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妲己抢男人 下(穿越)+番外————非天夜翔
非天夜翔  发于:2010年04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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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浩然此时才知道,纣王原是怕闻仲对二人之事有成见,只得应了,服侍纣王入睡,方小心拉上纱帘,出了侯府后院。夜幕中明月隐没,星辰稀落,浩然站在花园内,依稀想起那夜铜先生的埙音。

  又想到闻仲,闻仲竟是有如此威慑力,连而立之年的天子亦是惧他三分,史书记载闻仲在绝龙岭战死,那么又是谁杀了他?总该不会是元始天尊亲自出马。闻仲一死,引发了阐教与截教的最后大战,通天教主设诛仙剑阵……闻仲是通天的徒儿,那么铜先生……

  “截教……”

  正想到此处,假山后隐有人声传来,正是一男一女于花园内谈事,浩然疑惑,蹑足上前几步,听得清楚了些,正是妲己与赵公明。

  只听妲己道:“我何尝又想四处树敌?这深宫便如虎笼,不是我吃了他,便是他吃了我。”

  赵公明道:“你要算计何人与我无关,我不过是带句话;教主严令,不许再动那东皇钟,此话我已带到,你若不及早收手……”

  妲己语中带了丝不忿,声音不知不觉大了些许,道:“既是如此青睐那小子,当初何以不先一步收罗于门下?”

  赵公明缓缓答道:“教主原是多愁善感之人,此事在金鳌已非奇闻,依我看,教主却是极喜欢那小子,纵是东皇钟投了昆仑,仍把他当作自己弟子般,护短之心可见。况且现下,东皇钟跟着殷受德,便是叛了昆仑;你更不可因着私情,从中作梗。”

  妲己悠悠道:“教主对我们这些小妖亦是关怀备至,本是极好的一个人。”

  赵公明片刻后又道:“三教既已签押封神榜,未来之计便着落于这灵物身上,你若轻举妄动,扰了大局……”

  妲己轻笑道:“小妖不过是女娲娘娘的一颗棋子,如今与我说这话,却是太抬举了。”

  妲己极轻声道:“娘娘随手一搅,这阐截两教便争斗不休,连带着人间也如浑水一般。”

  赵公明冷冷道:“教主早有应对之策,女娲不过是个准圣,你道封神台是建好看的不成?”

  妲己忽地又道:“只怕申公豹那厮不愿善罢,此次闻仲出征,他必会趁机……”

  赵公明笑道:“那厮虚虚实实,至今我仍不知他奉了谁的命,但想必总是三清一派,不会投向女娲。”

  “他日教主,元始那老头儿,老君三仙借这两教大战,斩去三尸成圣,女娲已不足为虑,纵是放出万妖肆虐世间,亦撼不得炎黄根基分毫。东皇钟虽摇摆不定,终究是三清一脉,反来反去,还是自家人。你若与他为敌,再来添乱,到时莫怪我下狠手……”

  妲己叹了口气,道:“我只道女娲娘娘造人,原是对这众生一视同仁。”

  赵公明冷笑道:“造人?不过是造点排解寂寞的玩物罢了;你现下随手捏个泥偶,便当作儿女了不成?只可惜她未想到,亲手造出这堆泥偶,竟是结对成群,敢对他们的造物主……”

  假山后的浩然如中雷殛,赵公明与妲己之间对话虽极隐晦,却似是抖开了一个惊天包袱!三清与女娲有嫌隙?封神之战,真正原因是为何?依赵公明之言,竟是女娲籍机挑动内斗,通天教主与元始天尊,均是睁只眼闭只眼,听凭这乱局成型?

  思维一岔,妲己与赵公明之言便听不真切,狐妖又断断续续说了几句,离了假山后,浩然正迟疑是否该追上去,问个明白时,赵公明却挂着暧昧笑容从假山后转了出来。

  “哟荷——宝贝儿——”

  浩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退了一步,险些被绊倒在地,赵公明拨开额发,伸出一手,低头勾了勾浩然下巴,行径轻佻,直与调戏女子无异,浩然正要怒斥,月盘却于乌云后转出,照在赵公明脸上,那五官俊秀,眼波荡漾,柳眉高挑,却是个极英俊的美男子。

  “偷听什么呢,啊?”赵公明趁那一怔之时,顺手揽过浩然,转过身去,二人贴于假山上。赵公明身形修长,手劲却奇大,浩然一时竟不得挣脱。赵公明籍着月光,仔细端详浩然面容,啧啧声不绝,道:“果然是造化灵秀。”

  浩然毛骨悚然,赵公明那神色,直是把自己当成了玩物一般,娘娘腔的语气令人反胃。偏生这男人像是理直气壮,表情亦不带丝毫猥琐感,顿时脸直红到耳根,深吸了一口气:“你……”

  赵公明调笑道:“乖乖,动静这么大,生怕没人知道咱哥俩偷情不成?”

  浩然正想以钟响把赵公明震开,至不济也得把这混蛋震个七窍流血,却被赵公明先一步点破,马上泄了气,讪讪道:“你待如何?”

