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她一代天娇,芸倾儿,也是一样!而胆大妄为不知死活的她竟然一边宣称不见客,一边在后花园与众纨绔子弟淫乐笙箫?
好个芸倾儿!一脸清纯美态,娇羞魅人,没想到竟是个淫乐放荡的贱人坯子!
方才只是为众人跳舞的芸倾儿只不过给那些个相貌平平的公子哥儿抛了个媚眼罢了,这也是被逼无奈啊,混饭吃很容易吗?谁曾想亓官昭竟然越想越深,思入邪道。
“哎呀你快放手啦!螃蟹爪!”他这人是不是每次见他都打算把他给捏碎啊!第一次亏他救了他,他知恩不报就算了,还对他恶言恶语侵犯身体!这一次又是他出手帮他解围,不管他是什么人,惹了沁家大少肯定吃不了兜着走,可他呢,现在竟然还在虐待他可怜的腕子!?
想天下之人无一不是对他恩宠有加,怜香惜玉,生怕弄疼了他,惹恼了他,何曾见过这等无礼之人!
“放手?”亓官昭邪魅的嘴角上扬,心中全然都是对这个女人淫荡奸媚的鄙夷,不过是个低俗的青楼女子,竟然敢公然拒绝陪他的场!“恐怕你不配!”
突地,亓官昭将芸倾儿一把抗到肩上,径自朝中央楼梯走去。
一般青楼妓院,高层都有些专供富家官人玩乐的房间,布置清雅,装饰不俗。
亓官昭要做的,正是要一脚踢开其中没人的一间,然后好好地处罚这个不知好歹的小贱人。妓女罢了,也有如此大的架子,而且还一副臭驴脾气!想来就叫他浑身不爽!
“你!你干嘛!放我下来!”一时不明所以的芸倾儿惊声尖叫,直向一旁的老鸨呼救,“妈妈!救、救我啊……”
“啊,这位爷!您这是……”一直在侧旁观的鸨妈见这变故,赶忙追随其后,打算拦下冲动的亓官昭。
熟料亓官昭空出的一手登时抽出藏于腰间的蛇鞭,冷哼一声,呼啸之间,鸨妈头上的装饰牡丹花碎成片片,不高不低,不偏不倚。
老鸨忽地停住脚步,眼睛惊恐地看向头顶上方的残花,惊得连大气都不敢出,看着亓官昭扛着倾儿的身影渐行渐远,心中决然不敢贸然向前阻拦。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可怜的倾儿啊,妈妈不是不帮你,这楼里的姐妹们还都得要这么个栖身之所,我们可不想看着它被一鞭子给毁了啊……老鸨双手合十,这次走了多事难缠沁少飞,来了个强横阴毒的亓官昭,倾儿啊,是福是祸你可都得自己担啦!妈妈我也没辄啊!
“你!你这个笨狗熊!快放我下来!”被亓官昭抗在肩头走向厢房的芸倾儿竭尽全力挣扎,拳打脚踢,口骂脏话。
“你若再不安静,立刻叫你知道厉害!”亓官昭面不改色,未曾停下脚步,不再理会肩上叫喊不断的芸倾儿。
“就不住口!你不放我我就不住口!吵死你!臭笨熊!螃蟹爪!冰块脸!……”
“找死吗?”
“怎样?笨熊!你放了我我就不叫!你不放我就叫啊叫啊叫啊叫!”
“你那么爱叫,尽管叫好了!过不了多久整个‘芸从楼’都会知道你芸倾儿叫床的时候有多淫贱放荡!”
“啊……唔……”双手连忙捂口的芸倾儿不敢再发出半声,乖乖任由亓官昭扛着走。待到最里一间房门口时,他心中的怒气完全发泄在可怜的木门上,一只大脚猛地踹开房门。
“芸倾儿,陪酒!”亓官昭坐于桌侧,神色凝重,他的心里怎么好像堵了团棉花?难道是因为看到了刚才她讨好那群臭男人?
