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阴炽盛
阴炽盛  发于:2010年04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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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他的——未婚妻还好吗?”也许已经是妻子了吧……

  “你是说爱维小姐?”柳石似乎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男人会提起刚才还和自己上床的男人的未来妻子,还是说他是在向自己打听情敌的事,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颇为讽刺的扬起唇角,柳石故意大声问出来。

  “这次总裁与爱维小姐订婚说来也是喜事一桩,否则总裁要想完全接掌NT怎么也要再等几年呢,说起来婚姻真的有时候是一种很大的帮助。”可以曲解为政治联姻的言辞,直接把对方的婚姻归属到必须存在的档次。

  不得不结合的婚姻,直接断绝感情的可能,有时候反而更加让人无法反抗。

  伊潜心中一寒,易平并不爱他的未婚妻子吗?只是家族联姻吗?只是利益结合吗?突然——

  “他们还没结婚啊?”即使是没有感情的婚姻又怎么样,自己和易平难道还能把关系维持住吗?不,不管是怎样的婚姻,那多是一种不可原谅的背叛,不要说什么为了更好的生活或者掩护或者子嗣,那一件件托词只会让人感觉到悲凉,带上其它的枷锁就注定了他们不会得到快乐,也许该说人都被束缚的太多了,或者说被束缚的习惯了,习惯到成为一种本性,而我们称之为良心。

  “怎么会他们才订婚一个月,婚期的话至少要排到明年了。”希望不要太容易破灭,否则人会不管不顾的发疯。

  “咦?那喜帖?”

  “你是说喜帖吗,那个要到确定婚期之后才开始定制吧。”

  “你说什么?”伊潜拿在手里的袜子掉在地上,双手抓住柳石的衣衫,神情激动“你说现在还没有喜帖?”

  柳石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变的激动的男人,扶好歪斜的眼镜,没有喜帖又怎么样,反正他们的婚姻是必须的“明年就会有了吧”总裁怎么可能和个男人在一起。

  伊潜突然往门外冲去,顾不上脚上还没穿袜子,直接汲了鞋,就要找易平,现在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找易平问清楚,那张喜帖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没有喜帖,那他为什么要结婚,而他与他这么长时间的分离又算是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脑中纷乱的思绪让他止不住的颤抖,无边的彷徨让他喘不过气来,心中的狂喜让他跟着害怕,正面和负面的情绪已经超过了他的负荷能力,下一刻,也许是下一刻,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就会就这样的塌在地上。

  但是无论如何他也要找易平问个清楚。

  第 16 章

  易平疲惫的揉着抽痛的额头,秘书在他身后关上会议室的大门,匆匆结束的会议,总裁的面色,让这个会议进行的异常沉默,也许是没有人想当出头鸟,也许是上司的威严太过强大,总之对于参与这场会议的所有高阶人员来说结束会议是使他们彻底解脱的唯一方法.

  秘书上前几步,试图询问接下来的安排,却被总裁直接抬手制止“取消所有行程安排,我累了。”

  “是”对于易平实在不怎么可观的面色,秘书也是担心不已“要不要通知李医师……”迟疑的问道。

  “不必了”谴退秘书易平停在自己办公室门口,良久才伸出手去,他不知道他再期待什么,但是办公室空空荡荡的,显然男人已经离开了。

  浑身脱力的瘫坐在沙发上,易平捂住额头,不知是哭是笑的声音从手掌下面传出,回荡在阴暗的办公室里说不出的凄凉,精液的味道早就冷在空气里,辩不出一丝温暖的味道。

  一拳恨恨的砸在沙发上,全身都是无力的感觉,梗塞在喉咙中的岂止是苦涩二字——

  躺在沙发上,易平合上眼睛,直到黑暗将他彻底的淹没……

  伊潜颓废的坐在地上,周围的人对于这个被警卫扔出来的人指指点点,而伊潜却已然没有余力去理会了。

  伊潜爬起来,想要和警卫理论,他甚至想到哀求,但是警卫如何敢再放这个衣衫不整的男人进去,如果侵扰到什么人,可就是他们丢饭碗的事了,所以对于眼前这个狼狈的男人,他们摆起一贯的冷硬面孔,在礼貌的外衣下执行着暴力的措施。

