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心难测 第三、四卷(生子)————嫣红泪
嫣红泪  发于:2010年04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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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锣无奈的摇了摇头,手扶额角,他这是给自己拣了个什么样的麻烦啊!

  语嫣国皇帝寝宫

  “还没有消息?”

  语嫣站立在窗前。

  本是只有语嫣的寝宫突然出现了一个跪着的黑衣蒙面人。

  “启禀陛下,还是没有。”

  语嫣没有转身,依旧看向窗外,一张妖艳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继续在北边找,扩大范围。”

  “遵命。”

  音刚落,黑衣人便不见了踪迹。整个寝宫又只剩下语嫣一个人,出神的望着窗外。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皇帝寝宫徒留下一扇开着的窗户,任那北风呼呼的吹响着,却不见了龙影。

  语嫣国皇宫南大门

  肖段、天肴、紫天、玉贵一行四人在南大门等着他们的主子。

  他们这次算是微服出访,所以没有其他随从,就只有他们三人加上他们的皇帝主子。宫中的事儿都交给方卉周那老东西,以至于那老东西横着一双老眼儿,说什么也不来送行。

  “喂,肖侍卫长,你抱的是个什么东西啊?”

  天肴一脸好奇的盯着肖段手中抱着的一大团东西发出天真的疑问。

  肖段状似无意的拍拍自己抱着的一大团,“哦,我随身的行李而已。”

  天肴以及他边上正望着天空发呆的紫天,还有正在捣鼓着包裹的玉贵脸上都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那肖段手中所抱一看便知道是一个人,而且还是个大人!可他还睁眼说着瞎话,一副“这就是行李”的表情。

  肖段见三位同僚似乎不信,于是拍了拍那一大团貌似“屁 股”的位置,感受了一下那里的弹力,满意而又带有疑惑的问道,“行李不能是人?”

  “……”

  肖段的三位同僚无语。

  他们同时在心中哀叹,和肖段相处这么久,他们都没有发现,其实肖段是如此的“幽默”啊!

  “少爷!”

  天肴是第一个发现语嫣到来的人。连忙拉着语嫣的御用坐骑向语嫣走去。

  语嫣一身雪白,貂绒长衣,金丝镶嵌,贵气中彰显着霸气。只见美目轻佻,傲气十足的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动作一气呵成,流利连贯,却又不失优雅。

  “走。”

  淡淡一个字,便开启了他们一行人的南方之旅。

  语嫣的御骑在雪地里奔驰着,扬不起尘土,却能够飞雪四溅,迎风而逆上。

  语嫣在风雪中回头,看着渐渐被自己远去的皇宫,此刻的语嫣很清楚,他是一国之君,是语嫣国的最高统治者!他不能因为一个男人,而停止自己前进的步伐。

  离开皇宫,意味着离开关于云锣的任何消息。

  可是那又能如何?在那些没有云锣的上千个日子里,在那些暗淡无光的上千个日子里,他秦语嫣没有云锣,不是也活得很好?

  语嫣单手牵住缰绳,伸出一个手掌紧紧的握住。

  就算只剩下权力,他只要有权力,就依旧可以活得很好!权力就是他秦语嫣的一切!

  北风依旧呼呼的在吹,吹落了多少人的哀愁,也吹熄了多少人的希望……

  第三十六章

  九州大陆的冬季,不管是在南方还是北方,一只碧绿的小鸟单独的且朝一个方向不断飞舞,那肯定都不是正常的风景。不过匆忙的世人,又有几多人会去在意呢?

  尊仁一把捏住了那只停在他房间窗户口的碧绿小鸟儿……

  云锣一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有些微的愁容。

  这“小皮球”已经是越来越明显了,如果一直和那“鸟人”呆在一起,肯定会出现破绽。所以此刻的云锣正在考虑着应该怎么甩掉那个“大麻烦”,而又不伤害到他的自尊。

  当然,一声不吭的就走掉虽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却实在是不符合他云锣的性格。除非已经没有其他任何办法了,他云锣才有可能选择一声不吭的走掉……

  “咿呀”一声,正在状似沉思的云锣瞧见尊仁推开了他房间的大门,站到了他的面前。

  “怎么?”

  云锣不解的望着尊仁一脸的愁容,感觉比他还烦恼似的。

  尊仁只是与云锣对视着,却一语不发,眼中有很多莫名的情绪在闪动。

  云锣则是笑笑的持续和他对视着。

  云锣清楚,这“鸟人”肯定是有话和他说,而且是很重要的话。出于对人的尊重,云锣决定耐心的等待。

  过了好半天,尊仁才带着硬硬腔调,蹦出几个字来,“我、走!我、会、回、来、找、你!”

  尊仁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紧紧的握紧了拳头,脸上的表情多变,有别扭,有冷硬,更多的是无奈。

  尊仁很挣扎很矛盾。

  他想要留下来陪着眼前这个男人,因为他总觉他很孤独……

  可是他不只是一个异乡来客,还是东瀛的大皇子——孝宫尊仁!有太多的责任与使命需要他来完成。

  而尊仁此次远赴中原,就是有必须要完成的任务!

