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一月 上————橘子
橘子  发于:2010年04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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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该,就该给你点教训!说不定,你从这儿摔下去之后,就再也爬不起来了,到时候靖辰就更有理由彻底的把你给扔了。

人人都说张靖辰是冷血无情的混蛋,她怎么也不相信,他竟然会对这么一个男孩抱以同情……

她要他除了她,谁也不能放在心上!

他会被摔死!

在轮椅冲到楼梯口的时候,安羽甄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个意识。

不过他还有机会的,他可以捉住楼梯旁边的扶手,好不至于和轮椅一起滚下楼。

但是到最后的一刻,他放弃了。

就这样死了,也不错……

反正他现在,活着也跟死了没什么区别……说不定,死了以后……更舒服呢!

不会像活着,永远背负着罪孽,一辈子在地狱里忏悔,得不到救赎。

死了,倒一了百了,落个轻松。

就……这样吧……

他以为他可以很平静的面对死亡,但是身体滑落失重的一瞬,他还是不敢看的闭上了眼。

然而预料巾的剧烈冲撞却并没有到来,他感到腰上的拉力,大得勒得他生疼。耳边似乎传来风的声音,接着是[叮叮匡匡]的巨大声响。

在一片混乱中他终于忍不住睁眼,看到的,却是自己悬在半空的身子,以及仍然在笨拙的不断向下翻滚的七零八落的轮椅……

过高的高度让他眼晕,仿佛自己也会像那个轮椅一样,马上就会掉下去,摔得破破烂烂。

强烈的恐惧感刹时袭上心头,扩散到全身各处--他后悔了!

他还不想死!

他还有很多事都没有做。

[不……靖辰!]他下意识的求救般的喊出了口,用力挥舞着双手想抓住什么东西来依靠。

他的手没有摸到牢固的东西,却被另一只手扣住了,接着他被带到熟悉的怀抱里。

[靖辰……]他急促的喘着气,不顾一切的死死抱住身前温暖的躯体。

一瞬间,他听到了剧烈的心跳,快速而紊乱……让他几乎以为,张靖辰……是担心着他的。

[没事了,安羽甄……放开吧!]张靖辰虽然抱着他,任他将脸埋进胸口,但是他吐出的话却异常冷漠,[你可以松手了。]

他想推开他,但是怀里颤抖的身子却让他怎么也下不了手。

他熟悉的柔软,熟悉的味儿……干干净净的小东西。

他曾经抱在怀里的,他曾经恣意爱妇占有着的,他曾经唯一爱护过的……

虽然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安羽甄了,但是他仍然会有抱他的冲动……而那,是他不愿意再干的事情。

[对不起……]

他忘了,这个怀抱已经不属于他了。是他当初,自己舍弃的……

安羽甄畏缩的收回了手,但是接下来立刻又力不从心的跌倒下去。

要不是张靖辰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他大概会继续刚才的过程,直接从楼梯上滚下去。

他被接连吓到了两次,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滑出眼眶。这些日子一直压抑的痛苦和委屈,也全部在被抱入张靖辰怀里的那一刻发泄了出来。

他顾不上面子,没了傲气,只剩下脆弱,如果张靖辰现在仍然想打击奚落他的话,他没有一点防御。

不过幸好他没有,他只是妇着他的背,慢慢的蹲跪下来,好让他感到触着地的塌实感觉而不再心慌。

他刚刚冲向楼梯口的时候,他的心跳都快没了,血却一个劲的往头上冲。

他竟然放不下他……

他已经警告过自己,别再去理他,可是刚才他自卑的模样,却看得他心疼。恨不得好好抱抱他,抹去那张小脸上惹人疼惜的落寞和畏缩。

[靖辰!你干嘛……]

[素素,回房里等我去。]张靖辰头也没回,淡淡的命令着。

[靖辰!]

[现在就去。]

这次的声音比刚才还轻,但是素素已经一句顶撞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张靖辰半侧着脸,瞥向她的眼神强硬得让她脊背发凉。

她于是很识时务的二话不说就拎着包上了三楼。

[靖辰,我在楼上等你,你快一点喔!]

他等她完全上了楼,这才低下头,看看瘫在怀里的小东西。

抱他的感觉让他很安心。这是真的,他本来是很烦躁的,所以他才会不断的更换女伴,但是却没有一个,能给他这样的感觉……

[你好了没有?]

他的脸色太苍白。刚刚局高临下的看他还没发现,此刻抱他在怀里,才觉出他比以前,轻了好多,这脸蛋,都瘦得不成形,连圆圆的下颔,也变得尖了。

只不过几日不见,他怎么会憔悴成这个样子!?

他不应该这么虚弱的,难道管家这些天都没给他饭吃?

