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爱著你————野牙
野牙  发于:2010年0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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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哲次不以为意的笑笑搭上方秀衡的肩,[我不在的时候,都还好吧?]
  出国前还特别叮咛陈添顺要定时来陪他,否则依他的个性,八成会因寂寞而偷偷躲起来哭。
  [很……很好啊。]对於他无意间的肢体碰触,方秀衡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假装不在意,紧张到身体是僵直,动作也跟著不自然了。
  铁哲次也敏感察觉到他的异状,停下了脚步,[哪边不舒服吗?]
  [可……可能被陈添顺传染,有点小感冒……]方秀衡正要勉强扯出个笑容,却在下一刻僵在嘴边了。
  他……他在做什麽?
  铁哲次将额头轻贴在方秀衡的额头上,似乎在测试温度,後即宠溺的一笑,[幸好没发烧。]
  方秀衡感觉自己的心脏差点就要暂停了!
  是自己的错觉吗?他们两个人怎麽犹似情侣般的亲密?
  不妙,自己真的要深陷下去了……
  < 续>

  只是,爱著你(13)

  有时候,我真的很气自己,为什麽凡事都非要围著你转不可?
  [没事就好。]铁哲次蹲下身去,将鞋子脱掉单手拎著,[我们赤脚走吧。]
  方秀衡好不容易才平复已经乱了节奏的心跳,慢慢把鞋子脱了,安静的走在铁哲次後面,这也才发现,原来他的背部是这样的宽厚,如此的有安全感,自己真的能够以男人的身份自私拥有吗?
  啊……不行、不行,自己要保持平常心才行。
  仍持续走在前面的铁哲次问道:[知道我为什麽要学摄影吗?]
  [知道啊。]方秀衡很早就听过铁哲次学生时代的作品,就经常被摄影界许多大师们夸许,认为他的作品充满个人风格及独特性,所以才能这麽顺利进入摄影领域工作,想必他应该是非常有兴趣,才能有办法拍摄出这麽多的好作品吧!
  [你真的知道吗?]虽然看不见铁哲次的表情,却能听得出他口气有些许的无奈,[我对摄影根本没什麽兴趣,可是我一想到,只有摄影,才能把你的所有影像先纪录下来,等到你和别人结婚组成家庭时,也还能够保留一点点有关你的片段,有时候,我真的很气自己,为什麽凡事都非要围著你转不可?]
  明明失去了自主权,却又心甘情愿的拼命付出,自己是不是太没用了?
  方秀衡对於他的一番话简直是心疼又不知所措。
  多年来,他的用情到底有多深,自己怎麽可能会不清楚?
  可是,自己一直不停的在逃避及闪躲,因为害怕一旦踩破了底线,就会摔得遍体鳞伤,所以自己宁愿装傻著,选择不去做任何的改变,却没顾及到,这会无形中伤害到铁哲次的心。
  铁哲次仍然继续说著:[每次你交女朋友的时候,我都很著急,担心这次是真的要失去你了。]他还是向前走著没有回头,少见失去优雅的烦躁抓乱了头发,[而跟你表明心意之後,你就没有再交女朋友,我还傻傻的在期待,你准备接受我了,可惜,事实又好像不如预期中美好。]
  [哲次……]方秀衡停下脚步,反射性的叫住他的名字。
  每次他出了事或是有什麽困难,铁哲次总是第一个出面安抚自己或协助解决的人,是稳重冷静判断状况的成熟男人。
  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一向冷静的铁哲次吗?
  铁哲次转过身来,眼神深情溺爱的直视著方秀衡,[我是不是太盲目了?]
  方秀衡就站在离他约几步的距离,两人之间也彷佛定格似的终止住,耳边只听见海浪席卷拍打的声音。
  [逼迫自己去忽略你的存在,却发现根本办不到。]铁哲次将脸埋进单手手掌中叹息著,[我真的不知道该怎麽办。]只要牵涉到有关方秀衡的一切,自己就会失去原本的理智,变得相当在乎,也愈来愈不像自己,犹如个笨蛋样的执迷不悟。
  方秀衡不自觉的走了过去,环抱住铁哲次的腰,整个人靠在他胸怀,小小声的抽泣哭了出来,他气自己的懦弱,气自己的任性,更气自己的无能为力!
