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都不好!」月流松寒着脸道。
我看看月流松,又看看月梳潋,笑道:「好,你们一起去。」
「宗主......」月流松一百二十个不愿意。
「你们一起去,可以培养感情。」我调侃道。
月流松眉拧得死紧:「连你也开我玩笑。」
「亲爱的小西,多谢了。」月梳潋突然低头在我脸上轻吻一记,飘然出门。我怔了一下,回过神后却发现月流松盯着我,眼神复杂。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我不解地问。
月流松从怀里摸出一条手绢,在月梳潋刚才吻过的地方轻轻擦拭:「你有点神经好不好?老被他占便宜。」语气像是长辈教导小辈似,我淡淡一笑:「无妨,他只是爱闹着玩。」
「你啊......」月流松无奈地长叹了口气后道:「能不能答应我,以后不要放任他这样对你动手动脚?」
我看着他严肃的神情,有些不解。我不认为月梳潋的行为有什么,那是他的习惯,他的个性本来就如此。为何月流松要看得这样重?但见他这么认真,我点点头答应。
「答应得好!」月清的声音在门边响起,只见他笑嘻嘻的端着一个青花碗:「刚才的话我听见了,月流松说的对,宗主不该任由月梳潋那家伙占便宜。」
「对。」月华深自月清身后闪了出来:「越是放任那家伙,他就越得寸进尺。」
「宗主累了吧,我熬了百合莲子粥。」月清把青花碗放在我面前。我笑了笑,端起碗,慢慢吃起来。
「对了,我准备派月流松和月梳潋一起去召回光部和明部。」我这话一出,月清和月华深同时爆笑出声。
「哈哈哈......月流松你和月梳潋一起去?哈哈哈哈......」月清没形象地大笑。
「我同情你,自求多福吧!」月华深用力拍了拍月流松的肩膀。
月流松面部扭曲:「宗主,请你换人去。」
「我决定了,我觉得你们一起去很好。」我一摆手,我这样做是希望这两人能好好相处,不过,这似乎是奢望。
月流松额头青筋跳动着,握了握拳,放下:「好!我去!」说完转身出门。
「这下好玩了!」月清看着月流松离去的背影仍在笑个不停。
「不知道那家伙会怎么整月流松。」月华深眼中满是期待。
「你们啊......」我笑着摇头。
「等光部和明部的首领回来,宗府一定会更热闹的。」月清笑道:「月梳潋那家伙以前不怎么露面,我对他不熟,但是光部和明部的那两位,我可是很熟悉的。」
「哦?他们是什么样的人?」月华深好奇地问,这些他并不清楚。
「嘿嘿,等他们回来后你就知道了。」月清故意卖关子。
「别那么小气,告诉我吧。」月华深拉着月清的袖子。
「就是不告诉你。」月清仍是摇头。
「小气,没意思。」月华深抗议着,两人闹着离去。
我伸了个懒腰,靠在椅背上,感觉真是不错,一切是这样快活顺心,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能持续多久。
现在是七月底,离十月还有三个月,我得开始为即将到来的祭典做准备才行。要准备的是比武大会的部分,至于祈神,我倒是很期待,因为可以看到好几个月没见的某一个同伴。
比武大会一共要比七场,除了宗主外还需要六个人出场。出场参赛的当然是各宗菁英,天宗便是以此鉴定各宗的实力。
比武大会是回合制,四宗轮流对战,看哪一宗取胜的回合最多,即是优胜。但最重要的还是宗主,如果宗主败了,即使那宗获胜的回合比其他宗多,也只能屈居第二。天宗虽然也要参加,但宗主是裁定人,不会参加。
月宗输了这么多年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月凝西输了。自从他输了第一次的比武大会后,接下来的比武大会他便找理由不上台比武,所以月宗其他人再强也没用。
