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朝歌————妖狐
妖狐  发于:2010年0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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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微笑着答:“皇上和信平王是骨肉兄弟,别说一架古琴,就是再贵重十倍的东西,只要王爷喜欢,又无关社稷,皇上哪次不给的?赏不赏的,只是兄弟间的说笑,咱们何必当真?”

  皇后的话绵里藏针,一句“无关社稷”又挑得众人想起去年凤篁被皇帝逼得近乎家破人散,不得不让出储君之位才保住枕边人的惨相。无痕心中火起,只是他城府深沉,面上一点也不带出怒意,仍然笑得谦和无比,起身向太后榆林皇帝皇后等人团团一揖,道:“娘娘说的是大实话,连我也忍不住要为皇上打个抱不平。这些年,咱们王爷从皇上那儿拐来的宝贝究竟也不少了——我说王爷,你这么伸长手只顾从皇上那儿要东要西的,怎么从来都没不好意思过?”

  “咦?”凤篁惊看无痕一眼,立即会意:“国相说得有理……只是大家看看,我除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其它所有不都是皇兄所赐?我府里那些东西,又哪里入得了皇兄的眼?只好认真给皇兄办事,以报君恩了!”

  皇帝半真半假地怒哼一声:“你这小子,当真既抠门又贼滑!你既然一毛不拔,朕也善财难舍。王福来,去,把古琴给朕收起来!”

  “哎哎哎……慢着慢着!”凤篁再拦,哭丧着脸道:“皇兄明知道我不舍得这琴,偏这样为难我!既如此,我也顾不得了!皇兄,我用两件宝贝跟你换了这琴吧!”

  皇帝眼神一闪,笑了:“你不是说你府里没有什么宝贝能入得了朕的眼么?怎么这会儿又有东西跟朕换了?”

  凤篁故意向皇后看几眼,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那是臣弟在江南得的,皇兄在长安,自然得不着……只是……”他低下头,又偷瞄皇后一眼,吞吞吐吐地说:“只是……我若给皇兄,皇后嫂子说不定要怪我……”

  “哦?”皇帝淡淡说:“皇后母仪天下,最贤德不过,你送朕东西,不管什么,她都再欢喜不过,哪会怪你?皇后,你说这小子可笑不可笑?”

  皇后精明无比,已猜出皇帝想要的是什么了。她在心里将凤篁、无痕骂了个狗血淋头,脸上却还得装出笑颜,做出一副贤良恭谦的样子来:“臣妾倒真的看见王爷有两样东西把皇上的比下去了——就是方才那两个乐伎。不知王爷说的是不是她们呢?”她见皇帝微笑点头,又说:“臣妾实在从没见过那么好的歌舞。臣妾以为,如果能把那两人留在乐府中,皇上闲暇时可以悦目娱耳,倒也是件好事。”

  皇帝摇头:“那两个人若放在乐府中,却可惜了。就封为正八品宝莲,收入内宫罢。”又向凤篁道:“两个乐伎就换去朕一架三百年古琴,算起来还是朕吃亏了。凤篁,朕这回可不想再便宜你了——明日到书房来,朕有差事给你办!就像你自己说的,‘认真做事,以报君恩’,可仔细了!”

  “臣弟遵旨!”凤篁躬身应了,笑转身与无痕一起坐回原处,又低声与无痕嘀咕:“怪了……我原以为,皇兄肯主动要那两人就算了不得了,想不到竟会当场就封她们为内廷女官。无痕,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无痕低笑一声:“天威难测,皇上的心思,我们这些外臣怎么能随便乱猜?也许因为宫内嫔妃多是长安勋贵之后,少有江南女子的温柔清灵,图个一时新鲜而已。”

  “我看不像……”凤篁想想,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无痕,我看是……”

  “天威难测!”无痕给凤篁斟一杯酒,打断他下面要说的话,又故意把声音放大一点,说:“王爷既然从皇上那儿拐来这架琴,就要不辜负它,最好以后每日都弹上半个时辰,过个一年半载再请皇上评评,也好叫皇上放心,知道他的琴并没被王爷糟蹋。”

  凤篁心一沉,立即暗责自己又忘形了——那些事原该两人回府后私下商议。他坐直身子,也将声音略放大些:“咦,琴给了我,就是我的,怎么又变成皇兄的了?”

  无痕笑睇他一眼,答:“那八个字,王爷不是每天都要说上几遍,怎么现在又忘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何况区区一琴耳!”

  他此言一出,厅内诸人,连皇后在内,都忍不住吃吃而笑。太后笑道:“早就听人说风无痕聪明懂事,只不常进宫,所以我也不知究竟。今天看来,竟是真的。凤篁交给你,我也放心了——来人,取百金赏给信国相。”

  榆林见太后高兴,立即紧跟着凑趣道:“我不敢和太后并肩——说实话,也没太后那么有钱,次一等,赏八十吧!”待无痕谢了恩,她又说:“只是国相这赏也不能白领,可要记得好生教导凤篁远离声色,尽心国事,最重要的呢,是要孝敬长辈……”她说着,已掌不住自己先笑出来:“以后若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可一定先送到太后和我这里来,可记得了!”

