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坡半雨半平生————沐寒郁水
沐寒郁水  发于:2010年04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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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穆飞推开谭昊工作室的门。他正窝在电脑前面看东西,见陈穆飞进来,不由得愣住了,站起身,"你怎么会来?"
 
自从认识陈穆飞,他已经很久没有出去玩或者带男孩子回家了。与其一个人呆在空旷的家里,他倒宁愿窝在工作室里面。
 
陈穆飞站在门口看着昏暗灯光里的一脸诧异的男人,电脑屏幕的光在他脸上留下了清冷的颜色,他忽然有了一种冲动。
 
"抱我。"
 
谭昊呆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不是说喜欢我吗?那今天晚上,抱我。"陈穆飞关上门,象谭昊走去。
 
19
 
谭昊把陈穆飞带回了家。
 
"你真的确定要跟我上去?"谭昊把车停在自家楼下。"如果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送你回去。"
 
陈穆飞打开车门,下车,向楼道走去。
 
谭昊有点无奈的摇摇头,锁了车子跟了下去。
 
进了屋子,谭昊倒了杯水给陈穆飞。
 
"喝水么?"
 
"我先去洗澡。"陈穆飞没有接杯子,直接走进浴室去,不一会浴室传来了水声。
 
谭昊苦笑了下,收回手,自己喝了两口水。为什么反倒是自己紧张起来了呢。虽然他没有爱自己,但这也算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吧。谭昊拿了两套干净的浴袍挂在浴室门把上。他取了份报纸坐在客厅沙发上看了起来。
 
不一会儿,水声停了,陈穆飞穿了浴袍走了出来,用毛巾擦着头发。没有说话向谭昊走过来。
 
"我先去洗个澡。"谭昊倏的站起来,走向浴室。
 
陈穆飞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向卧室走去。
 
谭昊走进卧室的时候,卧室里没有开灯,没有拉窗帘,月光照进来,直照着一丝不挂的倚在床头的陈穆飞,他看着门口走进来的谭昊,不言不语,目光有如琐碎白练的月光般清冷。
 
谭昊走过去,坐在床沿,侧身重重的吻上了陈穆飞的唇,吸吮着,咬啮着,啃食着,互不相让的掠夺着。一吻下来,两人已是气息紊乱。陈穆飞忽的直起身,把谭昊掀倒在床,他一把扯开谭昊身上的浴衣,俯身压了上去,牙齿轻咬上他的喉结,手指灵动的在他身上爬行,从他后颈顺着脊椎慢慢的爬下,唇也相应的吻过他的胸膛、胃、腹往更下的地方滑去。谭昊一把抓住陈穆飞的肩膀,把他推开。
 
"你真的要继续?真的要我抱你?"
 
"你不会是不举吧。"陈穆飞冷冷的说。
 
谭昊不是什么柳下惠,他翻身把陈穆飞压到身底下。
 
"只要你不后悔。"
 
他吻上了陈穆飞的眼睛,这是他很早就想做的。手指熟练的抚摩挑起陈穆飞身上一处处的火焰,嘴唇吻过之处更是把陈穆飞带入了欲望的旋涡
,陈穆飞闭上眼睛,喘息着,手指搅着床单,他越发僵直的身体微微战抖着,没有言语也没有爱,只要本能只要感觉。
 
"放松......"谭昊的手指径直往探入陈穆飞的身体,这片温热的带给人极乐的领地谁都没有占领过,谁都没有。
 
陈穆飞突然睁开眼,眼里闪过一丝火光。谭昊的手指缠上他的欲望,犹豫了一下,缓缓低头用舌头包裹了他最敏感的部位,用尽手段使他觉得愉快,上下左右地安抚著他,偶尔用力一吸,他整个人阵阵痉挛,差点儿就出来了,但他的後面还是完全不能习惯手指,想进一步扩张却总是很难。谭昊继续用唇安抚着身下的身体,伸手在床头柜里摸出了润滑油和安全套,润滑了即将进入的甬道,扯开包装,带上了安全套,下体淫猥地在陈穆飞光洁性感的臀部磨擦着,再也无法忍耐,他一个挺身......
 
进入的那一刻陈穆飞闷哼着,侧头忍痛咬住了自己的手,脸色苍白。谭昊拉开了他的手吻住了那两片颤抖著的失色的嘴唇,温柔的亲吻着、爱抚着,陈穆飞才慢慢缓了过来,其实谭昊也忍的很辛苦,弹性极佳的肌体诱发出他体内全部的热情,他怕一个不小心动一动就泄了出来。陈穆飞尽量均匀地吐气,表情渐渐舒展,谭昊被他那沈迷于欲望的神情所震撼,缓缓退出来,然後在後方重新来了一个猛力的冲刺,陈穆飞惊喘着,瞪视着谭昊,眼神清澈穿透。
 
汗珠打湿了两个人的身体,在月光下,泛着银白晶莹的光芒,两具身体如野兽般交缠着
 
......
 