不过,这次的比武大会有我在,一定能赢日耀和星宗的星明悠。
我算了算人数,我、月清、月华深、月流松、月梳潋,再加上月落君和月雾臣,正好七个人。但月清和月华深的能力还下够,在剩下的三个月里,我得让他们变强。
我召来月清和月华深:「我打算让你们参加比武大会。」
月清拉着月华深高兴的跳起来:「真的吗?」
「当然。但为了加强你们的能力,我要你们接受三个月的特训!」我笑得狡黠。
「啊......」月清惨叫了一声,但随即正色道:「我明白了!」
「我们一定不会辜负你对我们的希望。」月华深认真道。
「很好,现在就开始特训吧。」我把两人推出房门。
站在幽雅的庭院中,我问月清:「你不是想学我那招银月逆潮吗?」
月清猛点头。
「我也要学!」月华深举手。
「如果你们能在两个月内把灵力提升到上等,我就教你们。」我嘴角含笑。
两人立刻皱成苦瓜脸:「宗主,这不可能吧,我们的灵力还在中等啊,从中等修练到上等,最快也要五年,而且这是前任宗主才做得到的,两个月内根本不可能啊。」
「当然不是要你们硬练,我会以灵药帮你们,并为你们灌注灵力。」我晃晃手指。
两人喜道:「多谢宗主!这两个月里我们一定全力提升灵力!」
「还有,这三个月内我也会教你们上乘武技。」我道。
「明白!」两人齐声道。
我打算让他们吃下灵玉丸,然后把我的灵力灌注给他们,强制提升灵力。这种做法其实有危险,平常是不会这么做的。这也是无奈之举,月清和月华深的能力还不够,为了确保他们在比武大会上的安全,我必须如此。日宗、星宗、天宗的菁英不是狂焰沙盗所能比的。
之所以让月清和月华深参加比武大会,而不从影部中挑人,是因为他们以后将会是月流松的重要左右手。他们是我选定的人,所以他们必须在短时间内把能力提升到一个程度,他们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一直都很努力。
◇◇◇
两天后,月流松和月梳潋准备出发,月清笑眯了一双眼,看着月流松气呼呼地跟在月梳潋身后走向大门,月华深也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月梳潋经过我身旁时,又把我抱住:「亲爱的小西,这一去,不知几时才能与你相见,我们来个吻别吧。」
说着便把头伸了过来,我正要推开他,月流松已捉着他的后衣领把他拉了过去:「你这家伙!别老占宗主的便宜!」
月梳潋挣开月流松的手,眉眼弯弯地看着月流松:「看你这冷冰冰的表情,我知道了,你是嫌我没吻你而生气吧,别着急,我这就补偿你,我们来个深情热吻。」
雪月刺泛着寒光架在月梳潋脖子上,月流松的声音比冰还冷:「你敢的话,就试试看。」
月梳潋笑着推开雪月剌:「开个玩笑都不行,真无趣,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月流松回头深深看了我一眼,板着脸随月梳潋离去。
我摇头,觉得好笑,他们来回顶多六天,那两人的表情怎么看起来像久别似的。
「好了,我们也该做我们的事了。」我转身对月清和月华深道。
我将他们带到一间静室,让他们坐在椅子上,给他们服下灵玉丸。
「在灌注灵力给你们前,我要先提醒你们,这种方法有危险性,我给你们的灵力能不能与你们本身的灵力融合,这就要看你们的了。」我面色凝重。
「我们明白!宗主,我们会成功的!」两人异口同声。
「好,你们闭上眼,把你们的灵力集中在胸口。」我沉声道。
两人照着我的话做,我合上眼,把灵力集中在双手,轻轻按在他们头顶,把我的灵力缓缓注入。半柱香时间后,我大喊一声:「现在,开始融合!」
说完后,我瘫坐在椅子上。很累,一下消耗了这么多灵力,让我的身体有些发软。我轻轻合上眼,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动了动身体,发现还是有点使不上力。我缓缓睁开眼,看见月清焦急的脸:「月清......」
