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虎————红河(苍海)
红河(苍海)  发于:2010年04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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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完电话後,他火速扒拉掉一碗饭,站起来说:「恩霖哥,你慢吃,我出去一下。」
  「你去哪里?」虽然被他故意忽视了,但庄恩琉是不会忽视他的。这种时候,晚上,明天又是周末……
  「和你有什麽关系吗?」景睿一撇嘴,转身就走。
  庄恩琉眯起眼睛:「又是去玩赛车游戏?」
  「!」景睿腾地回转身,气急败坏地瞪他一眼。再偷偷看庄恩霖,还好,没有什麽异样反应。看来他没想太多,只以为说的是机动游戏。
  景睿对庄恩琉做个大鬼脸,扭头,走人。
  庄恩琉想了想,还是没有把他拉回来。他这几天的确过得比较郁闷,就让他稍微放松一下也无不可。只不过,如果有合适时机,还是给他调整一下放松方式比较好。
  之後,庄恩霖和庄恩琉继续谈话,则说的都是与什麽画什麽模特不相干的事。
  「近段时间,尤其是晚上,你尽量不要骑harley出门。」庄恩霖突然说到这一句。
  庄恩琉挑眉:「怎麽?」
  「最近出现一批暴走族,随身携带钢管之类的武器,这几天每晚都有人遭到他们袭击。那些受害者也都是暴走族。」
  「……」
  「虽然你一个人在路上,未必会被认为是暴走族。但也很难说,或许他们只是对赛车骑手进行无差别袭击。」
  话音一落,庄恩琉就站了起来,大步走到客厅,拿起先前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拨通。铃声响了很久,那边却始终没人接听。
  如果在飞车,的确很难听见手机铃声。
  庄恩琉回到庄恩霖那边,留下一句「我有事出去」,就离开了。
  外面的天色,已经十分暗沈。

  恶虎 11

  在经常去的广场边,景睿和几个朋友停了车,在长椅上休息。先聊了几句,景睿偶然想起把手机拿出来看看,结果一看未接来电一长串,都是同一个人打来的。
  突然这麽急找他是玩什麽?景睿正考虑要不要回个电话过去问一下,电话就又一次响了。
  甫一接通,他就听见一个低沈凛冽的声音:「你在哪里?」
  「我在……你问这个干嘛?」
  「你在哪里?」更凌厉地又问了一次。
  「先说你要干嘛。」景睿也倔了起来。
  「我去接你。」
  「啊?」这又是玩什麽?切,不屑不屑。他那麽讨好这家夥都不甩他,凭什麽那边随便说什麽他就要言听计从?
  「我不用你接,我会自己回去。」
  「告诉我你在哪里。」
  「都说不──用──你──接──啦!你烦不烦哪?」
  「……」
  电话那边沈默下来。景睿不负责任地猜想某人是不是在深呼吸地忍耐……老实说,庄恩琉这样急著找他,他是觉得有点奇怪的,也很好奇究竟是为了什麽事。只不过,撇开面子不谈,他也有别的顾虑……
  「景睿。」
  庄恩琉再开口,声音还是冷静的,但是透过听筒传达过来,却让景睿莫名有一种手机在震的错觉,「你让同学陪你一起先把机车放回去。之後你说一个地方,在那里等我。」
  「呃……」哇靠!这个人,怎麽什麽都想得到一样?
