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觉————绍离
绍离  发于:2010年05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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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锦的话里,东明白那天的事了,心里反反覆覆的挣扎,良久才道:「我是真的没看到你的简讯…」

 


後觉 67

从锦的话里,东明白那天的事了,心里反反覆覆的挣扎,良久才道:「我是真的没看到你的简讯…」

「怎麽可能?」锦话声才落,便明白了,东没看到简讯,出现的却是吉川,那只有一个可能…

光看锦的脸色变化,东便知道他已经猜著,轻叹一声,说道:「请你原谅他这一次。」

锦半眯起眼睛:「你这麽放任只是让他去闯更大的祸事。」

「我已经教训过他了。」

「像对竹田那样的”教训”?」锦冷讽一声:「你的宽容对某些人来说是救赎,但对某些人来说却是姑息。」

在这复杂圈子待得久了,东能明白锦话里意思,想起那天吉川的态度,东也不禁蹙起眉头,但毕竟是自己事务所的人,怎能睁眼不管。

「这件事你已经惩罚过了。」东口吻平静:「希望你不会让我後悔说出实情。」

东一句话时间,锦脑袋不知已经转了几圈,吉川那家伙无足轻重,他才懒得理会,倒是东那天被他整治的那麽狠也不肯多说半句,就算当天不知道,後来也该晓得是吉川弄鬼,可一直到昨天见面他都不解释,今天却说了…回想起刚才情景…足见这人是吃软不吃硬。

锦前几天已经确定自己不只要这个人、还要他的心,立场已定,行事也就有所拿捏,这时知道他的弱点,再加上现撞在手上的机会,不用白不用。

「要我不对付他也行! 不过你得给我个谢礼。」锦说道。

「你要什麽?」东有些防备。

「请我吃顿饭…」锦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然後才慢慢加上注解:「你家、你亲自下厨。」

东眉头又习惯性的皱起,不等他开口,锦便把他的话给封了:「别又拿什麽你只招待朋友去你家这种藉口,」下一句同样的霸气凌人:「我就是要做你的第三次例外。」

东倒是笑了,带点无奈:「还好我也没剩多少原则了。」

=====

锦还没来得及当上东的第三次例外,便又发生一件大事,能把锦气到爆炸的事。

看到是吉川的来电,锦毫不犹豫的按掉,然後马上又响了起来,接连几次,看来对方不但不死心还不识相,锦只好不耐烦的接起来。

「锦…」电话里传来不知所措的慌急声音。

锦冷冷说道:「我不是告诉过你忘了这个号码!」

「对不起…」吉川都快哭了出来:「可是我不知道能找谁…东师兄他出事了…」

「他出什麽事了?」锦”霍”地站起来,声音比吉川还急。

「今天我们的戏杀青,东师兄请大家到俱乐部喝酒,结果…结果…」

见吉川”结果”了半天也没说出重点,锦不禁急吼:「到底怎麽了? 快说!」

「东师兄吃了点…助兴的东西,然後又找女孩子陪酒…现在警察临检…要是被抓到警局就完了…我好怕…锦…你可不可帮帮东师兄…」

吸毒、召妓…锦气得简直想把电话摔了,要在以前哪里会管他死活,可这时却是没法眼睁睁看他身败名裂!

问清地方,锦连忙赶往现场,即使在路上也没閒著,亲自打了几通重要电话压下这事。

锦到时,警察已经撤走,其他人也散了,包厢里就剩东和吉川。

吉川一见锦,便扑进他怀里,瑟瑟发著抖,彷如惊弓之鸟:「锦,我好怕…我真的好怕…还好你来了…」

锦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手一扯便将人扯离怀抱,向著浑浑噩噩瘫在沙发上的人走去,只见那人四肢舒展、眼睛半眯,神情茫然的脸上唇角还噙著一丝笑意,白色衬衫整个下襬拉了出来,仅剩一颗扣子凌乱的扣著,露出大半胸膛和小腹,裤腰上的皮带是松开的,连裤头的扣子都被解了,脸颊、颈项、和半敞的胸口上留有各色唇印,在昏黄的灯光下愈显靡乱。