谭昊环着陈穆飞睡熟了,陈穆飞轻轻挪开搂在自己腰间的手,挪动着下床,进浴室去洗了个澡,然后穿上衣服,悄悄开门离开了谭昊的家。
 
他打的回了自己住的那个小区,在附近便利店买了一打啤酒,坐在小区的花坛上,看着楼上那扇没有灯的窗户。开了听啤酒喝了起来。
 
今天是你和她的第一次吧,也是我的第一次。
 
你们相爱,我做爱。
 
或许这是我的自暴自弃。
 
他一听一听的喝着啤酒,地上满是四散的空啤酒罐。月光凄惶。
 
谭昊并没有睡的很熟,他听到陈穆飞出门的声音。他开车跟了过来,看到坐在花坛喝闷酒的陈穆飞。他站在阴影处抽着烟,一支接着一支,满地的烟蒂。
 
天渐渐的亮了,就要有人出来活动了,陈穆飞僵直着身子,收拾了啤酒罐,丢进了垃圾房,他向小区外走去,抬头,谭昊站在他面前,他们什么都没有说。谭昊转身向车子走去,陈穆飞后面跟着,他先打开了车右前座门,再转回左侧打开驾驶座门,坐了进去。陈穆飞默默的坐上了副驾驶座,关上了车门。谭昊侧身帮他系上了安全带。
 
"回去吧。"他发动了车子,车子平稳的开了出去。
 
20
 
 
"我不爱你。"陈穆飞趴在沙发上逗弄的沙发旁金鱼缸里的鱼。指尖触在水面上,鱼儿会当作是下了鱼食,游过来轻啄他的手指。
 
"我知道。"谭昊拿了两杯热牛奶从厨房出来,"过来吃点东西。"
 
陈穆飞起身坐到餐桌前,拿了三片面包,就着牛奶吃起来。
 
"你要不要搬过来住?"谭昊喝了口牛奶,开口说道。
 
"不用,太远。"
 
"随你。"
 
陈穆飞吃完,抹了下嘴角的奶渍,"我要睡了。"他走回沙发。
 
"睡里面床上去。"谭昊皱了皱眉。
 
陈穆飞起身进卧室。
 
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提昨晚的事情,谁都不愿意去戳破那层薄纸。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三四点的样子,身体的感觉要好多了,卧室里就他一个人,陈穆飞轻轻走了出去。谭昊躺在沙发上睡的很熟,手里拿着本最新一期的《建筑师》垂在地上,脚也挂到了沙发外面。陈穆飞进房间拿了条毯子盖在谭昊身上。留了张"我回去了"的字条在桌上,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打开手机,里面有好些条华天发来的短信。
 
"你在哪,我送林木回去了,你几时回来?"
 
"我中午不回来吃,我在江北吃了。你在哪,回去了没有?"
 
"我已经到家了,打电话去你工作室没有人接,你去哪了?快回短信。"
 
"你再不回短信,再不回来我要敲了锣去路上找你了。"
 
陈穆飞笑了,华天家乡把寻人叫做敲了锣找。他赶紧回了条短信过去,"我一会儿就回来,顺便买点吃的回去,晚上在家里吃饭。"他去苏果买了些下小火锅的食材,又买了几瓶酒回去了。
 
刚打开门,华天就迎了上来,显然已经在屋里转悠等待了很久。
 
"你怎么才回来!手机关机,打电话去事务所都没有人,最近社会治安不好,还以为你...还好没有出啥事。"华天边数落着,边伸手接过陈穆飞手里的袋子。
 
"放心,昨天住谭昊那了。"陈穆飞脱鞋进了门,心里有些暖,正是他那若有似无的温柔,让自己放不开,心里或许期待着有一天他会发现他喜欢着自己。
 
两个人在桌上支了个小暖锅,加了火锅底料,把买回来的食材洗净了逐一放下,吃起火锅来。
 
"昨天我向她求婚了,她点头答应了,激动都哭了。"
 
"换谁都一样,女孩子喜欢这样。"
 
"我一定会对她负责的,我会是她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男人。"
 
"恭喜。"
 
"呵呵,象你这么优秀,追你的女孩子一定很多,啥时候带个弟媳回来看看。"
 
"有机会吧。"陈穆飞苦笑。
 
"不是我说你,刘杨那么好的女孩子你都不珍惜,真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孩子才能入你的眼啊。"华天喝着酒,说着。
 
"没有,只是不合适,没有遇到合适的。刘杨,是我配不上他。"陈穆飞大勺大勺的往华天碗里捞菜,直吃的他满嘴是食物,没有机会开口说话。
 
"你也多吃点,别尽给我。"华天把碗里堆起来的食物拨了点到陈穆飞碗里。"你别灰心,现在好女孩多的是,肯定会找到你合适的。"
 
酸涩的感觉弥漫在陈穆飞心里,好女孩是和自己无关了,如果不是爱上他,如果是爱上一个女孩子,或者是爱上谭昊那类人,或许自己会轻松很多。对他的爱,只能藏起来,是一辈子不能说出来的秘密。
 
