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死线的线身,一滴滴的鲜血落满了东方夤的周围,他的身上却没沾染半点腥红。他冷酷的目中映着敌人的恐惧,充满了不屑和挑战!
半分钟的休息对他来说已是足够的了,战局又开。
人墙冲了过来,敌人的手中拿满了武器,他们竟打算硬碰硬!
刀剑无眼!
面对如此疯狂的场面,东方夤却舍却了玲珑球,只身冲入了敌阵。
一双玉手在人群中翻飞着,在郁闷的夜里仿佛开了一朵小花,只见轻勾微挑间,“乒乒乓乓”武器神奇地落入了他灵巧的手心。冲过了人墙,他的身上完整无缺,武器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伤口。
敌人却大半数抱着双手趴在地上翻滚,哀号,东方夤傲视着敌人的狼狈,就像地狱里的阎罗王看着受着刑法的厉鬼。
他们竟然都扭断了双手。毫不留情!
剩下的敌人已经不到二十,他们无疑是这些人中的佼佼者,同时也是他们的领头人物。他们每个人的神情都丝毫没有带着该有的畏惧,反而冷漠地盯着东方夤。
这才是人物!
东方夤真正地笑了,笑得微甜,笑得魅人。
“如果我没料错,你们就是那个扰了秋风组好几次生意的神秘组织吧!”
时间静静过去,他们似乎对东方夤的话没有反应。过了好一会儿,对面的人中一个苍老的声音才轻哼了声:“有何凭证?!”
“很简单,具我所知,你们的脚踝上都刻着个‘东’字,”说着,他踢开了趴在脚边的两个人的裤脚,那上面在同样的侧面都深深刻着一个“东”字,“你看,我说得对吗?”
“呵呵,不愧是秋风组,不愧是东方夤!这么微妙的事,你也会洞察得到。不过就算你再聪明,今天你也就只有饮恨终身了!”
东方夤听了,立刻笑得花枝招展:“哈哈,就凭你们这些杂毛也想干了我吗?!哈哈!”
“我们是对付不了你,不过为了我们的老大,我舍弃了性命也再所不惜!”说完他昂首冲了过来,手中握着一个黑色圆球。天,竟然是一颗炸弹!
他想和东方夤同归于尽?
究竟是什么让他们如此痛恨东方夤?
大雨伴着导火索“滋滋”的火声,东方夤的眼被一片火光所弥漫,倒退着边掩护着身体,但对于眼前疯狂的人来说,他的闪避似乎已经为时太晚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关头,一条人影斜斜飞出,踢出一脚往敌人的手瞄准了过去,炸弹被踢飞了开来,敌人也被踢到了安全的地方。
就在此时,“轰”的一声巨响!炸弹在离东方夤不远处爆炸了!人影闪电似地掠过喷发的火光向夤飞扑了过去,把他压进了自己的怀里。
东方夤的最后思想只有那散开的红色火焰和身上那人凝重关切的双眼,接着,他安然地昏倒了,晕倒在温暖的怀抱里……
等到东方夤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过了多久了。
回顾周围,神秘组织的人已经走了半个不剩。星星点点的火光也已经消失不见了,仿佛之前那场斗争未曾发生。如果不是身上瘫压着他的沉重身体,东方夤几乎就要这样认为。
那双眼睛,夤还深深地记着。它几乎要陷入了自己的脑海里,充满了急切的心痛,彻骨的保护欲,还有……浓烈的爱欲!
和他平时的痞子样截然不同呢!
东城真斗,为什么东城真斗会在这里出现?为什么会保护着我?
他还未醒来,背上,手上全扎满了炸弹的碎片。它们狠狠地插进了肌肉里,T恤已经完全染红了,血还在顺着衣襟的下摆滴滴答答地流淌。
糟,伤很重啊!
焦急的东方夤一把抱起沉重的男人,火燎般往家冲去。
轻轻地把真斗放在床上的时候,他已经清醒过来了,东方夤急忙地打电话找秋风组的私人医生,却被虚弱的真斗给拦了下来。
“夤,我现在失血很多,等医生来,我恐怕性命难保了。你我都是学医的,你动手吧,帮我把弹片拔出来。”
血真的越出越多了,真斗的手紧紧地抓着东方夤,血管根根暴了出来。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连呼吸都急促得好象要把生气都吹出来!
