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洛偕行 卷一、二(穿越)————戈孜
戈孜  发于:2010年0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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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来参加宴会啊!你父母呢!”好奇的路人甲率先发问了。

  齐牧承认他现在只有十四岁,是有点小。可是这也是第一回被别人这么称呼,顿时满头黑线。

  “是啊!是啊!你怎么进来的,有送礼吗?”另一个也好奇了半天的路人乙附和着路人甲的发言,眼睛冒着绿光的看着眼前清秀的男生。

  想了半天齐牧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而且解释起来也太麻烦了,便借口去了一趟厕所,算是躲过了一劫。

  回来时,宴会已经开始了,也就没有人在问什么了。酒过三巡新郎带着新娘终于来到了齐牧所在的这桌,给众人敬酒。

  齐牧也学着众人拿起了啤酒,准备跟大家一起敬他们一杯,可他才拿酒站起来,就听到了自家老妈反对的声音:“宝贝!你还不能喝酒,换杯果汁吧!”

  众人听到新娘的话语,都把目光投向了齐牧,尤其是刚询问齐牧的两个路人,眼神更是热烈得很。齐牧被他们看得不好意思,只好转身向齐子木求救。“妈!我今天高兴,就让我喝一杯吧!就一杯,我保证。”一般在正式的场合齐牧就会喊齐子木叫妈,这也许就是他最近两年来最大的变化吧!

  齐子木看着自己的儿子,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她觉得那翻涌上来的心痛几乎就快将她淹没,让她无法喘息。一种过往将不会存在的破碎感,让她一阵慌乱,此刻她有点后悔自己答应了沈睿天的求婚。

  齐牧似乎看出了她的慌乱,用力的把她的手握在了手里,对她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把她的不安慢慢的抚平。

  一桌子的人,都因为那两句对话,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之中,没有人会想到他会是今天新娘的儿子,虽然他们对新娘有儿子这事是知道的,可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自己这一桌呢?路人甲与路人乙都为自己刚刚的问话,感到无比的羞愧。

  幸好新郎很有手腕,救了场。而我们的齐牧同学如愿的很到了向往已久的啤酒。其实味道也不怎么样,这是齐牧喝完后的想法。

  晚上十一点,华丽的别墅里,还在喧嚣热闹着,大家都在吵着闹洞房。齐牧却觉得非常的困,平时一般这个时候,齐牧都已经上床睡觉了。

  齐子木被人群围着,目光却落在角落里自己的儿子身上,看他哈欠连连便知道他想睡了。“宝贝!你要是困了喝杯牛奶就去睡吧!你妈我自己应付得来。”齐子木走出众人的包围,有些心疼的看着齐牧。他知道齐牧只是不放心自己,所以才坚持到了现在。

  本来还在吵着要闹洞房的众人,都安静了下来,看着他们母子俩。

  “恩!齐牧你先去睡吧!子木我会照顾的。”沈睿天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把齐子木揽在了怀里。

  “那好吧!我先去睡了。”齐牧看了齐子木许久,才点头答应了。

  躺在跟这别墅一样豪华的床上,齐牧迷迷忽忽的想着:宵轩那小子真是会选日子生病,害他今天竟然觉得孤单。

  也许是到了新环境的缘故吧!半夜醒来后,齐牧便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了,他开始怀念自己原先的家了,而且‘小不’还在那里等着他回去呢!但理智上他又知道这里现在就是他的家了,以前那个家估计是回不去了。

  而且,以后还会遇到更多的问题,要是齐子木有了沈睿天的孩子,他要怎么办,是走是留。沈家的长辈似乎很不喜欢他,以后怕是容不得他了吧!

  ……

  烦恼的思绪,让他焦躁起来,这一夜也就这样在他的辗转反侧中过去了。

  齐子木和沈卓才结婚不到三个月,就有人找上了门。来人一看便知是外国人,外国人也没什么特别的,现在三国交流频繁,在街上走一圈,到处可以见到与自己肤色不用的人种。

  特别的是,这外国人,要找的人竟然是齐牧,可这天齐牧刚好不在家,于是齐子木接待了他,一看到来人齐子木其实就有了一丝不太好的预感,她可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认识什么外国的朋友,还是个快四十岁的朋友,当下她就猜到了来人的意图,慌乱的神色浮上她那娇好的面容,但一下子就被她很好的隐藏了起来。

  那外国人坐在沙发上,静静的喝着送上来的茶,浑身上下透着几分贵气。齐子木安静的坐在他的对面并没有开口的意思,她在等着对方先打破沉默。

  “听说你有一个十四岁的儿子,根据我们的调查他并非你的亲生儿子。”沉稳话语,没有一丝让人质疑的余地。

  齐子木虽已猜到了对方所要讲的东西,却没有料到对方已经做了万全的调查,一种不可抑制的惶恐涌了上来。

  来人看出她的慌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径直说了下去:“他应该是你当年在留学俄国时,捡到的吧!在下奥列斯,俄国的驻华使臣。”说到这里来人做了个自我介绍,可他这一介绍齐子木就更不安了,看来对方来头还很大。

  “我是奉我国总理的命来接三皇子回俄国的。”

  简单的一句话,把齐子木炸得魂飞魄散,只听她呐呐的道:“三皇子?”