21
 
 
"你是GAY。"楚月打量了他很久,把视线回到不远处的建筑物上,下了个定义。
 
陈穆飞一惊,手一抖,抬头看了她一眼,低头继续画图。
 
暑假过来短学期,所有学生一起去安徽写生,他和这个女孩子还有另一个男生正好分到了一组,今天那个男生有事不在,所以就他们两个在一
 
起画图。
 
"这是我的直觉,你别笑话啊。"楚月用笔尾敲着画板。(可怕的同人女的直觉啊。)
 
"你再不画,天就要黑了。"陈穆飞看了下她的画板。
 
"哎,我画我画,休息一下么。夏天哪就那么早黑了。"楚月无奈的把视线和注意力转回眼前的图纸。
 
安静,继续安静。
 
没过多久,楚月又开口:"其实我也是猜的,现在象你那么优秀的男生少见啊,要不是名草有主,要不就是GAY,两者之外的稀有。"
 
陈穆飞没有说话,继续手下的素描。
 
楚月放弃了和陈穆飞说话的企图,认真画起了手里的素描。
 
微绿的河水在他们脚下静静地流淌,一座小石拱桥架在水面上,桥下横着一条小木船,有一些家养的鸭子在河边台阶上用嘴沾着水顺毛,远处
 
寄宿的农家已经升起了冉冉炊烟,前方是一座徽建,高墙封闭,墙线错落有致,墙面已不赋当年的光洁,有的地方开始脱落,有的地方泛着黄
 
,黑瓦屋顶人字形斜下,两端跌落数阶,檐角青瓦起垫飞翘。把夕阳余晖把落日处的天空染成了橙色,青瓦却依旧清冷,历史的岁月给予了它
 
深沉,古雅。悠闲与沉重和谐的相融在这块土地上。
 
陈穆飞已经结束了手里的画,看了看楚月的画板,才画了一半,他看着景色,发着呆。他喜欢现在这种天地和一,人与自然和谐的感觉,很淡
 
然。那宅子有一进两进好多进吧,不晓得那时住这宅子里的人是什么感觉,一入侯门深似海,大约每天就只能透过那屋檐与屋檐之间的空隙,
 
看到那一方天吧。华天肯定不适合这种氛围,他适合的是繁华磅礴大气的都市,谭昊呢,如果他生在旧上海,他到是合适那种纸醉金迷灯红酒
 
绿的名利场,大概也会是个人物吧。陈穆飞苦笑,怎么又想起这些有的没的,怎么自己就掉进这么个怪圈里面了呢,挣不脱,逃不开。
 
楚月画完的时候夕阳已经收尽了它最后一丝光芒,夜色笼罩上了大地,有人在拉京胡,有点刺耳,天地苍茫,让人肃穆。他们收拾起东西,准
 
备回农家。
 
楚月递了张纸过来,陈穆飞接了,纸上勾勒着自己和这片土地。形有些粗糙,却神似。原来她画的那么慢是在开小差啊。
 
"你和这里的感觉很融洽,都有些清冷,感觉有些哀伤。"楚月努力的找着词想要描述自己的感觉。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回去的路上。
 
"我是。"陈穆飞突然开口。
 
"呃?"楚月愣了下,随即明白过来,"啊,那个..."脸有些烫,陈穆飞没有害羞,楚月倒不好意思起来。
 
"告诉你,或许没有关系。"陈穆飞顿了顿说,继续往前走着。
 
"没有关系的,我不排斥这个,我满支持的。"楚月笑了,心里想着最好帅哥都有帅哥配啊。
 
 
"这也没什么好支持的,毕竟男女才是自然规律。"
 
陈穆飞回头看了看楚月,就看见她一脸向往又坏笑着的样子,完全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摇了摇头,预感今后会多个麻烦。
 
自那以后,陈穆飞身边总会黏着个楚月。
 
22
 
谭昊坐在驾驶座上,看着校门口来来往往的人群。
 
他说过他们班今天下午2:15的火车,到站应该4点左右,要先回学校一趟。
 
谭昊看了看手表,表上的指针指向了6点,他在这里已经两个小时了。他有点烦躁的打开车门,下了车,靠在门上抽烟。
对面食堂里人群熙攘,旁边空地上摆满了小摊,烤羊肉的、快餐的、关东煮的、奶茶的......还有个面馆,大概里面坐满了人,把桌都摆到了
 
屋外。水法旁边有几对年轻夫妇带着他们蹒跚学步的孩子在玩水,附近的居民总喜欢来学校散步。
 
谭昊想起了以前他上大学的情景。
 
那时侯这里也有很多摆摊的,自己也象现在的那些大学生一样,坐在临时搭建的棚里吃快餐。那时侯食堂也没有那么好,卖的东西也很少,现
 
在都重新装修过了,据说也搞了私人承包,食堂不但面向在校学生老师员工,现在也对外了。那时侯,这里流行酸辣汤,就象现在的瓦罐面,
 
即使大热天都吃的欢畅。
 
学校里面的水法新修了,很漂亮,大礼堂还是得有些旧了,以前上学的时候,经常能看到有拍摄组来这里取景。中大院在中央大学的时候是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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