  伊潜又气又急,但也清楚这样的他要想见到NT的总裁是不可能的,想要放弃,却依旧不死心,与那些警卫争执起来自然也没有半点好处,若不是现在他们身处在NT大门口,只怕早就不是理论这么客气了,对付难缠的人警卫自然也有他们自己的办法,他们不知道伊潜是如何混进去的,只希望眼前的纠纷不要有太大的波折,否则也是一顿排头好吃,对于伊潜说与总裁认识,想要见总裁的的话那是半点也不相信,请问有哪个来拜访人的朋友会如此的衣衫不整,尤其是现在伊潜这副狂热的样子,让他们更不敢贸然通报了,想起这个人先前还在大厦里疯疯癫癫衣衫不整的跑来跑去,见了人就问总裁去处,若真出了什么问题可不是他们担待的起的,更何况总裁岂是说见就见的?

  “先生如果你再纠缠的话我们可要报警了.”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警卫无法只好语出警告.

  “先生你如果想见总裁的话请先预约.”另一个警卫面无表情的重复道.

  伊潜停在动作,颓败的坐到一旁,原来要见易平的话是这么难,怎么自己以前就不知道呢,可是他想见易平啊,伊潜将脸埋在手下,再也忍耐不住这段时日所积累的程序,得知易平没有结婚的喜悦也淡了下来,即使他现在没有结婚他也依旧还是会结婚,但如果易平并不爱他的妻子的话,伊潜认为或许他们之间还有可能,毕竟易平对他还是有感觉的.

  警卫远远的看着远处的男人终究还是播了内部电话向上面汇报了男人的事,但上面似乎只以为是一般的公司破产,或者什么想要讹诈的人没有多所注意,只要吩咐密切注视,如果男人继续生事那么就直接报警处理,这些伊潜当然是不知道的.

  无论如何伊潜知道他都要见易平一面,他要当面把事情问清楚,也许只有什么都清楚了他能更好的选择下一步应走的路,也只有如此他才能解决掉现在这样颓废的自己,总之清楚明白的离去或者留下都比他如此淅沥糊涂的要强上百倍.

  伊潜不否认在听到柳石说没有喜帖,甚至想想到易平的婚姻只是利益关系结合这一点,他就没来由的抱起了一丝小小的希望,按希望就如一簇小的不能再小的火苗,将他的心点燃起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也许只要再陷下去那么一点,眼前这个男人就会万劫不复.

  但是如果真的可以得到幸福的话,那么即使万劫不复男人也会去尝试吧,虽然这幸福可能只是一时的或者断裂的.

  因为见不到易平而沮丧非常的易平并没有预期的那样守在NT外面,而是拖着疲惫的脚步回了家,吃饭睡觉然后上班是他现在必须要做的,伊潜知道自己不可能这么简单的就见到易平但是只要还能在这个城市呆下去伊潜相信他绝对会再次见到易平,并且有机会听到易平的解释,诠释他们两人之间的误会.

  而这一切的前提就是,他要工作,然后有生活的能力,也只有这样他才不会真的处于太弱势的地位,至少他还保存着独立而不是完全的依靠在另一个人身上,伊潜离不开易平但伊潜希望这种离不开是在感情上体现的,至于生活他还是要自己努力的,尽管他知道有生之年他绝对不可能达到易平那种地位水平,但是如果能近一步的话总是好的,伊潜如是想着.

