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养爱人————黑羽亦
黑羽亦  发于:2010年04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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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该是这样的..."浓眉紧皱成一团,林志鑫万万想不到蔚莫协会爱上一个男人,货真价实的男人。
  这跟他内心所刻划的想像完全不一样。
  他可以接受蔚莫协跟女人结为连理,但他却不能接受蔚莫协爱上他以外的男人。
  纪浩仁,不但是个单纯的大学生,还是个在同志牛郎PUB兼职、小他一岁的男人。
  叫他怎么可以不抓狂,怎么可以正常的面对这个结果。
  "莫协哥,就算要你恨我,我也不会让你跟纪浩仁在一起的..."突然想起纪浩仁那双明亮的大眼,黑褐色的眸子里透出微微的纯真,令他心情极度不悦。
  此刻的他,决定要亲自去一趟日本,不管要用什么方法,他都要破坏两个人在一起的缘份。
  不择手段,不惜代价,哪怕是让蔚莫协恨他。
  "真可惜,如果现在是三月就好了..."牵著纪浩仁的手,走在上野恩赐公园里,看著道路两旁未开花的樱花树,脸上的表情有那么点遗憾。
  "为什么?"好奇的转头看著蔚莫协,这是他们待在日本渡假的第二个礼拜了。
  "因为三月、四月,这里是个赏樱的好地方啊...开满樱花,风一吹,就会看到樱花到处飞,感觉像下雪一样,很漂亮呢..."他好希望明年,他可以跟纪浩仁用不一样的关系再来日本...用情侣的身份,来日本观光旅行。
  "满天的樱花啊..."看著两旁只有树枝的樱花树,轻轻的闭起眼睛想像著。
  想像在那蓝蓝的天空,飞著雪白跟粉红色的樱花,那景色,光是想像就觉得美。
  "...你愿意,明年三月的时候再陪我来一次吗?""什么..."蔚莫协的话,打断纪浩仁的思绪。
  转过头,看著蔚莫协,对上温柔的凤眼,那双凤眼里充满了期待跟...不安..."...陪我来看樱花...好吗...""我..."他在想什么?其实,他可以说,只要明年,他那个蠢哥哥又把他给出卖了,而蔚莫协又刚好在场,再把他包下来,他就可以陪他再来。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想那么说...因为...蔚莫协的这个问题,让他很想...把他当成告白的一种方式...虽然他知道这个想法很奇怪,也很可笑,可是他就是这样想著了。
  因为他发现,跟蔚莫协朝夕相处的这几天下来,他已经严重习惯有蔚莫协在身边了,在蔚莫协身边,他可以自在的撒娇、耍赖,耍任性,而蔚莫协会毫无怨言的接受每个他,不管是调皮、任性、随性,蔚莫协都会很有耐心的陪著他照顾他。
  他知道,自己已经离不开蔚莫协了,像个小孩找到靠山一样,想要黏一辈子。
  可是...有可能吗?会有这种可能吗?想起蔚莫协每个看他的眼神,有著越来越多的宠爱与迷恋,好像蔚莫协早就深深的爱上他似的,不然不会那么有耐心的照顾有著娃娃脸还充满小孩个性的他?有好几次,他都觉得蔚莫协是爱他的,可是又怕自己在自作多情。
  因为他真的不知道,像蔚莫协这种人,为什么会爱上平凡到不行的他。
  他既不是美女,也没有家世,更没有权势,可以说是完全找不到一点优势来说服他自己,蔚莫协爱上他。
  "........."看著纪浩仁的唇,说了一个字就没下文的唇,原本还带著些许希望的眼神,变的有些黯淡...不行吗?连...敷衍他一下都不肯吗?是因为他的身份让纪浩仁觉得高攀不上,还是..."...你要不要去东照宫逛逛,那里可以挂许愿牌哦!有很多台湾游客都会在那里挂上牌子呢..."发现纪浩仁有想把手抽离的动作,蔚莫协紧紧的抓住纪浩仁的手,故作若无其事的拉著他到专门祭祀德川家康、德川宗吉、德川庆喜的东照宫。