看到桌上有杯清水,锦拿起来便往东脸上泼去,迷茫的眸子终於见到一丝清明,接著歪头一笑,喊了一声:「锦…你也来了? 今天很热闹喔!」

锦一直控制著的怒气就像被点燃一般…

 


後觉 68

看到桌上有杯清水,锦拿起来便往东脸上泼去,迷茫的眸子终於见到一丝清明,接著歪头一笑,喊了一声:「锦…你也来了? 今天很热闹喔!」

锦一直控制著的怒气就像被点燃一般,上前用力把人拉了起来,半扯半拖的带离现场,经过吉川身边时,他停下脚步,声音阴凉:「最好事情和你无关,我可不像你师兄这麽好说话!」

吉川听了身体一抖,来不及说什麽,锦便带著东扬长而去。

小暮和松本都在外面等著,见到二人出来时,小暮走上前来要将东接过去,锦一闪,让过小暮,冷冷说道:「人我带走了。」

小暮急忙跟了上去,叫唤:「锦织会长…」

一直到把人丢进车里,锦才转过头睇著小暮,相当不悦:「你是怎麽顾的?」

小暮嗫嚅道:「对不起,我没跟著…」道过歉後,随即又替东争辩:「不过其中一定有误会,东不碰这些东西的。」

锦低哼一声:「我还看不出来嘛!」

「那…」暮担心的瞄瞄车子里面,结果东竟然对著他傻笑,暮都要无力了,锦看起来那麽生气,要让他给带走,不知道会怎麽折腾。

锦丢下冷冷一句:「不该算他头上的帐我不会冤枉他,但是该他的帐,一笔也别想赖!」接著把门甩上,便让松本把车开走。

到了锦家楼下,松本看看闷著一身火的老板,再看看沈浸在迷幻中笑得无辜的东,忍不住开口:「会长,现在这种情形…无论您发再大脾气,东山先生也感受不到…」

「闭上你的嘴!」锦冷冷应了一声,这种事还用他说,竟然替个外人求情,这家伙到底是谁部下!

瞥了眼还深陷迷醉的人…其实真正刺眼的是那凌乱不堪的衣衫和满脸、满身的红色唇印,不知被人吃了多少豆腐去…想到女人在他身上磨蹭的样子、想到他和别人在床上翻滚的样子…满腔怒火”轰”地一声熊熊烧起,愈燃愈烈。

将人一把扛在肩上,大步流星的往家里走去。

松本看著自家老板快著火的背景,只能暗祷东今晚能有特别的好运。

进了房间,跨进浴室,锦把人直接摔进浴缸里,莲蓬头开到最大,冰冷的水花便往东头脸上浇去。

「…唔…」感到不适的人挣扎著要起来,锦哪能让他逃脱,扭过他的手臂,扯住他的头发,扳过他的脸直接对著莲蓬头。

在那样强烈的水花冲击下,东连呼吸都不能,不住的呛水,锦却丝毫不肯松手,只在他挣扎得凶时朝他肚子打上一拳,算准时间离水一会儿,让他咳几下再拉过去冲,反覆几次才放手。

东不知是被呛得全身脱力,还是被打得痛了,整个人软倒在浴缸里,蜷著身体、扳著浴缸边缘不住咳著。

待他消停了会儿,锦便伸手抓他的头发,让他把头往上抬,不料东却是满脸恐惧,一双眼睛毫无焦距,瑟瑟颤颤的喃道:「…不要打了,我知道错了,父亲…请你不要打了…我会早点回家、我会乖乖做饭、我会打扫家里…我再不和同学出去玩、再不参加社团…你别打我…」

锦听了心头一颤,手便放开来,东立刻抱著自己身体,把自己缩得小小的,低哑的声音发著抖:「我会改,真的会改,你别打我,我会听话…不要用鍊子锁我、不要关进衣橱…求求你…」

东出乎意外的反应让锦怔了一下,蓦地想起东提过他的继父…一个有暴力倾向的男人…而他口中的那些错,全是微不足道的事,甚至根本不算错的错…他的童年到底是怎样渡过的? 想到这里,锦的胸口重重揪了起来…

