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一月 上————橘子
橘子  发于:2010年04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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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只剩下这个意识。

逃!趁他不在的时候赶紧逃离这豪华的人间地狱!

胯间的剧痛让安羽甄无法站起身,只有趴在地上,找寻着昨晚不知被抛到什么地方的衣裤。

他感到热热的液体由股间流了出来,顺着他的腿往下滑……

昨夜狂乱淫靡的证据……让他面红耳赤。

他终于摸到了已经皱得不成样子的牛仔裤,咬着牙挪动着双腿,费尽力气才套上,勉勉强强拉上了拉链。

被玩弄揉捏得红肿的股间,此刻在粗糙紧绷的牛仔裤下压制着,火烧火燎的疼,疼得他根本无法移动一步。

但,什么都顾不上了,只要能走……只要能走……

他扶着墙站起来,试着跨出一步,剧烈的抽痛立刻由尾端激入骨髓,让他力不从心的又跌回地毯上。

算了,安羽甄狠狠咬着牙,还是留着体力挨到外面吧!反正这里没人,不会有人看见。

他扔掉了自尊,在地上爬着,朝着门口处的衬衫爬过去。

[该死的混蛋!]他以咒骂着张靖辰来支持着自己浑浑噩噩的意识,伸长手去勾眼前被撕扯得破破烂烂的衣服。

但,一只铮亮的皮鞋踩住了衣服的一边。他看见那细致光滑的皮质以及,笔挺的裤腿,像触了电一般缩回了手,眼前,骤然发黑。

他……回来了!?

而自己,正以如此不堪的姿势趴在他腿前,就像他养的一条狗。

什么尊严、颜面……此刻全被毁得一丝不剩。

[这么急着就要走了吗?]冷冷的嘲讽毫不留情的响起,张靖辰眯起眼,看着膝下急于逃脱的小动物。他本以为他还会再睡长一点时间,毕竟,昨夜他可没因为他是个雉儿而手下留情。但是,很显然,他还有力气逃走,看来他昨晚,折磨得还不够。


[对!我已经和你上过床了,你也要遵守承诺!]安羽甄闭着眼,努力的想止住颤抖,他想站起来,和他面对面的对峙,无奈虚弱的身体就是不听使唤。

[好啊~]张靖辰这次十分大方的同意了,[只要你[走]得出这个门。]他刻意强调了[走]字,不屑的瞥着连趴在地上都会困难的小人儿。

看看他这副奄奄一息的模样儿,走?那跟要了他的命没什么区别。他相信,他现在恐怕连站的勇气也没有。

但是张靖辰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因为那人儿已经在他面前颤颤巍巍的爬了起来,虽然中途摔倒了很多次,却仍然倔强的挣扎着拖着身子,一步一步踉跄到门口。

眼看着安羽甄离门越来越近,张靖辰的心,骤然收缩了一下。真要……放他走了吗!?他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像被人狠狠在脸上扇了一耳光,他这次,竟要输给一个无名无能的小子了吗!?


耳边,忽然传来重重的倒地声,让他垂死的心情,乍然开朗,那阴沉紧抿着的唇,也上扬起得意的弧度。

[哼!不自量力~]他轻松的吐出一口气,转身优雅的跨开步,停在安利甄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有本事你再走呀~]料到他已经筋疲力尽,再没能力爬起来,他狂妄的尽情羞辱着他,为自己刚刚的狼狈找着平衡。


[……]无情的羞辱撕扯着他的自尊,安羽甄仍不死心的挣扎着,似结果却只是一次又一次的跌回原地。

他终于崩溃的哭了出来,恨自己不争气的身子,更恨他--这个无血无情的混蛋!

下一刻,他感到身子一轻,被张靖辰轻轻松松的抱了起来。

[你现在该待的地方是床上。]

[滚开!]

[你不需要这些累赘的东西!]