  同性之间的爱情,要承受太多的压力及责难,才需要更庞大的勇气去争取,只是他们两个人真的可以共同渡过每一个难关吗?更不能想像铁哲次为了保护他,而被别人指指点点的,他会跟著心痛。
  [傻瓜,你是爱哭鬼。]铁哲次丢下手中的鞋,温柔的用手拍顺顺他的背,[被陈添顺看到,会还以为我欺负你了。]这家伙的泪腺还真发达呀。
  想想也是,方秀衡以往无论是心情太开心或是难过,流眼泪就好比是他表达情绪的明显症状之一,没办法轻易制止。
  不过也因为如此,自己才有正当的理由陪伴在他身边安慰著他,让他了解,只有自己会永远待在他看得见的地方,守候著他。
  [我……我觉得自己好坏……]方秀衡还是断断续续哭泣著,只要一碰到铁哲次,他就会毫无防备,却始终无法对他说出最想听的话,所以才会一再一再的回复到暧昧不清的状态。
  [别骂自己,我会不舒服。]铁哲次轻轻的拍了下方秀衡的後脑勺,[为你做了那麽多,目的只是想要让你没有我不行,说穿了,坏的人应该是我。]
  说没有任何私心是骗人的,对於自己的无限付出,也是期望能得到他正向的回应。
  [你……真傻。]方秀衡泪落得更凶了,他总是这样子,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没办法,可能上辈子欠你的。]铁哲次苦笑。
  [我如果是女生就好了……]方秀衡从未这麽厌恶自己的性别。
  [笨蛋,我喜欢的人是你,是男是女不重要。]铁哲次已经数不清强调多少遍了,他放开怀中的方秀衡,恢复惯有的平静样子往前走,[走吧,陈添顺在等我们。]
  双眼已泛红的方秀衡眼看著前方走远的铁哲次,莫名的强烈悲伤涌上,想冲过去牵住他的手,告诉他愿意跟他永远在一起,不分开。
  但他还不能。
  这种无力感觉好难受、好难受。
  < 续>

  只是,爱著你(14)

  小小的牵手动作,就能让自己这麽的心&#28288;意足,会不会太没出息了?
  铁哲次发现方秀衡并未跟上,疑惑的转头看他,[怎麽了吗?]
  方秀衡哭著摇摇头,眼前的他变得好模糊,无法自制的断断续续抽噎著。
  自己到底为什麽就是止不住眼泪?
  [别再哭了。]铁哲次往他那边走去,又忍不住叹息轻柔的帮方秀衡擦去泪水。
  他,始终会让自己放心不下。
  多麽想以情人的身份为他将眼泪拭乾,而不是永远以天杀的朋友角色啊!
  [你……你会陪我多久呢?]方秀衡哭红了双眼,哽咽的问他。
  自己真的能够相信他吗?
  铁哲次则坚定的望著他,[等你老了,走不动了。]
  等到他们两个都白发苍苍,自己还是会牵著他的手,互相扶持的走下去。
  [哈……]方秀衡破涕为笑,[笨蛋,会老到走不动的人是你吧!]
  窝心的话,让自己感到甜蜜飘飘然。
  闻言的铁哲次皱起眉,像是不悦惩罚似的轻捏方秀衡鼻尖,动作却温柔的完全宠溺。
  若是被陈添顺亲眼目睹到这场面,肯定又要直呼肉麻了,方秀衡在心里偷偷想著。
  还记得高中时,自己和铁哲次共同代表学校参加了国际性的创意骨牌团体竞赛,组合排列过程中却因自己的不小心,推倒了一整大片,等於是又要重新排定,由於比赛时间紧迫,其他队员们都黑了脸,自己也是当场是急哭了,铁哲次却二话不说,彻夜未眠,一个一个的帮自己重新放好位置,专注的样子,方秀衡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
  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多,他还是体贴的说:[你先休息一下,我来就好。]
  明明在打哈欠的人是他。
  明明昨晚还在赶报告没睡觉,黑眼圈的人也是他。
  为什麽他还能够为自己做到这种地步?