急忙把水龙头关掉,激冲而下的水瞬时停了,突然安静下来的空间只剩东的低声喘泣及因为他无法抑制的颤抖而晃动的水波声…

锦的视线移到接近半满的水面,这才惊觉过来,东整个人是泡在冷水里,现在时值深秋,水温已是刺骨的冰凉,急著要把人捞起来,可是才碰到东的肩膀便引起他的震颤,把自己缩得更紧,把自己更埋进水里,牙齿打著颤:「…我知道错了…别再打了…」

锦手上感受到的体温低得吓人,连忙把阻水的栓子拔掉,同时打开水龙头淋出热水,听到水洒的声音,东似乎又受到惊吓,紧紧抱著自己的头,锦只能自那淋漓的水声中听到模糊的低喃:「我错了…真的知道了…不要再打了…」

 


後觉 69

锦手上感受到的体温低得吓人,连忙把阻水的栓子拔掉,同时打开水龙头淋出热水,听到水洒的声音,东似乎又受到惊吓,紧紧抱著自己的头,锦只能自那淋漓的水声中听到模糊的低喃:「我错了…真的知道了…不要再打了…」

锦抱著他,用自己的背挡住直接倾下的水花,让沿著自己身体流下的热水间接温暖怀里的人,柔声抚慰:「没事了,没人打你,我会保护你…永远保护你…」

话才说完,锦楞了一下,他清楚知道这句话他说得真心诚意,不是虚言安慰、更不是随口敷洐,他真的想要将这个人护在羽翼之下,护他一生一世平安快乐…

脑子一旦清明,连胸口的揪痛似乎也清晰起来,不只是心疼,还有憾恨,为什麽自己当时不在他身边、为什麽来不及替他抵挡所有痛苦伤害…

看著怀里的人,心口洋溢著从来没有过的陌生感情,却令人感到充实满足…这…就是爱吗?

在锦的抚慰声中得到安全感的人,下意识的往锦怀里更加偎近,锦心中涌起一阵前所未有的柔软,紧紧抱著怀里的人,不住亲吻他的头发,轻声说道:「不怕,在我身边没人敢再欺侮你…不论是谁都不行…」

一直乖顺的人突然挣了起来:「不行,没人保护妈妈和妹妹…我要保护她们…父亲,你罚我一个人就好,不干妹妹的事…都是我的错…你别打妈妈…」

「妹妹没事,她们都没事…乖,你很棒,把她们保护的很好,现在换我保护你了…」

在锦的哄骗下,激动的人才再次安静下来,不堪疲累折磨的身心到达极限,终於在锦的怀里昏睡过去。

锦从未见过这人如此脆弱的模样,虽然也因此接触到东不为人知的内在,但锦还是对自己的粗暴後悔不已,被葯物影响神志的人,就像是少了硬壳保护的蜗牛,而自己刚才的做为就是直接戳戮著他最敏感脆弱的软肉,所以才会曝露出那段童年的恶梦及深埋心中的恐惧…

所有的怒火早被浇熄了,即使看到东身上残存的令自己陷入暴怒的点点唇印,也再激不起一丝一毫的愤怒火花,因为现在整个胸腔里满满都是怜惜…

动作温柔的把人洗乾净,仔细拭乾东的身体,用大浴巾把人包裹起来抱到床上,吹风机开在最低的档上,耐心的把他头发吹乾。

那人始终蜷著身体,被触及的恐怖过往魇得他整夜难眠,嘴里不住呓语,间或几下挣扎,及至清晨,强冲冷水的後遗症也出现了,高烧、盗汗,更加的难以安睡。

在东先前服的违禁葯品完全代谢前,锦也不敢给他随便用葯,全靠自己随时细哄安慰,虽然疲累不堪,但被昏睡的人全心倚赖的滋味却是甘之如饴。

一大早,小暮电话就来了,明明口气怯懦的要命,却不知死活的说要把东接回去。

对东的气是没了,对别人可没有,尤其刚才一阵铃响,把好不容易才安稳些的人又吵得拢起眉头。

「戏不是杀青了嘛! 他在我这里住二天。」锦的口气不容商量。

小暮一听直觉要糟,昨天锦带走人时凶神恶煞的模样让他到现在都还背脊发麻,光这一夜东都不知被折腾成怎样了,再想想锦以前的记录…不行! 绝对不行!