  从小所敬仰学习的武士道精神告诉他,必须去完成天皇所赋予的使命,那才应该是他生命的追寻。

  可是……情 欲总是那么的难以控制……谁又可以完全的控制住自己的心呢?

  云锣听了尊仁生硬的话,算是明白他的意思。

  他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还好,不用他想办法,这“鸟人”便要自行离去,总归是轻松了。

  云锣淡定的一笑,抿了口茶水,“呵呵,我也要离开这里了。”

  “啊?”

  尊仁没想到得到的是这种答案。

  “咳咳,不用这么奇怪吧?这里是客栈,我自是不可能在这里一直呆下去。”

  云锣眉目一转,继续道,“况且我只是一个流浪者而已。”

  “那……”

  尊仁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只是一张冷硬的脸上出现了焦急的神色。

  云锣缓缓站了起来,怕了拍尊仁的肩膀,“那我先走了,如果有缘的话,以后还会再见。”

  话一说完,云锣的身影便从尊仁的身边擦肩而过,尊仁本能的想要伸手抓住,却只来得及抓住一堆云锣残留的气息而已。

  云锣想走,谁又能抓得住?

  临溪城午后的天空有一些隐瞒,似乎狂风暴雨即将来临。

  在这里耽搁了数日的云锣仰望着这隐瞒的天空,长长的叹了口气,“终于……又是一个人了……哦,不,我还有个小家伙,呵呵……”云锣抚摸着自己已经微凸的腹部,缓缓向南方走去。

  落寞的背影下,有着淡淡的笑容,他并不孤独。

  “少爷,前面就是临溪城了!”

  天肴一阵兴奋的向语嫣报告。

  话说这天肴就是在这里出生的,所以这临溪城是特别有亲切感。

  语嫣没有理会天肴那一个劲儿的张牙舞爪,只是继续策马前进,而他的背影却越显消瘦,空荡荡的大衣在风中摇晃。

  “喂,你发现你们家的皇……主子,是不是越来越瘦了啊?”

  万罗偎依在肖段的怀中,和肖段共骑。

  话说这万罗其实是被肖段敲晕了直接扛上马背的。

  不过万罗那种不长记性,不爱计较的个性,使得他只是和他师兄赌了一天气,便被他师兄所烤的兔肉给收买了……

  然而这一路上只要有谁问肖段他抱着的人是谁,他的回答千篇一律是:“这是我的随身行李,有意见?”

  天肴和紫天,还有玉贵都觉得说这话的肖段真的是好“冷”……

  于是转而去问万罗,他是肖段的谁。而万罗不知是被他师兄蛊惑了什么,也一口咬定道,“我是行李!”

  这还让其他人说什么呢?这行李和带行李的都说是行李,他们也就无话可问了。

  倒是语嫣却从来没有问过肖段关于万罗的身份。一路上语嫣几乎是没有一句多余的话,沉默到了极致,也消沉到了极致。完全和以前出巡判若两人。

  以前的秦语嫣虽然偶尔沉默,却还是会经常露出他那招牌魅惑人心的笑容,和偶尔在亲信面前使一下刁钻的性子。而现在的语嫣除了沉默还是沉默。就如同一架奔驰的机器般,只知道赶路,休息,吃饭再赶路……

  玉贵是他们中辈分最高的,也是年纪最大的长者。他不止一次在这场旅途中试图和他们的皇帝主子聊聊,可惜每次闲暇之余语嫣都只是呆呆的望向北方,一语不发……弄得玉贵还真是不知从何下嘴才能引起语嫣的注意。

  就像万罗所说的一样,大家都看在眼里,语嫣在这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内,瘦了整整一圈。

  “嘘——”

  肖段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搂紧了怀中的万罗,“少爷……是有心事……”

  “小二,速度给爷几个上几盘菜,爷赶时间!”

  几个手持兵器的江湖人士浩浩荡荡的进了一家简单却还是干净的客栈。

  云锣坐在靠窗户的边上,约为有些奇怪。因为这几个江湖人士一看便知极其不寻常。

  那靠坐墙边的白衣书生身上所挂的应该是寒玉剑。那可是一把上乘的好剑,最终是落在了以仁义着称的悟塘庄庄主柳叶的手上。而云锣年幼时随师父云游,和那柳叶前辈有几面之缘,所以此刻照这白衣书生的外相来看,应该是当年悟塘庄庄主柳叶之子——柳松。

  而这柳松边上坐着的一大汉,声如洪钟(招呼小二的就是他),满脸大胡子的家伙虽然身无半点兵器,却一眼儿就可以看出是个内家子高手。

  而坐在靠门边上的高个子就更不用说,他那脚边放着的两个铁锤已经向世人显摆着他不同寻常的身份。传说中的一锤定天下——铁鹰。

  据说他那两个锤子,是个大汉也拿不起一个,而他却可以挥洒自如,可叹其内力之深厚。

  而最让云锣奇怪的还是坐在他们中间位置的男子。此人相貌姣好,一身华贵稍显唐突,笑意十足却略显做作。一双充满了灵气的眼睛打量着云锣,送给云锣一个故作真诚的笑脸。

  云锣自然也不避嫌,回了那贵气公子哥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真诚笑脸,便转身继续吃他的阳春面。

  云锣之所以奇怪,是因为此人绝对不会半点武功!而在这么几个可以算是江湖一等一的高手之中,居然会有个完全不会武功的男人,而且似乎这些人还是以这个男人为首……这怎能叫云锣不好奇呢?

