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情(出书版)by 韦昕
  发于:2010年0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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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鹰仓若身旁坐下,天野纪揉了揉他的头要他别想太多,接著又捏捏他的脸。

  "嗯,这几天这样喂下来,脸颊总算圆润一些了。"

  "整个星期我除了吃就是睡,怎么可能不圆。"

  "这样不好吗?你不要想太多,开心一点过日子。"

  "我没有不开心。"

  相反的,这几天来他反而什么都没想,在席慕华细心呵护照料下,精神和身体也都好了许多,胸口都没有觉得有不舒服的时候。

  广司忽然掬起水往他们泼。

  "纪,你还不下来,上次是我脚抽筋才会输给你。"

  "是吗?"天野纪站起身,眼带怀疑地睨看著他。

  下水前又揉了揉身旁踢著水的人,"小心点,别掉下去了。"

  "嗯。"鹰仓若踢著,激起的水波带动一旁水面上的海豚。

  玩了一会儿,他最后干脆拉过海豚,抬起腿平跨在它的背部上,随著水波轻荡。

  当席慕华从医院回来,沐浴后下楼所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甚至池边的人已经半倾出身,伸长双手在池中拨弄著。

  席慕华马上快步来到池畔,把人搂进怀中。

  "你想掉进水里吗?"

  鹰仓若不用回头也知道身后的人是谁。"才没有。"

  "那你刚刚在做什么?我都说过几次了,来泳池边绝对要非常小心。"席慕华板起脸严肃说道,任何可能的意外他绝不允许发生。

  "那我进屋去算了,放手。"

  看了整个下午也够了,而且无论他怎么看,还不是一样不能下去玩。

  "你又生气了?"

  席慕华见状忍不住笑著点了下他微鼓起的双颊。

  曾听尹子佟和天野纪他们提过,鹰仓若平常是不大说话理人的,但是自从他和自己相识开始,几乎没有一天没见到他不生气的。

  或许是两人的亲密,才让他对自己展露出这别人看不到的一面。

  即使仍不太够,但席慕华心中其实非常感动,也高兴他已经学会开始慢慢表达、释放,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这确实是好现象。

  "你好像愈来愈婆婆妈妈了,什么都要管。"

  从自己起床睁开眼就开始管,一直到睡觉合眼时都还听得到他的叮咛,鹰会若甚至相信他在自己熟睡时,也一定坐在床边随时帮自己拉好被子。

  席慕华淡笑没有回答,能让自己如此挂心的人,他还是第一人。

  无论是见面前让他著急的鹰仓若,或是意外遇见后让他动心的鹰仓若,都让他放心不下来。

  "想下水吗?"

  咦?鹰仓若侧过头,微微仰起,望著上方那张认真的脸。

  "我带你下去,想不想?"

  "真的可以吗?"

  "有我在。"

  见怀中人儿笑开,晶亮双眼中流露出期待神情,席慕华忽然心中一紧,心疼不已。

  这几日朝夕相处下来,鹰仓若淡然到几乎无欲无求,但他知道其实鹰仓若心里不是没有任何渴望,只是都因为自己的病而压抑了下来。

  怜惜地在他头发印下一吻后,席慕华脱下上衣,站起身,只著短裤率先下水。

  进到池中,原本想要鹰仓若也脱下上衣,可最后他还是作罢,因为他不想要他的身体被其他人看见,即使只有上半身也不行。

  他伸出双臂抱住他,进入泳池中。

  "水有点深,勾著我别掉下去了。"

  鹰仓若马上像只无尾熊般,紧紧攀抱住身前的人。

  十八年来第一次像这般泡进游泳池里,在被抱起的高度下,水也已经覆到了自己胸口,这种奇异又新鲜的感觉,令小脸上的笑容不禁益加灿烂。

  "这次只能先让你这样泡水,等你身体好了,我再教你游泳。"

  "你说的哦。"

  鹰仓若唇角高高弯起,露出一记娇柔的笑靥。

  "我保证。"

  鹰仓若不发一语地直盯著席慕华看。

  从在船上相遇后至今,自己都没给过他好脸色,开口说的话更是少之又少,不明白他脸上怎么还能保持著真心笑容,甚至细心的为自己张罗照料?

