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尘之碎雪断相思+断章+番外————平江秋日
平江秋日  发于:2010年04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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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唔......"身体终是像畜生一样被骑著,趴在床上。狂风骤雨侵袭一般的深入探出,臀肉被他的滚烫巨物敲击出难堪的声响。他却是有些不对劲,一手缓缓扶著我的腰,一手探上了我勃发的伤痛处轻柔抚弄著。几乎是浑身战栗,男人真是可悲,明明被弄伤的物事,在他三五调戏之下又开始发挥无尽潜能。
"要......出来......了。"急吼一声,顶进全部,脑中也是空白。从来没有过的那种奇怪的舒畅感侵袭过来。扭头看见,他满是白液的手又挪向那个红肿下贱的地方。
"唔......"手指在那种地方盘旋还是第一次体验,一股异样的酥麻从脊梁骨传来,可悲的却是身前的龌龊肉物慢慢又开始苏醒了。几乎能听见背後那个人轻轻的笑──唯有在床榻上才会有的笑。
"放松些。"难得没有听到命令式的口吻,我感动的想哭。可是他的温柔不过持续了那麽一瞬,就消失殆尽。
"啊!"又一次的欲,倾巢涌出。比刚才更为激烈的动荡难安。咬著牙,紧闭著眼睛,等著被撕扯成两半的痛楚到来。突兀一记顶撞,又是触到那个奇怪的地方。弓起了背止不住地颤抖。兴奋,著实的兴奋感。终於明白那些男倌为什麽这麽乐意躺在恩客身子下了,原来世上会有这种畅快淋漓的感觉,虽然不齿,却是身体最直白的反应。
"原来......"他翻过我的身子,看著我双腿间颤抖不已的东西,笑出声响,"原来你也是个凡人。"
妈的!老子......老子天生就是凡人啊!只是你每一次弄得这麽惨烈,再好的事情也像行刑一样。胡萝卜,奶奶的,没事种这麽大的萝卜干什麽,也要有地儿让它长啊!
"啊!"天哪!这让人发怵的感觉究竟是什麽呀!果真是个从里至外的婊子,顿时一泄如注,软在他怀里。
冷亦寒不是人!
几乎是愈发骁勇能战,将我折腾得半死。直到......求饶。
"你也会求饶?"纵欲後沙哑的嗓子,有些奇怪。让他看见我这麽软趴趴地示弱还是第一次。真是不甘心!不如仰在床上装作挺尸,不理会这个脾气怪异的堡主。
"梦红豆,只有此时才越发可爱起来。"我的心尖儿发颤。这位仁兄岂不是在说笑,怎麽会从这张嘴里听见赞美的辞藻?情愿这只是一场梦,一场春梦。
"咳咳,咳咳......"终於轮到我伺候他舒爽,那人喉中咕哝一声,就将那瑰红的巨物塞进口中。浑身还是汗流浃背,上一次的余韵还没有消退,紧接著开始下一轮的任务。那人怎地不知疲惫,尽情畅快在我口中肆意。几乎是窒息的麻痹,口张大了不能关合,口津不受控制滴落。
也不知道怎样结束的酷刑,那人又是不知厌倦地玩弄著手段。我这个见识浅薄的小倌终是长了眼,明白了什麽才是真正的调教。总算知晓了男人那东西的味道......
两人瘫软如泥的情状倒是没有见过,眼见著天色由白变黑。

究竟哪里不对劲?
见他极其慵懒倒在身侧,看著我的眼中有些匪夷所思的东西,红豆不懂。
"堡主可以......可以回房歇息。我,我要去服侍......"爬起身却被一把揪住,又往回拖了去,像是还没有作弄彻底。眼下我这样酸软无力,只能任由他捻玩。
抬头看著他的脸,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还称得上是英俊的脸。窥见鼻下的那张菱唇翕翕合合:"刚才,你吹长夜相思了?"
身子一僵,怎麽被他知道了?原来这个大家主也好偷听这一口儿。正当感慨颇多时,他却以为不明投来一瞥,再没有说话。
一夜,拥挤的小床,我与那个人相拥而眠。昏沈沈睡过去的片刻,还在乱想:明早的日头究竟会从哪个地方升起来?没准儿就是西边吧。

