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忍玫瑰香————幽呼
幽呼  发于:2010年05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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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何止可怕,简直没有人性!”若望水哭着说,“就算对着父亲,他一样像和陌生人一样狠得下心肠。隆叔叔受尽凌辱剖腹自杀,父亲死命地求东旨雪让自己好好安葬隆叔叔,就算让自己下半生永远做他的禁脔也行。可东旨雪却对父亲说,他可以饶父亲一命,但他绝不允许父亲去看隆叔叔一眼。父亲只是笑着摇头,刚朝隆叔叔的尸体走了一步就被东旨雪一抢射穿了心窝……”


“父亲和沧叔叔死后,东旨雪就像发疯一样地用鞭子抽他们的尸体,还把父亲的尸体烧了,把沧叔叔的尸体丢进了大海,说是水火不相容,死都不让他们俩个在一起!简直是变态,变态!”真斗泪流满面,心如刀绞。每次想到过往,他已如被焚烧,更何况要他亲口说出来?


“当孝叔叔把事实告诉我们后,我们就决定暗地里报仇,但谁都没有告诉对方想找东旨雪复仇的事,都独自从日本来到了这里。”若望水说到这里眼神黯淡了下来,似乎极不愿意提起,“我联系了东隐组在这里的驻扎点,得知无恶不作的东旨雪竟然和一个男人同居,我很气愤,气愤这个曾经把父亲害得死无全尸的男人竟然还有脸和另外的人款曲连连。那时,我已得知秋风组的组长不是东旨雪而是夤你。对于我来说,谁是秋风组的组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恨秋风组这个组织,我恨这里所有的人。于是,我三天三夜埋伏在东旨雪家,不论是你还是东旨雪,只要抓住你们其中一个,秋风组就不怕不出动大量高手来救你们,而我就可以从中得取渔利。那天晚上,我第一次遇见你,我不知道为什么你那天晚上为什么有点落寞,总觉得你的气息很混乱的样子,但这是我最好的下手时机,只是我没想到,你的功夫竟然这么强!”


真斗接着说:“和若望水不一样,我那天倒是无意之中碰见你的。我觉得你很美,而且有种让我很熟悉的味道,我对我的感觉惊讶,因此像个登徒子一样搭上了你。直到你拿出玲珑球、乌死线的时候,我才知道不是宿命姻缘什么的,只是因为你是东方夤,你是注定与我们纠缠一生的仇人!刹那之间我就决定好了一件事,我要不择手段的和你扯上关系,我要打入秋风组内部,从中破坏掉你的一切!可没等我这么做,孝叔叔就从日本赶到了这里,他很清楚我压抑不住的火气,和我商量了一个好计。那天晚上,就是孝叔叔的人在你家附近狙击了你,我们商量过,这一方面是探测你的实力,如果这样杀了你最好,但万一这一计行不通,我们就用第二计,苦肉计。所以有了那晚我帮你挡去弹药的事。”


“真斗和孝叔叔商量的事,我并不知道。我们不知道对方也到了这里,所以一直没有联系,直到真斗掩护你受伤的第二天早上,我和他在你家门口碰头了。”若望水叹了口气说,“不知道这是不是注定好了的,纠缠不清的关系从父辈的恩怨开始就注定的了。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们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彼此陌生的东西,而这个陌生的东西又是如此相同,那就是注视在你身上的目光。我不知道你和真斗发生过什么故事,但就我来说,就在你侵犯我的那个晚上开始,我发现我已喜欢上了你,而我也知道,你对我不是没有感觉的。在篮球馆的时候,我真的伤心透了,一个是从小到大的朋友,如骨肉至亲;一个是魂牵梦萦的男人,如毒药罂粟,无论这么样,我都像多余出来的一样。”


“上天真是安排得太好了,我们就像父亲们的翻版,永远都逃不出这个劫难。接下去的事情夤你也一清二楚了,篮球馆那一夜后,我们趁你熟睡,把你的手机关了,看了你的电脑,知道你们有批货马上就要到,于是通知了警方,才有了机场的惨剧。这只是给秋风组的一个警告,我们一直都在机场附近徘徊,好就近了解里面的情况,谁知在大萤幕里看见了你的人影。我们之中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要把他带出来,也许谁都没有说,等我自己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拦在你面前了。”


“一切都是阴差阳错,就在我们都以为自己被那些警察逼上绝路的时候,就在我们想着同归于尽也不错的时候,你忽然把我们带出了死亡的地狱!这一切都不是我预料的,在我们计划了一步又一步的时候,我们却发现我们一直在跟着你的步子走。我们怕了,孝叔叔他更怕我们俩会走上和父亲们同样的路,于是想干完最后一票,尽快收手。谁知道,那却是你所布下的陷阱……”


“东旨雪我还是恨之入骨,我还是想把他杀了忌我的父亲,只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说什么你已不会去听了,我也不奢求什么,只是希望你别忘记我,记得我好的部分,天天想我一次也就够了……”真斗说到这,已经喘不过气,疼痛和心伤把他打击得快奄奄一息了,说完他最想和夤说的话,真斗已像虚脱般地歪在了椅子上。而若望水更是哭得晕过去一次,伏在地上连头都抬不起。