“什么?陪、陪酒?”被倏地扔在凳子上的芸倾儿一时反应不过来,瞪着绝美的淡褐色眸子,不知所措。
他蕴卿自小被老鸨妈妈从河边捡来,无父无母,孤苦伶仃。一直生活在这“芸从楼”,小时候砍砍柴、烧烧水、做做饭、跑跑腿,以此当作回报,好在他可爱淘气,也得众姐姐喜欢,一直过得还算不错,谁料年纪稍大些,他越是出落的“亭亭玉立、沉鱼落雁”,妈妈不忍心他再去做些粗重累活,可又要白养这么个人又实在是勉强了些,所以才想出个法子要他化名芸倾儿男扮女装,只象征性地接待些文雅之客。谁也没想到的是,他芸倾儿竟然一夜之间名声大噪,成了全夕州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天仙女子”!这可实非他所愿啊!想抽身都难了!
可除了“芸从楼”的人以外,没有人知道他真实的男儿身份,妈妈为了不让他的身份戳穿,一直警告他沾不得酒,酒后乱性,所以他向来进遵教诲,滴酒不沾。
“我,我不会喝酒……”这种话说出来是有点丢人了,可他说的可都是大实话啊!
“这副清纯的模样是装给谁看的!”不会喝酒?笑话!青楼妓女竟然宣称自己不会喝酒?方才后花园的舞宴上,不是每桌都美酒琳琅吗?!她竟然将他当三岁的娃娃耍!
“我说的是真的!”一脸不服气的芸倾儿别过头去,打算不再理会这个蛮不讲理的臭笨熊。混了这么多年,他可真不会喝酒呢,小时候偷偷尝过一口,那灼烈烧喉的味道让他再也不敢染指。
“哦?是吗?陪酒不行?”他亓官昭倒要看看她这狐媚的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装出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就以为他就会上当放过她?
“你爱信不信,反正我不会喝的!”
“好,那便给你另一个选择。”亓官昭邪魅的唇角上扬,冷哼一声,斜睨着眼前背冲着他的芸倾儿,“侍寝。”
“什、什么?”有没有搞错?陪酒就算了吧!居然还要他侍寝!?他可是男人耶!虽然长得女人了些!可他高低还是有男人的特征的好不好!
“不行!”芸倾儿猛地起身,大声阻止这种荒谬的事情发生。
“哼,你是想说不会?还是想欲拒还休?”亓官昭眼神邪佞,满是不屑和蔑视,语出羞辱面前娇羞可人的芸倾儿,“那你这个名妓,当真是不够格了!”
“你!我本来就不是……”慌忙之中差点走漏自己身份的芸倾儿倏地停下了口,硬生生将原本要说的“我本来就不是妓女”给吞回肚子里。
这秘密若是被别人知道了,他在“芸从楼”可就呆不下去了!
“不是什么?”亓官昭不依不饶,步步紧逼。
“不是……不是你说的那种人……”慌乱之中改口的芸倾儿尽量恢复镇定,抬起头迎上对面冷阴的目光,心中阵阵发寒。
“我倒要看看,你是与不是。”可笑,妓女不是淫荡贱魅的,又该是怎样的?眼前这个女子是依仗相貌就想让他以为她是个粉嫩无暇的碧玉吗?简直是痴心妄想!
“我说不是就不是!你!……”话音未落的芸倾儿已然又被亓官昭打横抱起,猛地砸到并不怎么柔软的床上……
第肆卷:大意失身
“啊呀……痛痛痛……好痛……”他芸倾儿本来就瘦弱,被这么一砸身体哪里受得了,芸倾儿一边揉着摔疼的肩,一边龇牙咧嘴瞪着眼前蛮不讲理的亓官昭,“你到底要怎样!大笨熊!”
“你再叫一遍!”亓官昭怒眉紧皱,双臂环胸,欣赏床上人儿咧嘴的魅人表情。
“笨熊!笨笨熊!笨笨笨熊!笨得不能再笨的熊!笨得要死的大笨熊!”瞧他那身强壮的身体,站过来就像碰上堵墙!叫他笨熊已经是形象生动了了!谁叫他对他这么不客气!他卿蕴才不要受这等待遇!
