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不可默 第一、二卷————拉克西丝·杨
拉克西丝·杨  发于:2010年04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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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优拍拍部下的肩膀:“这里交给你们了。”

  “队长!”韩邵激动地抓住肩上的那只手,眼中充满猜疑,“小心这是兰华夜的诡计……”

  “无所谓,”席优满不在乎,“长官下达的命令,我们绝对服从照办就是,管它是阴谋还是什么……”

  “队长!”

  席优用另一只手拍了拍韩邵的手背,安抚地道:“我会回来的,要小心的是你们。”

  韩邵心有不甘地放开手,重重蹬了一下地板:“那种乡村小镇能发生什么事,亏你还真的把它当任务!”

  “从整体部署来看,确实是我们离哪里最近,中校阁下只有派我去。”席优的目光落定在某一处,稍稍压住眉头显得神情专注而深邃,嘴边带着具有他个人风格的嬉笑,“我的直觉告诉我,那里可能出了什么事,你还记得出发前的部署会议吗?”

  韩邵投以请示的目光。

  席优继续说:“红野最近在举办‘世界创意大师双年展’,来了很多世界各地的知名人士,包括各国特工、秘密组织成员,上校特别关照,让我们不要惊动那些人,尤其不能和他们起冲突。”

  会议上,雷亚斯上校确实曾提及过这件事,因而他们的行动路线故意绕开红野镇。

  “可是,”席优慎密的思维从眼芒中隐隐透出,“双年展不过是各国设计师参与的艺术性展览,为什么会引来那么多特工?有特工介入,就说明其中有什么涉及到政治军事,还可能有政府官员……韩邵。”

  “是!队长……”忽然被唤到名字,韩邵见中尉不说下去,有点不解,“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觉得……”席优自己也很没把握地干笑一声,靠在操作台边,搓着双手,“这次的任务从部署到执行,很多环节都存在疑点……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千万要小心,万不得已的话,先撤退也不妨,千万不要硬拼。”

  “队长……”

  韩邵见队长陷入沉思,便没有再问下去。何席优保持同一个姿势想了很久很久,才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道:“我们,可能都是‘饵’。”

  “司徒……空……”

  已经精疲力竭的他倒在那个男人怀里,然而那个男人却视若无睹地翻了个身,又将他压在身下。

  男人轻吻他的背脊,一节一节由上而下,他感到那些触感是冰冷的,没有一丝温暖。

  男人抚摸他的秀发,把指尖伸进他的口腔,他急促地喘气,用力咬了一口。

  血腥味刺激着舌尖,男人却满不在乎地慢慢把手指移出,而后自己舔了一下。

  “你要报复,可以有很多种方式……”男人的舌尖轻轻舔他的耳廓,“但是现在不是时候。”

  “啊……”

  感觉到疼痛,他揪起被单,死命咬住双齿不想发出声音。

  “太倔强的人,容易短命哦。”男人在他耳边轻声细语,他听不真切,因为注意力完全被吸引在下半身。

  “你……这个……混蛋!”

  “呵呵,你和那些女人一样啊,这种话我已经听腻了。”男人玩弄着他的命脉,声音好像很温柔,却感觉不到温暖,“不说些,让我高兴的话吗?”

  他不能思考,一旦思考就想把这个家伙千刀万剐!

  “舒服吗?……”男人的声音温柔得让人想哭,可是身体的痛楚却又让人记住了他的残忍。

  “司徒……空……”他重新又唤起这个恨之入骨的名字。

  “你要说什么?还是……终于决定要取乐我了?”

  “总……有一天……我……非……杀——”男人把手指塞进他嘴里,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既而,男人又轻笑:“呵呵,你恨吗?恨,就咬断它,咬断了算我赔你的。”

  他用力地咬了,却没有咬断它,不是他要不断它,而是他往死里地咬,却没有听见男人惨叫,于是,牙齿就不由自主地松开了。

  泪逸出眼角,那一刻,他完败。

  “呵呵,你看,你连恨的勇气都没有,凭什么杀我?”

  当他品尝到男人的血液时,他发现,原来这个男人的血也是暖的……

  他感到寒冷和乏力,却又感觉到被一股温暖包围着,那家伙的怀抱竟在这时候可以给予他温暖的感觉……

  “喂,喂……”

  他听见那家伙在轻轻唤着他,可惜他睁不开眼睛,也再没有一分一毫的力气回应他。

  “你可不要……”耳边传来暖暖的气息,他忽然觉得那声音竟让人有一种心碎了般的疼痛,“……死了啊……”

  刹那间,一丝冰凉滑过脸颊,湿润的触感,是泪吗?

