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树(第一部)生子————觉醒
觉醒  发于:2010年0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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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苗观察日记
  作者:觉醒

  森林树之土壤(背景)

  序言- 土壤
  公元ZXCV年,星球代号S,在这时代,同性伴侣不但可以相爱、结合,对某些国家的人民而言,他们国家的最高宪法中就已有明确规定和保障,只要达到法定年龄的两个人向国家合法登记为伴侣,不管性别、年龄、职业、贫富……等,在法律上都一切平等,不容歧视。只要通过、完成合法手续,在法律上,这些国家都承认任何一对伴侣都享有与其他异性伴侣一切均等、相同的权利,男人与女人可以结婚,男人与男人、女人与女人,都是合法且政府保障的伴侣关系,每个人的性取向都应是被尊重的。
  最重要的是,在允许同性结婚或与此相似性质的一系列法律通过後,并没有出现当初强力反对者所认为会发生的可怕後果- S星球上的男女比例会因此失衡。
  但反映在详细数据上的结果永远都是最真实的。通过之後的男女比例,相较与通过该法律之前,其实并没有很大的差别,大致上都可以维持性别的平衡,也没有单一性别会消失的危机。
  这让初时立法所坚持的论点得到印证,证明了因为每个人天生的性倾向都不同,有人就是只爱同性,有人就是无法接受同性,还有些则是双性皆可,并不会因为法律允许同性可以相恋,就会因此爱上同性。
  性取向应由个人来作选择,非法律,也非社会。
  因此,即使现今让同性结婚合法化,并不会真的发生那些以讹传讹的後果,例如自然的平衡会受到冲击而改变,或所谓性别失衡、男女比例严重倾斜的问题。
  这是当初通过同性结婚法案的其中一个重要原因。
  而另一个也相当重要的原因则是,S星球经过长时间的不断演化,大自然已产生一种新的生育形式。
  男人与男人可以拥有孩子(女人与女人也可以,但需人工辅助。),不仅是领养这个单一管道,双方经由自然的性行为,可以真正生育出孩子,也就是因为拥有这个因素,才降低许多原本反对同性相爱和认为同性结合不符合自然伦理的声音,进而真正去改革多数国家的法律。
  而就在法律上取得的平等後,同性相恋的人们才更可以不受拘束、没有阻碍的自由相爱,社会风气也因此普遍开放许多。
  即使同性生殖还是不如童话故事般美好圆满。
  它依然不尽完美。
  的确,男人生育孩子在过去已经有非常多成功的案例证明是可能的。也就是因为这样,许多优秀科学家开始竞相投入这个全新、未经开发的领域。
  但在一段时间後……经过长年的纪录累积和精密的实验後,科学家们陆续发表了许多具有科学根据的论文或报告,多数都指出男人先天上的身体构造毕竟不如女人完善。
  经由男人与男人的性行为和男人与女人的性行为相较之下,孕育出胎儿的机率还是较低。且男人在孕育胎儿时,他们身体的保护机制也尚未演化完备。
  因此,异性生育其实还是拥有较高的生理上优势。
  ……希望这块土壤够肥沃( ̄ㄧ ̄;)

  森林树 01-02

  他跟他,从那一场玩笑般的婚姻协议到现在,五年了。
  就算只是伪装的伴侣关系,但他们仍旧有狂热期,有一开始都会有的浓情蜜意。而这些在五年之後,当然已不复存在。
  只是他们仍然愿意在一起,当密不可分的家人或是所谓的好朋友,甚至难听一点还可以说是性伴侣,总之就不是那种如胶似漆的情侣或貌合神离的伴侣。
  因为这一切,是两人心甘情愿点头同意的协定。
  或许是因为寂寞吧,两人间这种看似可笑的制约,只是为了帮一个人敷衍长辈,而背负上已婚的身分,却使这种关系,更加坚固。
  大概就像是蜜蜂与花朵那样相依相靠吧。
  也许中间本来就没有爱情……但那又如何?