  除了工作和吃饭的时间,伊潜几乎都在易平以前的住宅和NT附近出没,警卫对于伊潜的出现也由以前的狐疑变到完全的警戒,就好象他是什么意图炸毁大楼的危险狂暴份子一样,着实让伊潜苦恼了一回,有一次甚至惊动到警察,对于当时的尴尬情况,伊潜实在不想再去回想.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对于度日如年的伊潜来说无疑是一种很大的折磨,尽管努力去管束自己,甚至强迫自己吃更多的食物,但伊潜的身体还是一天一天的瘦弱下来,面色也是一天憔悴过一天,而由于上次的户外经历,让他的体制也跟着畏惧寒冷,加上比别人厚上许多的衣物,伊潜再次出门,由于伊潜并不是那里的住户而且又不能有效的说明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所以伊潜也只能呆在这片高级住宅区的外围而不得进入,这无疑对于急于找人的伊潜提供了很大的不便,伊潜前往警卫室询问过,只知道那栋房子已经很久没有住人了,但是对于现在的伊潜似乎已经没有其他可以表达他现在心情的方法了,对于还有一丝的希望他永远也不想放弃.

  也是在这个时候伊潜才蓦然发现,他对易平的了解真是太少太少了.

  可以的去搜寻关于易平的信息,但也许由于隐私保密到底除了他母亲早年去世和父亲旅居国外等实在不能说有用的东西竟然再也找不出其他的来了.

  树上的数叶被风削的所剩无几,但是宽敞明亮的街道并没有因此而消寂的意思,可无论周围的人群怎样拥挤穿梭或者夜色怎样的深浓灯光如何的璀璨伊潜还是挡不住那一种名为孤独的味道,他就像剧院里游荡的影子一般无依无靠.

  新年将近,周围的装饰也跟着变化,对于这些变化伊潜却只是埋头紧走,或者茫然抬头环顾,没有易平的人生并不完美,他想念那种彼此相依的感觉,一个人总是嫌太过孤独了.

  伊潜不敢想易平现在在干什么,他怕自己再也无法承受这份相思的重量,他当初就不应该让易平离开,如果那时追上去的话,也许现在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打破这一切的是另一个伊潜没有想到的人,而这个人的出现证实了伊潜的猜测,那封喜帖真的不是真的,而易平当初并没有结婚的打算甚至还没有定婚……

  看着男人苍白追悔的面色,李明晰目光深沉如水,若不是好友最近的状况实在不怎么好,他想他不会这么好心的找上如此蠢笨的男人。

  “你打算怎么做?”

  面对眼前的罪魁祸首,伊潜并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克制自己的情绪,他不可否认除自责外他更多的却是对这个可笑玩笑的愤恨。

  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

  “你不用这样看我,我承认当初开这个玩笑并不是存有什么好意,但你有没有想过,婚姻是易平迟早要面临的问题,这一次或者只是无聊的玩笑但下一次呢?”

  “如果易平真的要结婚的话你会怎么样?”

  “易平迟早是要结婚的。”

  看着男人越来越苍白的面色,李明晰将最后一句话说出口。

  对于这样的男人,李明晰他并不认为他配的上友人,但这世界上的姻缘就是如此的奇妙容不得你去想的太多。

  猜忌,嫉妒是爱神给予所有情侣的诅咒,问题迟早会发生的。

  李明晰说的没错,这伊潜十分清楚,但无论如何他不认为自己真的能彻底放开易平,而他也已经作好了放弃的准备,如果说这次分离有什么好的成果的话,那也许就是伊潜的觉悟吧,毕竟对于一个正常生活了近三十年中规中矩的老男人来说,接受另一个可能被社会排斥的新的事物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至少他要明白他不会有妻子更不会有与自己骨脉相连的孩子,还可能遭受到不一样的眼光,来自外人的排斥和家人的反对,甚至连工作事业也会受其影响。