  走进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东照宫,没有太多的游客,只看到几个穿著和服的妇女正在挂许愿板。
  "哇...真的有台湾人挂的许愿板耶..."看著眼前的许愿版,上面有熟悉的字体,觉得很有趣。
  "在日本,这种许愿板叫做绘马,从以前,日本人就认为神灵是驾著马降临人间的,所以马,被视为神圣之物,听说以前还以献祭活马来向神灵祈愿呢...""活马...太残忍了吧..."皱著眉头,眼前那一块又一块的木板上绘著漂亮的颜色,很难想像以前是拿活马来献祭。
  "是啊...好在现在用木版...""嗯...虽然不知道灵不灵,不过,就像是留下〝到此一游″的感觉一样...""你要不要也挂一个上去...""可以嘛...""为什么不行?你在这里等,我去买...等我哦...不要随便乱跑..."离去前,不忘再三交待纪浩仁待在原地。
  "好...快去吧..."看著蔚莫协的影子渐渐消失,尽管四周三三两两的人都说著他听不懂的语言,纪浩仁依然不觉得害怕..."该在上面写什么好呢..."一边看著别人写的愿望,一边盘算著等一下要许什么愿。
  "小美人,来观光的吗?长的很漂亮耶!"耳边突然传进几句男性低沉的声音,感觉到有人正在拉扯著自己的手臂。
  看著眼前,突然出现的三个日本男人,那面容一看就知道绝非善类。
  尽管纪浩仁开始感到不安,但仍是有礼貌的说道:"Sorry,IdonotunderstandtheJapanses。"
  只见那三个男人听到纪浩仁说的话之后,非但没有离开,反而还进一步抓住纪浩仁的手,硬是要将纪浩仁拖走。
  "你们要干嘛...不要碰我...走开..."害怕的不断挣扎,眼神焦急的四周搜寻著,多么希望蔚莫协可以快点回来,或者会有人来救他。
  ‘我不要...放开我...放开我,哥哥救我...'‘不用叫了,快把钱交出来,不然就要你好看...'‘我不要,这是哥哥辛苦赚的钱,我不给...'‘不给是嘛!那我们就用抢的...'‘住手...哥───'儿时曾有过的相同遭遇,一直不断的浮现在纪浩仁的脑海中,令人感到厌恶的恐惧感,不断重击心里最脆弱的那一块地方。
  "快放开..."已经被现实与回忆弄混了知觉,只知道心里的恐惧让纪浩仁全身都绷的紧紧的,无法控制的发著抖,用尽全力的想挣脱被陌生人抓住的手。
  "就是他没错,快点带走就有钱拿了..."纪浩仁的反抗,似乎激发三人的暴性,拉扯纪浩仁的力道变的更重更粗暴。
  一个人,怎么可能抵抗的了三个人的强行拖离?四周的游客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解救的,都只能用著同情的眼神看著那三个混混在光天化日之下掳人。
  "放开我...莫协...莫协..."此情此景,一个人弧单面对恶势力的情景,硬是将幼时相同的遭遇拉出来回忆,无法摆脱的恶梦与害怕又再一次布满纪浩仁全身的神经,挥不去的恐惧感,让纪浩仁吓的全身使不出力来,只会下意识的不断挣扎,放声大叫。
  眼眶满溢的眼泪瞬间落下,因为害怕独自承受那无助的感觉。
  "你们快点放开他..."充满威怒的咆哮声响起,那熟悉的语言,熟悉的声音,让纪浩仁的眼泪停止窜逃..."莫协..."像是看到救星一样,纪浩仁布满眼泪的眼眶让蔚莫协看的是既心疼又火大。
  "你是谁啊!劝你少管闲事..."一心只想把纪浩仁掳走好收钱,口气凶狠的对著蔚莫协咆哮回去。
  碰──狠狠的揍了不断叫哮的男人一拳,趁其他人反应不来时,将纪浩仁扯入自己怀里保护著。
  充满愤怒的眼神像只发了狂的狮子一样,瞪著眼前三个年轻小混混大吼:"滚──""快逃..."或许是被蔚莫协的怒吼声吓到,也或许是恶人无胆,在看到其中一个小混混挨了蔚莫协一拳,又看到蔚莫协眼中的怒火之后,竟然全夹著尾巴落跑了。
  "浩仁你没事吧..."焦急的检查著怀中的纪浩仁,感觉到瘦弱的身子正在不停的颤抖著。
