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的罪恶(生子)----虐虐更健康
  发于:2010年04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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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你们,干什麽?”俩人走进来左右驾著庄世往外走。没人回答他的问题。猛一起身庄世还是有些脚软头昏,一到外面更是眼睛发花,外面是个表演场子,四周围的简陋椅子上坐了一些像是看热闹的观众。
  一个看样子像主持的女人穿著露出大腿的旗袍,烫著大卷,拿著话筒走到他身边。庄世眯著眼睛,发现“她”不过是个女装的男人。这男人用娇媚而浑厚的声音发著嗲:“都说我就够女人了,旗袍都能穿出型,可我说到底不是女人。为啥?因为女人干的一切我都能干,就是不能──生孩子!”他咯咯咯地笑起来,从两人手里扶过庄世,让他靠在台上的一张床上。庄世本就站不住,也就坐下靠在床头。他回头看看,那个田老板正抱著膀子在後面笑眯眯望著。
  下面有人在惊叹,他们看到了庄世的肚子。庄世在刺眼的灯光下一直有种做梦的感觉,他低头看看自己,差点叫出来。这是什麽?-----自己穿著一身紧身半透明的黑纱衣,腹部曲线明显,在刺目的灯光下,穿和不穿也没有区别,自己分明是赤裸的在台上展示自己怪异的身体。
  庄世腾地站起来,却被那主持一手按下,扶他出来的两人也走过来把他双腿也抬上床,将他死死控制住。其中一个人还往他嘴里灌了一口不知什麽水。他开始挣扎“放开!放开!”却只是发出气声。
  “我们这位先生呢,就突破了这个界限!女士们先生们,你们今天看到的就是世界奇观,一个能生孩子的男人!”
  四周的观众面面相觑,纷纷伸长脖子
  庄世开始冒汗,他想叫叫不出,只有尽力扭动著想脱离两人的控制,逃出这个古怪的表演场。然而,那主持却凑过来,将手压在他腹上。“下面,就是最精彩的──表演。”最後两字一出,手下用力,几乎是攥成拳来奋力压他肚子。
  周围不多的观众都惊呼一声,看著庄世发出一声嘶哑的尖叫,身子向後仰著,痛苦地倒在床上,两手捧住了他那高隆的腹部,扭动了几下,嘴里呵著气,脸色骤然变得通红。因为腹部受痛他蜷起两腿用大腿抵著腹部,却被两边人将大腿打开。於是,他如同一个分娩的姿势躺在床上,不断挺著上身,灯光下可以看到他很快就大汗淋漓,使紧箍著他身子的透明黑丝衣闪烁著一层发亮的光泽……
  他手扒著肚子想压抑胎儿的躁动,但肚皮还是不受控制地紧绷起来。周围的看客们指指点点,他们看到了他肚皮耸起的动作。
  庄世早已羞愤交加,头顶刺目的灯光让他看不到任何东西,他只知道自己是在被展览,压腹,而周围有些猎奇的观众在欣赏自己的痛苦……他来不及想这是怎麽回事,也想不明白。
  终於,他瘫软了下来,不再挣动,被人连床一起推下台去。
  他被搀到原来躺著的那张垫子上休息,外面似乎在散场。他试著喊叫,还是发不出声音。他看见那个老板走过来微笑点头,於是奋力撑起身扯住了对方的衣服。他像一个真正的疯子,无声地大张著嘴,撕扯著对方的衣服和头发,因为他没有力气用拳头了,他的腹部还在一阵阵地收缩,田老板掰开他的手,把他甩在地上,他又开始粗喘著撕扯自己的那身廉价恶心的紧身衣。手没有力气就用牙……