"你......"相思皱眉,看著我走著鸭步,这整个一天就没有走过正常步子。这样的慕月堡怎会有人猜不出我做了什麽?猜不出,脖间的青紫也会告诉他们昨夜发生了什麽。
"嘿嘿。"装聋作哑继续卖力做活。其实这个堡主还算待我不薄,这麽大个院子家仆也是不缺的。平日打扫一类总是有人弄妥,因而我的工作也是少之又少。端水送茶跑跑腿什麽的,除去这个主子相处著生分,真的是比天心那里的日子还要轻松些。
若不是需要出卖这个小身板来暖床,还真的有些错觉自己几乎成了少爷了。
"昨日滋味不错?"看得到眼中蕴的薄怒,若说他对冷亦寒的情事不在意打死我也不信。
"算是。"点点头。难道这样一个公子也会被那个种马迷住?
"没有机会?"问得让人诧异。蓦地忆起他那日与我的冗谈,就像窜进了冷风,禁不住哆嗦了一下。这不知道该是怎麽回答他的疑惑。那一夜却是个好机会。
若是回答他有机会,也是在那个人睡意正浓时下手。那一时刻我亦是浑身绵软下个床都困难,怎麽去拿刀行凶?!若说没有机会,也是有这个借口。昨夜荒唐地浑然忘我,根本记不起还有什麽任务一说......
思量再三,选择静默,理亏在我多说无益。
"好自为之。"面前公子的脸是僵直的表情,有些古怪。讪讪离开了他的厢房。一手伸进袖口。那个玩意儿亏得昨夜放在枕下,若是被他发现可不就是等死。寒刀沁心,不由自主有些凉意。
冬季,还是多穿一些御寒为好。

"你可好。"刚一脚进屋後面竟然出现意外的客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没有动作。心里忐忑不安,还是回过了头,呆滞著一张脸看著这个男子──可叹又可悲的伤心男子。
"跟我走吧。"穿著黑衫,原就光线昏暗的小屋里只有他的眼眸在闪光。
"为何独独喜欢我这样的杂碎?"仰著面看他,嬉皮笑脸依旧。
"红豆......你的一切都是假的吧?笑得假,做得假......我只想将你这个人猜透罢了。"这情话一点都不悦耳,若我是个女子也不会被动容。
"这情话好生硬,你不知道我是娼馆里出来的麽?听得麻木。"甩甩手,示意他可以走了。涉险来这里究竟是犯了什麽毛病?!
"红豆!"轻唤著我的名字,顺势搂住发呆的我。很宽阔,很温暖的怀抱,可惜不适合我。那人似乎铁了心思,不顾怀里的人极力挣脱,丝毫不松手。
"若是不放,我可要嚷了。"低头思忖。回来干什麽?回来能挽回什麽?梦红豆的胸口是空的。
"究竟要得到什麽才能跟我离开?我能保护你不被朝廷的势力伤害。"他说得真是可笑,朝廷?我畏惧那些东西做什麽?
"我要冷亦寒的命,你能给麽?"那男人只是沈默。
索性趁热打铁让他死了心便罢,还与他纠缠不清做什麽?!冷傲天已经是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陌路人。抿抿唇又道:"何况,那人幸人无数,调教之术了得,让我也享受至极。"
挂著笑几乎是带著陶醉的神色,换来他倒抽凉气:"我知道他亦是对你特别,你竟然也这麽轻意地......"
"轻意地与他苟且?"眼睛笑得弯成细月,"不要忘了,我原就是个娼......可以爬上任何一个人的床。"
那人眦目,终是退後两步:"我以为你是特别的,你总是......"
缓缓走上前,轻笑一声:"抬爱了,梦红豆不才......这里空了,容不下任何一个人。"看到他几乎失落至极的眼色,伏在胸口的手伸了出来摇晃两下,"不送!"
"砰!"阖上门,一下子蹲坐在门槛上,半天没有爬起来。


第十三章(上)