  景睿最顾虑的,就是不想让他发现自己都把车寄放在哪里。已经有一个秘密被他知道了,如果连秘密据点都被他知道,那就太太太挫败了。
  但现在,既然他这样说,如果再不接受,会不会有点不领情和不识趣喔?……
  「现在就去。」
  「……」
  「听到没有?」
  「好了好了,我知道啦。」景睿嘴角一撇,「那你等我电话。」挂掉电话,和另外几个人说了声,就把车子往机车店那里骑回去。
  其实还是有一点点小不甘心,又被三言两语摆布了……不过另一方面他是觉得,就算他不听从,庄恩琉也肯定不会就此撒手不管。
  也许这次并不会像上次那麽巧被找到,但即使他逃得了今天,还有明天,後天……总有一天会被逮到。反正冥冥中他有这样一种预感:如果这次他忤逆,某人会真的发飙,而他,会死得惨无人道、惨不忍睹、惨绝人寰……
  即将到店里的时候,景睿打电话给庄恩琉,约定一条商店街作为碰面地点。那条街离机车店只有五分锺车程,似乎近了点,不过嘛,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
  把机车在店里放好之後,景睿就走去商店街,坐在入口那里的招牌灯箱下边等。大概等了十几分锺,一辆悍马开到他面前。他站起来拍拍屁股,坐进了车副座。
  而後车开走了,他还等了一会儿,想说庄恩琉应该会提起突然这麽急找他的原因,但是等啊等啊始终没有等来。
  他只好主动问:「喂,你急著找我是有什麽事?」
  「这段时间你不准飙车。」庄恩琉只望著前方路面,侧脸上看不清表情,声音里也听不出语气。
  「哈?」景睿莫名其妙,「这什麽意思?你又在开什麽玩笑?」
  「你觉得我像在开玩笑?」
  「你……」的确,他不像是随口说说的,可是理由呢?「就算你这样讲,可我根本不知道你是什麽意思,你到底为什麽……」突然灵光一闪,猜疑地,「难道你是因为那群暴走族的事?」
  庄恩琉眉头一紧,声音更冷:「你知道这件事?」
  「唔……」景睿没来由地心虚起来,「我也是之前听他们说,才知道的……」
  「既然知道,你还继续飙车?」
  「呃,我是想……不会那麽巧啦,城市这麽大,道路那麽多,哪有可能随随便便就遇上?再说,就算远远遇上了,也可以跑啊,只要骑快一点……」
  对於他的侥幸心理,庄恩琉沈默了很久。车里的气氛越发阴沈,景睿就感觉头顶仿佛越来越重,不由得往车门那边挪了挪,想说尽量保持多一点安全距离……
  「你的机车放在哪里?」突然,庄恩琉这样问。
  「嗯?」景睿心里响起警铃,戒备地反问,「你问这个干什麽?」
  「带我去。」
  「你要去做什麽?你是……想对我的机车干嘛?」
  「处理。」
  「处、处理?!」景睿瞪大眼睛,「什麽意思?你想怎麽处理?」
  「让它消失。」
  「什麽?!」虽说已经隐约猜到一些,景睿还是被这种恐怖的说法弄得大惊失色,同时又很恼火。
  这个人怎麽总是这样擅作主张?就算他年纪小,他哪里做得不对,但他也有人权的好不好?!
  「你别开玩笑!那是我的车,凭什麽你说处理就处理?你真的很奇怪耶,莫名其妙的,你到底是想怎麽样?」
  「以後你都不准飙车。」庄恩琉冷冷地说。
  从一开始知道景睿飙车,他对此都算是默许态度,但他并没有打算一直默许下去。只是景睿一副很紧张这件事的样子,看得出是真的很在乎,所以他把时限留得比较宽容,一年半载,或者两三年也可以。
  但是现在,他无法再宽容的是,明知道可能有危险,景睿却还抱著侥幸贪玩。
  「你说什麽?!」
  景睿已经考虑不到也不想考虑他的想法,只觉得满头光火,「你别太过份了!不就是暴走族吗?又怎样?会吃人啊?你用得著拿鸡毛当令箭,先说不准我这段时间飙车……现在干脆说以後都不准,你也太能扯了吧!你不觉得自己管太多了吗?」
  庄恩琉眉头蹙得更紧,随後又极缓极缓地松开,同时他说:「这次你必须听我。」
  「你……这次?你哪次不是这样!」
  景睿彻底抓狂,高声吼道,「你从一开始就是这样,而且一次比一次过份,你到底把自己当成是什麽人了?你有什麽权利这样管制我?你是我的谁啊?」