  他被关进了一个禁能容他平躺的长方形的笼子,从此他在这班子里没有睡过床。这个笼子成为他表演後的安身之处。原来这笼子里是一只熊,那熊憋屈地躺了一年,在几天前死去。
  “你是我花500块买来的,比熊还贵!”田老板蹲在笼子前对他说。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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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上不会有比这更加可笑的事了。他,庄世,一个健康正常的男人,先是神奇地怀了另一个男人的孩子,现在,又以这副怀著胎儿的怪异身体,被500元卖给了一个走乡串镇以表演“世界奇观”为噱头的草台班子,成为了压轴演员,在有演出的日子,在众人面前表演“会生孩子的男人”这个节目。
  头几天他闹过,闹得像是一个刚被卖入妓院被逼接客的女人。而且他是真的有上场综合症。一被套上各色可怕的紧身半透明服装,他就喘不过气,被人扶上台的时候他会窒息地昏过去。那种羞辱感是任何正常人不能承受的。
  但田老板像任何一个见多识广的老鸨一样对此很有经验。他给庄世灌入短期失声的药水,以及泻药。腹痛令他不能昏过去,只能使他的状态更像临产。灌下泻药後他在台上失禁,还捎带折腾了整晚。
  几天之後庄世就开始配合。他无需人压腹,更无需泻药,就符合了田老板的表演要求,甚至更逼真。他也拒绝了哑药,这样他的呻吟也使得舞台效果更好。
  他曾经想过在场上呼救,但後来发现这根本不可能。他们每个地方都只呆几天,观众能来看这种“世界奇观”,也就不是会帮他报警的人。
  这个班子表演著种种拙劣的骗人把戏,演员们当然认为他也是假的,包括田老板在内。後来有一天满意地蹲在庄世的笼子前,用手按著从栏杆缝隙中顶出的肚子,高兴地说:“你这瘤子,真跟怀孩子似的,你看,还又大了。”虽然庄世後来表现不错,但田老板总牢记著他是疯子,还把他关笼子里当熊养。
  庄世惊讶於自己在这种状况下表现出的求生欲,有时候他觉得早该死了,可是当在笼子里思前想後怎麽死的时候,他被人带出去,依旧会尽力地去挺著肚子表演。
  也许,那一线希望就是,瓜熟蒂落之时,他就可以逃离。这一线希望,又由著恨意支撑:对那个让他变成怪异孕夫,把他赶出家门,又在生命攸关时绝情到令人骨寒的──巫如峰的恨意。他绝不会因为巫如峰,受了这些屈辱之後,还如他所愿死掉。最起码,要回去杀了他,他宁愿死在监狱,也不愿大腹便便地怀著巫如峰的孩子死在这个流浪异乡的草台班子里!
  自从这肚子挺起来庄世就一直度日如年,但存活在这个环境中还失去了针药配合的现在,简直是度分如年。胎儿似乎也在抗议优越生活的失去,夜夜都折腾著庄世不得安睡。产前两个月胎膜不断加厚,收缩起来肚皮几乎绷到透明,在晚上一阵阵地发硬,顶著根根栏杆。
  每隔几天班子还要赶路,十几个人都坐在快散了架的大卡车上,一路颠簸到另一个小镇或乡村。一般颠上一两个小时之後,庄世就会开始阵痛,在笼子里蹭来蹭去,局促地翻身。田老板总提醒他:“晚上在台上演,这时候就别卖力了!”