"真是个人见人爱,何时这个地方成了众人来去自如之所?"耳畔传来阴笑,隔著门还能听得真切,难道我的身体已被开掘得潜力无穷?身子却不受控制地抖动得厉害。不知什麽时候起,听到他的声音也觉得寒;不知什麽时候起,他的声音在红豆这边出现得愈发频繁。
抬眉一睨,浩浩然已经推开门,硕大的身形杵在眼前。果然是玉树临风无人匹敌──土黄色的内衫银丝滚边,淡青长衫镏金玉色缎带,顶冠那颗硕大的琥珀昭示著富可敌国,更昭示著此人不凡品味。嗯,再插两根稚尾就可以去唱戏了。
深深叹息,又该一场舌战。
"堡,堡主。"刹时立身的迅猛扯痛了伤处,皱紧眉头。
"方才听得有人要我的命,若不是你还会有谁?"笑著提问,却是极尽苛责。该怎麽回话?如何答都会错。
"堡主是心系慕月堡安危,连日操劳。出现幻觉了......"下意识又开始呵呵地贫,随意吧,在他面前总是小丑,索性发挥极至。
"我倒也像不看不听,可惜却明明白白窥见了。凭你这个妓院出身的,想要杀我?"似笑非笑扯过手臂,一手伸入衣襟放肆地触摸。冰凉的指尖游移在温暖的胸前竟有些快意。
"......"总觉得不对呢。这个人一向懒得施舍怜悯,每次催花不是辣手狠毒?!怎麽会突然转变了性情开始调情?指尖的爱抚倒像是故意的矫情,欲擒故纵点火燎原。现在,那手指的确再胸口盘旋捻玩著凸起,浑身竟虚虚地发了汗。
野合麽?又不是第一回,也驾轻就熟。轻轻喘息,等待著浑身热流往头上冲去。还没有等到混沌激昂,只听见一声冷笑。
"这是何物?"
棋差一招。睁开双眼,看见那手上闪著寒光的物事──寒刃,相思公子亲手交托於我的所谓"杀人武器"。通常这吃重玩意儿是放在枕下的,偏是今日心血来潮掩在袖里。这一刻偏是想到,所谓天意,正是用来欺压卑微者的。
不妙了,真的好似不妙了。

"说不出缘由麽?"刀口倒向,在下巴处回旋,冰凉的触感。倏地辗转在脖颈,仿佛是恋上我的肌肤,摩擦不绝。死的气息竟然会在脑中生成,想我梦红豆号称壮士,这一刻也是呆滞的。巧舌如簧在这一时竟然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呃......"思量片刻,还是决定为自己含冤,"堡主可信,这东西我是用来防身?"
继续讪笑,看著他阴沈的脸面,忐忑不安。
"你可信,这一回不说实情便让你生不如死?"
直愣地吸收了这句硬邦邦的话,我闭上眼睛道:"信。"

