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证!”回我以坚定的目光,他转身就走。
我转向他们两人,“现在莫尔不在,‘Lion’将会遭到很多势力的攻击。要保住‘Lion’就得看你们的了。”
桑德和昙雨立刻回复干练的神态,不愧是在‘Lion’十多年出生入死的猛将。
“从现在开始,我们不再接新的case,以前的交易都按约定照常交货。昙雨,你将博姆找回来,帮助他管理黄金版。没问题吧!”博姆脾气太爆,有昙雨在,应该没什么问题。
“没问题,我现在就去找他。”昙雨应声出去了。
“桑德,平时生化武器的白银版都是你和莫尔一起控制,不曾有其他人介入过。你一个人,做得来吧!”我语气强硬。现下,只有靠他了。
“没问题!”他肯定地回答我,然后匆匆出去了。
好了!那剩下的,就是最糟糕的货源问题了……我往后一靠,陷入沉思。
各个仓库里的军火加起来也只够支持一段时间,时间一长,如果我们没有货,这‘Lion’就算完了。失去交易信誉的军火商,再难在军火界混下去,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也不管你过去势力有多大,只会在最短时间内被逐出,赶尽杀绝!
货源的赤血版是掌握在莫尔一个人手里的秘密,现在莫尔生死未卜,要找与‘Lion’交易的货源主提货是不可能的了。除非是侵入主电脑,或者是……另找货源主。
侵入主电脑虽可行,但是万一一个不小心,就会触动赤血版的自毁程序,后果不堪设想。最好的办法,就是另找货源主了。
可是,没有人脉,找谁呢?
越想越烦!真不知道以前莫尔怎么受得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不管了,干脆出去走走。
刚出办公室,就看见桑德呆呆地坐在电脑前,愣愣地看着那银白色界面,一脸的恍惚、无措,眼中点点亮光,似乎要落下来的感觉。
我走过去,“桑德?”
他没反应。
“桑德!”提高音量。
还是没反应,反而一脸悲楚。
我火了,一巴掌煽过去。
他被打得头一偏,终于回过神来抬头看我。
“别说你现在干不了了!就算你干不了,你也非干不可!”我扯过他的衣领与他对视。“还是说,你对他的爱就只有为他担心那么一点?”
他眼中闪过一片惊异,“你……知道……”
“你当我是笨蛋么?你每天都盯着我,观察我的一言一行,一付想看透我的样子,不就是想看我是不是喜欢莫尔,看我和莫尔到底是什么关系么?每次莫尔对我表现关心,你都一付悲戚的表情,莫尔交给我的权利越大,你就越不安。你以为你隐藏得很好么?”我摇摇头,指着眼睛,“这里,把你的秘密全泄漏出来了。”
他不说话,眼睛回到屏幕上不敢看我。
“反正你自己看着办,白银版出了事,你自己对他交代。”我松开他,径自往外走。
“我绝不会让‘Lion’有事的。”身后传来他坚决的低语。
我脚步不停,没让他看到我脸上的微笑。
货源问题还没解决,倒招来贝德福德的攻击,总部都差一点被攻破。
无奈之余,我只好唤阿法他们来援助。
退敌之后,我才知道,这次贝德福德才是在理的一方。
博姆这家伙昨日出去后,一晚不见踪影,居然跑出去挑了人家一笔生意,还打死了四大天王中的一个。贝德福德会咽得下这口气才怪!
桑德和贝塔都挂了彩,我也火得没话说。
“博姆!你给我进来!”我头一次有想杀人的冲动。不为别的,就为了贝塔为保护我而挨的一枪。
(十五)
“你可以开始解释。”
他低头坐在那儿,一言不发。
“在最麻烦的时期去惹贝德福德?”我冷哼,“你嫌我们不够忙是不是?”
“我不会道歉的。”毫无愧疚的声音。
“谁要你的道歉!”我不想再搭理这种毫无理智可言的人了,他让我觉得失望,“算了!你出去吧!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他呆坐良久。
“知道我为什么叫bomb吗?”
他想说什么?
“我是在十二年前遇上头儿的。那年我十二岁,被卡洛迪斯家的竞争对手做成人体毒气弹送到卡洛迪斯家主宅,正碰上头儿跟他母亲回主宅,当时头儿才十岁。卡洛迪斯家本想把我处理掉,是头儿坚持说留下我,并为我拆弹的。”他语调平淡,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
“在我身体里安炸弹的是个变态炸弹专家。他将液体毒气瓶从我的肛门塞进身体,连接的引爆触动装置一头安在生殖器上,另一头通过我的肠、胃、喉穿出钉在我的舌根上。”他的声音开始干涩抽紧,声音仿佛是从肺里挖出来的一样,“为了安这枚炸弹,他头一天用特制线材绑住一块钡让我吞进去,第二天排出来便可达到连通人体的效果。不论是哪一边,只要一排泄,总会触动一边的引线,然后爆炸。就算想把炸弹取出来再拆,也会因牵动身体里的线而引爆。”
我不说话,静静地听他痛苦的悲鸣。
“可是头儿却坚持把我留了下来。和医生配合在我的肠子中把里面的线剪断,再亲手拆了外面的引爆装置。我能活下来,全是因为他。尽管他说只是为了挑战,尽管我对他来说只是个手下,不过,我的命是他给的,我的一切,都是他的。”说到后面,忽然变得激动异常,“如果头儿死了,那‘Lion’对我来说,不过是个废物,你们对我来说,也都是死人。可是你说,头儿还没死。好!那我就信你。可如果头儿有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他喜欢你,我就拿你给他陪葬!”