  后面到底说了什么齐子木已经记不清了,手里拿着对方留下来的号码,齐子木挥退了所有的佣人,一个人抱膝坐在沙发上,把脸埋在膝盖上,任由泪水滚落。

  她想现在就带齐牧离开这里,躲到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去。她想把齐牧紧紧的抱在怀里,他是她的儿子,一直都是,她可以为了他放弃所有。现在要她放手她怎么舍得,怎么舍得!

  她依稀记得,在那个寒冷的冬季里,她独自去教堂做祷告,那天天空洋洋洒洒的下着雪,踩着雪上发出稀稀簌簌的声音,路人匆匆的在街上穿行着。

  她把冻得通红的手放在嘴边哈着热气,嘴里边抱怨着这个国家寒冷的鬼天气。好不容易到了教堂,那寒冷的感觉才好过了一些。

  大大的教堂,原本每天都有很多人来做祷告,今天许是因为下雪的缘故,她进来时竟是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这也好,一个人多安静。”她嘟囔着走到了前排坐了下来。

  虔诚的祷告才做了一半,齐子木就听到了从后面传来的婴儿的啼哭声。齐子木好奇的向声音的源头走去,于是就看到了在襁褓中啼哭得很凶的婴儿。

  出于一种母性,齐子木把他抱在了怀里,轻轻的哄着他,不一会儿小小的人儿就因为她做的鬼脸而咯咯的笑了起来。

  也许就是那天真的笑容,后来齐子木收养了他。这十几年她从没有想过放开他的手,可如今却是不得不放开,这让她如何去面对。

  可转念一想,齐牧总有一天是要长大的,而且那是他的父母,应该由他自己去选择,她尊重他的选择,只要他幸福就好。

  其实也没得选择,对方根本就没有给他们选择的机会,齐子木苦笑着,把脸上还在不断滚落的泪水抹去——等一下他们就应该回家了。

  八 远行

  七月初,因为关系到升高中的问题,年级里的每个学生都在努力的埋头啃书,当然齐牧不在这个行列之内,升学对他而言根本不是问题,现在他最大的问题是——准备再过几天就出国了,可是他还没有跟宵轩和林夕讲,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齐子木已经把事情都告诉他了,之前其实齐牧就猜到了自己不是他老妈亲生的,只是没想到他会是俄国的三皇子。

  现在的情况是,对方是一定要把自己带回去的,他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为了让他老妈有个安定的生活,他也不打算反抗。

  午休时,宵轩正在努力的啃书,这家伙最近很努力,原因嘛!当然是齐牧。

  按齐牧的成绩一定能上市里最好的高中,而自己的成绩实在还差了一大截,虽说用钱也可以卖进去,可是他希望凭借的是自己的真本事,所以现在宵轩正在努力着。

  齐牧走到他的桌子旁,轻轻的敲了敲桌面,引起他的注意。宵轩把头从书本里抬起来,不解的看着他。“有什么事!我还要复习呢!”

  齐牧拉过他隔壁的椅子坐了下来,用为难的目光看着那棱角分明的俊脸,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良久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就要走。

  “你发什么神经啊!要说不说的。”宵轩被他看着这么久,看他表情应该是有话要说,结果对方却只叹了口气,就要走了,这怎么能不让他发火。

  “没什么!等考完了再说吧,不急于一时!”

  说完齐牧就走了,留下某轩露出一脸不解的表情。

  三天后,一走出考场,就听到一阵阵的欢呼声,齐牧站在人群中也一起欢快的叫着,一大帮的同学嚷着要去玩,嚷着玩通宵,齐牧也附和着,就当是临走前的一次放纵吧!

  打电话给他老妈报备了一下,他就跟着一大堆的人出发了,林夕在外人面前有一些害羞,齐牧嘲笑的看着她。“你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平时在我面前不还挺强嘛!”

  听他这么说林夕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旁边的同学立马跑出来当和事佬。

  “齐哥!你可不能这样对自己的初恋女友。”

  “我也觉得,好歹人家也是你的初恋啊!”

  ……

  齐牧无语的看着自家的兄弟,觉得自己真的是无尽的悲凉。

  宵轩就走在齐牧的旁边,用肩膀撞了撞对方道:“你不是说考完了有事情跟我说吗?”今天某轩很高兴,这回考试他发挥得很好,想来进那学校应该没有问题,可惜他不知道的是某牧要走了。

  齐牧停下了脚步,转身面对着宵轩,眼里是一种说不出的认真,大家前进的步伐也都跟着他停了下来。

  “过几天我要去俄国。”齐牧淡淡的说着,看不出太多的起伏。

  宵轩在那一瞬间,觉得心口一疼,几乎说不出话来。他在心理安慰着自己,也许齐牧只是要去旅行,他很喜欢旅行不是吗?“去……旅行吗?”宵轩努力的想让自己的声音没有太大的波动,可惜还是说得有一丝颤抖。

  齐牧知道让他现在一下子就接受自己就要离开的事实是很难的,毕竟他们已经在一起八年了,可要说的还是要说不是吗?