不动手不行了!夤下定决心把医药箱搬了出来。
“给你打针吗啡吧,你那么痛还是麻醉一下比较好。”
东城真斗讶异地瞧着夤,忍痛笑道:“我真是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功夫好,那么多人找你报仇,现在竟然家里连麻醉药也有。你究竟是什么来路啊?不过没关系,不管你是什么人,都是我的主人,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白痴!我要你做奴隶是找你玩的,你又何必当真?保护我很好玩吗?弄得一身都是伤疤,等会儿拔弹片看你还受得了吗!快,我帮你打一针,让你轻松点。”
“不!”真斗一口回绝,“不能用麻醉药,这会影响反射神经的。你就这样下手吧,我不会吭声的!”
东方夤知道,通常习武之人,除非动大手术,一般小伤从不麻醉,怕麻醉了神经,淡漠了反射能力。
但看着插满了真斗背部的小弹片,他微微皱起眉头,那么深的伤,真的不用麻醉吗?
结果一番无用的争论后,真斗连安眠药都不用了,拉着东方夤的手就往自己背后摁去。
夤看着真斗背部的满目疮痍,心里感动得有些刺痛。如果不是他的掩护,自己的伤也许会更重。
别人对他好,他也对别人好。以后,他绝对不会在欺负真斗的,也不会把他当作奴隶来使唤。
虽然下手已经很轻了,但他的身体却还轻抖着,东方夤小心翼翼地用消毒钳一个个把碎片钳出来。真斗果然把头埋在枕头里一声不吭,仿佛睡着了一样。只有那透湿的枕芯和抓着自己衣服已经骨节苍白的手背告诉夤,他有多么地痛。
等医生到来的时候,东方夤已经做好清创了。仔细检查过伤口后,医生把它们一个个包扎好,等到输了血和点滴后便告辞离去。
东方夤看着真斗惨白色若无其事的脸向他微笑着,似乎完全没有疼痛,他微笑着说:“其实今天受伤我真的很荣幸。”
“受了伤还荣幸?”
“因为我是连着两天睡在你的床上了。”
“啊?”东方夤这才意识到,真斗已经两天成了自己房间里的闺中客了。
微微有些脸红,他不做声地脱了衣服,躺在真斗身侧。
“你怎么会等在那里?”
“你不是我的主人吗?我当然要等侯主人的差遣啊,所以我就一直等在那里,等你回来。”
“那你为什么来救我?”
“你是我的主人啊,做奴隶的不救主人救谁?”真斗笑道。
“你还真的愿意做我的奴隶吗?”
“怎么了?你今天的问题还真蛮多的嘛。我不是说过吗?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就算是什么低贱的位置,只要能天天见你,我想,我什么都不会介意的!”
“背痛吗?”
“很痛。”
“伏在硬硬的床上很难受吧,要不要靠着我的身体?”
“真的?谢谢主人恩赐!”真斗像捞了什么大好处一样手足飞舞,立刻往夤的身体扑了过来,不料触动了身后的伤痛,又龇牙咧嘴了起来。
东方夤微微好笑,轻扯着他的身体,把他拉到了自己的身上,把头搂在胸前,笑道:“乖奴隶,猴急什么,主人疼你,你就这样好好睡觉吧!”
雨声微微地打着玻璃窗,两人的房间是温暖的,今天似乎特别地宁静,宁静地让人特别安心。
想要在“进一步”的东城真斗可没辄了,无奈地苦笑着合上了沉重的眼皮……
大雨并没有坚持到早晨,东方夤醒来时,明媚的阳光已上三杆了。
吃饭时,他并没有把遇到若沧的儿子和昨晚受到伏击的事告诉东旨雪。虽然那也许是对秋风组的将来都能左右的大事,但既然父亲决心不打理组织上的事,那自己又何必自讨没趣呢?
东旨雪看着似乎有着心事的儿子也在一边默不做声,但他知道,平时什么时候都脾气暴躁的儿子今天的反常也许有什么事发生了……
门外响起了一阵喇叭声,是来接他上学的曹晓。
告了别,东方夤便踏出了家门,刚走到门口,门外那三个不同姿势,却做着同样一件事的人让他不禁一阵好笑。
曹晓靠着黑色的劳斯莱司,无奈地耸了耸肩膀:“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我来的时候,他们就像门神一样站在这里了。”
东方夤看向右边,那儿站的是若望水,他挺着腰板站得笔直,可头却垂得老低,似乎不愿意看夤。
再看想左边,那儿斜靠栏杆的是东城真斗,苍白的脸上仍带着奸奸的微笑,无言地看着夤。
“曹晓,你不认识他们,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可爱的宝宝就是我新的保镖若望水。这位呢,现在是我的小奴隶,叫东城真斗。”
曹晓深深看了一眼低垂着头的若望水,又玩味地瞧了瞧皮厚的东城真斗,才推着东方夤进了车门,笑道:“夤,你这家伙又是保镖,又是奴隶的,可真是左右逢源,幸福得很呢!”