不计其数的皮肉之苦镌刻在身上,衣服俨然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痛感吃得多了,人也会麻木。思绪竟然还能神游万里:天心不知如何啊,亏得是我这个皮糙肉厚的挨打,若是他受罪可是小命已矣。
"堡主,此人强硬,口不开!"牢头抱拳回禀。隔著老远,隐约看到一个人稳如泰山坐著。没有响动没有回应。
浸泽了盐水的鞭子果然好滋味,下唇被不自觉咬烂了。不能招任却不是对那碎尘的忠心,只是记挂著天心。那个公子还生死未卜,若是真的在那莫名的王爷手中我若是失言,极可能伤了他的性命。除却天心还有恩善居,苗苗,怜惜......一干只有在娼馆才能苟延残喘的人儿,若是因我而收到波及,这个罪孽可是大了。
正想得入神,冷不防下颚被扳起,望入一方幽潭,漆黑如墨。
"娼,倒是骨硬。"热气呵在耳际,有些眩晕。
"呵呵,堡主大量,不给个痛快麽?"他是如何知道我的诡秘?果然是自己为人失败。那个王爷确实糊涂,拿著两个臭鸡蛋砸石头,拼得过才是奇迹。
"那夜纵欲在你枕下已经发现端倪,想你一向逞口舌之快,也不喜舞刀弄剑,看到这麽一把利匕还真是觉得可疑。况且......"
"......"侧头聆听这人数落我的罪状。
"近日来堡中的不速之客却是愈发繁多了。慕月堡的一些暗道中竟也能捉出一些硕鼠。"
看他说得好似轻松无怒,终究感觉身侧气流凝滞,骇人。心下咒骂,该死的碎尘怎麽这麽心焦,现在就打草惊蛇也是沈不住气!即使出洞,也该是派些精兵良将,尽是不入流的货色,被人察觉──正如我。
虽是浑身伤痕累累,痛得龇牙,依旧扯著难看的笑:"嘿嘿,梦红豆失策。仅仅两次呈上成就,已经失手。您的别院我还没有画上一笔呢!"
那人居高临下睥睨,我碍於压迫只得甩甩手上铁链转过头去。喃喃:"要杀要剐随君愿!"
"哼,是赫连碎尘那厮无疑吧?"怒气在他胸中酝酿,也该是爆发了。
不答。你都知晓,何须问我。
"啧,果真是调教好的娼,从上至下尽是腐臭。"捻了我口边的血腥在自己鼻下闻著,愤愤讥嘲。骂得有些不著边际,不禁涌上了怪异。不禁想到自己曾经养过的一条狗,甚是喜爱那小东西。可是每每见它欢呼雀跃的戏耍总要踢他一脚,捶它几拳,直到呜咽。正是因为它归我所有,所以爱欺凌他,已它受辱为乐。
打个赌,怎麽样?
"冷亦寒,你是否......有些喜欢我?"事到临头,回天乏力,赌上一回看看结果。
他果然怔了,有一瞬的迟疑几乎让我错以为自己苟活有望。
"你抱我之时,能感觉到......"爱之深,狠之切,你的自尊不允许你喜欢我这麽卑微下作的身份。即使见我不顺意,还是让梦红豆活到现在,所以仅凭著这些我在赌,赢了可以活,输了便是死。
"砰!"蕴著内力不知几成,总是皮肉之苦。从小腹处引出的剧痛开始拓展,蔓延到四肢百骸的抽搐麻痹。很疼的脚踢,真的,很疼。
"噗!"直接涌上一口酸涩,吐出来竟然是暗红色的。啊,什麽时候成了这样软弱凄绝?
"看你明日还能狡辩!"声音飘远,心里"砰!!"赌输了吗?
"堡主?!"牢头在一侧。
"明日丢下後山断崖。"
"是!"

哦,剩下一夜总可以好好归结人生了。眼睛眯著,试图在昏黑的暗室寻求一点光亮,却是徒劳。黝黑的,冷绝的,静谧的,死的前奏。
似乎真是个失败的男娼。在妓院混了这些年也没有勾引到一个恩客为我赎身,虽说只是服侍的小倌,毕竟也是个姿色上乘的吧!老鸨子直说我色不如人,不讨喜。却该是怨这张得罪世人的嘴。
似乎还是个失败的卧底。每一次的诡秘计划总会被人察觉破坏,甚至被人捏拿相逼。但说什麽破劳什子暗道地图,也是草草敷衍了事换得几个月贱命。
更是一个失败的人。天心,扬羽......值得信赖的人永远换不到我的真心。
为谁而活,为谁而执著?自己也糊涂了。不管什麽江湖朝廷,不论什麽碎雪碎尘,究竟在哪里才有自身立足之地?连个完整的人生都不能走完,失败。
能怪谁?──自己。
一粒细小的灰尘,鄙陋被人厌弃。无人怜悯便罢,还妄想飘扬尘世。自取其辱便是这般了。相思啊相思,我与你的约定该是无法实现了吧。最後的希冀灰飞湮灭时,世上谁也不会在意逝去的是哪一粒微尘。


第十三章(下)


"卡拉!"牢门的开启打破了沈闷的静谧。模模糊糊间看见一个人影,心下一滞。
"好主子。"挤著笑面朝那个妙影,莫不是还有什麽临别赠言,梦红豆可是受不起。自嘲些许,却听不到对面说话。蓦地双手一松,悬空的身子就像块破布似的瘫倒在地,四肢乏力,还不停抽搐。
一阵清脆的铁器碰撞,眼睁睁看著他将手铐脚镣一类的卸去。睁著迷朦双眼愣愣看著"相思",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做什麽。
"是你将我供出来的吧?"歪头轻问,还带著笑意。明明就是你害我到如此境地,怎地现在又要来放我出去?是坑我还是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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