“放肆!”亓官昭怒喝一声,抽出的鞭忽地出手,只听嗖的一声,鞭子将床边捆绑着的纱帐绳给抽断,淡粉色的帘子倏地垂散开来,将芸倾儿魅人的面容遮上一层模糊与隐约,绰约之间更显得仙境之魅一般。
“呀!”应声尖叫的芸倾儿登时捂上了嘴,手起鞭落之间可能就会要了他的小命儿啊!这男人怎地如此不讲理!还对他这么柔弱的人儿使用暴力!
他想不通!他到底哪里惹到了他?救过他命不说,还解过他的围,他竟然莫名其妙地就这样对待自己,粗鲁、暴虐的他此刻正手执长鞭步步靠近,芸倾儿虽然心中惊诧万分,可凭借他在“芸从楼”混了多年,要是连这么点小事都摆不平,他的身份早就被戳穿了!思及此,芸倾儿连忙故作镇定,换上一脸谄媚的笑,虽是假笑,却仍教人心中万般荡漾。
“这位爷,不就是陪酒么,奴家就为您破个例,依您就是了……”
事到如今,他只能硬着头皮装出女人的一副娇弱样子,这点他可是在行,以往只要他谎称头晕脑热,再辅以简单的肢体语言,哪个男人不是对他疼宠有加,万般依顺的?姑且就顺着他的意,选前一条路吧,喝酒又不会死人,可若是身份被戳穿,那他可就真是死定了!
亓官昭侧目,邪俊阴冷的面容溢出一丝冷笑和鄙夷,这女子终究现出原型了?装作一副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的模样,让他看了就反胃!
“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她改变了态度,那他就姑且看看她能耍出什么花招,一个青楼女子,有多大能耐胆量。
芸倾儿假意妩媚地缓缓起身,不经意间肩头的薄纱滑落,他竟然毫不知觉,径直走向桌边,柔荑捧起两只翠玉酒杯,稍稍迟疑了一下,转身将其中一只递至亓官昭面前。
“爷风度不凡,神武圣威,倾儿真是由衷地敬佩,这一杯倾儿敬您!”芸倾儿神色镇定,满是狐媚言笑,一副勾死人不偿命的模样。
“芸倾儿敬酒,自然没有不接的道理。”亓官昭眼中不经意闪过一丝小小惊讶与洞察,沉稳地接过酒杯,望了眼面前莞尔一笑倾国倾城的芸倾儿,一饮而尽。
芸倾儿强忍着不笑,谁料最后还是噗嗤一声大笑出来。双手叉腰,颐指气使。
“你果真是只笨熊哦!哈哈!酒里我已经下了药,数不到三,你定然会全身酥软无力,想不到吧,竟然载在我芸倾儿手里,也不看看我芸倾儿是在哪里混的……”
芸倾儿以为万事无忧,摇了摇左手柔嫩纤细的小指,那迷药就是他平日里藏于小指的指甲内,以往脱不了身时用的,此时他仰头开怀大笑,全然不知危险已经临近。更要命的是,妈妈只告诉他这药会让人软弱乏力,他可趁机逃脱,却没有告诉他此药也带有春药的效果,全然不会令人昏睡过去。
如他所料,无故转变态度,这个狐媚阴狠的女人果然在酒中下了药。邪佞俊俏没有一丝表情的亓官昭突然一步上前,吻住正张口大笑的芸倾儿,一吐气将喉间尚未咽下的酒顷数送入她的口中。
“呃唔……”一时没有准备的芸倾儿遭此剧变,根本来不及反应便将被他自己下过药的酒咽下腹中。
“如此美酒,我怎可一人独享。”亓官昭一脸嘲笑,这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不过他还真没想到,这青楼女子竟然会对他使上这招儿,看来他必须教训教训这小妮子了!
“你!”此刻芸倾儿已经完全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这下他被吃定了,难道要他跪下拜他求他放他一马吗?那不行!他是出身卑贱,甚至可以说来路不明,但他骨气还是有的!若逃脱不了被侮辱的宿命,那他只有咬舌自尽了,可怜他还没找到生身母亲,还没看够这美好光明的人世啊!