「锦织先生,昨天真是麻烦您了,也还好有您出面,事情才能顺利解决。」小暮先客套感谢了一番,才又呐呐说道:「我晓得这种事肯定让您既不耐烦又愤怒,可是东绝对不可能碰那种东西,更加不会随随便便找人解决生理需要,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等我问清楚了,再让他跟您道谢。」

锦听暮唠唠叼叼一大堆也佩服起自己的耐心来了,要不是看在他平时对东的照顾、要不是这一字一句都是维护东的份上,锦早把电话挂了。

等他罗唆完了,锦才淡淡一句:「道谢就免了,昨晚的事松本也该有答案了,你想知道就找他去,别再烦我。」

听锦已经准备挂掉电话,暮急忙喊道:「锦织先生,东他…」

 


後觉 70

等他罗唆完了,锦才淡淡一句:「道谢就免了,昨晚的事松本也该有答案了,你想知道就找他去,别再烦我。」

听锦已经准备挂掉电话,暮急忙喊道:「锦织先生,东他…」

不耐烦的哼了声,锦道:「我保证不对他怎样,行了吧!」

得了这句保证,暮才嘘了口气,看看已经被对方断讯的电话,不禁抹抹额头,真不愧是呼风唤雨的人物,光是电话里的气势都让人冷汗直流。

锦挂了电话回到房里,东已经醒了,半坐起身,倚在床头,自己揉著两侧太阳穴,脸色看来既苍白又憔悴。

锦坐在床边,问道:「清醒了?」

「嗯。」东轻应一声,放下手,看著锦:「我怎麽会在这里?」

坐上床,把人移往自己胸前,双手轻揉著他的太阳穴,继续东刚才舒缓头疼的动作,锦淡淡问道:「昨晚发生什麽事还记得吗?」

「大家一起吃饭…嗯…」接下来一点印象也没有,东沈吟了会儿,说道:「我喝醉了?」语调有些上扬,是不确定也是疑问。

「喝了多少酒?」锦再问。

「没多少呀…」东喃喃念道:「不到会醉的量…」

「昨天警察、记者都去了。」感到东身体猛然一僵,锦拍拍他肩膀,让他放松:「没事,记著,你又欠我一回。」对於讨人情这种事,锦可不会客气。

「到底怎麽回事?」东急切问道。

锦轻哼一声,带点讽、带点嘲,主要还是不甘:「对我跟对仇人似的,该防的人却半点不防…」顺便岔了话去,发泄几句:「我对你有时是有那麽点小小不好,可再怎麽也是闭起门来解决,哪次真把你往死路上逼了? 哪次又不顾著你的公众身份? 你就偏爱跟我别扭。」这番强词夺理的话说完自己也不脸红、更没心虚,绕回正题,继续说道:「可你自己看看你疼的人怎麽对你? 骗你吸毒、替你召妓,连警察、记者都找上门来,不但要你身败名裂,还准备让你吃上官司…」

吸毒、召妓?!像是被雷劈中一样,东瞬时脑袋一片空白,缓缓转过头,见锦不带一丝玩笑意味,心整个沈了下去。

东的表情十分难看,连脸色都异常吓人,锦连忙抱紧他,在他耳边安抚说道:「放心,都解决了,我跟你保证一点事也没有。」

又是保证…啧,怎麽遇上这主从二人,自己的保证就变得廉价了。

「谢谢。」深知事情的严重性,自己身败名裂事不算什麽,只怕整个事务所都会受到牵连,所以东这声感谢说得极是诚心。

「唔…」锦眼睛一转,说道:「我想拿这声谢跟你换点东西…」

「什麽?」东挑眉问道。

锦整个人往前靠,从後面搂著东,头枕在东肩上,脸颊贴著东的,低声说道:「多想些我对你的好,至於那些不好的,你要尽全力忘掉!」

东轻笑一声:「你也知道自己对我不好。」

「那是。」锦并不否认:「不过只有真的在乎一个人,才会认真省视自己对那人的做为,光凭这点,你也该给我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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