  不,是汗水吧……

  然后,柔软的唇瓣拭干了痕迹,余温恍若还有残留。

  第十四章:默·戒

  坐在西餐厅里看外面淅淅沥沥的雨,有一种聆听心情故事的宁静感觉。

  雨,会勾起他对故乡的怀念,虽然他并不知道故乡在哪里,只知道他不是出生在辉夜城。

  只依稀觉得雨有故乡的味道,思乡之情就像看着这小雨,绵密惆怅,千愁万绪。

  他坐在落地窗边,以一个惬意而潇洒的姿势靠着椅子,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俊俏的外貌引来店里不少女同胞的关注,而他仿佛将这些闲言碎语抛在一边,与世隔绝似的,黑色衬衫略微敞开衣襟,露出诱人的锁骨,仿佛阴冷中又带着几分邪气。

  几乎店里所有的女性都在注意这位气质清丽的美少年,她们也都注意到那个风风火火出现在店里,奔向他的女孩子漂亮得像个洋娃娃,于是,这些女同胞们就一一自惭形秽地打消了搭讪的念头。

  女孩带着一副大大的黑色太阳眼镜,坐下前略微移下眼镜露出水灵灵的双眼,朝等了她一个小时的人俏皮地笑了笑:“不好意思,临时加了一个节目,主持人又拖时间……”

  少年摇摇头,依然送出温和的笑容:“没关系,我料到你是被工作缠住了。”

  女孩没有摘下墨镜,重新遮住迷人的双眼,刚坐下就举手叫服务生:“我要点东西吃,饿死了!”

  “这里的上菜速度很慢,早知道你会饿着肚子来,我应该先帮你点。”少年皱了皱眉头,有点歉疚。

  “没关系没关系,万一你点的我不爱吃呢!”

  少年微微低下头,沉默着。

  点了一大堆东西,女孩才将注意力放回少年这边:“你不是说今天有训练吗?”

  “嗯,不过不去也不要紧,女朋友大人的生日比较重要。”少年满怀关切,目光深情而温柔。

  这时候,女孩摆出央求的姿势,他以为她是要向他要礼物,正满心期待地准备给女友一个惊喜,他期待着她灿烂的微笑,那被他珍视的无价之宝,然而却听她说:“小戒,对不起……今天我一定要回家过生日,哥哥不放行……”

  失落的表情不受控制地浮现在少年脸上,他的心顿时沉到冰冷的湖底。

  “我跟你说过我哥哥的脾气,他一旦下了命令要是别人不遵从,后果会很严重。我……已经答应哥哥了,所以……”

  少年的眼底露出一丝失望,但是很快隐藏起来,勉强挤出微笑:“没关系,既然是你哥哥的要求,你还是回家过吧,和家里人庆祝也是一样的。——生日快乐。”

  他还是把礼物递给了她,他也看见了期待已久的灿烂笑容,只是结局和预期的不一样。

  这个世界不会处处都像想象中那么美好。

  那一年,他因为缺席训练而丧失了选拔赛的参赛资格,他不后悔,因为那是他的选择,只是结果比较遗憾罢了,何况来年他一样可以参加选拔赛。

  在房间里一个人听着她的歌,她为全世界唱的歌被他自私地独占,一个人听就可以认为是她为他一个人唱的。

  骄傲的你,曾为谁停留,

  总是索要没有关怀和温柔,

  在高高的地方,嘲笑别人付出了太多,

  我才知道,在你身边不断受伤,

  不停颤抖和哀求,

  你只是冷冷看着一个人,微笑过后掉头就走。

  风过了,留下伤痕在心头,

  不懂,你为什么走开,这样从容。

  有人说,JESEN的歌有一种魔力,她的一首歌就是一个故事,听她的歌,就好像在听她诉说着一个和自己有关的故事,也许自己是主角,也许是配角。

  不懂,你为什么走开,这样从容。

  醒来,他看见一个陌生男子坐在一张四四方方的桌子边,正小心翼翼地擦拭PPS-433,只有通过走私途径才能得到的步枪,那个男子顶着乱糟糟的亚麻色鸟窝头,穿着灰色的旧外套和迷彩裤,靴子上沾满了泥浆,嘴边叼着一根剩下半截的烟,他说:“老祖宗你终于醒了啊!”

  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司徒空乔装打扮的。

  他以为自己已经落入敌手,浑身乏力得难以动弹,索性就躺着不动。

  “呵呵,看来这里不是天堂。不对……我应该下地狱。”

  “你小子命大,”男子举起枪,不停换着瞄准的姿势,“吃了六发子弹都要不了你的命,有一发直接擦过你的心脏,只差一点你就可以去投胎了。”

  如果投胎,他可以选择不做人吗?