[撕]的一声,刚刚费尽力气穿上的长裤又被扯了下来,安羽甄重又赤身裸体的呈现在张靖辰眼前。

[这是你自找的!]重重的将他扔回床上,张靖辰俯下身压了上去。

[不!你说过……你说过我陪你上床过后就让我走的!]安羽甄绝望的叫喊着,感到那火热坚硬的地方抵着自己的小腹,让他更加惊慌骇怕。

[我是说过~不过……]张靖辰抽身脱下上衣,扯松了领带,手下移解着裤腰,[我好像没答应过你只和你上一晚吧?]

[你……无耻!]又一次被耍的感觉让他彻底对他死了心,[张靖辰,你无耻!]

[那是你蠢!相信我。哼!我那老不死的爹都知道不能相信我~]张靖辰冷冷的笑着,压制着身下挣扎的人儿。眼里,闪过一丝不被觉察的痛楚。

人人都知道,他张靖辰是毫无信誉、出尔反尔、翻脸不认人的混蛋。这天下,恐怕就他蠢到相信他了~

而现在,他连他的信任……也辜负了。

他活该!谁让他信他……

[你该死!你该死!我为什么要救你!]

安羽甄死命的反抗着,挥舞的手扫过张靖辰的脸颊,留下细细的血痕。

[谁让你救我?我又没求你救!]

凡是正经的人,都不会救他的!若是他正常,他就该报警,他就将昏迷后的他拖出门外,不予理会,以免招来意外横祸。

他也后悔,为什么那时好死不死的正好敲上他的门!

而现在,他终于也后悔救他了吗!?呵呵,早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他大概当时就会把他推出门外,或者在他的身上再补一刀,完成那些仇人没完成的工作。

安羽甄,要怪就怪你自己!你傻!竟然还以为我是什么好人,你以为你是什么,圣洁的玛丽亚?还是救苦救难的伟大的耶稣!?

你以为我会感激你吗!?我根本不稀罕!

一切都是你自己心甘情愿,谁让你信我,谁让你救我!?我……根本就不值得……

张靖辰得意的笑着,眼眶,却酸得发痛。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了,他闭上眼,阻止了它,狠狠进入那受伤的身体,变本加厉的折磨凌辱……

黑暗。

嘈杂。

门外,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来来回回的走动着,张靖辰知道,过了正午,佣人们正在忙着收拾昨晚的残局。

被厚重的窗帏遮住的屋子里一片昏暗,仅有的一线微弱的光亮渗进来,照亮了报纸上头版醒目的黑字--

[不法势力火焰帮解体,汉城警属辑毒组组长惨遭报复!?]

日期署名是今天--

今日汉城时间凌晨五点,有早起晨练的人在红香公园附近草丛里发现一具男尸。死者头部中数枪,据初步辨识,是汉城警属辑毒组新上任的陈氏警官。疑犯已落入法网。怀疑犯朴某供称,是为了报复陈警官昨日杀害火焰帮俞××之事……


此案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我警告过你……]

[啦]的一声将报纸扔到前面的小桌上,张靖辰抑起头靠在沙发上,颓丧的吐出一口烟,盯着印有蓝格子花纹的天花板,无意识的以眼描绘着格子的边缘。

身上,有血。

是他的。第一次做,之后又不要命的逞强,弄得那里伤口破裂,鲜血淋漓。然而这并没有阻止他的欲望,他照旧侵入他的身体,视若无睹的横行掠夺。

不断流出的血让他更加兴奋,持续的发泄着一整天的疲惫。

刚刚,就在不到五个小时之前,他还在记者面前自信满满的回应击破[张氏]与黑道有关联的小道消息,然后堂而皇之的在镜头前打电话给崔嘉贺,要他把那把做案用的手枪谨慎的处理消灭……


谁又能知道他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干着借刀杀人、销毁证据的勾当。习惯了,早已习以为常。他坦然自若的戴着虚伪的面具,一点没有任何心虚愧疚的情绪。只是在离开时,忽然想找个人上床发泄罢了。


他叫KK将车停到红灯区最豪华奢糜的PUB,却发现找不到一个看上眼的。

回来后,知道他习惯的韩石满,早已找好了美丽干净的处女,在温暖的客房舒适的大床上等着他。

但是看到那惊慌如小鹿一般无辜的眼神,他只觉得厌恶。急于发泄的欲望仍在燃烧,促使他走过去,向她伸出手。她逃开了,像是看到恶魔一般缩在床角,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第一次,他没了兴致,没有像以前一样调笑着安慰她,然后用他高超的技巧轻易的让青涩的小女孩主动展开身体,心甘情愿的迎合……

他给了她一巴掌,说--

滚!