  生理上的热恋荷尔蒙急瞬地彷佛电光火石。爱情,又能有多久。
  俩人都有这种不言说的默契。
  於是……
  仍然同居。生活在同一个空间里。
  法律上,另一人身分上还是自己的合法伴侣,五年了……还是对方,没有改变。
  两只相同系列的漱口杯依然稳稳地坐在花岗岩洗脸台旁。
  黑白成套的素色抱枕依然舒舒服服地横躺在米色沙发上。
  两双室内拖鞋依然静静地窝在玄关角落等待各自的主人。
  所有的东西,仍是成对的,一如五年前刚搬入这间房子般,没有变化。只要其中一种的物品坏了,物品的主人总会在数日後放上新的,也许是一模一样的款式,也许只是颜色相同,这种不成文的定律,不知为何的执著,似乎也无人厌倦,乐此不疲。持续了五年之久的默契,两人都习惯了。
  习惯看电视时倚著沙发彼此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讨论争辩。
  习惯在双人床上看到另一个人的被子或隆起或凌乱。
  习惯在房子里看到另一个人的走动摩擦声响。
  在习惯对方的存在之後,舍不下放不开那种无时无刻的安全感,少了激情多了满载的安全感。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虽然身旁的那位花名在外四处留情绯闻从交往结婚之前到现在从未间断过,虽然他从未询问过但心中一切了然,虽然他知道那些头条中汰换率极高的名字中有多数是真的。
  但他几乎没有不满或不愉快。只是屡屡强硬提醒他要注意好安全,免得也让他间接成为高危险份子。
  这可不是什麽宽宏大量云云,只是平等而已。
  黎世拈花惹草的自由,他秦礼也有。
  所以在这场虚构的婚姻中,他的行为本身也就没有什麽错。
  对他们来说,结婚只是一张官方证书,或许还有一点不太像样……与爱情与家庭都无关的口头承诺。
  用来应付双方家长的半调子承诺。
  没有真情真意,只有谎言的外皮,包覆著一场游戏。
  所以两人都没有权利,也没有义务。
  一开始就只是遇上了,一起玩玩,当然也没有抱持著多大的期待或幻想,只是在双方认识一段时间後,觉得感觉不错,身体配合度也够,恰巧一方刚好有结婚的需求,一方也不置可否。最重要的是,两人都认为在结婚後彼此应可以相安无事的生活,就算将来分开,中间没了那些你侬我侬热烈情爱的阻碍,也可以乾脆俐落和平坦然。
  既然归纳到最後是无利无弊,两人就真的去做了。
  真的就这样结婚了。
  所谓快乐至上的现代主义吧。
  但也或许就是因为这种轻松的心态,没有负担,才能让这个成人游戏在双方有意无意的经营下维持的如此之久。
  就因为是一场游戏,他们反倒很清醒的面对各种状况,也能理智的处理两人的这段关系。
  没有人必须要无条件地付出全部。
  没有人一定要依赖对方生存。
  当然,这个游戏并不简单。
  只要是人与人之间,一定有磨擦,所以为了要让这场游戏继续下去,两人都必须认真理性的处理它。
  於是,随著时间过去,相处度过的时间越来越长。
  两个人虽然无奈,但也开始习惯生活里闯进一个陌生人。
  吵架时,发生错误的那个人要先道歉,因为没错的那一个人不会低头。
  冷战时,挑起争端的人也要负责清理残局,因为没错的另外一个男人也不会低头。
  愤怒时,也只能冷静下来为对方做点忍让,免得口出恶言,最後还要口是心非的道歉。
  生活中,无奈地,他们开始学会要为家里那个人停下来多考虑几秒。
  因为,他们都知道,在这场婚姻里,他们都是平等的。
  只有同等的付出,这个游戏、这个假象才有可能继续下去。
  但就是因为没有那些沉重浓郁的爱情,他们的关系变的简单。
  快速的肉体吸引、情欲後,是大大越过一个阶梯之後,像家人般的关系,也许还可以说是并肩作战的战友?