「宗主!你终于醒了,可把我和月华深吓坏了!」月清见我醒来,大松一口气。
月华深正好进门:「宗主!你醒了,太好了!」
三位长老跟在月华深身后,月雾长老走到我床边:「你可把我们吓坏了,没想到你会这样提高这两个小鬼的灵力。」
「这招很危险,对他们危险,对你也很危险。」月慈皱着眉。
「那两个小鬼灵力顺利融合,一睁眼却看你昏睡不醒,吓坏了,连忙来找我们。」月明叹气。
我笑了笑:「别担心,我算过了,消耗的灵力在三个月内就能恢复。」
「原来早都算好了。」月雾睁大眼。
「当然,我不做没把握的事。」我笑着撑起身子靠坐在床头:「所以你们不必为我担心。月清、月华深,你们灵力是提高了,可是武技,就得靠你们自己了。」
「明白!」两人点头,月清直掉泪,月华深哽咽。
「看你们俩,怎么哭起来了?你们是我得力的手下,也是我的朋友,我做这些不算什么,只要你们不辜负我的期望,我就满足了。」我轻轻擦去两人脸上的泪水。
「我们一定会在三个月内把我们的实力大大提高的!」两人发誓似大喊。
我看着他们,觉得很欣慰,他们就如我的弟子一般,看着他们成长,看着他们一步步成熟起来。
在月宗的生活感觉是如此美好,充实又快乐,而且,有这群与我同甘共苦的人,就如在大罗神界一般......
我是闲不住的人,虽然月清一再叮嘱我要好好休息,可我还是拿了一堆报告和资料靠坐在床头翻阅。
边防的部分,南边和西边有光部和明部在,情况比较稳定,东边和北边的边防比较弱。光部和明部在南和西边训练的部队不错,所以可以把新徵募的部队多调一些去东方和北方。
地方官员的部分,已由月叶风和月行整顿过,撤换了不合格的官员,已没什么大问题了。
我翻出月宗的地图细看,月宗的疆域比三十年前少了五分之一,其中日宗占去了五城,星宗占去了三城。
八城,可不是个小数目,我得想办法夺回才行,不能乖乖让给日宗和星宗。
日宗和星宗强占月宗领土,天宗却不闻不问。天宗,天纵缘,你不管这些是因为只要日宗和星宗不背叛你就行,还是你另有目的?我不禁起了疑问。虽然他们不会背叛,可三宗不和,对大罗仙界也没好处啊?
这件事,我一定要在祭典时当面问清楚,天纵缘,我想知道你的目的何为。
不能自由活动的日子是无聊的,我目光转向窗外的庭院,月清和月华深正在努力练习,月雾长老在一旁指导着。
我活动了一下手臂,觉得自己没什么大问题了,翻身下床,取了一件外套穿上,懒得打理头发,推门走了出去。
刚走到廊上,月清的声音便担忧地响起:「宗主,你还不能下床。」
「才过了两天,月慈长老说要休息五天才行。」月华深把我推回卧室。
我哭笑不得:「我已经没事了,不用休息那么久。」
「不行,月慈长老精通医术,一定要听他的才行。」月清的头摇得跟博浪鼓似。
月雾长老则抚着白胡须笑道:「宗主,好好休息吧,你一直很忙碌,趁这几天好好歇着,事情交给我们处理就行了。」
实在拗不过他们,我只得回床上去躺着,月清笑嘻嘻地跑厨房,说是要去熬上好的燕窝给我补身子。
无聊的时间慢慢过去,第五天,我大清早起了床,走到庭院里伸了伸腰。我觉得自己似乎没有悠闲的命,忙个不停才对胃口。
清晨的空气清新,深呼吸一口,觉得整个人清爽不少。正打算活动活动手脚时,一道红影在眼前一闪,向我扑了过来:「亲爱的小西,我们回来了。」
我躲闪不及,被月梳潋抱了个满怀。
「五天就回来了?」我挣不开,放弃。
「当然!小松和我都很想你,所以我们就加快了行程,五天就赶回来了。」月梳潋得意的笑着:「你想不想我们?」
「当然想,对了,你和月流松相处得怎么样了?」我笑问。
「呵呵呵,当然处得......」月梳潋话还没说完,月流松闷闷的声音传来:「一点都不好!」月流松黑着脸,瞪着月梳潋。
