪儿?”
“恩,海星餐厅,你知道的。”
“呃,好,我马上去。”
嘿嘿,有人请客,不去白不去。
海星餐厅,咖啡色里带点金色大厅,三三两两的坐着些人,略微显得有的空旷。
秦傲楚面无表情,端庄笔直的捏着高脚杯喝了点水,斜眼看了看身旁和桑尼说得正欢的凌固,后者全神贯注的和桑尼说着什么,笑的很开心,完全没有注意秦傲楚不满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