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作繁华主(新)————棠舟
棠舟  发于:2010年0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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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每听一次衍弟,就觉得自己心头宛如被急驶的马车辗过一次,天啊,头皮好麻。
  宇文毓祯心里则乐得很,孟云竹果真好玩,见他现在一副心里黑暗到要死,脸上还要强颜欢笑应对他,益发惹人心痒痒地想捉弄一番。
  奇怪,明明解毒时见他强颜欢笑就很厌恶,但现在却觉得有趣的不得了?
  是因为他脸上的表情吗?现在的孟云竹也许是不及防备又或许是吓傻了,反应很直接。
  「衍弟,这京城里有什麽地方好玩?」宇文毓祯顶著冰块脸的问话又让孟云竹傻眼。
  玩?刚刚他听到某王爷说要玩是吗?
  那一脸冰寒带著杀气说要玩实在很没说服力。
  叹了声,好,要玩就玩,想怎样玩通通满足你,说到玩他可专精了,要怎麽玩他都奉陪,不然还能怎样?
  孟云竹已隐隐查觉,这主是存心找他麻烦,竟避不掉只能陪他玩到过瘾,兴许他会大发慈悲早点放过他。
  所以他最讨厌皇家人了,任性妄为不把人当人。
  歛下眉,无奈地带著这尊贵无比的主子转悠。
  玉京挟两江汇流、群山障屏,自古就是富庶兴荣之地,如今又立了国都更是一片繁华似锦、风流绮靡。
  「不知王大哥还想到哪里玩呢?」
  带著自家主子在南庭集市晃了一下午,穿梭在他熟悉的书画店阁中,如数家珍地一家家介绍铺里特色,只希望能把这主哄的心情舒畅,赶快放了他。
  虽然这主时不时就会刺自己一下,但习惯就好,孟云竹想,他有良好适应力。
  「嗯,去白江吧。」宇文毓祯突然想到,孟云竹画里有很多以白江为主题。
  他的话让孟云竹惊讶回头,深深看了他一眼。
  「白江?」大爷,白江很长你是想看哪一段啊?
  孟云竹承认他很喜欢白江的热闹朝气,光在白江沿岸就不知作了多少画,可两字白江实在包含太多,他很难导览耶。
  彷佛看穿他的腹诽,宇文毓祯又说,「先说说白江有什麽特别吧。」
  他想知道孟云竹为什麽这般迷恋白江。
  还先说说勒,当我是说书先生啊,孟云竹心里继续腹诽,但念及是白江他还是乐意介绍的。
  只见他陷入思量脸上透出抹春色来,在夕阳馀晖照耀下竟显得明豔动人,凤眸里柔情款款。
  沉吟了会他以宇文毓祯从没听过,极清润温和的嗓音说道:
  「白江是从海州云天山脉起全长逾千里流经四府七州最後於茂府入海,其中在丰州这段刚好从玉京中穿越而过,此段白江自古就是贸易昌盛之地,轴舻千里、八方云集,码头上大小货船从五湖四海载来各方物资,米粮、茶叶、绸缎、好酒、南北杂货以至外藩、海外珍奇异宝,通通集运至京师,无所不备、无所不有,沿码头一带终日人声鼎沸、生气勃勃。」
  他突然回神转头道,「不觉得光帝京这段的白江,就充满各种传奇及生命力吗?」
  他脸上透出兴奋来,如果可以他真想坐上大船沿白江而下,去看看这辽阔大地,甚至出海到那天高海阔的地方,到异邦探险。
  从出生他就一直被困在玉京,少数几次出京机会也都是去执行解毒任务,如果可以他真想走遍天下,将所见所闻通通画下来,成为一本属於他的风土志。
  不过只要他是解毒人的一天,这梦想就不可能成真吧。
  见他表情先是欢喜无比後来又露出不自觉的苦笑,宇文毓祯心里竟有些介意?