[你没吃饭吗?]他挑起眉,以质问的口气问道。

[有……]他是有吃的,只不过……每顿都吃不下去多少就是了。

[下回多吃点,我可不想你饿死在张家,招人话柄。]

[只要你说一声……我随时可以走。]

安羽甄咬着牙冲口而出。

但是话一出口他立刻后悔了。

他不是一直想找个机会和他道歉的吗……为什么难得一次碰到他,他却无法控制的,又一次将关系恶化。

[我……]

他才要慌乱的解释,张靖辰已经把他抱了起来。

[干……什么!?]

他害怕出去!害怕看到别人异常的目光……他讨厌那些同情可怜他的目光!

[不……]

[你不是要去洗手间吗?]

安羽甄还没理解过来张靖辰的话,人已经在浴室的外面了。

[我一个人就行了!]

这样的事情,他还要抱他去吗!?

他急躁的挣扎着,但是腿上使不上力,手又被张靖辰轻而易举的捉着,他在健全的时候都没办法挣开,更何况是在现在这个情况。

[不!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你害羞?]看到他困窘的模样,张靖辰终于忍不住扬了扬唇角,手一扯,将安羽甄的外裤直剥到他的膝盖,让他够不着,没法提上来。

[不是!你放开……]

[又不是第一次了,你还害什么羞?]他戏谑的说完,将手停在他内裤的裤腰上。

[求求你,让我自己……]

他知道,这早已不是第一次,那年圣诞荒谬的三天,他都是这样过来的--被他像对待婴儿一般,处理这种尴尬的私事。

可是现在是不同的。

他们再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了……像他说的,他们现在,只是朋友……不是吗?

[有什么不同?]张靖辰却无所谓的反问着,手已经伸到了他的内裤里面,再稍微用力就能轻易的将这层薄薄的布料给去了。

[不要!靖辰……求求你!]

小腹上传来的热度高得让他难受,异样的感觉立刻就扩散了出来。

已经习惯了爱抚却有几个月不曾被碰过的身体,竟然如此轻易的,就有了反应……

快得让他措手不及,狼狈的乞求。

[你现在这样,自己行吗?]

[行的!我之前就……]

[别废话了!]张靖辰不耐烦的强硬的向下一拉,连同着之前褪至膝盖的外裤,一齐拉扯至他的脚踝。

他的腿,没有任何感觉,但是隐私的地方却感到凉意,裸露的羞耻感让安羽甄咬紧了牙,眼泪却还是忍不住的在眼眶里打转。

他以为他可以对他什么感觉什么表情也没有了,可是,张靖辰的举动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撕毁了他的伪装,将他的脆弱赤裸裸的暴露在眼前。

[不……]

张靖辰竟弯下腰,蹲在了沐浴用的只高到脚踝的水池边。

他的腿被分开,架在了他的手臂上……完全是对待婴儿的样子……

他之前也对他做过……

好难看……

[我不……不要在这……]他挣扎并扭过身,攀着他的肩,无地自容的哑着声音抗拒。可是张靖辰,充耳不闻。

[你要就快点,有人还在等我。]

张靖辰冷漠的看着怀里脸红过耳的小人儿,他羞耻得快要昏过去了。

而他的情绪却好起来,有了逗弄的心情。

[你不是……忍不住了吗?那就……]

[我……]安羽甄攥紧了张靖辰的袖子,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不断的在他耳边故意吐着气,撩拨着他,但是生理的需要一样来的猛烈,他受不住两头过度的刺激,终于崩溃的啜泣出声。

他不行……

这样……:他……出不来……

[放下我……求求你……]

[怎么了?之前又不是没有过。]张靖辰微微低头,蹭过他烫热的脸蛋,红得快滴出血了,看来他忍得很辛苦……

[你是……非要我帮忙不可吗?]

[不,我是真的……靖辰!]安羽甄倒抽了一口冷气,他竟把他的腿搭到自己的膝上,然后空出来的一只手,按向他敞开的私处……

[别……啊--]

快感猛的窜上头顶,折腾着他,几近痉挛的抽搐。

之前虽然有过相似的经历,但那都是在他半昏半醒的时候做过的……不似现在,如此清醒彻底的,感受到灭顶的难堪和羞耻。

让他在这一刻死了算了!

[不……要……嗯--]

他哆嗉着往他怀里缩,捉着他的外衣,逃避的将脸蒙起来。自欺欺人的找到了些许的安慰。

他不敢去想,此刻难堪龌龊的姿势,他肿胀的胯间,可耻的暴露着他的欲望,被张靖辰握在手里,肆意的玩弄揉捏……

他使不出一点力气,大腿以下更是全无知觉,他什么办法也没有,只能任他摆布。

安羽甄虽然咬紧了牙,可是泪水还是止不住的涌了出来。

他从来……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

连这样的事,都要别人动手……

[嗯……不!靖--]

够了……够了!