  虽然奔波劳碌饮食不佳,但进入胎儿生长最关键的最後两个月,庄世的肚子还是明显地一天天大了,身体的状况也越来越多。原先是每晚阵痛,现在则一天几次。而且因为胎膜加厚期补充的雌激素不够,肚皮变硬後总不能很快缓解,庄世现在每次阵痛,都会忍不住高声呻吟。
  尤其是在笼子里,那笼子本来就局促,现在肚子更高,胀起来更硬。一痛起来,庄世就跟困兽无异,躺在那里两手抓著栏杆,一边呻吟一边使劲向上撑,晃得哗哗响,可腹顶还是被栏杆压得陷下去,根本动弹不得。
  田老板说著给他换大笼子,可说归说,根本没有行动。
  这天庄世下场,照惯例被田老板监视著解决了大小便,才被扶回笼子里躺著。庄世觉得有点奇怪,今天的感觉不太一样,栏杆没有压到腹部,用手一摸,上面那几根栏杆被拉弯了,这下空间就大了,肚子可以比较松快。
  看来老板不会换笼子了,想了这个办法。这也好,起码肚子硬起来不会痛上加痛。
  晚上阵痛如约而至,庄世吭哧吭哧地抵抗著,终於发出长长短短地呻吟。一个人悄悄走过来,手伸进笼子里探了探,摸了摸他肚子,又摸了摸栏杆。
  “谁……”庄世呻吟著问。
  “是我,花魁。”那人浑厚的男低音,一点不似主持时的妖媚。他定顿了下,问:“又疼了?现在这栏杆压不住肚子了吧?我过来看看这弯的尺寸行不行。”
  “……”庄世明白了,“谢谢你,魁子。”

  雨夜的罪恶 15

  宽厚温热的手在他肚子上按揉。“受不住了吧,看你这肚子比刚来那会儿可还要大了,我听说过这病,得早去医院,把肚子剌开,瘤子取出来才好得了。要不然小命都保不住。”
  庄世听得鼻酸,抓住他的手,使劲握了握。他已经很久没感受过这种关心和温情了。
  “可你现在咋办呢,”魁子是真在帮他想主意。
  “现在我身体不行,等生了,我还是得走,到时候魁子你帮帮我。”庄世说。
  魁子叹口气:“看来你脑子也有病,你这还等生了,生啥生啊,你这里面是个大瘤子,你以为是孩子啊?还能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说完就要走,庄世在黑暗中辨认著黑影拉住他:“魁子你听我说,我不是疯子傻子,天下啥奇事都有,我这就是一桩。你要信我,以後仔细说给你。现在你就信我这一件,我肚子里真是孩子,按日子也剩不了几天就要生了……”
  魁子没动窝,似乎听进去了。
  “我还有仇要报,所以一定要从这儿逃出去,但现在这情况,走也走不远,也许一出去就……现在就担心,如果我到时候了,不会给我找医生,怕会死在这儿……你,往这儿摸。”
  庄世拉住魁子的手放在自己肚皮上,魁子清晰地感觉到肚皮连续鼓起来几个包,好像有东西在里面踢腾。
  “我……不信。”魁子抽回手,走了。
  第二天表演的时候,魁子虽然做了样,却根本没按庄世的肚子,比往常小心翼翼了很多。这天庄世的状态也不好,身子和表情都僵著,一直捂著肚子。
  一下台。田老板几个耳光就扇了过来,带著风的。魁子扶著庄世,被他打得一歪。
  “你们还学会糊弄我了?吃我的饭就别想著偷懒!”田老板看著面无表情慢慢瘫软下来的庄世,狠狠抛下这话,转身走了。
  “怎麽了?”魁子没顾得上脸上由白转红的手指印,托住一个劲往下滑的庄世著急地问。
  庄世头往後仰,晕了过去。
  晚上他们赶夜路,一堆人挤在卡车车斗里被摇晃著鼾声如雷,老板坐在驾驶室,也打著盹儿。庄世没有被锁在铁笼里,脑袋枕著魁子的腿蜷著躺在地上。现在老板已经对他放心,毕竟那身子,让他跑也跑不动。他们最後上车,坐在车斗挡板的旁边。
  山路崎岖,车速慢了下来。
  “怎麽样?准备好了吗?你可护好肚子……”魁子在他耳边叮嘱,说著把裹在他身上的被子紧一紧,伸手出去,慢慢地抽走卡住挡板的铁棍儿……
  ……
  隔著棉被和魁子环住他粗腰的手,庄世还是感到了强烈的震动和随之而来的钻心疼痛。他们在车速最慢的时候跳下来,被摔得半天没动弹。
  魁子有些皮外伤,庄世裹著被子还好,但肚子还是震到了。俩人相扶搀著顺原路返回镇上,等早晨离开小镇的长途车。
  庄世没想到魁子能带著他一块逃。田老板白天的耳光帮了他的忙。
  “我也是有血性的汉子啊!天天扮女的,还要受这份儿气。活不下去了,我看你待下去也是死路一条,不如今晚就跑了!”魁子在他晕倒醒来後说了这麽番话,就这麽简单地确定了俩人的逃跑计划。