  不待赵公明回答,浩然收敛心神,问道:“‘斩三尸’是什么意思?什么是‘三尸’?”

  赵公明鼻息灼热,在浩然耳旁不断撩拨,一手更紧紧揽着浩然的腰,二人身躯于假山前贴在一处。只听赵公明轻声说:“不过是争地盘,收小弟的事儿,你如此担心,可是对教主动了真情?”

  浩然仍未反应过来,又问道:“我已入了阐教,通天教主何以仍如此……唔……”

  不待浩然问完,赵公明竟是把唇凑了上来,火热之舌交缠,给了浩然一个突如其来的湿吻。

  浩然狼狈不堪,狠命把赵公明推开,赵公明却举起双手,正色道:“东皇钟,听我一言。”

  “教主怜你孑然之身,使命深重,福缘浅薄,方命我去偷封神台。又广发诏令,金鳌岛出身仙道,均不得与你为难。”赵公明眼中隐现笑意:“如今,你可有悔意?”

  不待浩然驳斥,赵公明又道:“你扪心自问,阐教众仙,哪一个不是为的这神器之命朝你示好?”

  “浩然老弟,愚兄别无他意,你爱去昆仑山,谁也不拦着你。”赵公明又笑道:“知你对教主之行素有疑惑,在此释你所疑,莫要冤枉了他。”

  “普天之下,唯有他不在意你是东皇钟,还是一只土狗。自闻仲一别金鳌,教主虽孤独却从未宣诸于口;见你行事颇似他少年时意气,遂心内喜欢,把你当作亲传弟子般对待。此事与昆仑那恬不知耻的满山仙道对你示好,绝不可混为一谈。”

  “你可在此等候,看愚兄说的对否。”赵公明笑着转身,扬长而去。

  浩然抱膝背靠那假山坐下,心跳终于缓得些许,咀嚼赵公明话中意味,最后那句却是不解其意,只觉金鳌之人,行事实是随心所欲。

  正思忖间,背后树影内却又是走出一人。

  浩然转头望去,见到一双剑士靴。

  抬头时只见那男人穿着一件敞怀外套,叼着一截草根,露出健硕胸膛,不是黄天化又是谁?

  “你……”浩然忙眼望赵公明离去之处,所幸已过二更,花园中无人,否则黄天化若被捉住,后果不堪设想!又想起赵公明最后那句,方知晓原来这厮一直知道有人在暗中窥视。

  小小一个花园内,竟是聚了四人,今夜当真热闹。

  “笑什么?”黄天化疑惑问道。

  浩然摇头道:“没什么”旋即意识到情形凶险,忙拉着黄天化,绕过庭廊,躲进自己所宿客房内。

  门外隐有侍卫巡逻脚步传来,浩然把灯火挑暗少许,问道:“你寒毒缓了么?”

  黄天化不答,只道:“子牙师叔着我来寻你回去。”

  浩然本以为黄天化一路追着二人,到冀州来为母报仇,不料这剑士却是开门见山,要劝自己回营,当即怔了怔。黄天化道:“东皇钟,你可是在商充作奸细?”

  浩然蹙眉道:“姜子牙告诉你的?”

  黄天化摇头,道:“我猜的,你跟我回西岐,我可力保你不受责罚。”

  浩然心中疑惑,既是姜子牙让黄天化来追踪自己,回到西岐当是无事,何以又有“力保”一说?未想明白,便答道:“不,我现下不能回西岐。明日我须去求公明,混进他亲兵队里,跟殷受德一同出征。”

  浩然又喃喃道:“天化,你可听过‘斩三尸’这说法?”

  黄天化似是压抑着怒气,道:“东皇钟,听我一言,你身是天道皈依,绝不该……”

  浩然忽地心头火起,嘲道:“东皇钟。你是来寻东皇钟的,你可知我叫何名?昆仑上至元始天尊,下至三代弟子,从来只唤我作东皇钟,何时知我真名?”

  黄天化被这话一激,顿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浩然又斥道:“我在你们眼中,不过是件会走路,会说话的神器罢了,既是如此,何不用强,一棍下来,把我绑回西岐去?!”

  不知不觉声音变大,门外有侍卫敲门道:“大人,可是有事?”

  黄天化尚未回答,浩然连打手势,让天化躲上榻去,道:“无事!我自言自语。”

  又见油灯昏黄,想是把人影投于窗纸上,当即桌前不敢再坐,浩然叹了口气,坐于榻边,长腿架于床尾栏上,不再说话。

  许久后,侍卫步声远离,浩然才道:“或是用你那莫邪宝剑,把我手足削去,如此我必不能挣扎,你把我带回西岐去领赏,反正我受皮肉伤后,不到一日,尽可复原……”

  说话间那无尽哀伤袭来,浩然心智通澈,明了赵公明之言,嘴角勾起一丝微笑,似个无赖般躺在床上,闭上双眼,把手脚摊开,道:“但凭天化兄动手,小弟绝不敢有任何怨言。”

  等了许久,不听黄天化回答,那呼吸近在咫尺,浩然心头一荡,正要睁眼时,却被黄天化转身轻轻抱住。

  正尴尬时,黄天化已松开双手,躺回枕上,枕着自己手臂,眼望帐顶罗纱,沙着嗓子道:“东皇钟,诚不欺你,子牙师叔未曾吩咐,天化是离了大军前来的。”