我被他如火焰般的气势震住了!
这种感情,说不出到底什么!
不是爱情,不是亲情,不是友情。这……根本就是种信仰!
我忽然笑了。
这疯狂的男人!果然是颗炸弹哪!
莫尔,你何德何能,让他们为你如此痴狂!
“放心吧!他死不了的。”我回他一个充满信心的笑,“就算他死了,我也能把他变活。”
此后,众人的合作可谓前所未有的天衣无缝。
莫尔的生望,是所有人的动力。连贝德福德不时的挑衅,都丝毫影响不了‘Lion’的运作。而且,出于连带责任的内疚,姬曼也答应由她做中介,介绍几个货源主给我,一切可说是完美的。
直到,冥风也失去联络。‘Lion’受到又一次打击。
“昙雨,对不起。”我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觉得愧疚的一天,“我不该让他去的……”
“不怪你。没人能阻止他的。”昙雨快速憔悴下去,却仍笑对我们。头一次觉得,她是个温柔的好女人。
“我们还得坚持下去。他们说不定已经碰上了,也许就快回来了。”想说些什么安慰她,却又有点言不及意。
‘咔嚓’,一柄枪对准了我的脑门。
豹美人。
我叹气,“放下枪。”
博姆看我的眼神没有人气,只有火焰。
“你疯了吗!”桑德冲上来要夺他的枪,被我伸手制止。
“要开枪便开,随你。”我已无暇理会他,“今天姬曼夫人会帮我安排见几个货源主。谈成了,我们还可以多支持一个月,谈不成,‘Lion’下星期就垮了。”
我一步步走出大厅。博姆最终还是没开枪。
连续三天不眠不休,终于解除了货源危机。
我累得几近虚脱了,任由阿法他们把我抱回总部。
一进总部,便觉得众人的表情都有点不对劲,问他们又都不说。
算了!懒得去想。我钻进莫尔办公室倒在沙发上就睡。
睡前还迷迷糊糊的想:以后再有这种事,坚决不插手了……呼噜……
好吵!外面在闹什么?
翻个身把耳朵蒙起来,还是吵。
睁开眼看看天,黑黑的。
搞什么!半夜三更的闹什么!还让不让人休息!
我气愤得一跃而起,准备出去骂人。
就在这时,一个人推门而入。
“嗨!见到我,有没有觉得惊喜?”那人好轻松的笑着,被一群人拥进来。我却完全呆了。
直到他走近我,我才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一拳揍在他脸上
他毫无防备地在众人惊呼中应声倒地。
我扑过去跨坐在他腹部,手开始撕他的衣服,也不管我现在的姿势有多暧昧,动作有多不合宜。
众人又是一阵惊呼。
莫尔苦笑,也不阻止我,只摆了个手势让观众们出去。
“站住!都不许走。”冷冷的把他们叫住,我剥开他上衣,左翻右翻,唔!没有。再捏向他的腿,也没有。
我满意地起来,一脚从他肚子上踩过去,走向沙发。
他苦笑着捂着肚子站起来,“你的欢迎方式还真特别,也不体谅我是从死亡线上走出来的。要知道,我可是从希伯伦横穿山岭一路南下才逃到埃及的。一个月没过好日子,你也不安慰我一下!”说到后面好像还很委屈的样子。
我靠坐在沙发上,“算了吧!身上一点伤都没有,只怕是你自己找了个地方逍遥去了吧!留下我们这些苦命人给你拼死拼活的卖命。”
我刚看过,他身上除了一大堆细微的小伤口,可算是完好无损。
……等等!等等!我刚做了什么?!
我觉得自己有点面无血色。
我刚才的举动……怎么跟罗纳.贾罗德有点像?!
难道说……不是吧……
我再瞅一眼莫尔。这家伙怎么可能是我最重要的东西!快快打消这无聊的念头!
看我脸色不好,他似乎有点担心。
“你……没事吧?不舒服么?”他上前探我的额,“还是……太累了?”
我瞪他一眼,“我想睡,现在请你们统统滚出去。”
“对不起。”他以为我生气了,有点不安,“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想给你个惊喜罢了。”
“放心。”我笑的顽劣,“这份惊喜我早晚有天会还给你的。”这么快就忘了我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了么?
