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鹰仓若身旁坐下,天野纪揉了揉他的头要他别想太多,接著又捏捏他的脸。
"嗯,这几天这样喂下来,脸颊总算圆润一些了。"
"整个星期我除了吃就是睡,怎么可能不圆。"
"这样不好吗?你不要想太多,开心一点过日子。"
"我没有不开心。"
相反的,这几天来他反而什么都没想,在席慕华细心呵护照料下,精神和身体也都好了许多,胸口都没有觉得有不舒服的时候。
广司忽然掬起水往他们泼。
"纪,你还不下来,上次是我脚抽筋才会输给你。"
"是吗?"天野纪站起身,眼带怀疑地睨看著他。
下水前又揉了揉身旁踢著水的人,"小心点,别掉下去了。"
"嗯。"鹰仓若踢著,激起的水波带动一旁水面上的海豚。
玩了一会儿,他最后干脆拉过海豚,抬起腿平跨在它的背部上,随著水波轻荡。
当席慕华从医院回来,沐浴后下楼所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甚至池边的人已经半倾出身,伸长双手在池中拨弄著。
席慕华马上快步来到池畔,把人搂进怀中。
"你想掉进水里吗?"
鹰仓若不用回头也知道身后的人是谁。"才没有。"
"那你刚刚在做什么?我都说过几次了,来泳池边绝对要非常小心。"席慕华板起脸严肃说道,任何可能的意外他绝不允许发生。
"那我进屋去算了,放手。"
看了整个下午也够了,而且无论他怎么看,还不是一样不能下去玩。
"你又生气了?"
席慕华见状忍不住笑著点了下他微鼓起的双颊。
曾听尹子佟和天野纪他们提过,鹰仓若平常是不大说话理人的,但是自从他和自己相识开始,几乎没有一天没见到他不生气的。
或许是两人的亲密,才让他对自己展露出这别人看不到的一面。
即使仍不太够,但席慕华心中其实非常感动,也高兴他已经学会开始慢慢表达、释放,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这确实是好现象。
"你好像愈来愈婆婆妈妈了,什么都要管。"
从自己起床睁开眼就开始管,一直到睡觉合眼时都还听得到他的叮咛,鹰会若甚至相信他在自己熟睡时,也一定坐在床边随时帮自己拉好被子。
席慕华淡笑没有回答,能让自己如此挂心的人,他还是第一人。
无论是见面前让他著急的鹰仓若,或是意外遇见后让他动心的鹰仓若,都让他放心不下来。
"想下水吗?"
咦?鹰仓若侧过头,微微仰起,望著上方那张认真的脸。
"我带你下去,想不想?"
"真的可以吗?"
"有我在。"
见怀中人儿笑开,晶亮双眼中流露出期待神情,席慕华忽然心中一紧,心疼不已。
这几日朝夕相处下来,鹰仓若淡然到几乎无欲无求,但他知道其实鹰仓若心里不是没有任何渴望,只是都因为自己的病而压抑了下来。
怜惜地在他头发印下一吻后,席慕华脱下上衣,站起身,只著短裤率先下水。
进到池中,原本想要鹰仓若也脱下上衣,可最后他还是作罢,因为他不想要他的身体被其他人看见,即使只有上半身也不行。
他伸出双臂抱住他,进入泳池中。
"水有点深,勾著我别掉下去了。"
鹰仓若马上像只无尾熊般,紧紧攀抱住身前的人。
十八年来第一次像这般泡进游泳池里,在被抱起的高度下,水也已经覆到了自己胸口,这种奇异又新鲜的感觉,令小脸上的笑容不禁益加灿烂。
"这次只能先让你这样泡水,等你身体好了,我再教你游泳。"
"你说的哦。"
鹰仓若唇角高高弯起,露出一记娇柔的笑靥。
"我保证。"
鹰仓若不发一语地直盯著席慕华看。
从在船上相遇后至今,自己都没给过他好脸色,开口说的话更是少之又少,不明白他脸上怎么还能保持著真心笑容,甚至细心的为自己张罗照料?