  “哎!”凤篁抢着大声应了,又惹得众人一番大笑。皇帝笑毕,说:“朕也不敢跟太后与皇姑比,再次一等吧……只是若再赏金子,朕又怕信国相是读书人,扛不动那么些阿堵物。罢了,王福来,你去取一匣徵墨,一方澄泥砚给信国相——让他多给凤篁做点事罢!”他一回头,看见太子在这轻松的家宴之中,仍是一副唯唯诺诺,紧张拘谨的样子,再对比凤篁的意气风发与机灵飞扬,不由沉了脸,无声地叹口气。

  皇后仍温婉谦恭地微笑着,那笑容就像一张牢不可破的面具,藏了她所有喜怒哀乐。

  无痕悄悄抓了凤篁的手,含笑把玩,那眼神,又让凤篁红了脸,却心痒难耐。

  直到曲终人散。

 

  一,查罕

 

  凤篁与无痕回到王府,就见青辰等四人全聚在内厅等他们俩。青辰手撑下巴,笑着朝凤篁说:“如何?我说皇上定会收下那两个女子吧?”凤篁看到他不怀好意思的笑容,忽然想起过年时与他定下的赌约,不禁脸一红,口中却仍强道:“你得意得太早了吧?皇兄原不想要她们的,是我硬用这两人换了一架古琴,才意思意思收下了——怎么说都不能算你赢!”

  “咦咦?你耍赖么?大公子,你睁大眼瞧瞧,你家王爷原来就是这么一副德性?”青辰转向无痕,神情语气间满是故意作出的惊奇。

  无痕正端着侍女送上的普洱茶细细啜饮,听青辰如此“诉苦”,眼也不抬,只眉稍轻轻一挑,道:“王爷这样就不对了——不管怎么说,侯爷在横波和伊诸身上总花了不少心思,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王爷怎么都该有所表示才是。”他放下茶杯,又朝众人笑道:“我今天也得了不少彩头,该请大家热闹一回。绯怜,你吩咐厨房明天晚上丰丰富富地安排顿酒席,从我的帐上领钱——记着,只求大家高兴,不用替我省钱,知道不知道?”见绯怜应了,他便满意地点点头,又向凤篁叫一声:“王爷!”却不再说话,只向他微微点头,意味深长地一笑,就向观雪招招手,两人一起往书房去了。

  无痕一走,青辰就向凤篁笑得不正经,也不顾撷月绯怜还在旁边,只说:“如何?就算咱们的赌约打个平手,可现在大公子都说你该对我有所表示……下面的话,就不用我说了吧?”

  凤篁轻轻呸一声,眼珠转转,直叹自己苦命:一边是无痕要他“晚上等我”,一边又是青辰“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两人他谁都惹不起,又不能把自己劈成两半!他向撷月与绯怜看去,这两人却已经在兴致勃勃地讨论明天晚上吃什么了,完全没有发现自己进退两难的处境。

  青辰也不急,只优哉游哉地坐在椅上等他。撷月先发现他们俩之间情况不对,于是拉了绯怜就走。凤篁磨蹭半天,最终还是一步一挪地坐到青辰怀里,搂住他的肩,向他的唇吻去。

  青辰觉得今天的凤篁虽然扭捏,却热情非常,一时也辨不出什么,只顾享受他唇舌间的甜美快意。两人正吻得情动,凤篁忽然一把推开青辰,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向他扮个鬼脸,道:“你的苦劳,我已经表示过了——天也晚了,你一个人乖乖睡吧!”说着转身就跑。青辰心念一动,电光火石间已明白他定是今晚约了无痕,于是又气又怒地向他背影恨道:“你既要和他在一起,又为什么来招我?招得我情动,偏又跑了——下回我也让你尝尝这滋味,你才知道厉害!”等凤篁跑得不见了,他又露出一抹诡异笑容:“等无痕看见你身上那些印子,我就不信他还会让你为所欲为!只怕今晚你还是翻不了身。”

  凤篁却不管他在那边说什么,笑嘻嘻地自去洗了澡,钻到无痕床上等他回来。一时无痕回来见他安安稳稳地裹着被子在自己床上,伸手进被中一摸,触手一片光滑肌肤,便知凤篁已脱得不着寸缕,于是笑着捏捏他的鼻子:“你倒真乖巧!”