  他不爱看孟云竹露出悲怆或苦涩的表情,不适合他。
  这新的体悟让宇文毓祯陷入沉思。
  半晌,孟云竹扬眸望著天际,众鸟归巢、晚霞斑斓,脸上又露出笑颜来。
  「今日太晚了,王大哥若真想逛白江,明日我们早点出发吧。」
  不过他想这主是大忙人,明日指不定没时间呢。
  「就明日吧。」哪知他玉扇一合就俐落订下约期。
  真的假的?孟云竹凤眸微瞠,这主什麽时候这麽清閒了,不用进宫吗?
  「明日卯时有容轩见。」宇文毓祯满意地望著再度石化的孟云竹。
  彷佛想加强石化的功效,他还暧昧地持扇缓缓抬起他下巴,细细端倪了他。
  孟云竹一动都不敢动摒住呼吸,就见那主俊逸冷清的脸微微凑近,感觉自己身上三万六千根寒毛都飕飕飕竖立起来,可他只是极近的望著他,薄热鼻息轻轻喷在他唇上,然後又露出那意味不明的表情,眼神里少了煞气多了些深沉还有几许他看不懂的幽光,然後好像很快意地转身洒然离去。
  「……」孟云竹单手压著自己快爆掉的心脏,大口大口吸气著,需要这样吓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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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呵呵~拍拍孟同学肩头,节哀顺变XD~
  云竹沉默再沉默:请问哪里有收鬼的大师?
  不要这样吗,你们玩得挺好的。
  云竹皱眉:你眼睛要去看大夫吗?哪只眼看到我玩得挺好?
  指,我是说你家主子玩得挺好 ^-^~
  云竹再默:天啊,来道雷劈死我好了~ 灭~
  嗯嗯~乖~ 摸头~
  接下来可能和天劫轮著上,也不见得日更,嗯嗯,大概是这样 ^-^~
  好消息是,天劫写完了 ^-^~
  拥抱大人们~亲~
  票票大感谢~留言大感谢~ 蹭~
  03
  「明日卯时有容轩见。」宇文毓祯满意地望著再度石化的孟云竹。
  彷佛想加强石化的功效,他还暧昧地持扇缓缓抬起他下巴,细细端倪了他。
  孟云竹一动都不敢动摒住呼吸,就见那主俊逸冷清的脸微微凑近,感觉自己身上三万六千根寒毛都飕飕飕竖立起来,可他只是极近的望著他,薄热鼻息轻轻喷在他唇上,然後又露出那意味不明的表情,眼神里少了煞气多了些深沉还有几许他看不懂的幽光,然後好像很快意地转身洒然离去。
  「……」孟云竹单手压著自己快爆掉的心脏,大口大口吸气著,需要这样吓人吗?
  他刚刚多怕这主发起疯就给他吻下去,那他一定会当场胸口爆裂而亡,很丢脸的成为第一个死因是被吓死的暗部。
  唉,不是他没用,要知道他从十五岁起就服侍这主了,积威之下,对他是真的很忌惮。
  这主从不是好相与的,就是这两年他也没少在他手下吃罪。
  这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人物们,跺跺脚就能震得山河变色,而他们这些卑微的暗部不过是主子聊以消遣的小角色,这点基本认知,他还很清楚。
  脸上浮出极无奈的苦笑,眼神里幽暗的看不到一点光,孟云竹转过身脚步沉重地往归途迈去。
  ***********
  宇文毓祯一整日心情都很好,和孟云竹在一起时间过的挺快,这人果然很有趣。
  不过他还是可以明显察觉到,孟云竹惧他。
  那不经意的警戒及细微的防备,当然这急不来,至少他虽还做戏却不再是那根死木头了,也算一点进步吧。
  又想到之前提及白江时,孟云竹眼里闪烁的狂热,那兴致勃勃的样子──很入他眼。
  他开始期待明日的白江之行了。
  最近皇帝和祺王都按兵不动,皇帝应是在等祺王动手,而祺王吗,该是在努力想除掉他。
  祺王还能派谁对付他?想来想去就宇文青蔚吧,孟云竹惟一亲人卫劭之的主。