  从一个草台班子里逃跑并不复杂和困难,只看你愿不愿意。
  就这样,第二天,俩人坐上了开出小镇的长途车,离那个噩梦越来越远。

  雨夜的罪恶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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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世和花魁并肩坐在拥挤的长途车上,这趟车要经过十来个个小时才会到达S市。庄世大致讲了自己的事,他告诉花魁,还是要去找巫如峰。虽然嘴上说当他是仇人,但心底里还是存有幻想,毕竟肚子里这东西,是他的。这中间一定有什麽误会,他要当面问清楚。
  直到开车的前一分锺,花魁才把庄世从厕所架出来。跳车後庄世肚子一直不舒服,可厕所蹲了半天,不但肚子难受,肛门还越来越痛。等到花魁进去看他,发现便池里都是血,他痔疮破了。花魁要扶他起来,可又怕血弄污了裤子,没办法,只好去杂货铺买卫生巾。虽然花魁天天扮女人,买这东西还是头一遭。研究了半天,才帮庄世垫好了扶起来。
  长途车一向是超载的,两个人的椅子要坐三四个人。可是看庄世身体笨重脸色难看,天气不冷却捂著被子坐在那儿,别人也就没有挤过去,花魁和他,还算坐得松快。
  庄世觉得下面还在流血,垫的那玩意说不定已经湿透。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他心情糟透了。刚才在厕所用力,什麽没拉出来,肚子里倒是闹腾得厉害,这会儿一阵阵发硬,隐隐作痛。
  这十几个小时但愿别出什麽事,他的手在被子底下轻轻抚摸圆腹,闭目养神。
  破旧的客车晃晃悠悠,庄世恍惚觉得有人在挤压自己的身侧,他本能地护住肚子微微睁开眼睛──挤压他身侧的,是一个高挺的肚子,另一个。他心里一惊,旁边换人了,花魁在旁边过道里蜷著身子,把位子让给了一个中途刚上车的孕妇。这也是不得已的,只有他们这位子宽松些,花魁能随便缩在什麽地方,孕妇却不行。
  这大嫂看起来年纪不轻,精神饱满,食欲也不错,一上车就拿出大饼鸡蛋大口吞食。对面坐的大妈问她月份,她说还有一个月就到时候,这是到S市跟打工的孩子他爸会合,有一个孩子也跟著他爸在城里上民工小学,她这次只是趁还没生回来安排好家里的另外俩孩子。
  “这是老四?”大妈问。
  “对,都说这是个儿!”大嫂拍拍肚子,骄傲地说。
  “到城里生可花钱呐。”
  “不碍事,都生仨了,上回生老三我还在家做著饭,肚子刚一疼头就出来了,几分锺就掉在裆里,裤子都没来得及脱,快得很。”
  庄世睁开眼,看了看她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肚子。
  那位大嫂吃得连打饱嗝,才把剩下的大饼包起来。摸著肚子没几分锺就身子一歪,头靠在旁边庄世的肩膀上,睡得直吹哨。
  庄世心里竟有些羡慕,这民工的老婆,比自己的处境强上百倍。
  从上午到下午,大肚婆吃了睡睡了吃,她还能捶捶腰伸伸胳膊腿,庄世只能一动不动,他窝著肚子坐了这许久,心里身上都燥热,却不敢拿下被子,後腰酸痛腹部闷胀,可无法移动,胎儿也觉得不舒服,一直踢打不停,他只能忍耐著自己在被下悄悄揉按。一路上他什麽也没吃,因为怕上厕所,水也没喝,只盼著早点下车,能找个地方躺下来休息。
  距离S市还有四五个小时,天色已经暗下来,孕妇拿出最後一块大饼想吃,却又放了回去。她来回调整坐姿,把庄世的肚子也挤撞了几次。
  过了一会儿,她干脆哼哼起来。
  对面的大妈关切地询问她咋了,她说没事儿,最近时不常肚子会发硬,生以前那几个也这样。
  庄世支起耳朵听,他的肚子也时常发硬,算日子还有几天就要生了,比这孕妇还要早些。她到了地方就可以等待孩子顺利出世,而等待自己的不知是什麽……
  正胡思乱想,他听到孕妇抽了口气,靠著自己这边的手猛地揪住了他身上搭著的被子。对面那大妈喊起来:“哎哟他嫂子,你这是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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