  凤篁一笑,翻身起来替无痕解衣。顺着他的动作,丝被下滑,将他大半个身体全露在无痕眼前,却在腹下腿间停住了,层层层叠叠地堆在那里,只露出一点黑色毛丛,随着凤篁的动作不时隐现。

  凤篁的肌肤在烛光下显出一种柔和的蜜黄色,闪动着年青的光彩。胸前两点乳珠因情欲而涨成红色,骄傲地挺立,等待无痕的爱抚。无痕却不急,只用眼神在凤篁全身上下一遍遍寻睃——而他的视线,却让凤篁的呼吸更加急促,额间已有薄汗沁出,一层层脱去无痕衣衫的手也开始微微抖动。

  无痕一手帮着凤篁脱自己身上的衣服,另一手却伸到凤篁脸上,轻抚他的面颊,拇指则缓缓摩擦他的嘴唇。凤篁瞄他一眼,微微张开嘴,让无痕的手指陷入自己口中,用灵巧的舌头不住舔舐。

  无痕愉悦地眯起眼,忍不住发出低低的笑声:“够了!”他抽回手,主动除尽自己身上的衣物,上床把凤篁揽入自己怀中,然后,就是一个漫长的深吻。

  凤篁似乎已经急不可待了,一边与他接吻一边从鼻腔深处发出“嗯嗯”的催促声。无痕则仍专注于那个甜蜜得能令人融化的吻中,只是把环住凤篁腰的手往下移,在他臀上捏了一把,小小惩罚他的急性。

  凤篁又甜腻地“嗯”了一声,正往无痕下身探去的魔爪稍停了停,继续一路下滑,直到一把握住无痕的性器,不住揉搓把玩。

  当两人离开彼此的唇舌时,一丝淫靡的水线在两张嘴唇间越拉越长,忽然消失。无痕平了平气息,轻笑道:“凤凰,今夜给我品一次箫,如何?”凤篁脸更红了几分,却不发一语,只是向后退了退,一言不发地向无痕胯间俯下身去。

  随着他弯下身体的动作,无痕也渐渐看到他背后一片红红紫紫的淤痕,一点一点,密密麻麻地几乎爬了满背都是。更绝的是,那些虫咬似的痕迹还隐约组成某些特定形状——右边似乎是一个“青”字,左边肩背上,则是一个隐约的“辰”字。

  无痕哑然,伸手摸摸凤篁的颈子,问:“凤凰,上阳侯……是不是很喜欢亲你后背?”

  “唔?”凤篁抬头,“是……怎么了?是不是留下印子了?”

  无痕笑:“是有点印子。”他抚了抚凤篁满头散发,舒服地仰起头:“你的口技……倒越来越好了……跟谁练的?”

  凤篁口中满满含着他的性器,正使出浑身解数吸吮舔弄,根本说不出话来。见无痕如此调笑自己,只能在他大腿内侧轻轻一拧以示抗议。想不到这样微小的动作竟极大地刺激了无痕本已勃发的欲望,他闷哼一声,凤篁便只觉一股热液射到自己喉咙深处,一时不防,便呛住了,忙吐出口中巨物,连咳好几声,才喘过气来。

  无痕心疼地替他拍着肩膀后背,道:“唉……是我不好,一时把持不住,就把你弄成这样……”他亲自倒来水让凤篁漱口,又伸舌舔净他唇边沾到的水迹,深深看他一会,缓缓地把他压倒在床上,再次吻住凤篁的嘴唇……

  天色方明,无痕轻轻摇晃偎在自己怀中睡得像只小猫似的凤篁,轻声唤道:“凤凰……凤凰,起来了!别忘了昨天皇上说的,今天要你去书房说话!”

  “嗯……”凤篁勉强睁开眼,撩起帐子看看外面天色,就又把头埋进无痕肩窝:“还早……这时候,皇兄还在早朝……我去了也是等,不如再睡会儿……”

  “凤凰……凤凰!王爷!”无痕无法,忍不住在他屁股上狠狠拍了一下:“起床!要不然我把你扔下去!”

  “唔……”凤篁无奈,只得揉揉眼睛慢慢从床上撑起身,谁知才要坐起来,就“哎哟”一声又倒进无痕怀里,哼哼唧唧地道:“腰好酸……哎哟……起不了身了……无痕替我揉揉……哎哟……”

  “我昨夜并没有将你如何如何,怎麽会起不了身?又装!”无痕虽如此说,却还是让他趴在自己身上,伸手替他揉捏腰背:“是这里麽?”

  “嗯……嗯……再上面一点……对,啊……唔……”凤篁舒服地哼几声,又说:“还说没将我如何……龙阳十八式, 昨晚非要我用最折磨人的三式服侍你……呀……唔……我现在还能动,已经算底子好了……唔……”

  “什麽服侍不服侍的!哪有你做王爷的服侍我们这些人的?要被人听见,不定又是一场风波。”无痕替他按摩腰部,忍不住在他额上吻了一下,说:“晚一些起就晚一些起吧……咱们刚好也可以商量些事情……我昨天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了。”

  “什麽事?”凤篁闭著眼睛,满脸迷醉表情:“好舒服……再揉重些……”

  “嗯,这样好不好?”无痕手上加力,见凤篁点点头,才继续说:“……前头我们送进宫的五名美女,皇上都封了七品良人,前天又晋了那个越洲刘氏为六品才人,加上这次的顾横波和伊诸,一收下就封了八品宝莲……我考考你,皇上为什麽这麽高看她们?”

  “这个呀……”凤篁打个哈欠,说:“昨天就想跟你说了……我看皇兄虽然用张氏与田氏抗衡,可心里,未必不担心他日张氏会成为第二个田氏。而且太子懦弱,不多扶植几家权臣,搞不好这天下日後就改姓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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