  话音刚落,车子发出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在刚刚拐进去的一幢住宅楼後面的巷道中停住。楼的另一面竖立著院墙,墙那边是一间小学校。这种时间,学校里早已经空无一人,巷道里也幽暗寂静,没有路灯,只有楼上居民家窗口透出来的灯光。
  车子停下来,景睿也安静了下来,余气还未消,不过现在他更多的是狐疑。瞪著坐在驾驶座上的庄恩琉,他不声不响也不动,面无表情,静坐了足有十几秒。
  然後,终於有了动作,却是把安全带缓缓解开。而後他侧过身,解景睿这边的安全带。景睿更是不明就里,想问他是做什麽,可是面对他一脸过份的平静,也不知怎麽的,景睿就发不出声音来了,仿佛被什麽掐紧了喉咙。
  安全带解开之後,庄恩琉捉住了景睿的胳膊,一提一摔,景睿连想也来不及想,就被重重一下摔到了车後座上。
  顿时涌上不好的预感,他连忙翻身想要起来,可是一看,庄恩琉已经逼到面前,并且还在欺身而来。
  景睿不假思索地伸手去挡,两只手腕却被庄恩琉握住,仅用一只手就扣得死紧,往上押过去,就控制在他的头顶後方。
  他真的慌了,拼尽全力挣扎,却丝毫都挣不脱,只能又惊又怒地叫道:「你想干什麽?!」这个好像不问也猜得到……「你疯了吗?你别乱来!别开这种玩笑……」
  「玩笑。」庄恩琉轻轻重复这两个字,倏然间真的笑了,吻了过去。
  景睿被那个笑容吓得无法动弹,屏住呼吸什麽也不敢做,就这样乖乖让他吻著。他吻得很深很深,却感觉不到什麽柔情,舌尖在人口里狂肆掠夺,连牙床都被侵犯得彻彻底底。这样的吻,大概只能用狠来形容了。
  景睿从不知道一个吻也可以这麽有气势,强到足以将人压倒。太阳穴一阵跳动,他越来越慌乱,总觉得事情似乎要往什麽可怕的方向发展。他不敢再发呆,想试著挣扎,突然感觉到裤子的拉链被撕开。紧随其後覆了下来的手掌顿时令他大骇,牙关一紧。
  血腥味在口中弥漫而开,但是并没有构成丝毫影响。依然被狠狠吻著,血气还在飘散著,景睿感到呼吸越来越困难。当他发现下身突然曝露在凉凉的空气中,一下子就被握住了,顿时尖叫……只是被封住的嘴唇没能发出声音。
  他再也受不了,开始剧烈挣扎。越挣扎,就越被吻得无法呼吸。但是他不管了,拼死挣扎,好不容易,终於从对方的箍制中抽出了一只手。
  这只手还什麽都没来得及做,庄恩琉就将景睿拦腰一抱,同时身体一转坐下去,并一气呵成地将景睿抱了过来,按在了他的腿上坐定。
  景睿哪可能坐得定,继续挣扎。
  「你快给我住手!给我停下来!停下来啊!」他大叫著,得到自由的双手在半空中胡乱挥舞,勉强抓住前面的座位靠背,想借力把自己从对方腿上拉起来。但是因为他只有前半截手指够得著椅背,根本借不到多少力,再加上环在他腰上的那只手臂紧得似钳,他的努力始终是以失败收场。
  「可恶!混蛋!变态!你……你不要这样……」回过神来想到怒骂无效,所以最後一句转为了哀求。他收回手,试图把对方的手拉开,然而手刚一伸过去,就再次失去了自由。
  庄恩琉将他的双手一起控制在他自己腰间,同时,另一只手依然揉弄著他的分身,不算温柔,但也不算粗鲁,或者也可以像刚刚那个吻一样,说狠,狠狠逼迫,狠狠进攻……
  反正景睿是已经快要发疯了,一下子大骂,一下子又哀求,完全是语无伦次,连自己要说什麽都不知道了。何况不论他说什麽也都没用,庄恩琉不会放过他,反复落在他颈间的,是一个个烙印,浓烈的,惩罚的,占有的。
  其实之前虽然被盖了那麽多「印章」,但都是盖的只要穿著衣服就看不见的部位,然而眼下……明天他能不能出门见人将是个很大问题。
  不过现在他也没心思管这个,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一只手……或许他不应该注意的,因为他越是注意,就越是没办法忽略,那只手的温度、力度,甚至是抚摸他的角度……
  不算细腻的手心皮肤,与他最脆弱部位的皮肤紧密相连,摩擦时的触感鲜明到不能再鲜明,刺激到不能再刺激……那只手真的很大,包裹著他,把他的一切感受和变化都容纳……
  声音终於渐渐微弱了,他一点一点弯下腰,身体越蜷越紧,整个人都恨不能缩到没有。不想给任何人看,连他自己都没勇气看……
  可恶可恶可恶!虽然他的身体不完全健康,但他作为男人的生理功能是完全正常的啊混蛋!