他面无表情的绕过惊诧木讷的韩石满,回到自己的房间。在那个充满烟薰和欲望的混浊房间内,他看见了已经苏醒了正打算逃离的猎物。

他赤裸的上身满是前夜留下的痕迹,蔓延到小腹,隐在低腰的牛仔裤下。他诱人的唇红肿着,褐色的眸子里布满血丝,黑发乱蓬蓬的堆在头上……他的模样儿像是和男人在野地里交欢的浪荡女人,可是他的气质,却仍是该死的纯净!


他不相信!不相信他和他上了床,已经被他彻彻底底的占有调教之后,仍然可以保持着他原有的纯真!

他衣衫狼狈的趴在西装革履的他脚边,他尽情的羞辱他,却找不到一丝优胜的快感。那倔强的眼眸透出怨恨坚强的神色,只让他自惭形秽,让他感到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衣冠禽兽……


他咬着牙接受了他的挑战,他步履蹒跚的从他身边蹭过,他的胯下流了血,渗透了他浅色的牛仔裤,染了一片血红。

他诅咒着他的坚强,诅咒着他倒下,却最终不忍心他躺在冰冷的地上,将他抱了起来。

他恼怒着自己的软弱,却更有一种想将他撕碎的冲动。

他想温柔一点的对他,因为他身上还留着前夜的伤口,但是他誓死的反抗刺激到他,让他无法继续从容他,让他只想狂乱的压制他,强行占有。

他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的伤害他,一次次加深、加重……直到他没了声息,又一次昏在他的床上。

三天,他只给他三天的时间,也只给自己三天的时间。

他相信,他迷恋上的,只是这青涩的处子身体而已。三天过后,他就会腻了,放他走,像每次他对女人一样,玩过就扔。

他相信,是这样的!

是这样的……

第六章

那一夜,我以为自己捉到了天使。

他就在我的怀里扭动着身体挣扎,可是我捉紧了他,不让他逃脱。我折起了他透明的羽翼,将这神的宝贝困在了怀里。

我抱着他,那一瞬间,我几乎以为神已经赦免了我的一切罪行。仿佛自己,也被这天使纯净的身子洗去了一身血污,变得和他一样纯洁……

然而等我醒来,他还是他,我还是我,背上并没有多出一双翅膀。

我于是知道,像我这种人,一辈子也别想奢望救赎,我唯一该待的地方--

就是地狱。

我占有了他三天,然后在我放他回去三个小时后,我就开始后悔,开始想见他……

圣洁的自雪的遮掩下,淫乱难忘的圣诞之夜……

事后安羽甄算起时间,才发现自己竟被张靖辰,整整关了三天三夜。

他没有机会下床,三日三夜清醒的时间加起来不超过二、三个小时。只要他一清醒,接连而至的占有和折磨就会立刻又将他带入黑暗。

终日昏暗的房间让他早就没了时间的概念,身体虚弱得坐都坐不起来,食物混着烈性的酒被强行喂入他口中,以维持着他的体力,却让他的神志,更加的混沌不清。

虚软脱力的身子不断的被玩弄着,翻腾着。他说不出话,也不记得经历过多少次高潮,更没力气反抗,像破损的娃娃一样任他摆布……就连去洗手间,最隐私的事情,都要倚赖着他……每当他想离开,张靖辰的侵犯就会变本加厉,让他很快就又晕在床上,不省人事。


他在他面前,终于什么都失去了……完完全全,彻彻底底。

这就是……他们第三次见面的情景。他被他剥夺了自尊,强占了身体,连灵魂,也被他拉下地狱。

三天后他再醒的时候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身上欲望的痕迹也被洗得干干净净。留下的,只是深深浅浅的青瘀痕迹。