  好奇来探班的陈添顺也不禁感叹,[太离谱了啦,他凭什麽要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你!真是肉麻死了!]
  那时候的自己的确不懂铁哲次的用心,以为两人只是单纯的友谊表现罢了。
  不过,却发现自己慢慢对他有感觉了,会不会已经太迟?其实想靠近的,却又担心未来的不确定,心情总是这麽矛盾及摇摆不定。
  [别用这种撒娇表情看著我。]铁哲次苦笑著,只要方秀衡哭过後又露出笑容的样子,真的很可爱,常常会想,自己到底哪天才能真正独占呢?
  方秀衡很不同意的双手插腰嘟嘴,[我哪有撒娇啊?]
  这还叫没有撒娇?
  铁哲次抿嘴轻笑,又是宠溺般的揉乱他的秀发。
  他的温柔眼神让方秀衡看傻了眼,心跳又开始不自主的狂跳著。
  如果真的要说出两人之间关系有什麽明显改变的话,方秀衡发现自己对於他的碰触是愈来愈没有免疫力了。
  以前的他能够对两人的亲密互动释怀如哥儿们般自然,现在的自己却在他的肢体碰触後,会出现心跳狂加速加上害羞脸红的,自己都快怀疑是不是太像情窦初开的初期徵兆了?
  有时候,甚至连正眼瞧著铁哲次的脸都会不好意思,天呐,自己明明是男人,而且好歹也谈
  过不少次的恋爱,按理而言应该不会是这样夸张呀?
  为了转移注意力,方秀衡故装镇静:[我又不是小女生,不用人家哄啦!]
  铁哲次并未发觉他的异状,很自然的随口回他话:[我觉得,你比女生还可爱。]
  方秀衡顿时间脸又红了,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他自己在说什麽呀?
  [那你……到底有多喜欢我?]被铁哲次捧在手心上重视的感觉,真的很感动。
  [怎麽计算多少?]铁哲次想了一下,指著自己的心脏位置,[这里,只有你而已。]
  也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养成了固定的习惯,他的视线总会不自觉的寻找方秀衡,就是要确定看到他才能安心,期间不断想要拉进彼此的距离,却又束手无策,只能在旁默默的等待及守候。
  这样子的关系,又能维持多久呢?
  [朋友也可以牵手吧。]方秀衡再也无法控制自己走过去,低头脸红拉住他的手,尴尬为自己的行为合理化解释。
  铁哲次只是温柔满溢笑笑反握住他的手,静静的往前走著。
  这是他们第一次牵手。
  是不是代表方秀衡接受自己了?
  因为他曾经对自己说过:[牵手是很神圣的事耶!我要把我心爱的人牢牢抓住不分开!]
  所以,每次见他开心的牵著女朋友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心就会阵阵的刺痛。
  很想反问他:[难道我就不行吗?]
  现在,自己真的握住他的手了,心里有点不真实却又有种幸福的感觉。
  原来,小小的牵手动作,就能让自己这麽的心&#28288;意足,会不会太没出息了?
  返回停车的路程上,他们都没有再说话,却能感受到彼此手心传来真切的温度。
  < 续>

  只是,爱著你(15)

  永远爱著你绝对不是随便说说而已,我要对你好,再更好。
  从海边回来後,两人之间的暧昧关系在名义上仍然没有改变,方秀衡却发现自己愈来愈在乎铁哲次了。
  好比说以前对铁哲次因新书必须上节目宣传,方秀衡完全没有兴趣观看,因为他很清楚,根本不需要特别去购买,铁哲次就会自动送来给他了。
  而那些谈话性的节目,充其量就只是在吸引大部份的女性书迷罢了!
  话虽如此,方秀衡还是准时打开电视,转至已经开播的节目频道,今天的主持人可是Aggie,绝对不能太大意!
  该死!她今天也穿得太性感曝露了吧?