“呵呵,”东方夤忽然静静地笑了起来,他看了看真斗,把绑在他手上的铁丝松了,又看了看若望水,脱下衬衫披在了他赤裸的肩膀上,“你们走吧,别再来了。”他冷淡地说着,仿佛一丝劲也提不起来了。


“夤,夤,你杀了我吧!”,“夤,快!快!快杀了我!”真斗和若望水匍匐在地祈求着,就像久旱的人们在祈求那一丝细雨。


“别碰我!”夤冷冷地喝到,倒退两步,躲开了他们的手。


“你们两个,爸爸,所有的人我都不想管了,我好累,好累,你们走吧,别在出现在我眼前了……”夤慢慢地,茫然地说着,坐到椅子上把腿绻了起来,用手抱着,就像一只受了伤的野兽。


若望水再也无法看着这样颓丧的东方夤,再也无法忍受这样沉闷的空气,哭着跑了出去。


尚存一丝理智的真斗轻轻地问:“你放走我们,就是放走了秋风组的敌人,你会被全组的人谴责的!你怎么办?让我死吧,你把我的尸体拿去交差,所有人都可以解脱了!”


“我不想和任何人再有关系了……不想了……让我自由吧,放我自由吧!我求你了……”


 第二十三章


“On a dark desert highway, cool wind in my hair.
Warm smell of colitas, rising up through the air.
Up ahead in the distance, I saw a shimmering light.
My head grew heavy and my sight grew dim.
I had to stop for the night.
……


She got a lot of pretty, pretty boys, that she calls friends.
How they dance in the courtyard, sweet summer sweat.
Some dance to remember, some dance to forget.


So I called up the Captain, \\\'Please bring me my wine\\\'.
He said, \\\'We haven\\\'t had that spirit here since nineteen sixty
nine\\\'.
And still those voices are calling from far away, wake you up in the
middle of
the night.
Just to hear them say... ...


Welcome to the Hotel California!
Such a lovely place, such a lovely face!
They livin\\\' it up at the Hotel California.
What a nice surprise, bring your alibis.


Mirrors on the ceiling, the pink champagne on ice.
And she said \\\'We are all just prisoners here, of our own device\\\'...
...
And in the master\\\'s chambers, they gathered for the feast.
The stab it with their steely knives, but they just can\\\'t kill the
beast!


Last thing I remember, I was running for the door, I had to find the
passage
back,to the place I was before.


\\\'Relax,\\\' said the night man, \\\'We are programmed to receive. You
can
checkout any time you like, but you can never leave! \\\'”


舞台上的曼妙男子唱这首奇妙的歌,时而恍惚朦胧,时而胆战心惊。


这里有香槟美女帅哥,有激情荒淫空虚,这里虽然没有烈酒,却有着足以制止你脚步的欢乐。这里是天堂也是地狱,你可以选择遗忘或者是回忆,在这里你是自投罗网的囚,一旦进入,你别想完整地离开!


这是一个与这首歌同样恍惚的地方,光影婆娑,夜夜笙歌,它的名字叫“Hotel California”。

 

Hotel
California,这是个只有自己的地方,没有人会管你,理你,看你。如果你是寂寞伤心人,你尽管借酒浇愁,这里会提供你无至尽的遗忘之水;如果你是个精神病,尽管发疯没关系,没有人会制止你;如果你只是闲着无聊,大可以调戏这里的俊男美女,他们妩媚动人,绝对不会拒绝于你。


在这个没有约束的地方只有一个规定,绝不可以去探知对方的真实身份,真实世界。这是个虚拟的空间,大家可以按照自己愿意的生活而活,只要不去接触真实。


木木到H.C已经整整五年了,今年他二十七岁,五年前因为没钱付学费,被大学退学而落魄到了这儿。他是个很爽气的男孩,就算遭此厄运也是天天愉快得像只小鸟,这里的客人们都很喜欢他,虽然他已经是一个老大不小的大孩子了。H.C的招待们都是一群有故事的人,所以他们才配呆在这个奇妙的地方工作,可木木不同,他的背景太单纯了,只不过父母都在天灾死亡,剩下他一个人跌爬滚打而已。


木木最近奇怪得很,所有以前熟悉他的人都觉得他奇怪得很,原本那个永远都不变十八岁青春的男孩子突然之间感性了起来。他的目光老是呆呆的,叫唤他也没反应,成天坐在吧台上灌黄汤,晕晕呼呼,支支唔唔地不知道嘟囔些什么。


虽然这是工作时间,虽然这是H.C,但客人们都很宽容地容许了他的异常,这孩子简直就是大家的宝,谁也不希望去招惹他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木木,喂喂!你回神啦!”平时和他很铁杆的兄弟秋平拽着他耳朵轻吼。


“哎!”木木长叹一声,回头看他,目光呆滞,“秋平,我恋爱了,呜呜……”哭丧着说完,他像只癞皮狗一样拉搭着脸又趴回了桌子上。


“呦呦呦!”秋平吹着口哨叫了起来,“我当是你被人抢劫强奸了嘞。恋爱?哈,老兄,你多保重,我byebye啦。”说着拍屁股走人。


“你回来啦!”木木一把揪住秋平的衣领,把他按回座位,苦恼地指着他面前的一个角落说,“我爱上他了。”


秋平望去,一个穿著和他们同样工作服的男孩靠在角落的逃生门边默默地抽着烟。


秋平诧异地看了男孩一眼,又诧异地回头看了木木一眼,不可置信地问:“他?你敢爱他?他可是只蛰伏的豹子呀!”