第九章
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那个无孔不入,一门心思想着打击报复的神秘组织却连个风吹草动都没有半点,他们好象凭空消失了一般,却又像在酝酿着什么惊天的阴谋。
而在这一个星期中的严密防御和追踪神秘组织动向的同时,东方夤还是热火朝天地维持着和东城真斗与若望水之间的三角平衡关系。
这两个表面是似乎是言听计从的家伙对东方夤的吩咐几乎到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地步。不过如果被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发现的夤“脚踏两条船”的道德败坏,恐怕都会翻天覆地,哭天喊地的了。
看来,要保持三角恋爱不变形,而且要维持等腰三角形,还真是困难得有点岌岌可危哩!
不过这一个星期里,还有一件让东方夤更震惊得快要跳楼的事。
他那个傻瓜新弟弟,东方帅竟然开始恋爱了!
也许是秉承乃父一贯作风吧,这家伙爱上的也竟然是个男的。
而且白痴如他竟然已经登堂入室,击出全垒打了!
就凭那白痴?天!
事情起因还是要从那个色狼胚子东城真斗说起……
这日本鬼子的恢复能力还真是超群!
从那天受伤开始,三天,就只有三天他竟就可以活动自如了。
东方夤因为是个有恩报恩,有怨报怨的人。真斗为了保护他而受伤,他自然是对他百般忍让,千般依顺。可事与愿违,这色性不改的家伙这就开始讨价还价地缠着夤来了。
“夤夤亲亲主人,您就让我好好地伺候您吧!”狗改不了吃屎,仍是急色猴一只。
“伺候我什么,你这家伙受了伤还那么活泼。”
“让我再躺在床上,我的伤口不溃烂也要发霉了。为了让生肌活血这一理论得到验证,我们现在就大战两三回吧。”
“你不要命啦,还两三回?甭想,我……”
未完的语言被突如其来的唇给压碎了。
像熊一样野蛮的臂力正告诉着东方夤,他的力量非但没有因为受伤减退,反而能推倒一坐山。只禁欲了三天,这家伙的欲望竟已经一柱指天了,他身上缠绕着夤的一切都在说明着他忍耐着如焚的饥渴。
深凝的眸光,他立刻就把没有来得及立刻反抗的东方夤给吃了个连骨头都不剩。
根本不止两三次!
真不能对这种家伙有所宽容,全身酸软的东方夤气不打一处来地清醒了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扁东城真斗,可这家伙竟然聪明地开溜得无影无踪了。
我要找人出气!
满脸写着这六个字的东方夤气急败坏地巡视着周围欠扁的家伙们。
咦?怎么回事?身边怎么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
见风使舵的同学们早就已经识趣地早早躲开了。
头上冒的热气快能煮熟鸡蛋的东方夤忽然脑门一亮,记起一件事。
今天清晨来学校的时候,父亲让自己给东方帅带的新铁门的钥匙。哈哈,这家伙是最好的找茬对象!
亲爱的弟弟,你今天就为我牺牲吧!
说起这个弟弟,不知道是家里两个老男人健忘呢,还是自己太忙,直到今天早上父亲告诉自己的时候,夤才知道,原来白痴弟弟和自己读的竟是同一所学校。只不过,两个人学的科目不同罢了。
这年头人人都想干这为人民健康服务的呆瓜行业吗?自己被父亲的霉运做了挡箭牌,而这家伙竟然也……真是莫名其妙。
其实东方夤也知道,除了这世界上那两个除却自己不把任何人,包括自己的亲人放在眼里的老男人想出的馊主意,还能有谁那么缺德?想来,他们是生怕生不定性的自己学了一半的医科,却开溜专职做老大,没人为他们所干的坏事“诚心忏悔”而已,才“迫不得已”地把另一个儿子也推进了火坑。
但是,你就不会让我不看见讨厌的你,考不上这个学校吗?生得和我一样聪明干吗?你就不会少考几分,到别的学校去不碍我的眼啊?害得秋风组里的兄弟们都知道他们两“兄弟”都是悬壶济世的,以为他们的老大要弃古惑从救生,弃黑从白了。
东方夤刚踏进帅的寝室的门时,就被下面的一段对话吸引住了——
“老兄,帅哥怎么还没回啊?”
“我刚刚还在想呢,两个小时前他提了洗澡的东西去浴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