  “不是!不是去旅行!我亲生父母找来了,我要跟他们回去。”齐牧的声音此刻也显得不再平静无波,眼睛闪烁着流动的光泽。

  众人因为他的话语,倒抽了一口凉气。接下来的一路上出奇的安静,空气里弥漫着伤感的气氛,宵轩只是低着头走着,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齐牧想再跟他说点什么,可几次想开口都无声的憋了回去。

  林夕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让宵轩自己一个人想一想吧!

  整个晚上,宵轩都没有再说一句话,他就那样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齐牧就坐在他的身边,却不知道早出神到那里去了。

  七月中旬,齐牧离开前一天,齐子木这天没有去工作,就在家里陪着齐牧,和他一起做蛋糕、一起看电视、一起帮小不洗澡、一起看他们以前去旅行时拍的录象带、一起做很多事情。可到后来齐子木还是哭了,虽然她之前跟儿子说好不哭的。

  把儿子抱在怀里,泪水止不住的掉了下。齐牧从来没有看到过齐子木这样子哭过,心里也是一阵难受。“子木,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以后我会回来的,回来看你,我保证。”

  齐牧想安慰她,没想到说到最后,自己的眼泪也掉了下来,俩个人便抱在一起哭得一塌糊涂,直到沈睿天回家,他们才不好意思的止住了眼泪。

  晚上十点,齐牧收拾好明天要带的东西,正准备上床睡觉。床头的手机却响了,一看来电显示,齐牧马上接了电话。

  “宵轩!”电话那头一片安静,只听得到细微的喘息声,齐牧淡淡的叫着,自从上毕业那天到现在宵轩都没有理过他,明天就要走,他心理多少还是有些放不下。

  “现在来道场。”宵轩的声音很沙哑,丢下这句话就挂了电话。

  齐牧匆匆的穿上衣服,和齐子木打了声招呼就跑出了家门。

  夜已经很深了,可街上依然是人来人往,灯火通明。齐牧拦了的士,来到了宵轩所说的道场,也就是他们一起练跆拳道的地方。

  才走进门,迎面就有一条腿踢了过来,出于本能反应,齐牧侧身避了开去。“我们来好好的打一架。”

  宵轩说着重新攻击了过来,“好!我们打一架。”齐牧应和着,反击了回去。

  刚开始还是很正规的跆拳道招式,到后来就变成了单纯的互殴,只是你一拳我一拳的打着。

  等他们打完,已经累得站不起来了,干脆直接躺倒在道场的地板上。

  “记得回来看我!”宵轩喘息着,声音很小。可齐牧还是听清了。

  “恩!”没有太多的言语,他只是轻轻的应着。

  “记得打电话给我。”

  “恩”

  “记得我这个哥们。”

  “恩!”

  记得……

  一连串的记得后,俩个人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齐牧赶回家时,接他的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齐牧顶着一张伤痕累累的脸,向对方道歉。

  看到他的脸,一屋子的人都吓得不轻,奥列斯打量了他一下,不认同的皱起了眉头。心里却是想着:君上那么俊美,怎么三皇子长成这样。

  齐牧上车时,齐子木躲在他的房间里没有出来,齐牧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叫沈睿天好好照顾好他老妈。

  然后抱着小不,上了车。小不是齐子木坚持让他带上的,能有一个熟悉的东西陪着自己也不错,齐牧没有拒绝。

  坐在俄国皇室的专机上,齐牧有手轻轻的梳着小不背上的毛,一边托腮望着外面。窗外的飘渺的云朵,看得见却摸不着。

  他不知道以后他将遇到什么,可以说此刻他很茫然,对未来一切的茫然。

  他将要去到另外的一个国度,那里没有疼他的齐子木,没有关爱他的朋友同学老师,似乎就像回到了上辈子,没有别人的陪伴,独自一个人在黑暗里摸索着前进。

  他不知道他现在的新身份,会给他带来什么,可是他有很不好的预感。

  那个纷乱的地方不是他所向往的,可现在他去无可奈何的被卷入了其中。

  命运到底给他安排了什么?无论如何他都会勇敢的面对。齐牧暗暗的在心理给自己打着气。

  突然,他想起了那个在电视里经常可以看到的俄国君皇,没想到那绝色美男竟然是他的父亲,难怪自己会长成这样,想到这里他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结果却是疼得龇牙咧嘴,才想起目前他已经毁容了。

  不仅如此,他还用化妆品把自己的伤势加重了,而那化装品此刻正安静的躺在他的包里。

  飞机降落时,齐牧淡淡的笑了:又是一个新的开始,一定要好好的活。

  卷二:桎梏

  九 入学

  来这里已经一个星期了,齐牧觉得再待下去,自己有可能会发霉。以前一有空闲,他就喜欢去旅行,但如今,却被困在别墅里什么也不能做。

  白天他就跟小不玩,或者就窝在房间里看电视、上网发邮件、打电话。晚上偶尔练一下钢琴,写一下书法。有时候他真觉得对方把他弄过来,纯粹就是整他的,让他抑郁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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