他忽然猛的抓住张靖辰的手,呻吟的叫声还没出口,下身已经全面的崩溃,他就这么就着张靖辰的手,射出来……

粘稠的精液混着清澈的液体,在擦拭得发亮的瓷砖上流淌着,缓缓的流进下水道……

刚刚发泄完的身子发软,仍然在微微抖着。身体上得到的满足,却无法弥补他心上的大洞。

他被他看似关怀照顾的举动,无情的羞辱了一遍。

他一向是坚强的,可是现在他却一直窝在张靖辰的怀里抽抽噎噎。

[好了?]

[嗯……啊--]

在他回答完的同时,张靖辰已经一把将原先褪至他脚踝的裤子,全部剥掉,然后用旁边已放置好的浴巾裹住了他赤裸的下体,把他抱到放衣服用的架子上靠墙坐着。

他转过身,洗手。

他是很爱干净的,他一直都知道。

可是……

安羽甄低下头看着那条昂贵的西裤裤角--被他刚才弄脏的斑斑驳驳的痕迹,说不出的滋味涌了上来。淫荡的感觉让他脸红的不敢再看,抬眼上来,才从清洗台前巨大的镜中,看到了张靖辰深沉,却灼人的视线。


他……从刚刚开始……就一直这么从镜中看着他吗……

他的视线移到那双被水不停冲洗着的白皙双手的时候,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张靖辰从刚刚,注意力就没有放在洗手这件事上。他随意涂着洗手乳,一双眼睛……却从没有从他身上移开过半步。

安羽甄打了个寒颤,尴尬的移开了眼。

然后他听见[哗哗]的流水声停了下来,张靖辰在水池里甩着湿漉漉的手,举步走了过来,随意的将他腰间围着的浴巾一扯!

[啊……]他还以为他要干什么,结果他却只是拉起浴巾的一角,无所谓的擦着手。

安羽甄紧张的握紧拳,他在等着,他感觉--他一定有话要对他说。

他等着……

只可惜,他什么也没有说。

张靖辰擦完手之后,就一言不发的抱起他就走。

[靖辰……我的--裤子--]

他因为措手不及而失去平衡,忙搂紧他的脖子。

[靖辰……]

[佣人会拿过去的。]

[可是……]

[匡!]

浴室的门被张靖辰粗暴的用脚踹上了,断了安羽甄的愿望。他只有叹了口气,趴回他的肩上。

又是难堪的沉默。

他盯着走廊上深蓝色印花的地毯,苦涩的想着。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之间,竟变得无话可说了呢!

他们曾经……那么亲密过……

不,应该说--靖辰,从来没有给过他任何承诺,是他自己一厢情愿,陷得太深。他甚至可笑的以为……他对他,和对他之前的那些情人是不一样的。

他是自愿陷进来的,也难怪别人会看不起他。

他和张靖辰有过关系的床伴,并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一切已经太晚了……

眼前的印花慢慢的模糊,变大了。

他无意识的将手中的布料,越抓越紧,直到张靖辰冰冷的手指拂开他的手--

[这件衣服可是很贵的。]

[对不起。]他扬起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骄傲。

他不想在他面前,卑躬屈膝,唯唯诺诺。

他的自尊让他不能表现被抛弃的可怜样儿。他要让他知道,没有他他照样活得很好,他安羽甄也没有像个傻瓜一样,在这场游戏中投入半点感情……

他咬着牙,把泪水往肚子里咽,换上毫不在乎的模样,用坚强的外壳,来伪装保护着自己……

尽管如此,他仍然可悲的知道,这只是他自欺欺人的幼稚做法。

这样脆弱的渴……在张靖辰眼中,起不到半点作用。他知道怎样敲碎它,就跟敲碎鸡蛋一样的容易……

他们之间,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困难尴尬的关系……还要维持多久……

第十二章

[少爷,寄录影带的人找到了。]

[什么?]

崔嘉贺看着忽然停下工作,从文件堆中好不容易抬起头来的少主,暗暗的叹了口气。

刚刚他说[十天之后是老爷的祭日要去扫墓]的时候,这个男人连脸都没抬一下。

他又说[五百万的那笔买卖已经搞定,只等着对方汇帐过户],张靖辰也只是淡淡的[嗯]的一声。

当他又提及[东部的地盘被一个刚混出点名堂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挑事]的时候,他才抬了一下眼,轻声说了[做掉]这个词而已。

但是当他搬出上午刚刚得到的消息之后,张靖辰的反应立刻就不同了。

他忽然后悔了,犹豫着,不该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他。

他显然,太在乎那个男孩,他一向冷静的主人,太过在乎一个凡人,这是不好的,满叔说过。

而现在,满叔已经不在了。没什么人能再给张靖辰现实得残酷的建议,没有人限制他的决定和行动,他虽然一向理智得过分,但是一旦狂热起来,也是连满叔都没有办法制止的固执。


或许,他根本不该将这事儿告诉他。

崔嘉贺一面暗骂着自己嘴快,一面小心翼翼的察言观色,尽量将这件事情,以缓和的口气叙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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