“我又怎样?”
“卑、卑鄙……唔……”眼前的亓官昭已经变成了两个三个的虚影,芸倾儿摇摇晃晃,一屁股跌坐到床上,双手扶着床边勉强撑起柔弱无力的娇躯,呼吸急促。
“彼此彼此。”既然是她先下得手,喝下的也是她的药,那他自然没有任何责任,冷笑邪佞地观望着眼前娇媚的女人下一步会有怎样的反应。
“呃……嗯……”芸倾儿已经支持不住,雪白娇嫩的肌肤映上了淡淡的玫瑰红,淡褐色柔软的及腰长发摊散了一床,更显得狐媚娇弱,他全身的血液激情地涌动,令他下身的欲望已经开始渐渐呼之欲出。不行,他控制不了局面,但也绝对不能允许那种耻辱发生在他身上!为求生计他已经委曲求全男扮女装在妓院里混,现在看来他是只有自尽一条路可走了。
“怎么?”她看起来似乎不太对劲儿,原本埋怨的眼神现在换上了一股壮士赴死般的神情。
现在芸倾儿只能集中全身的力气,在他更难以控制自己之前就咬断香舌,以求一死。他紧闭上淡褐色好似透明琉璃的眸子,泪水顺着他绝美柔滑的脸颊而下,原本柔软娇媚的唇此刻却被他咬得渗出丝丝血红,惹得人心中疼三分,悯三分。不肖多想,他秀眉一皱,不再看眼前的任何令人觉得耻辱的东西,使力一咬。
“该死!”她居然要寻死?是装模作样?还是当真烈女?可这青楼窑子,怎会有这种女人?她在演戏给他看吗?亓官昭来不及多想,一看到她行动有异,一个箭步上前。
芸倾儿以为自己就要死了,皓齿结结实实地咬到了东西,阵阵血腥的味道窜满了他整个檀口,然而那撕心裂肺由生而死的疼痛却并没有如他所想而至。
朦胧中张开泪眼,芸倾儿被眼前一幕惊呆了!亓官昭的指被他咬在口中,血红汩汩而下,滴在被单之上,变为大朵大朵妖艳诡异的絶艳牡丹。
这一咬,着实不轻,连他冷脸亓官昭也不由得紧皱了眉头。该死!她居然想要寻死!
“谁许你死了!”
“我死意已决!”
“贱人!”她是他看上的人,没有他的允许,她以为他就会放过她,饶了她吗?想要以死解脱?笑话!他宠幸过的女人之中无不是使劲浑身解数来取悦讨喜他,她竟然为此就要自杀?
“你!你可以杀我,但不能如此羞辱我!”芸倾儿梨花带雨的脸颊不断有晶莹的泪滑下,柔嫩的肌肤之上留下道道诉说着苦痛的泪痕,叫人实在怜悯得紧。他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难道真的难逃此劫吗?
“你是我看上的东西,我的奴!想死?还要问我允不允!”亓官昭将流血的指含入口中,吮吸混有她香甜汁液的血迹,一手勾起她魅人的绝美下巴,用力吻了下去。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咬了下去。他强硬地欺上他的身子,将她结结实实压在他的雄伟之下。
他要教训她,告诉她女人天生就是应该被男人驯服在身下的!他不能允许这个世界上有忤逆他的女人存在!就像越是烈的马,就越激发人驯服它的欲望!
“唔、嗯……放开我!”摇头企图躲避的芸倾儿哪里能安安分分任人宰割,用尽全身力气,抬起柔嫩纤细的柔荑,软弱无力地扇了亓官昭一个弱弱的耳光……
虽然她柔弱的没有什么力气,根本不至于对他造成什么伤害,可是她这样的举动显然已经激怒了他……
第伍卷:虐身佞心
一脸阴沉的亓官昭显然被激怒了,他定定不动,眯起邪魅的双眸,盯着眼前刚刚赏他一记耳光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