  "莫协...莫协...呜......"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知道在蔚莫协温柔的胸膛里放声大哭,好像找到了依靠一样。
  "没事了...乖..."紧紧将纪浩仁抱在怀中,感受著纪浩仁的无助与害怕,心疼纪浩仁的眼泪。
  "呜........."怀中的纪浩仁,哭的是如此激动,不停颤抖的肩膀,让蔚莫协不断怪罪自己不该让纪浩仁离开他的视线。
  一点都不避讳的将纪浩仁打横抱起,此刻最好的方法,就是快点带纪浩仁回饭店,让纪浩仁的心情可以平抚下来。
  "浩成,浩仁最近有跟你联络吗?""有啊!怎么了嘛和树?"才刚走到吧台,都还没坐下,正在帮客人调酒的二宫和树连忙谨慎的在他耳边问著纪浩仁的近况。
  "我朋友已经打听到你要的消息了...""真的嘛!""嗯,就像你说的那样,真的是蔚新强要蔚莫协包养浩仁的,那三千万,就是蔚新强想要尽一点父亲之责,故意要蔚莫协包养浩仁,他好像以为浩仁在我们店里当牛郎...""果然,这个老头是白痴啊!就算浩仁不是我亲弟弟,我也不可能让浩仁下海啊!"下意识的敲了一下台面表示不满。
  那个一脚踏进棺材的蔚新强把他纪浩成当成什么了?他是那种生活不好过就会把自己弟弟给出卖的人吗?虽然他不否认让浩仁下海招标是他失算,可是他也是用尽一切的跟张士民套招要保护浩仁,谁叫他们蔚氏父子出来捣乱。
  "你之前不是有说到蔚莫协爱上浩仁...""是啊!怎么,我的猜测有误吗?""不是你的猜测有误,而是这下浩仁麻烦大了..."将调好的酒交给前来的服务生,让服务生送酒给客人。
  "怎么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消息?"见二宫和树难得担心的模样,纪浩成连忙紧张的问。
  "我朋友说蔚莫协身边有个特助,叫林志鑫的,是蔚莫协的表弟...""然后呢?"有点吃力的听著二宫和树的话,PUB的坏处就是吵的要命,害他就算把耳朵贴到二宫和树的嘴边都不见得听的见二宫和树在说什么。
  "那个林志鑫爱上自己的表哥蔚莫协,而且醋劲非常大,听说他已经找人在日本跟踪蔚莫协跟浩仁了...""什么!那浩仁不就有危险了...和树,你的朋友可以弄到那个林志鑫的资料或情报吗?""我帮你联络看看...""嗯!"一想到自己一手拉拔长大的弟弟很有可能面临危险,纪浩成紧张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只能在内心祈祷蔚莫协最好可以把他的宝贝弟弟保护好。
  双手紧抱著怀中一直在哭泣的人儿,蔚莫协心疼的要命。
  "浩仁..."轻声的呼唤著纪浩仁的名字,胸前的衣服早就被纪浩仁的眼泪浸湿了一大片,但是蔚莫协在乎的,是纪浩仁受到惊吓的情绪。
  "呜~~"没有回应蔚莫协的叫唤,双手一直抓著蔚莫协的手臂,方才遇到的危险,点燃了纪浩仁儿时最恐惧的记忆,虽然在一般人眼里,那不是什么可怕的回忆,可是对当时年幼又孤独的他而言,那种面临危险,却没有人搭救的遭遇,已经对他形成一个可怕的地雷区,严重的左右著他的情绪。
  "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放你一个人的...对不起..."心疼的眼泪终于逃出蔚莫协的凤眼,滴落在依偎他怀中,仍沉浸在恐惧中的纪浩仁脸上。
  "..."或许是蔚莫协的自责终于传递到纪浩仁的心里,让纪浩仁停止了哭泣,缓缓的抬起泪痕斑斑的脸蛋看著眼前红著眼眶的蔚莫协。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应该快点回到你身边的..."看著纪浩仁颊上明显的两道泪痕,心疼的伸手抺去仍留在纪浩仁眼眶里的泪,语气是那样的自责不已。
  "不是的..."看到蔚莫协自责的表情,纪浩仁连忙摇摇头,他不要看到蔚莫协为了他难过的样子。