  但如果可以和易平再一起的话,伊潜并不认为会有什么不能坚持的,所以他也以最为诚恳的预期,请求李明晰让他见到易平。

  他和易平的事情终究要面对面来谈一谈的。

  李明晰并没有直接答应伊潜的要求,而是看着男人问另一个问题“假如有一天你的父母逼迫你结婚的话,你会如何?”也许是错觉,伊潜感觉眼前这个男人并没有再看他,虽然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他。

  “我父母并不怎么关心我。”颇为苦涩的一笑,有时候淡薄也是一种幸运。

  “是吗?”李明晰看着远方似乎有些茫然,然后点了点头。

  伊潜知道李明晰是已经答应了。

  第 17 章

  昏暗的酒吧,将人掩盖在最为安全的境地,嘈杂的音乐并非是易平所喜欢的,但是奇迹的是这种可以说是垃圾的音乐今天竟然可以取悦他.

  人都是会变的吧,台上的表演依旧在继续,跳舞的是一个男人,一个将内裤拉下半边的男人,时快时慢磨蹭着钢管的暧昧动作,无疑是来这里消遣的人们的一大乐趣,只见男人从钢管上滑下,顺势坐到吧台上,将一个个的彩色球体放入自己的后面,然后使力,小球一个连一个的被抛到高空,四处都是叫嚣的声音,男人们疯狂的抢着那些彩色球.

  木中行抚摸着故意被抛过来的彩球,若有所思的看着旁边的友人

  “真没想到你会邀请我来这种地方。”若有若无的吹声口哨,木中行看着离他们不远的一个桌子,那边早有人把服务生抱到了腿上上下其手。

  “你不喜欢可以走。”易平并没有理会只是淡淡的说道。

  想当然木中行是不会离开的,女人于男人在他来说都上一样,只要漂亮顺眼就可以了。

  “还是为了那个老男人?”

  看着突然眼神变的迷茫的易平,木中行掩下眸子,撇撇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窝囊的易平,既然放不开手,干吗还要放任那个男人在外面,在他看来易平这样的人,应该只有不想要的,而没有得不到的才对,还是说这个男人太过得天独厚连老天也看不下去了才让他载在一个老男人身上?木中行挑眉。

  说实话,友人颓废的样子还真有那么几分看头,不过再这么沉郁下去可就不怎么完美了。人生吗,有得意有失意有高有低,只要控制在一定范围其实也是一种很好的调剂品,但一旦超过这个范畴的话那就要小心控制可避免了,对于他们这样的人往往比一般人更懂得控制自己才对。

  这算是一向精明的友人的失误吗?

  将手中的酒杯放下“如果还是因为那个男人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惬意的倚靠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拿过一边倒酒的服务生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起来,那个服务生也立即十分配合的坐到木中行旁边,这里的服务也是出了名的,无论在什么地方总是会让人满意“那个男人——”木中行有意无意的拖长声音“用不了几天他就会回到你的身边,相信我。”自满也好自信也罢,要让一个人乖乖的并不是什么难事。

  晶莹剔透的水晶杯里金色的液体静静的流转,易平入迷的看着那香纯却浓烈的酒液,男人的脸似乎就在里面,回来吗?杯子印在唇上,易平的动作却是久久不前。

  也许他真的是期待着吧。

  “对了,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木中行推开依偎在他身上的少年,忧哉游哉的拿走易平手里早已空掉的酒杯“本来很简单的事情,怎么到了你们这里就变的这么复杂了呢?”低声抱怨了一句,木中行回转话题,将男人住院的事情说了出来“那个男人在离开你之后……一夜——冻伤住院……”

  易平的瞳孔默然瞠大紧缩,昏暗的灯光折射其中,嘈杂的音乐尽数被隔离在身外——

  那个男人竟然——呆了一夜……

  伊潜被开除了,在他李明晰答应帮他见易平的第二天,伊潜不知道他犯了什么错误,如果真要说的话也只有他上次去面试的时候的事,但是他不认为公司会在过了几个星期后再追究他的责任,但是他确实是被开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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