“我也不知道啦!”木木扒拉着头发囔囔,“虽然他已经和我们共同生活了五年,虽然我和他是同时来到H.C的,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爱上他的。我和所有的人交谈过就是没有和他,我看过所有人笑也就是没有看见过他的。他好象和我们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里一样,就算H.C里再自己多奇怪的人,像他那样五年都只有一种表情的我真的从没见到过。我越来越觉得他神秘,到后来就变成这样了……”


木木不停地唠叨,秋平听着听着,眼睛却不听使唤地瞟向了那个黑暗而充满隐秘味道的角落。


秋平和木木不一样,他是从那个男孩一进入H.C就注意到了他。秋平比木木他们早两年入行,他是黑道出身的,因此阅人无数,一看对方的气质就知道他是混哪行的。那个男孩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和自己一样,他们是同一种人,秋平百分之百地肯定自己的想法。男孩的名字叫“深夜”,当然,这不可能是他的真实姓名,像他这么隐晦的一个人肯定有着令人破碎的记忆。


五年来,深夜就像若有似无地存在这个空间一样,在大家欢笑的时候从不会感受到他的气息,他就像匹孤独的狼般闪躲着所有的人情世故。但就算他再怎么避世,他却是H.C最红的,虽然这里的客人都是来找乐子,解除平时生活压力,可大家还是很喜欢深夜身上这种冷淡的调调。不过,深夜绝对有这个资本,在H.C里很难再找到一个像他这么漂亮而有个性的人了。


H.C的招待们可以选择自己在这里的活法,卖唱也好,卖笑也好,卖身也好,没有人会去强迫他们做他们不愿意的事。秋平怎么也不明白,像深夜这种傲气的人怎么会这么贱。他不拒绝任何人的爱,虽然永远是冰冷的面孔,却从不吝啬奉献自己的身体。秋平知道,H.C的熟客大部分都曾做过深夜的房中客,每次见到深夜,他们就像发花痴一样。


没想到,一向开朗的木木会喜欢上这么个沉默寡言而且世故城府的人,注定有他苦头好吃了。


看着看着,连对人老到的秋平也不禁迷失在那一圈圈落寞的烟尘中……


深夜躲在角落聆听着台上的乐队演绎着“Hotel
California”,这首歌他听了五年,可他永远也听不厌,那像是在对他叙述着的歌词每一次听都能把他的眼泪给逼出来。不过不知道是庆幸还是痛苦,在这里没有一个人了解他的过去,不堪回首的过去。


这里既是个囚笼也是他的唯一一处安身之所。如果作为客人的话,也许他会爱上这个可以忘却痛苦,可以让自己逃避的地方。但是他不是,他只是H.C的一名男招待,他只是站在那些痛苦客人的周边看着他们一点一点麻木下去的旁观者。


在那些客人看来,H.C是他们的麻药,在日常的工作或者生活中所承受的压力,他们会在这里全部释放出来,他们越来越依赖这个地方,变得越来越脆弱不堪。H.C是很残忍的,它利用人性的懦弱一面来大发利市,而深夜自己也仿佛是它残忍的工具。


五年了,自己究竟干了些什么?难道自己的一生就要埋没在这个小小的酒吧,这个离世的天地中吗?


“深夜,那边客人要扎啤,麻烦送一下。”吧台的传呼铃从胸口响了起来,深夜抛了烟头,扶了下鼻梁上那副带了五年仍是不习惯的平光眼镜,朝吧台走去。


“客人,这是您要的饮料。”


这是两位与众不同的客人,如果眼尖,你能很轻松地发现隐藏在他们西装下的手枪。深夜当然发现了他们带着手枪,可是这是H.C,这是无论发生什么都被视做理所当然的地方。


“陈哥,听说了没有,秋风组的组长易位了新的组长根本是个菜鸟!”


“好象是听到这么个风声,不过不太可能吧,照东旨雪的个性怎么可能让个菜鸟当组长?不过也该秋风组有这个命,听说秋风原来那个组长啊,是通敌才被轰下位子的。”


“我知道,是东方夤呀,那家伙可是绝对不输给他老爸的厉害角色,虽然只有二十多岁。我倒有个内幕,听说东方夤被赶下位子是因为他是个同性恋,还看上东隐组的人,不断把秋风组的情报卖给他们,一边过组长的干瘾,一边从中赚取暴利,等到被发现的时候就夹着尾巴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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