  “黄兄,这次武林发生如此惨剧,往后还要多劳你费心了啊!

  柳松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和那完全不会武功的男子客套。显然他是十分尊敬这个岁数和他相当,且不会半点武艺的男人。

  而这个姓黄的男子只是稍微的收回了打量云锣的眼神儿,温文儒雅的笑了笑,“哪里的话,只要用得着在下的事儿,尽管吩咐就行。”

  “哈哈,不愧是义侠——黄庭!老子真是没有看错人,你这个兄弟老子是交定了!”

  铁鹰本就是个粗犷的人,边说还边拍着黄庭的肩膀呵呵直笑。

  大胡子则是义愤填膺的一口喝掉了半壶酒,“旭飞盟主的仇,一定得报!”

  “旭飞盟主豪情一生,却落得灭门的惨状,连唯一的独苗都未能存活……实属武林一大憾事啊!”

  柳松说此话时,无不遗憾感慨万千。

  “对对对!旭飞盟主的仇我们一定得报!”

  铁鹰一双鹰眉紧皱,豪迈仗义。

  “那是自然。不过此事还是得从长计议!待旭飞盟主头七过了,我们再行商议!”

  黄庭则是少了那份儿激情,多了一份心思。

  旭飞盟主被杀?

  云锣在听到这个消息时,是绝对的震惊!

  旭飞原是他师父无名天师的至交好友,武艺虽不似他师父那般诡异莫测,但也是到了一个时代的顶峰。而且此人生性豪迈,乐善好施。为人处事却也是礼数周到,真诚相待却也事事小心。是他师父无名难得佩服的一位俗人。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被灭门?让云锣很是不解。

  是谁有这般的手段,不止谋杀了旭飞前辈,还不留一个活口……

  云锣百思不得其解,终是没有抵过心中的好奇,和对前辈的敬意之心,还是选择了去一探究竟。

  第三十七章

  临溪城客栈上房

  临溪城此刻很热闹,有一波又一波的江湖人士蜂拥而至。原因就是临溪城附近的森随山庄一夜之间被人灭门。而森随山庄的主人便是当今武林盟主,人称豪侠的旭飞。

  据说这位武林盟主仁义天下,武艺超群,而他所居住的森随山庄更是高手如云。不想却被人一夜之间给毁了,甚至没有留一个活口。

  往日里霸气华丽的森云山庄此刻早已笼罩上一层阴气。一百多人的葬礼将在今夜举行。

  而语嫣一行人赶到临溪城时便听到了这个让人无比遗憾的消息。为什么遗憾?并不只是因为他们对这样一个绿林人士的敬重,最主要的他们此行就是为了找这位德高望重的武林盟主询问关于石思子的事情。

  石思子当年退隐之后,便经常游玩至森随山庄,而且经常是一住便是好几个月。所以关于护国神器之事,旭飞是最后可能知道的人之一。

  而现在这条线索就这么硬生生被人给切断……这怎能不让人恼火遗憾呢。

  临溪城客栈上房

  “少爷,您看此事?”

  玉贵听天肴打听回来的消息,总觉得有蹊跷。

  为何旭飞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他们要找他的时候死去?难道说旭飞盟主的死,和护国神器有关?

  语嫣则是微米着一双眼睛,淡淡的抿了口茶,没有任何言语。

  倒是紫天单手撑着下巴,沉思片刻后,“我觉得此事还是得去看看才能做判断。”

  “啊?要去那个阴森森的死人山庄啊!”

  天肴一听紫天的话,便双臂相抱,一脸心有余悸的样子。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谁叫他去打探的时候,听多了关于森随山庄闹鬼的事情。虽然他也知道这些都是道听途说,不过害怕还是不可避免。毕竟一夜之间就在那个山庄内死了这么多人,那个“怨气”冲天啊!

  “今晚就去。”

  语嫣放下茶杯,丢出一句话,便状似疲倦的躺在了靠椅上,闭上了双眼。

  其他几个人见状,便知他们的皇帝主子是想要一个人清静清静了,于是都相视无奈的摇摇头,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他们知道他们的皇帝主子有心事,却不知到底是什么心事。只有肖段隐隐能猜出了些眉头,不过他什么也不会说。

  待所有人都离开了房间,半响后,语嫣在睁开了眼睛,本是流光四射,魅惑妖艳的眸子此刻染上了几分呆滞……无神的望着天花板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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