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王朝 上(穿越+生子)————龙吉公主
龙吉公主  发于:2010年04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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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娘亲还在世时,叫我唯儿,你可以叫我唯。”

  说实话不是很喜欢跟陌生人用这种乳名一样的昵称,但是我没有抗议,只点点头继续嚼草。

  他打开袋子,迟疑了一下,递过来:“一起吃吧?”

  “刚才不是说绝对不和别人分享么?”

  “……老子现在乐意!”

  “切~还老子,老子自称老子的时候,你这个自称老子的伪老子还在穿开裆裤呢!”

  “!@#¥%……&*()”

  于是我们躺在护城河边的草地上吃一包豌豆。

  “吥——!”

  什么声音?呀!臭!

  我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捂着鼻子要逃跑。天杀的吃了豌豆放屁真不是一般的臭!

  他脸红成烧炭:“跑什么跑!你吃豌豆不放屁啊!”

  “也没你那没动听啊!简直是有声有色有滋有味啊!”我转过身去深呼吸。

  “你!简直是……”话断掉,估计是找不到合适的词骂我。也是,本来放屁臭我就是他不对,他有什么可骂的。

  臭味散了我才躺回去,他铁青个脸,没跟我说话,我继续吃豌豆,他不敢再吃。

  “诶,我跟你讲个故事。”

  “讲你自己的故事吧?不用兜圈子。”

  “……”

  “好吧你讲,我装不知道。”

  身旁安静了一下,然后他平静的声音开始讲一个极度恶俗的故事。

  “从前有一个大户人家,他们是地方上极有势力的家族,别人都不敢对他们造次。这家的主人有四个儿子,老大身体不好总是到别院修养,老三天生聪慧过人一直是父亲的掌中之宝,老四虽然也很聪明,却只沉浸于琴棋书画,对于继承父亲的事业完全没有兴趣。

  “老二没有什么特别的,简直就是所有家庭都会有的那类平凡得不能在平凡的孩子,可是他很刻苦用功,学什么都很努力,但是收效甚差,父亲总是对他摇头,虽然不会说他什么,但总是在眼神中透露出失望。

  “老三因为母亲很得宠,一直被认为是家族势力的继承人,却没想到后来在出门游玩时被仇家杀害了,父亲悲痛欲绝之下,找来不是很满意的二儿子,把家业传给他,并且告诉了他一个惊天的秘密,那就是他们的仇家其实是父亲早年深爱的一个人。

  “父亲告诉儿子,那个男人非常优秀,简直就是鸟中的神仙,他的外貌内涵无一不是无人能敌,他的幽默风趣潇洒旷达也超出常人,在鸟中舞蹈是决定一切的,在父亲的眼中,那个人的舞蹈简直可以令日月失去光辉,让人眼里只剩下他的美丽。他就是这样摄走了这个父亲的魂魄,让他爱的不能自拔。

  “而那个男人并不爱他,任他百般求爱都是拒绝,最后两个人相约较量,输的人听从对方的意见。结果父亲输了,他被自己爱的人流放到现在的地方,永远不能回去见他,虽然现在成了一方霸主,也不能改变早年的失败。

  “父亲临死前告诉儿子,不要去见仇家的后人,他们家的人都有一种魔力,让人一定会爱上他们,并且甘愿放弃一切。但是儿子没有听他的话,只是义无反顾地去报仇,他不相信有人能有那么大的魅力,他不相信自己能爱上仇人,于是他去了,见到了仇家的儿子。”

  沉默了很久。我咳了一声,问:“后续呢?”

  他没有很回答,很久很久之后他说:“他没有听父亲的话,于是死了。”

  耶?我一屁股坐起来。不是讲他自己啊?“那……他死前有儿子吗?”

  “没有,他甚至没有爱过一个人。”

  “……”那你到底在讲谁的故事啊?

  我伸手捞豌豆,发现袋子空了,于是跳起来拍拍身上的草灰:“豆没了,我走了。”

  “你去哪?”他也坐起来。

  “回家啊。你不回家啊,黄昏了好不好?”我好不奇怪。

  他有点失望地看了我一会儿,艾艾地说:“还想坐一会儿。”

  “那你玩吧,我回家了。”我随意地拱拱手算道别。

  “等等。”

  他跟着爬起来。他的位置恰好逆着夕阳,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问:“你还要说什么?”

  “你不问我告诉你这个故事的原因吗?”

  “本来没打算问,既然你这么说,给你个面子问一下,”我抬手挡着阳光,“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个故事?”

  他站在橘红色的光晕中久久不动,然后声音近乎玄幻地问:“我说因为我对你一见钟情你信吗?”