原以为他是很自大又自我,尽管有时候有点凶,不过,他其实还满细心的。
"谢谢。"
虽然很小声,几乎要被其他人的玩闹声和水声盖过去,但席慕华还是听见了,他笑了开来,忍下想揉揉他头发的冲动。
或许鹰仓若本人毫无自觉,尽管他再怎么逞强,但他身上就是有种与生俱来的小动物特质,让人情不自禁地想抱抱他、摸摸他,尤其在被那样一双水汪汪的明眸注视下,相信鲜少能有人抵抗得了他的魅力。
席慕华情不自禁地吻上那张小嘴,顾不得一旁人的惊呼和口哨声,好几分钟过去才不舍的微微退开,双手们牢牢抱著他。
"想道谢的话,那就乖一点吧,再把自己养胖一些。"
现在怀里的人儿抱起来的重量还是过轻,不是一十十八岁、一百七十公分男孩该有的体重。
"我很努力了。"鹰仓若扁著嘴,双颊微红地靠在他宽厚的肩上。
不是没吻过,但刚刚的热吻,还是让他脸都热了起来,勾在颈后的双臂稍微收紧些,忍不住合上眼,唇角微微上扬。
不知道是因为泡在温水中,还是被紧搂在怀里的关系,像现在这样子,真的好温暖。
其实他也不是那么讨厌席慕华的拥抱和靠近,而是怕自己真的习惯后,会更想要依赖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随时都会离开,所以他不想让大家过于担心,更不想让自己有舍不下的人,免得害了对方将来会因自己而伤心。
他真的会舍不得,很舍不得。
"我知道,你做得很好。"席慕华换上认真的神情,接著他继续游说著。"若,答应我回医院去接受手术,好吗?你已经拖太久了。其实在知道你是谁后我就应该要送你回医院去,但我也知道那时候贸然送你回去只会产生反效果,甚至会引起你极大的反弹,权衡之下,我决定让你待在身边,在我的照料下先养好身体。这两天你的状况很好,不要再拖了,赶快动手术好吗?我保证绝对会让你健健康康的好起来。"
鹰仓若没有回话,吸了吸鼻子,静静靠在席慕华的身上。
"若?答应我,我有信心绝对会让你健康的醒过来,相信我。"
坚定的对他保证,也是席慕华对自己的保证。他绝不会让鹰仓若在自己手上出事。
未完全紧闭的房门里,流泻出吉他声,还有鹰仓若那紧揪人心的歌声。
鹰仓若神情专注地唱著这首半年前他所作的词,配上这两天所谱出来的曲子。
他已经决定了,如果是席慕华,相信他应该可以医好自己,他愿意把自己交给他。
但在进手术房前,他想把这首歌曲完成。
如果真的有个什么意外,就当作是自己最后为L.l.E.所留下的纪念曲。
寂寞的河最后流向海洋敞开的臂膀
迷茫的我即将迈往另一段未知的方向
我知道当我离开你们会很心伤
无论我在哪里
虽然我可能不在你们身旁
但无论我去哪里
都能从CD里听我的嗓音
为了你们我试著坚强
为了我不要流泪心伤
给我一个笑容我能想象
无论我到哪里
将永远都在你们心里
映著我微笑脸庞
不再惆怅
席慕华站在门边,听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合上眼,眨回已泛上眼眶的泪水,不让它落下。如来时,他悄声离开,让鹰仓若保有自己的空间。
虽然很想进去抱紧他,抚去他的不安,但席慕华知道他刻刻最需要的是平静和沉淀。咽下碗里的最后一口饭菜,鹰仓若轻轻放下碗筷,双手平放在膝上。
他定定看著席慕华,终于开口:"带我回医院。"
席慕华也跟著放下碗筷,坐到他身边,紧紧的将他搂进怀里。
下午时他就已经猜到他的决定,刻刻听他亲口说出,心中有著说不出的复杂感觉。
是高兴,也是心疼。
他终究也只是个未满十八岁的孩子,却得面临这种生死交关的抉择,这必须要有多大勇气才能做到。
"别怕,有我在,相信我。"
席慕华目前能做的,只是再一次给予他保证。
"嗯。"
这次鹰仓若没有挣扎著离开他的怀抱,反而紧紧回拥他。
紧紧的,像是抓住最后的浮木,将自己的所有全赌在上头,全都交给他了。
"再带我去泳池一次,好吗?"
"好。"
抱起他往后院去,重新换上温热的池水,映著月光,二人泡在宽大的泳池中。
"会冷吗?"