  "...可以告诉我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蔚莫协知道,刚才的那段插曲,一定是不小心揭开纪浩仁内心最深沉的痛苦记忆,不然纪浩仁不会哭那么久,不会哭的那么伤心,好像全世界的人都不要他似的。
  "...我...我刚念国一的时候,学校举办运动会,哥哥因为下午要出差,中午的时候拿了不少钱给我,要我在他不在的时候多照顾自己,我把钱放在脖子上的护身符里,回家的时候,被高中部的几个不良学生跟踪,他们要抢我身上的钱,我说什么都不给,那是哥哥辛苦赚的钱,我怎么可以给他们..."原本被蔚莫协抺去的眼泪,又因为道出这段秘密而积满了泪水,伸手抺去之后才继续道:"他们看我不从,就毒打我,那时候我好怕,一直喊哥哥救我,可是我哥哥根本不可能知道,经过的同学也都没有人敢来救我..."回想起那时的无助与恐惧,仍旧是那样的令人无法释怀,因为那种痛,会被心一直惦记著,不管回想多少次,都是那样的可怕。
  "后来呢..."取代纪浩仁的手,抺去不断涌出的眼泪,蔚莫协多希望自己那时就能认识纪浩仁,这样他就可以解救他。
  "我死护著脖子上的护身符,他们把我袋子里的东西全都搜出来,找了半天找不到钱,看我怎么打都不说,就放弃了,我就这样一个人回家,回到家又没有人可以让我哭诉,哥哥又出差十几天...那时候的我好怕,根本都不敢出门...""...放心吧!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我会陪你,一直陪著你..."紧紧的将纪浩仁拥入怀中,心疼纪浩仁的糟遇,蔚莫协了解,在那种独自一人的孤单状态下,心是特别容易受到伤害的,而且那时的纪浩仁又没有父母陪在身边,又刚遭遇到不良少年的威胁,光是想像被人打伤的纪浩仁一个人躲在家里哭泣的模样,蔚莫协就觉得心好像痛到快死掉似的难受。
  "真的吗?"抬起头看著蔚莫协,就算那只是一时同情的话,他都觉得好温暖。
  "真的...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已经爱上你了..."双手轻捧起纪浩仁带泪的脸蛋,失控的吻上眼前的红唇。
  他再也忍不下去了,他真的好爱好爱纪浩仁,他根本就不想去管蔚新强要他做的事,完全不想,他只想自私的把纪浩仁留在他身边。
  "唔..."蔚莫协突如其来的吻,让纪浩仁有点招架不住。
  这虽然不是他第一次接吻,却是他吻的心跳最快的一次。
  没想到跟同性接吻并没有他一开始想到的恶心,反到是因为他对蔚莫协也有份悸动,而让这个吻更加的令人感到兴奋与紧张。
  被动的让蔚莫协的火舌带动自己的,感受彼此吹在脸上的热气,觉得头好像开始有点晕有点昏,这是纪浩仁第一次被人吻到头昏脑胀吧!但这种感觉却带著一点小甜蜜,令纪浩仁越来越沉醉在里面。
  手紧压著纪浩仁的后脑,让自己的火舌可以窜的更深入,放在纪浩仁腰上的手用力的圈紧著,两个人的身体已经紧贴在一起,双唇火热的缠绵却好像没有结束的意思,只听见两个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
  "...呼...相信我,我真的爱你,跟我在一起,让我有机会保护你,好不好?"不舍的离开纪浩仁的红唇,额紧贴著纪浩仁的额,开口问著。
  "我相信你...因为...我也好喜欢你..."这次,换成纪浩仁主动吻上蔚莫协的唇,既然蔚莫协都向他告白了,他没有理由不正视自己同样在乎蔚莫协的心态。
  这一刻,两个人的关系,终于向上攀了一步,可是,深埋在蔚莫协心中的害怕,却也让蔚莫协开始思考,自己该怎么样才能瞒著纪浩仁真正的身世?又该怎样瞒著父亲,自己爱上同父异母的弟弟?如此沉重的问题,蔚莫协现在不急著想,因为他想要好好品尝,品尝此刻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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