  时钟短针还未指向十二,黎世一身整齐的深蓝西装踏入了家门,经过玄关抵达客厅时,陷在米黄沙发上的那人回头对他温和的打声招呼。
  「你回来了啊。」他说,又看了看另一侧挂著的简约造型时钟,又补充道:「……今天很早喔。」
  「嗯……没力气了,今天回家真的像打了一仗一样……」黎世有气无力的呻吟了几声,双手则不停歇的活动著,先是拉去勒脖的领带,再一颗颗依序地解著衬衫钮扣。
  「……噢,这样啊。」明显敷衍的回答。
  「……根本心不在焉。」黎世不满地埋怨了一句,随口又问:「在看什麽?」
  「……最新一期的商界周刊。」秦礼朝他扬了扬手中的杂志说。
  脱去束缚了一整天的衬衫,裸著上半身的黎世走到沙发边,抽起那人手中的东西,扫视华彩的封面几眼,又随意翻翻里头密密麻麻的标准大小印刷字列,不屑的说:「……都是些过时的消息。」
  刚一说完,手上的杂志立刻又被劈手夺了回去。
  「真的?」秦礼不咸不淡的回答,注意力重新放回周刊的他,连抬头看他也没有。
  「阿礼,亲爱的,你又不是外人,有什麽问题就算是机密你也都可以问我,为了你我知无不尽言无不谈……」不爽那人多次的敷衍,黎世说话时,还故意轻挑地抬起秦礼的下巴,将色眯眯的登徒子眼神做个十足十,就为了干扰他。
  「快去洗澡!」秦礼毫不留情的拍开他的手。
  因为那人没关房间门而远远传来的细碎水声霎时静止,然後是拉开浴门声,渐渐放大的走路声。
  「阿礼,明天A公司的新产品发表晚宴你会不会去?」黎世裸著上半身下身只套著四角内裤,擦著尚滴著水的短发从浴间走出来,边问。
  秦礼看完了一个段落,翻页的同时抬头顺便看向黎世。看著那男人赤裸著上半身渐渐走向自己,打量了几秒钟,却牛头不对马嘴缓缓的回答。
  「……黎世,你那迷人的身体到外面去露,现在是冬天你逞强个什麽劲。」面无表情的评论完後,他将视线放回杂志上。
  提了问句,却没想到是这种回答的黎世愣了一下,还未来得及说话,那人好像又想到什麽似的,重新抬起头来轻飘飘地补了一句。
  「……你最近是不是有点胖了?」秦礼又瞄了一眼,虽然问的是问句,黎世也还没来得及回答,但秦礼後来那一眼却像重复确定了他自己的答案,满足地将头低下朝他的周刊继续浸淫研究。
  「……」某人咬牙切齿。
  「刚洗好澡觉得很热才没穿上衣和长裤而已,怎麽你就用这麽邪恶的想法来解读我单纯的行为?……看来~阿礼你尽管看到了我发胖的身体,还是对我颇有性趣呐~」恨恨地走近沙发扑上那人上下其手乱摸。
  「来来让大爷我摸摸~检查一下是不是硬了?」男人乾脆地直接伸手往秦礼的下体袭击。
  一开始秦礼还能很放心地任他毛手毛脚,摸摸碰碰,他则继续做他的事,不予理会。然而他的放纵,却反倒让那人得寸进尺,骚扰动作益发大胆起来。而终於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对劲的秦礼,总算开始阻挡起到处游走的狼手,语气也变得气急败坏的骂:「黎世你干嘛?不要乱摸……」
  「噢,只是单纯想让你来亲自确定确定一下……我是不是真的胖了……」无辜的语气,顺便附上天真无邪地眨眼,但他的双手却毫不留情的摸向那个人的敏感带。
  秉持著进攻就是最好防守方式的秦礼,早已丢开刚刚还吸引住他所有注意力的全彩杂志。不只防守,开始也不甘示弱地伸手回击,而黎世原本的成人式的挑逗抚摸,却在秦礼回击後,情色味道一扫而空,倒变成小孩子式的闪躲攻击。