  这几次交阵祺王一派都劣居下风,也该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他就是要祺王急,一急痛脚就多,但宇文青蔚性格深沉怕不会这麽容易上当,这个人,也是皇帝想铲除祺王路上的大颗绊脚石。
  哼,看来他们都很想致对方於死。
  想到这宇文毓祯沉吟了下,若祺王急了,孟云竹处境就危险了,他假扮贾衍一事迟早被掀出来,这人满京城跑人家要下手太容易,也许该是将他收回王府的时候。
  还有其他那几个解毒人也要加强护卫,除了已进宫伺奉皇帝的解毒人外,另两个要提点老头子注意,不过那老狐狸理应早料理好才是。
  也罢,他就先静观其变,边和他的解毒人培养感情,边等著看祺王还要出什麽招。
  反正孟云竹就在他眼皮子下,出不了差错。
  宇文毓祯脸上露出抹会让孟云竹看了终身不想出府,算计的笑来。
  次日,孟云竹无奈赴约,他带著主子大爷将白江码头前後逛了遍,又怕这尊贵的主被冲撞到,安排行程著实费了番心思。
  不过,明明说要来逛白江的也是他,那双眼却老盯著自己转,唉,他就像被猫盯住的老鼠般,心里直发寒。
  「你不画吗?」在码头一带逛了半天,他们此时正在附近茶肆歇脚休息。
  孟云竹才惊恐地接过某主子主动帮他倒的茶,就听到更叫他吃惊的问话。
  这杯茶喝下去不会出事吗?比如拉肚子之类的。孟云竹心里自我消遣著,嘴上还是得回答主子的即兴问答。
  「下次来再画。」
  今日适巧有从海外驶来的大船入港卸货,宇文毓祯注意到有人双眸放亮很兴奋的样子。
  「可下次不见得是从海外进来的大船。」宇文毓祯直接挑明机会难得。
  虽这主还是一脸高深莫测,但他所言也是事实,孟云竹叹了声。
  「还会有机会的,码头又不会跑。」
  他总不能丢下主子不管自己跑去作画吧,又不是嫌命太长。
  「呵。」宇文毓祯嗤笑了声,然後说出更叫孟云竹胆战心惊的话来。
  「不用顾忌我,我挺喜欢看你画画的。」
  ……喜欢看他画画?什麽时候发生的,所以这主之前总是不吱声的出现又默默离开,真是来看他作画的?
  哈,他现在应该要感激泣零吗,谢主子赏识?还是大锣大鼓的昭告乡亲他出头天了。
  唉,他脸上浮出不期然的苦涩,比起这些,他更想问,你到底想要什麽?
  玩我、整我、耍我、修理我?
  是要玩到什麽时候才算尽兴?虽然他的命也不是自己的,但成天被人掐在手上任意翻弄,饶是修养再好也是会发火的。
  他脸上闪过一抹悲凉,眸底有来不及掩饰的凄怆。
  这些细微变化都没逃过宇文毓祯的眼,他眉头轻拧又很快放开,纵使孟云竹能用以云膏掩饰他雪色晶华的肌肤,却掩不住他盈灿妖冶的眼眸,那双眼实是会说话,只是他主人从不爱他说、让他说。
  他陡然伸出单手抚上那幽怨侧脸,这举动果然让孟云竹一惊,指腹下滑腻的肌肤微微轻颤,竟让他心一抽,有些想安抚他。
  但宇文毓祯只是若无其事地松开手,好像刚刚只是帮他擦去脸上脏污般。
  「那我命令你画吧。」
  那主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来。
  『砰砰──』
  孟云竹有再度压住自己心口的冲动,刚刚那抹笑极狡猾地却没有半丝算计,那是摆明的阳谋,可他却有种说不上的悸动?天啊,再和这主相处下去,他会早死吧。
  「但我没有带画具出来啊。」他继续推拖著,不愿在他面前作画,那样彷佛会泄漏他所有的弱点,将自己暴露在他面前,他不喜欢那种感觉。
  「喔,这简单。」
  只见宇文毓祯抬手一弹,那旧识再度无声息的出现,只是这次蓝衣汉子手上捧了东西。
  「主子。」汉子恭敬地低头俯身。
  「给他吧。」宇文毓祯语气轻冷,但眼角却含著一丝笑意。
  汉子成为他影卫多少年,也鲜少见到自家主子这般柔和神态,但他脸上仍无改异颜色,只是颔了首俐落转身双手打直,那东西就递到孟云竹眼前。
  孟云竹不敢伸手去接,感觉到汉子不太满意的目光。
  『主子叫你拿就拿,迟疑什麽!』
  欸,这个人对他是真有意见吧?