「呵呵,我说梳潋啊,你什么时候跟我们宗主的关系变得如此亲密了。」 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笑意。
「哼,他不过是逢人就黏而已,这样的妖孽活在世上只会是祸害。」冷冷的语调,说话狠毒。
我转头一看,只见庭院的入口站着两人,一个白衣黑发,容貌俊美,一双桃花眼满是笑意,乌黑的头发披散在肩头,拿着把象牙扇子轻轻编着,风流潇洒。另一人有着深刻的五官,神色冷峻不苟言笑,白发黑衣,头发松松的东在脑后。两人站在一起,形成极大对比。
「宗主,好久不见。」白衣人摇着扇子向我走来。
我回想着月凝西的记忆,眼前这人是光部的月落君,另一人是明部的月雾臣。
「月落君,这十年来你过得可好?」我轻笑道。
「托宗主的福,在那炎热却又荒凉的南部边疆,我过得真是前所未有的好--」月落君把那个好字拖得长长的。
我转头看向月雾臣:「这十年来辛苦你了。」
「好说好说,宗主对我真是大仁大义,没把明部放逐到炎月沙漠,感激不尽。」月雾臣面无表情,语调平平淡淡,只是话语里的讽刺,谁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心里叹气,把光部和明部调到边境实在是大材小用,而且他们本是负责望月城的防务,尤其是负责宗主安危,却被调派去负责边防,换作谁都不会好受。而且之所以会把他们调派到那里去,总归一句话,就是因为月凝西软弱无能。他们对我好印象,这是自然的。
不过,我不知道他们是否如月梳潋一样已猜出我的身份,也不知月梳潋是否已告诉了他们。我看着还黏在我身上的月梳潋,他知晓我心思似的轻轻摇了摇头。
这时月流松大步走来,一把拎开月梳潋:「告诉过你多少次,不准缠着宗主!」
「好啊,那缠你好了。」月梳潋魅惑一笑,向月流松扑去,月流松急急闪开,两人又开始你追我躲。
我微笑着迎上那两双不善的目光:「看来在你们眼里,我还是跟以前一样。」
「怎么说呢,虽然梳潋跟我们说你变得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但在我们亲眼看过之前,我们是不会信的。」月落君带笑的眼里闪过一丝凌厉。
「没错,我们不可能完全听信那个妖孽的话,我们要的是证据。假如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我建议你学学那妖孽,蒙面找个地方躲一辈子,免得祸国殃民。」月雾臣根本不理会我宗主的身份,说话丝毫不留情。
我轻轻合上眼,再睁开时,脸上的笑更深了:「你们真是有趣,要证据的话,我们比试一下如何?」
「正合我意。」月落君扇子一收,拍手道。
「没想到你说得出能听的话,难道你的软弱无能真的发生了一点变化?」
「你们一路赶来也累了,要不先休息一天,明天再来比试如何?」我建议。
「不用!我们会急着赶回来,就是想看看你是否真如梳潋所说的有了改变。」月落君摇头。
「那好,我们去练武厅。」眼角瞟到月流松目光中对我的信任,我回他一笑,大步向练武厅走去。月梳潋和月流松互视一眼,立刻跟上。
我走到练武厅门口,月清和月华深刚好从里面出来。
「宗主,我们刚练完,准备休息一会。」月清笑道。
「他们是......」月华深看向我身后的月落君和月雾臣。
「哎呀,月落君、月雾臣!」月清欣喜地叫了起来。
「哟,是小月清啊,好久不见。看你的模样,似乎成熟些了。」月落君满面笑容地看着月清。
「只不过是小鸡长大了一点而已。」
「你说话还是这么毒。」月雾臣的话让月清直翻白眼。
「月清,你真不够意思,就只注意到他们,怎么不欢迎我回来?」月梳潋哀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