  哼,相信铁哲次才不会这麽肤浅就迷上她的,应该吧……方秀衡咬牙切齿的喃喃自语著。
  镜头终於带到铁哲次了,整个人就是散发出王子般的优雅气质,存在感很强烈。
  一开始果然都是只提到新书的介绍宣传部份,让方秀衡直打哈欠嫌无聊,却又不愿意转台,连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在坚持什麽?
  『很多女书迷都来信至节目询问,你长得这麽帅气,应该有女朋友了吧?』Aggie&#21035;具含意的望著他。
  『没有。』铁哲次很乾脆的回答,後则笑得很温柔,『只是有个非常珍惜的人。』
  这番话惹来全摄影棚内的女性工作人员一阵大骚动,大呼可惜!
  方秀衡感觉自己的心瞬间噗通噗通急速跳动著,他说的人会是自己吗?
  Aggie倒是不意外的点点头,『那为什麽迟迟不告白呢?』
  怎麽?他和方秀衡学长到现在还没有正式交往吗?
  『就等他能完全接受我的时候。』铁哲次的表情是无限的宠溺。
  方秀衡心被重重震了一下。
  真讨厌别扭的自己,明明喜欢著对方,却故意不正视那份情意!
  [别看了,真人就在这里……]铁哲次顺手拿起摇控器将电视关掉,要他过来饭桌吃午餐。
  就是舍不得方秀衡因三餐不正常,见他消瘦了许多,所以今天特地来他家中下厨,想不到发现他竟然在看自己上周预录好的节目,还真是怪了?他平时不是表示没兴趣吗?
  [哇,好香喔!]方秀衡看见满桌的菜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你到底有什麽不会的啊?]连煮菜都难不倒铁哲次,真的是太强了,完全就是标准的新好男人嘛!
  铁哲次被他崇拜的语气逗笑,[把食物弄熟没什麽困难的,但好不好吃,就没什麽把握了。]
  [嗯……好吃耶!]方秀衡含著满口的饭菜,开心的予以正向回馈。
  [好吃就多吃些。]铁哲次欣慰的笑道。
  [你这麽体贴,女生一定爱死你,应该会争先恐後说要嫁给你喔!]
  可恶!
  方秀衡立即低声咒骂自己的口是心非,其实他才不想把铁哲次让给任何人呢!
  [你明知道我只有你。]铁哲次脸色有些垮了下来。
  为什麽总是要怀疑他的真心?甚至漠视他的认真对待。
  方秀衡脸红的埋头乖乖吃饭,对於铁哲次毫不掩饰的真情会招架不住,毕竟,一个大男人常常脸红实在是不应该。
  [我等会儿就要先走了。]铁哲次接著说。
  [你生气啦?]方秀衡语气是明显的失望。
  这麽快就要回去了?好不容易两个人有了独处的机会,气氛却被自己给搞砸了!
  铁哲次笑著惯性揉揉方秀衡的秀发,[想太多了,我没有生气。]
  疼他都来不及了,怎麽可能对他生气得起来?
  [那……为什麽不留久一点?]方秀衡觉得自己很像被抛弃的孩子一样无助,现在是愈来愈依赖他,没有他在身边就会不习惯,已经是戒不掉的成瘾了。
  铁哲次的表情有点为难,似乎在考虑该不该跟他坦白实情。
  这让方秀衡更加心慌的追问,[发生什麽事?]
  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们两个之间有什麽不能说的吗?
  [我父亲对Aggie很满意,有意撮合我们两个,又擅作主张的安排饭局,我要出席,跟她把话说清楚。]铁哲次还是说出实情了。
  始终很困扰,父亲一向习惯擅自决定他的人生,让他很不能认同。
  但自己也不会因此出现特别反抗的行为,所以在父亲心目中一直是成熟懂事的形象,只是,这次父亲为了家族颜面及商场利益,已经严重干涉了他的感情,不得不拒绝了。
  除了方秀衡,他谁都不想要。
  方秀衡神情掩不住失落,[果然,还是要女人才行啊……]
  早就有预感,就算彼此不在乎性别而选择在一起,可是,周围的亲朋好友们,到底会用什麽态度及眼神来看待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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