  “我从来不信一见钟情,而且我有妻室。”我笑道:“不要调戏我,没用的。”

  他低下头,然后我挥挥手就走了。

  身后他说:“如果还会见面,我会把故事的完整版告诉你。”

  其实我不是很关心结局。就像很多作者文章写一半时人气比写完时高,结局不一定是我满意的,所以就这个不负责完结版好了。

  第四五天也一如既往地无聊地交战,当然不再是一对一,变成了混战。我以为我会接不了招,没想到我还不赖,没受伤倒是伤了别人,我不喜欢杀人,所以都没朝人家要害上刺。敌方那个主将还是很想和我一对一,但是我懒得搭理他,手下败将一个。

  第六天大概中午的时候,正是一片混战,地方突然传来急报,于是草草鸣金。

  我还在想是怎么了,结果回到营帐里,舍椤写来信,他坐在天斩王朝的御座上写的朱砂信:“得手了,只是他们的国君似乎也亲征了,不在宫里。”

  脑袋里刷地大白。天!那个败将不会就是他们的新皇帝吧?

  ……这年头流行御驾亲征……话说我真的很想化身分割线死死掉……

  战况立刻由胶着变成了龙卷残云,我们两面夹击围攻那一小群残余势力。

  第十天的时候我终于见到了舍椤。

  他一身血迹斑斑的铠甲,长发编成辫子飞在风里,鼻尖上反光的是汗珠,表情是那么豪放专注,全然看不出在我身边时的温柔。他挥动长刀的样子流畅得如同把玩一件熟稔的玩具,每一次起落都那么轻松自如,整个军队在他的带领下势如破竹般消灭沿途的敌军。

  他渐渐近了,微微拧起的眉,闪亮的眼,抿得细细的唇线,脸上细密的汗珠,都那么生动,那么令人神往。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透出无法阻挡的气势,他的每一个招式都显出无法直视的自信,在别人的眼中,他或许是死神,或许是噩梦,或许是更加可怕的东西,但是在我眼中他却美得让我不忍转开眼球,我并不是很擅长描摹一个人的美,只能说,我看呆了,忘记了自己是在战场上,要不是他眼疾手快剁了靠近我的一个小鬼,我恐怕就上黄泉路去缅怀我的美人了。

  “发呆?嫌活得太久了?”舍椤引马靠近我,近得连他脸上的毛孔我都看得清。

  要不是场合不对我真想!@#¥%……不过我只能瘪瘪地说:“好久没看见你。”

  “想我?我等着你想我的时候你干嘛去了?”他抬高下巴说,然后笑笑,“不会要很久的,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没有退路也没有复原的可能。”

  这话我信。原本来应战的两万人现在估计只剩大概一千多了。

  舍椤回来以后这边的气势更足了,不到两天火鸡军就被我们围得没有路了,投降的白旗升起来时我激动地差点把自己扔上天。可是舍椤只是很冷静地说:“现在高兴还为时过早,必须看到他们的皇帝亲自跪下才算成功,否则他们就还有可能造反。”

  结果真如舍椤所料,他们的皇帝并不在军队里,他们并不是诚心投降。

  尽管他们一再努力解释他们的陛下是昨天夜里才跑掉的真的不是他们藏起来的,可是谁信呢?舍椤不信,冷笑一声,跟我们一起的几个将军不信,大声威胁,温珂及其他几位将军不信,几乎拳脚相向。

  可是我觉得似乎是真的,原因……我说不上来。

  32.以死谢君

  由于天斩的皇帝不在,臣服书不能奏效,我们只好继续等。温珂的国王派了人到处在搜索这个亡国之君,可是杳无踪迹。

  俗话说万事不可过度,我在吃了三天的豌豆之后终于也制造了让舍椤仓皇逃跑的烟雾弹,是不是自己总对自己的烟雾弹没有感觉呢?我怎么觉得没有什么不对咧?

  我在油灯下坐着把全身都嗅遍了也没找到哪里臭。该死~开始嫌弃我了!

  “你……出来一下好吗?”外面传来一个很低的声音。

  谁?大半夜了鬼一样飘到我门口。

  我边走向帐帘边继续闻哪里臭,掀开帐帘却发现外面站着脸色灰白的唯。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我很吃惊,很吃惊很吃惊。

  “闻着豌豆屁过来的。”他似乎要笑,又没笑出来。

  = =|||豌豆屁?我怎么记得孔雀这个英文单词似乎也可以读作豌豆鸡?(作者友情注释:peacock)

  “你……”想干嘛?话还没问出来,他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抓住我胳膊,声音闷闷地从袖子后面传出来:“跟我来一下。”

  我莫名其妙地被他拖着走了一段,舍椤突然出现在一旁:“等等,你们去哪儿?”

  我摇头以示无辜,唯不慌不忙:“你就是舍椤将军?果然厉害,没被我的药放倒。”他这么一提醒我才大悟他居然可以这样闯进军营毫毛未损,搞半天下了药……那为什么我没事?

  “我是,请问你要把他带哪里去?”舍椤走过来。

  “只是到没人的地方说几句话,舍椤将军既然醒着就一起来吧,我正好也有话要对你说。”唯说完扯了我的胳膊一下,我被拽着走,舍椤脸上阴晴不定地跟来。上帝啊,为什么我有种被捉奸的错觉?我清白啊!!