  太过正常的生理反应有时候也会让人懊恼,现在的他就是这样。不用说什麽,庄恩琉可以了解他的懊恼。
  觉得这样的懊恼实在是很可爱,但动作却并没有因为这种心情而变得温柔。收紧环在他腰上的手臂,不容违抗地将已经快缩成一团的他拉回来,靠在自己胸前。然後,手从他腰上离开了,转而托著他的脸,掐住他腮帮的手指使他没办法咬紧牙关。
  「啊……」极力忍耐到现在的喘息,从被迫开启的口唇中流泻出来,景睿无能为力地紧紧闭上眼睛。
  他的双手虽然得到了自由,但他已经没有意志更没力气做些什麽了,身体完全被越来越的快感占据,那快感还在急遽膨胀,他已经……快要……
  「唔!」那个瞬间他猛然合紧了唇,硬是把所有声音都憋成了一声闷哼,这是他最後的一丝余力。然後,他就基本虚脱了,瘫软在庄恩琉怀里,大口大口地喘著气。
  庄恩琉松开掐在他面颊上的手指,再一次搂住了他的腰,把他稍微扳转过来,背坐变成侧坐。凝视著他疲惫中带点沮丧的脸,庄恩琉闭了闭眼,开口:「这段时期不要飙车。」
  「……」
  原本是盘算著先休息一下,等开口时就是一通臭骂,可是现下听到这句话,景睿一下子又愣了。
  「你说……这段时期?但你刚刚不是说……」说要从此严禁他飙车,还要去销毁他的机车呢。
  会是什麽让这个人突然间愿意让步?呃,总不会是因为刚刚占了他便宜,歉疚啊弥补什麽的……这个可能性连百分之零点一都不到吧?
  「你是说真的吗?」
  实在想不出理由,景睿严重表示质疑,「你再说一次,说清楚一点,一定要说真话。」
  「至少在警察解决暴走族的事情以前,不要碰你的机车,做得到吗?」庄恩琉只是这样说,脸上没有表情,目光深沈地看定了他,仿佛一直看进了他的眼底深处,最接近心脏的那个地方。
  他的胸腔里一阵紧缩,说不出是紧张是忐忑还是别的什麽……
  「呃,我……」他干咽一口唾沫,硬著头皮,「假设,我是说假设……我说『不』的话,你会怎麽……」话还没有讲完,嘴已经被封住。
  依然凌厉的吻,但比起刚才似乎少了一些狠,就是那样很深很深的,好像有什麽要从彼此纠缠的唇舌间酝酿出来,滑进喉咙,一直沈进景睿的身体里。
  缓缓地,庄恩琉侧过脸,沿著他的面颊一路吻到他耳边,呢喃般地耳语:「如果你是想一整晚留在车里。」
  「啊?」
  景睿茫然地眨眨眼睛,脑筋一时间还转不过来。突然感觉到腰部以下有什麽在蠢蠢欲动,他才一下子明白过来,连忙把那只手抱住,急声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啦!我答应你,这段时间我都不飙车,真的不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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