现在轮到他脸色不佳了。(我不爽的心情总算有些好转)
但这时,我万没有想到,这句话会应验得这么快。
(十六)
经过上次事件,莫尔居然把赤血版一分为二,丢了一半给我,还说什么可以籍此扩大军火来源的范围。
我看他根本是有毛病!再有半年我就要走人了,他不觉得麻烦吗?
居然还敢以送查理和菲利浦回鲁卡卡为借口,再一次把个大case丢给我,让我疲于奔命。
看着桌上一大堆要商谈的款项,我好像嗅出了一点阴谋的味道。
为什么……单单没有交易对象的资料?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
莫尔……在搞什么鬼?
到了交易地点,我才发觉不对。
这个此时站在我对面的男人,散发着一种危险的味道。我估计到事情有点不对劲了。
“您好!安其少爷。”他语气虽恭敬,身体散出的杀气可不恭敬,“我家主人想请你前往一叙。”
“我记得我们好像是来谈交易的吧。”我在估量我和他对决有多少胜算。
其他人不是问题,重点是这个男人。
这么近的距离,应该会采取近身战。不用枪的话,我有银针,应该没问题。
“我的任务只是带您走而已。请您合作。”话音一落,他便向我贴近。
速度好快!鹰爪般的手劲道十足。
我不是他对手!
明白到这点,我马上后退,准备取出银针,计划如何撤出。
怎么回事?!我摸着空空的针囊有点不置信。
我的银针被人拿掉了!
几乎与此同时,对方一拳击来,正中我腹部。劲道之大,我顿时就蜷跪在地。我颤着手试图去摸左耳,后颈上被迅速重击一下,就晕了过去。
再醒时,已被人绑在柱子上.环顾四周,似乎是个仓库,没有一丝光线漏进来,只有头顶一盏昏暗的灯照亮周围。手被绑得有些麻木了,腹部也隐隐作痛。但最让我注意的还是左耳垂的疼痛。
转动头用左耳靠靠左肩,一阵剧痛。
果然!左耳垂被割掉了!
知道我左耳垂有感应器的除了阿法他们三个和莫尔,就只有冥风、桑德、博姆和昙雨。莫尔和阿法他们……我排除掉他们的可能性。剩下的几个人,不管这叛徒是谁,对我们都是沉重打击。以莫尔对他们的信任度,要设圈套歼灭所有人也不是难事。
博姆是常规武器方面的左右手,桑德是莫尔在生化武器的唯一搭档,冥风,则是全权负责莫尔的安全。只有昙雨,位置并不突出。会是她么?我不敢肯定,直觉告诉我不会是她。
但从‘他’一直都没动手,却唯独对我下手看来,或许会是他。
“你醒了啊!” 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在我沉思时,一个人竟已不声不响地进来了,身后跟着那个将我绑来的人。
“我说是谁啊!原来是贝德福德先生。”我露出轻快的笑,“自从上次在快乐女王号一别后,可真是很久未见啊。”
“不错。我上次领略您过人的风采后,就一直想找机会请您来做做客,可惜总是没机会,今天您肯赏脸来寒舍,实在让我惊喜万分。”他也笑,优雅地坐在面对我的椅子上说着虚伪的客套话。
“可惜一直没人招待我。”我也继续笑,仿佛不把我被绑的现状当一回事似的,“莫不是嫌我来的匆忙,没带什么礼物?”
“那里的话!”他作出惊诧状,“这都是我失礼了。史耐德,还不过去解开安其少爷。”
他身后那人马上过来给我松绑。我揉揉有些发麻的手腕,还来不及反应便被一拳掼在地上,紧跟着一脚踩在我胸口。
几乎可以清楚听见‘咔喀’的骨裂声,一阵剧痛传来,我险些闭过气去。肋骨大概断了一两根。我蜷成一团试图减缓疼痛,仍是忍得全身冷汗直出。我喘着粗气晃晃脑袋,清醒!这时候必须保持清醒!有件事我还没弄明白,我不能晕!
“您知道,”贝德福德的声音又传来,口气愉悦,“为了防止您不辞而别,我只好小小的让您受点委屈。”
马上有什么重重击在我左腿小腿骨上。
“啊——!”我惨叫出声。果然,我不属于硬汉型,忍不了痛。(为什么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思想这个?!)
我疼得半天缓不过劲。
似乎是欣赏得十分满意了,他走过来一把抓起我的头发。
“怎么样?我的招待够诚意吧?”他笑的得意。
“虽然…有些无聊…不过…还勉强能…忍受…”我笑的虚弱。有什么办法,我就是天生爱笑。
“是么?”他好心地帮我拂去额上的汗,“那我找几个人来陪陪你,省得你无聊。”他松开我一击掌,几个人陆陆续续从门口进来,看他们几个如狼似虎露出饥渴的表情,傻瓜也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真是老套!我撇撇嘴。
“不知道莫尔知道他的Angel被别人用过后会有什么表情。”贝德福德更得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