  唯带着我和舍椤来到那天我们一起吃豌豆的地方,然后放开了我。

  “你有什么话就快说,睡觉对我而言是人生最重要的事。”我退一步,退到舍椤身边。舍椤会意冲我笑笑。

  唯并没有对我的动作发表看法,只是说:“舍椤将军,我们来比赛吧。”

  大、跌、眼、镜!如果我有眼镜的话。我以为他要跟我说什么此仇不报非君子之类的,没想到他说出来的是这个。

  “好啊,比什么?”舍椤似乎完全不意外……或者是他就是比我成熟冷静?π-π被老婆比下去了。

  “既然是鸟,当然是比舞蹈。”唯回答的理所当然,没看见我当一声掉地的下巴。

  老天啊!!!!三更半夜把我拖出来就为了看两个男人跳舞!!!!我……我承认自己以前也学过舞蹈,可是要不是老妈逼迫,我死都不会去学这么没有男子汉味的鬼东西,要不是登基大典以此为评估,我完全不介意人生中再也没有舞蹈。

  “好啊,你先还是我先?”舍椤反问。

  受不了……我宁可看舍椤杀人也不想看他跳舞……我觉得虽然他长得确实美到不像个男人,但是还是更适合挥汗如雨地拼杀。

  “我提的请求自然是我先。”唯后退几步,然后向后一转身……真的开始跳舞!

  该怎么形容好呢?我以为他会跳那种很阴柔的舞蹈,因为我一直觉得舞蹈是属于女人的,可是今天才知道自己错了,舞蹈到了男人手里,是可以变得很热血的。

  唯的舞风很像盛唐时期的胡舞,豪迈奔放,他今天穿着一身袖子很长的像是专门跳舞的衣裳,本该柔媚的水袖动作被他揉进舞蹈,完全变成了热情的火焰,每一个动作都非常舒展,既像海鸥低飞,又像云雀高翱。或许每只鸟都是天生的舞蹈天才,唯完全融入了自己的舞蹈,无论是含蓄地弓腰收势还是热烈地一跃而起,那是一种生命力,一种坚定,以及一种追求……

  ……为什么我有种他好像在求婚的感觉(?0 ?)

  双手高举代表祈祷……舒臂平展代表希望……旋转代表坚持……跳跃代表追逐……

  单足直立仰头瞻天述说长久的爱慕。

  交叠在胸前的手倾诉思念的痛苦。

  只手缓缓抬起,愿你与我同行。

  向高空挥出长袖,生死不弃。

  舞蹈还在继续,我却愕然发现这些本来不属于我的记忆一点一点浮出脑海。

  难道是我忘记了什么?

  眼睛虽然还看着前方,思维却已经飞离。

  “该你了,舍椤将军。”不知何时唯已经停下来,站在风里像一抹剪影。

  “穿着盔甲的舞蹈我不喜欢,我想昭也不会喜欢。”舍椤回答。

  “你说什么!”唯的声调陡然提高。

  “我站在这里不动也能赢你。”舍椤从地上捡了一根枯枝,然后低声说了句什么,那枯枝居然变成了一支笛子。

  唯不出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舍椤把笛子抬到唇边:“昭,你退后。”

  我依言退了几步,一声颤音起,舍椤吹响了手中幻化出来的笛子。

  细细的音韵晕染着夜色下的空气,凉意缓缓铺开,如青色的雾霭。笛声呜呜咽咽,开始诉说一个久远的故事……

  滑音是寂寥的秋天,长音是初见的错愕;间断的重复是迷惑中的思考,抑扬的跳跃是释怀后的泰然;凌乱的颤声是相互倾诉,无痕的变音是彼此安慰;低似无的盘旋是分别的苦痛,高至极的穿云是永恒的誓言!

  月光流淌过他修长的指尖,像是只可意会的柔情,晚风吹过他松散的长发,像是不可言喻的感动。

  笛声讲述的,莫不是我和他的过去?

  心底似乎有某些原本没有的思绪,正隐隐生长。

  一曲终了,舍椤将笛子掷出,斜斜插入地面。

  “认输吧,才不过见了一面,就想说自己比我爱得深吗。”舍椤毫不留情地揭穿他舞蹈中的含义。

  唯呵呵地低声笑:“是吗?在你看来或许只是一面,但其实,是两世的追随。”

  舍椤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我,我耸肩。

  “我来告诉你故事真正的结局吧,”唯叹息一般,说,“二儿子不听从父亲的话,见到了他们的仇家。”

  “虽然不是当年的两个人,晚辈居然还是重复着那个愚蠢的错误,只一面,就爱上自己的仇人。是宿命,还是诅咒?这个家族,果真是要走到尽头。仇人也是带着伟大的理想前来的,他不仅仅是杀了他的三弟,也要杀了他和他所有的亲人,要他家全部的所有。

  “他迷茫了,他挑起的是父亲半辈子的基业,是数不清的人的性命和幸福,一旦松手,他不敢想象会变成什么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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