  俩人一阵体力缠斗後,一起气喘吁吁的倒在宽大的沙发上。
  黎世背靠著沙发把手旁的松软长型抱枕,身上压著同样微微喘息的秦礼,双手还不死心地趁秦礼顾著喘气时,奸诈地紧紧箍住他的腰。
  「……幼稚,流了汗又要再洗一次。」秦礼狠狠的瞪身下的男人一眼,撑直手臂坐起身。
  「我幼稚我幼稚……不过也不知道是谁要配合。」
  黎世完全没有悔意的回答,随著秦礼他也换了姿势,但环住秦礼腰的手还是十分坚定地未放开,甚至大有暂时不放他离开之势。不想继续跟他纠缠下去的秦礼只好无奈地调整姿势跟黎世继续侧面贴身体。
  坐就坐,做什麽硬要这样贴在一起坐著,当秦礼内心正做如是思考的同时,身旁的男人却相反地,似乎极为满足於这样肩并肩身体靠紧紧的搂腰姿势。
  十几分钟後,总算,黎世又想起了刚刚被抛之已远的问题。
  「阿礼,你到底去不去明天的发表会?」
  秦礼弯腰拾起刚刚如无用垃圾般被弃之地板上的杂志,边翻找著还未翻阅的纸页,边随意回答道。
  「不去。去那个做什麽?……我一个别家公司的小小员工去那里根本份量不够。嗯……我们家老板搞不好会去。」
  「阿礼~人际关系是很重要的,多认识点人,也许哪天用的到……相信我,多应酬绝对是有好处的!……更何况明天不只是晚宴,也有产品发表会啊。A公司跟你们不正是竞争对手吗,这一两年他们版图扩张的这麽快速……正好明天就可以……」黎世苦口婆心的滔滔不绝却被打断。
  「行了吧,那种晚宴重点根本不是产品,是酒跟交际应酬。我想我们公司的公关部门应该那麽没用。」即使目光停留在某位知名专家提出的市场分析报导,秦礼依旧犀利的回答到。
  秦礼是纯粹的同性恋者,他从十八岁开始就清楚的知道自己只喜欢同性别的,男人。
  但黎世不一样,他是游移不定的双性恋,只要看对眼就好,不论性别,男女通吃,交往的数目也算得上是标准的花花公子。
  黎世扭头看著因为角度被垂落黑发掩住大半面孔的男人,虽看不到他的表情,却也不难想见那人不感兴趣的冷淡模样,还有他的专注力依旧停留在被他嗤之以鼻的铅字上的事实。
  一把抽起一直干扰他的碍眼杂志,黎世收起玩笑的表情认真问。
  「真的不去?」
  「我去做什麽?就跟你说我层级太低,在那种场合也得不到什麽情报,也不能认识什麽人……更何况,我去不去对你都没差吧……」
  秦礼话停了一下,突然敏感地又问:「……你干嘛突然这麽关心?……你不要忘了走出这间公寓,我跟你只是点头之交……嗯,你遇到我最好连点头都不要。」他不耐地用怀疑的表情瞧著那个不知为何坚持的人,之後加重语气,指指自己又指指半躺著的男人说。
  「没……」黎世还是不死心,沉默的思考一会後又如此提议:「也许我们可以在外面试著由陌生人渐渐进展到不错的朋友。」这样在外面碰到,也不用装作陌生人……多别扭。
  「有差别?」秦礼更加怀疑的盯著他。
  「没差。」黎世快速的回答。
  「嗯。」秦礼满意地发现男人不再打转於无谓的问题上,就也懒的再追问他的意图,正要起身从他身上下来,男人又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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