  孟云竹想,早晚要找这名旧识喝喝茶乔一乔,老这样针对他,很难共事耶。
  不过他也在那略略责备的目光下,出手接过那东西来。
  触手是丝缎的光滑,他才接过手汉子已然不见。
  果然之前都是为了配合他缓慢龟速,所以才不得不和他在大街上演出狂奔戏码吗?
  孟云竹挑起眉来,无言。
  但仔细端详才发现手上东西是,新制的画袋?
  他脸上掠过惊诧,手却已翻动起来,画笔、颜料、墨锭、石砚一样不缺,而且都是上品,那些物件的触感一摸便知,怕不少都是出自上贡。
  他想他此时的表情必定很呆吧。
  还有许多小东西,都是他惯用的,上回这主只是把画袋这样倒腾了一次就通通记下了?
  一下子复杂的情绪溢满他心头,他眉头紧蹙一副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样子,有些呆、有点孩子气。
  「说谢谢就好。」宇文毓祯很好心的提供他选项。
  然後他就看到猝不及防坦率的眼,那眼神极为难、极复杂、极不知所措。
  就没人送过你东西吗?
  宇文毓祯突然很想问,还是,他恶名昭彰难得做好事,吓坏人了。
  可他喜欢他现在的样子,虽是一脸苦瓜脸却真的很可爱。
  宇文毓祯扬起眉,不吝惜地再给予他重击,对他绽出一抹冰消雪融的笑来。
  啊啊啊啊,你不要一个人一百种面貌啊。
  孟云竹现在心里真的很怕,这主越来越危险了,虽然明明没有往常伴随的压迫、冷寒、肃厉,可这样春暖花开更吓人啊。
  到底想怎样啊?
  我真的会早死。
  但他终究是僵硬地谢了声,毕竟,这礼很合他心意。
  送他金山银山可能都没这只画袋来的叫他受宠若惊。
  虽然知道他这主子心细如发,可见他把心思用在自己身上,那五味杂陈实在很难释怀啊。
  欸,宇文毓祯玩味的看著那略略尴尬的人,刚刚他脸上浮过的暗红,是羞赧吧?
  哈哈哈──真的好有趣。
  这样会让他想做更多,他想看这人脸上浮出更多的表情。
  「走吧。」
  听到主子清冷话语,孟云竹有些迷惑的望著他。
  「画画去。」宇文毓祯悄声道。
  这一句画画明明没什麽,却突然敲中他的心,让他又一时怔然,是他的语气吧,那刻意压低的嗓音,有点挑逗地。
  啊啊啊啊,自己是不是疯了,怎麽会认为那恐怖的主在挑逗他啊。
  孟云竹觉得他快精神衰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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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摸摸云竹的头,不要心脏病啊 (语重心长XD~)
  拥抱大人们~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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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
  听到主子清冷话语,孟云竹有些迷惑的望著他。
  「画画去。」宇文毓祯悄声道。
  这一句画画明明没什麽,却突然敲中他的心,让他又一时怔然,是他的语气吧,那刻意压低的嗓音,有点挑逗地。
  啊啊啊啊,自己是不是疯了,怎麽会认为那恐怖的主在挑逗他啊。
  孟云竹觉得他快精神衰弱了。
  作画的时光意外的閒适,这主一直很安静但也不是敷衍的,他还真是兴致勃勃地欣赏自己作画?
  或著说他享受他作画的时候?
  孟云竹益发不懂这个人,他很行,他对画艺必有相当涉猎,当他犹豫要怎麽表现图面时,那主偶吐出的三言两语,都让他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他的眼光很犀利、很透,不会拘泥於眼前事物,往往可以看到更本质的纯粹。
  甚至他有种感觉,这主要是也来作画应该会很快超越他吧,他是那种极聪慧一点就通、天纵英明的人。
  发现有人傻傻望著他出神,宇文毓祯扬起眉来,这也是一种进步吧,之前有人连他的脸都不太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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