他想起那生不如死的三天,忍不住趴在床上号啕大哭。

他知道,有些东西,强行的被夺去,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而张靖辰夺走的,又岂只是他的身子而已。

安羽甄在床上整整躺了一天,闭上眼,眼前就会出现那张俊美异常的脸,闪着疯狂阴狠的神色,真实得似乎转眼就要扑上来。

他用被子蒙住头,躲在黑暗之中,可他……仍然在梦中出现,无情的撕扯着他的身体,勒索着他的感情,践踏着他的自尊。

他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里,但事隔一个星期,极度疲惫受伤的身体渐渐的复原,育幼院里天真活泼的宝贝们,整日的纠缠撒娇,多多少少赶走了他心里的一些阴影,让他有了一切都已经过去的安慰。


虽然被侵犯过的身体在深夜时分,仍然会隐隐的作痛,虽然被蹂躏的自尊再也没办法补救,虽然……他仍然会想到他,而时不时的发呆……但,过去就好……过去就好……


值得庆幸的,张靖辰这次遵守了他的承诺,没有毁掉育幼院。这是他……唯一值得欣慰的了。起码让他安慰自己,他的屈服,多多少少有了些作用。

当他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的时候,没料到一个月后,突如其来的变故,才是真正的将他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除夕--

[啊!新年快乐!]下午时分,院里社工小蔡拖着大串的气球进了门,[真快呢!今天就是除夕了!想好怎么过了没?]

小蔡一面将手中成串的气球挂在吊灯上,一面留意着娱乐室里玩闹的孩子。

[还没。]安羽甄走过去捞起了后半段拖到地上还在轻飘飘跳动的气球,帮忙在了另一边的吊灯上,五颜六色的气球立刻就给平淡的大堂点上了喜庆的气氛。

[你呢?]

[Sunny约了我一起去吃晚饭。]Sunny是小蔡新交的男友,因为时常来育幼院,所以大家彼此都很熟悉。

[羽甄,你今晚有没有事?]

[啊?没有。]他没有亲人,自然也不用赶着回家吃团圆饭。而……澄志,很显然不会回家。自圣诞那日起,他就彻底和他失去了联系。

[太好了!]小蔡像是松了一口气,脸上也发出惊喜的光彩,[我原先还担心育幼院会没人照应,其他人都已经回家了,简一会儿也要走。不过幸好你没有事,可以多看看育幼院。我和Sunny吃完饭就回来。]


这下好了,她可以和Sunny轻轻松松的享用一个浪漫的晚餐了~

[好。]看着小蔡幸福的神色,安羽甄也忍不住扬起唇角。只是,鼻子忽然有些发酸,他忙低下头作势整理着刚刚装饰房间时留下来的垃圾。

[叭!叭!]

[呃,Sunny来接我了,那我就先走了~]小蔡开心的拿起桌上的小包,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赶出门,[Byebye~晚上见!]

[晚上见。]安羽甄冲着已经无人的门喃喃地道,莫明其妙的伤感起来。

他一直是个孤儿,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如此强烈的孤独……大概是因为澄志吧!往常过年,虽然只有他和澄志两人,但日子过得还算幸福。他记得两个人是怎样窝在简朴的小屋里,吃着自己做的简单的晚饭。一起欣赏夜晚汉城上空灿烂的烟火。


虽然清贫,但是他却觉得心满意足的幸福,不像现在……

[羽甄!羽甄!]简的叫喊打断了他的自怨自哀,[有你的信!]

[我的信?]他以一种茫然和疑惑的表情接过雪白的信封。厚厚的,有些硬,似乎是卡片什么的东西。

[是不是女朋友寄来的啊?]简很八卦的开着玩笑,好奇的凑上前去。

[我可没……啊!]

[怎么了?]看着安羽甄像拿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失手将信封扔到地上,简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要去捡,可安羽甄已经先一步手忙脚乱的将地板上的东西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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