"不会。"
虽然这么说,鹰仓若仍更加紧抱住席慕华,双腿勾在他后腰交缠,让自己完全挂在他身上。
好温暖,真的好温暖,就让他再紧抱他一次吧。
"谢谢你,很多很多。"
虽然他说的很简短,但席慕华就是明白他话语中深深的感谢,谢谢自己这阵子来对他的照顾。
"是我自己想这么做的,不因为你是我的病人,也不是因为你是鹰仓若,就只因为你是你。"
"我知道。"尽管大多时候他不常开口,但并不表示他没有发觉,他只是默默观察著,很多事情他看得比谁都清楚。
鹰仓若收拢双臂紧靠著这温暖、包容他的胸膛,忽然想和他聊聊以前。
"小时候我的病就让家人担心,爹地妈咪不敢让我出门,怕我在外面发病了没人知道。我知道他们是关心我,可是我只想要自由,即使可能活不久,我也不要最后只能待在房间里或是病床上。爹地妈咪离婚后我认识了纪,纪是我异父异母的哥哥。我知道他一开始不喜欢我,可是后来我发病昏倒在院子里时,是纪抱我去医院的。醒来后我就一直黏著他,他赶我走,我又跟著他,他送我回家,我还是提著行李跟在他后头离开。"
抬起头来,他晶亮的黑眸望进席慕华温柔的眼中。
"你知道吗?当我从爹地妈咪那里听到纪为了喜欢的音乐而努力时,我真的好希望有一天可以像他那样自由自在,可以随著自己心意坚强独立的生活,我真的好想,所以我便跟著纪。"
说著说著,鹰仓若浅浅笑了开来。
"纪对我很好,他教我唱歌、看乐谱、弹吉他,还带我去很多地方,后来加入了L.I.E.,也开启了我新的生活,这段时间来我真的过得很开心。"
席慕华眼中带著心疼,即使他的心脏不够活跃,却是真的在用心过著每一天。
"若,以后跟著我好吗?虽然我不懂音乐无法给你帮助,但其他任何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一定会尽力为你达成。"
黑眸中极尽柔情,饱含情意地望进抬起的湿濡双眼里。
"若,我喜欢你。"
"嗯!"鹰仓若轻应了一声。
即使早已明白席慕华的心思,但听他如此温柔的表白,鹰仓若白皙的脸蛋仍不免浮起二朵红晕,照在月光下,显得更为明显,也更为迷人,诱惑得抱著他的席慕华忍不住胯下一紧,托在他俏臀上的手掌不安分地开始游移、揉搓了起来。
忽然间,鹰仓若双颊上红到不能再红,连耳朵好像都快冒出烟来了。
"你......让我下来。"
"水太深了,不行。"
水深都到他的胸口了,放鹰仓若下来只怕已经淹到他鼻下。
"可是......"
被这样抵著,那愈来愈明显的肿胀,害他想挣扎也不是,被抱著也不是,而且那热度似乎也已经传到了自己身上,害他身体也开始发热了起来。
"我控制不了,你再让我抱一会儿。"
席慕华笑著吻了吻他,大手缓缓滑进他衣服里,贴在背上抚揉著。
没办法,他们如此贴近的拥抱著,鹰仓若的一双长腿还勾在自己腰际上,身上的衬衫已成半透明,若隐若现的线条让他愈来愈情不自禁心神荡漾。
"嗯......慕华......"
在这样的气氛下,不禁也挑起鹰仓若体内的情欲。
没有太多的经验,初尝情欲还是席慕华教他的。教会他怎么享受,却没有教他怎么忍耐。
鹰仓若轻柔的嗓音此时格外柔媚诱人,让席慕华已被挑起的欲望不禁更加硬挺。
"若,你别再诱惑我了,我定力可没有那么好。"他低哑著声音警告。
怀中轻颤的诱人身体,任何细微的碰触在刻刻都足以让他自制力全毁。
"是你先顶著我,还乱摸我的。"鹰仓若红著脸,不满他的控诉。
"抱著你,我怎么忍得住?"
"我也忍不住啊。"鹰仓若瞅向他,也不想想是谁先挑起的。
这像是撒娇又像是邀请般的语气和眼神,以及感受到他已经被撩动的欲火,让席慕华几乎就要当场失控地把人压上泳池畔,因为胯下躁动不已,胀得让人难受。
低吼了一声,他把鹰仓若抱上池畔坐好,脱下他的短裤,释放出早巳迫不及待、直挺挺的青涩欲望,分开他雪白的双腿,将之含进口中。
"慕华......啊啊......"
捧著埋首在腹前的黑发,鹰仓若激情又羞涩的浑身轻颤著。
随著黑发愈来愈激烈的上下蠕动著,鹰仓若已经完全陷入情欲世界里,双手热情的缠绕著黑色的发丝,忍不住稍微用力压下,想让他含得更深些。"再快......啊嗯......我要......慕华......啊啊......"
压著席慕华的头释放出自己的欲望,高潮过后便虚软无力地喘息著。
口中和鼻息间全充斥著他青涩的味道,席慕华蓄意用力一吸,果然马上耳边就传来他的连声娇吟。
听著他呼唤自己的名宇达到高潮,席慕华脸上的满足是无法形容的。
他勾下鹰仓若的头,在唇上一啄要了个奖励,算是安抚自己无处可发泄的欲火。
"你可真知道享受,才试过一次就上瘾了?马上就从冰山美人变成热情的小色鬼。"
"是你让我变成这样的。"
鹰仓若双颊酡红,眼神里带著情欲过后的柔媚。
还好他是泡在水中,否则难保自己已经把人压在地上了。
席慕华深呼吸平缓气息后,拉开还勾绕在背后的长腿,移开视线,不想再被眼前诱人的美景影响所剩无几的理智。
"慕华......"鹰仓若仍布著浓浓情欲未消退的眼眸,毫不保留地望著他。"上来。"他朝席慕华伸出手,"抱我。"
没有什么比这直接的邀请更让人失控了!
席慕华立刻离开泳池,来到让他如此疯狂的人儿身前跪坐著。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第一次是不知道他是谁才抱了他,上一次也是为了让他卸下心防,现在自己怎么还可以......
"我要你抱我。"
"若!"
不理他,"双小手已经探往身前,开始解起他早已湿透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