  浩然明白黄天化话中意思,这鲁莽战士实是担心自己,方违了军纪,独自来寻。当下心中感动,不再生气,遂温言道:“对不起,方才我……”

  黄天化道:“东皇钟,你可是染了我身上寒毒。”

  黄天化小时寒毒发作,其师清虚真君曾以仙家真气竭力化去,然而那寒毒毒性猛烈,反连累为师者身染剧毒,调理数年后方逐渐康复,苦不堪言。天化担心浩然,是有此一问。

  浩然微笑道:“发作过一次,现已与我真气互消。天化兄不必忧虑。”

  灯引燃到尽头,沉进油去,悄然灭了。一室银光无声无息洒了进来。

  “我不忍见你助商为虐,走上歧路。”

  “我助商为虐,又与你何干?”

  “你有恩于我。”

  “报恩之道,便是把恩人抓回去?”

  “东皇钟……”

  “我叫浩然,不叫东皇钟。”

  “浩然,你身为上古神器之首,何以自甘堕落,伴昏君之侧……行此逆天之事。”

  “你不懂,天化。”

  浩然极轻声道:“我是他的过客,他却是我的一生……”

  29.师徒比剑

  闻仲挥军西指,姜子牙作的第一个决定,便是把主力部队尽数撤出岐山区域,骑兵,步兵,撤得干干净净,一队不留。

  唯余弓兵若干,零星潜伏于山岭高处,静观其变。雷震子,杨戬,哪吒于空中巡逻,每日回报殷军动向,所幸闻仲沿路收编上役败军,走走停停,拖慢行军之速。

  一骑奔马南下,穿过兵营外栏,当即有人截住,接过文书,跨上骏马,一路驰入营内,翻身下马,文书递于哨兵之手,哨兵快步奔入被重重木栏围住的帅营区,双手高举,把文书呈于副将张桂芳面前,张桂芳伸手取了,高声道:“加急军报,请闻太师过目!”

  “进来。”那男子声音于帅帐内淡淡道。

  闻仲低头于羊皮地图上勾绘,山川,河流,均用笔点出险要之地。九龙岛四圣中,高友乾已身死,所余王魔、杨森、李兴霸三圣垂手立于闻仲身后,小声交谈。

  张桂芳一躬身,闻仲道:“念。”

  “圣恩浩荡,四海归心,冀州侯苏护属下兵马……”

  闻仲并不抬头,打断道:“多少?”

  张桂芳答道:“一万。”

  闻仲搁了毛豪,又取过炭条,道:“何人统帅?”

  “大王。”

  “副将?”

  张桂芳嘴角微抽,似全然不信,闻仲又问:“何人担任副将?”

  “赵赵赵……公……”

  九龙岛三圣顿时色变,一手下意识揣入怀中。

  “……明。”

  闻仲手中炭笔“啪”的一声断为两截,抬头看着张桂芳。

  片刻后。

  “传令全军!一应军需之物尽数登记!营门紧闭!留偏门小路接驾!派兵士把道两旁封了!!现去!”

  张桂芳忙不迭地滚了,九龙岛三圣似是见了鬼般,逃出帅营,闻仲深深吸了口气,冷汗直冒:“又是那厮。”

  纵观神州大地,闻仲从未怕过谁,即是教主通天,元始,老子,甚至女娲伏羲等圣,均不在闻仲眼中。就连这茫茫苍天,闻仲亦从未惧过。

  然而只有赵公明他是怕的,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赵公明这等贼神,杀也杀不死,防又防不过来,万一结下梁子,说不定哪天睡着时,被扒了个精光也不得而知。既不能怠慢着,又不能结仇,当真是头痛无比。通天教主会派此人来协助破周,实是掐准了闻仲的死穴。

  大营前炮声一响,山呼万岁,众武将下马,列队恭迎天子。闻仲把纣王与赵公明让进了帅帐。

  赵公明所站之地,周遭自动形成一丈见方的空地。“哟荷——”热情贼神走到哪,九龙岛三圣便躲到哪,张桂芳早已传令,帐外只留几名亲随,其余人等,撤得一干二净。闻仲最不愿见到的便是这家伙,当即寒暄几句,打发赵公明回营歇下不提,只余天子在帐内,二人简单交换彼此所掌握的军报后,又见帅帐门帘揭起。

  师徒二人行出帐来,在帅营外一片空地上各选一处立定,遥遥相对。

  “大王要与太师练武!”

  “太师要……”

  消息不胫而走,传至大营每一处,当即便有无数空闲兵士凑到内营栅栏外,里三层外三层把校场围得水泄不通,栅栏上扒满了围观之人。

  闻太师取过木剑,道:“你终日身处深宫,料想武技已荒芜了八成,此时再来临阵磨枪,已是无用。”

  纣王笑道:“太师言之过早了,孤近日颇觉体内真气充盈,是以有此一请。”

  闻仲道:“你并未修习仙家道术,何来真气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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