  “幸亏我的血够多,流也流不完。”他开着玩笑,表情却像哭一样,转而,他冷冷地问,“怎么,你不准备送我上西天?”

  “送你上西天?”男子发出疑问,既而笑了笑,“我可是来救你们的,你以为我是谁?”

  我们?

  身体不由颤了一下,原本没有什么能激起他的兴趣,可是现在他却想抬起头来看一看。

  看看那家伙在哪。

  目扫一圈,他失望地放松脑袋:“他……走了吗?”

  为何问得这样犹豫,为何这样彷徨不安,对于那个人,他到底在记挂什么?

  记挂他的狠心,他的冷血无情?

  不,这些都像他此刻的身体一样,他已对之满不在乎,只是听天由命。

  “刚走不久。”男子放下枪,抓了抓头发,“啊……留了话让我传达给你来着。”

  心揪了一下,微微的刺痛,竟然会对这样一个谜语有如此剧烈的反应。他苦笑,虽然很想抹掉额头的冷汗,可是怎么也没力气抬起手来。

  呆呆地望着有一道裂痕的天花板,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什么话?”

  “他说——”男子想了想,才说道,“你欠他一条命,要还的。”

  上官七戒呆滞地注视着天花板上那道裂痕,像是在思考什么,又像是在怨恨什么,用力地咬住下唇,直到咬破了唇,鲜血渗入口中。

  还?还什么?连身体都曾经被他蹂躏践踏,他还想让他用什么还?

  他不想再和他有瓜葛,为什么偏偏他还那么得寸进尺。

  到底谁欠谁的!

  “我怎么欠他一条命了!”七戒冷冷地质问。却想不到男子还帮着那家伙说话:“哎呀呀,你怎么说这么冷淡的话?你以为是谁救了你?”

  七戒愣了愣,冷笑:“他?”

  不可能,全世界他都可以相信,唯独那家伙他做不到相信。

  他被他伤得太深,那伤口直到他再次遇见他,才知道那伤口一辈子也不会愈合。

  男子重重地叹了一口长气,而后悠悠地说:“没有他,你现在就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是吗?他依旧冷冷淡淡地想,没有那家伙,他能活得更久一点。

  上官七戒正想纠正对方的因果关系,可是他却看见男子一脸认真的表情,像是要抱怨他如此冷漠。

  “十八个小时,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撑得了那么久。就是军人也做不到。”男子目视窗外,平静的面容像在说着一件和他们都毫不相关的事似的,这画面映在七戒眼里就像是一个谎言。

  一个难以让他信服的谎言,就算他再天真也不会相信。

  “他……受了重伤?”他轻轻地问,声音中充满了怀疑。

  “嗯……”男子拖长尾音,过了许久,回答的声音很不真实,“断了一条胳臂。”

  “断了……一条……胳臂……”那一瞬间,他以为这个世界已经天翻地覆,黑白颠倒,他机械地重复念叨,却连自己的声音也不信。

  不管多少遍,不管强调多少次,不管它是不是事实,都像是有人向他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啊,估计那条左臂是保不住了。”男子补充说。

  能相信吗?那个一切都应有尽有,那个几乎完美的男人,会少了一条胳臂?

  他屏住气,很长时间都不敢呼吸,安静让他觉得刚才那一瞬只是一个梦,梦刚醒,事实不该是这样的。

  他想笑,却又怕笑得太难听。

  他忽然想起什么,猛地转头看向男子:“那他怎么走的……”

  男子淡然地看着窗外,视线很低,讽刺地笑了笑:“被抬走的喽,就他那样还能自己走的话,我就拜他为神了。只不过,有个坏消息。”

  “什么坏消息?”七戒问得很平静,连司徒空断掉一条手臂这件事他都能接受,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男子撇了撇嘴:“抬他走的是联合议会私秘局的人,就在刚才,这个窗户的正下方。”

  男子的幽默感不太讨趣,如果他现在能动得了的话,他就直接冲过去把这家伙丢出窗外了。

  脑海中不断浮现关于那家伙的画面,紧紧逼得他不能呼吸。

  他无情的背影,他残忍的话语,他冰冷的漠视……

  世界好像已经混淆不清,而他却根本不想分清楚,只想知道,司徒空现在在哪!

  “你他妈的……为什么见死不救!……”他忍不住破口骂道。

  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又没有三头六臂,光照顾你一个已经不错了。再说,他们如果找不到他,不会乖乖撤走的。”

  上官七戒愤恨地拧住眉头:“这次是什么行动!”

  “我要是知道,我就是你的上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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