  原以为他是很自大又自我,尽管有时候有点凶,不过,他其实还满细心的。

  "谢谢。"

  虽然很小声,几乎要被其他人的玩闹声和水声盖过去,但席慕华还是听见了,他笑了开来,忍下想揉揉他头发的冲动。

  或许鹰仓若本人毫无自觉,尽管他再怎么逞强,但他身上就是有种与生俱来的小动物特质,让人情不自禁地想抱抱他、摸摸他,尤其在被那样一双水汪汪的明眸注视下,相信鲜少能有人抵抗得了他的魅力。

  席慕华情不自禁地吻上那张小嘴,顾不得一旁人的惊呼和口哨声,好几分钟过去才不舍的微微退开,双手们牢牢抱著他。

  "想道谢的话,那就乖一点吧,再把自己养胖一些。"

  现在怀里的人儿抱起来的重量还是过轻,不是一十十八岁、一百七十公分男孩该有的体重。

  "我很努力了。"鹰仓若扁著嘴,双颊微红地靠在他宽厚的肩上。

  不是没吻过,但刚刚的热吻,还是让他脸都热了起来,勾在颈后的双臂稍微收紧些,忍不住合上眼,唇角微微上扬。

  不知道是因为泡在温水中,还是被紧搂在怀里的关系,像现在这样子,真的好温暖。

  其实他也不是那么讨厌席慕华的拥抱和靠近,而是怕自己真的习惯后,会更想要依赖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随时都会离开,所以他不想让大家过于担心,更不想让自己有舍不下的人,免得害了对方将来会因自己而伤心。

  他真的会舍不得,很舍不得。

  "我知道,你做得很好。"席慕华换上认真的神情,接著他继续游说著。"若,答应我回医院去接受手术,好吗?你已经拖太久了。其实在知道你是谁后我就应该要送你回医院去,但我也知道那时候贸然送你回去只会产生反效果,甚至会引起你极大的反弹,权衡之下,我决定让你待在身边,在我的照料下先养好身体。这两天你的状况很好,不要再拖了,赶快动手术好吗?我保证绝对会让你健健康康的好起来。"

  鹰仓若没有回话,吸了吸鼻子,静静靠在席慕华的身上。

  "若?答应我,我有信心绝对会让你健康的醒过来,相信我。"

  坚定的对他保证,也是席慕华对自己的保证。他绝不会让鹰仓若在自己手上出事。

  未完全紧闭的房门里,流泻出吉他声,还有鹰仓若那紧揪人心的歌声。

  鹰仓若神情专注地唱著这首半年前他所作的词,配上这两天所谱出来的曲子。

  他已经决定了,如果是席慕华,相信他应该可以医好自己,他愿意把自己交给他。

  但在进手术房前,他想把这首歌曲完成。

  如果真的有个什么意外,就当作是自己最后为L.l.E.所留下的纪念曲。

  寂寞的河最后流向海洋敞开的臂膀

  迷茫的我即将迈往另一段未知的方向

  我知道当我离开你们会很心伤

  无论我在哪里

  虽然我可能不在你们身旁

  但无论我去哪里

  都能从CD里听我的嗓音

  为了你们我试著坚强

  为了我不要流泪心伤

  给我一个笑容我能想象

  无论我到哪里

  将永远都在你们心里

  映著我微笑脸庞

  不再惆怅

  席慕华站在门边,听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合上眼,眨回已泛上眼眶的泪水,不让它落下。如来时,他悄声离开,让鹰仓若保有自己的空间。

  虽然很想进去抱紧他,抚去他的不安,但席慕华知道他刻刻最需要的是平静和沉淀。咽下碗里的最后一口饭菜,鹰仓若轻轻放下碗筷,双手平放在膝上。

  他定定看著席慕华,终于开口:"带我回医院。"

  席慕华也跟著放下碗筷,坐到他身边,紧紧的将他搂进怀里。

  下午时他就已经猜到他的决定,刻刻听他亲口说出,心中有著说不出的复杂感觉。

  是高兴,也是心疼。

  他终究也只是个未满十八岁的孩子,却得面临这种生死交关的抉择,这必须要有多大勇气才能做到。

  "别怕,有我在,相信我。"

  席慕华目前能做的,只是再一次给予他保证。

  "嗯。"

  这次鹰仓若没有挣扎著离开他的怀抱,反而紧紧回拥他。

  紧紧的,像是抓住最后的浮木,将自己的所有全赌在上头,全都交给他了。

  "再带我去泳池一次,好吗?"

  "好。"

  抱起他往后院去,重新换上温热的池水,映著月光,二人泡在宽大的泳池中。

  "会冷吗?"

  "不会。"

  虽然这么说,鹰仓若仍更加紧抱住席慕华,双腿勾在他后腰交缠,让自己完全挂在他身上。

  好温暖,真的好温暖,就让他再紧抱他一次吧。

  "谢谢你,很多很多。"

  虽然他说的很简短,但席慕华就是明白他话语中深深的感谢,谢谢自己这阵子来对他的照顾。

  "是我自己想这么做的,不因为你是我的病人,也不是因为你是鹰仓若,就只因为你是你。"

  "我知道。"尽管大多时候他不常开口,但并不表示他没有发觉,他只是默默观察著,很多事情他看得比谁都清楚。

  鹰仓若收拢双臂紧靠著这温暖、包容他的胸膛,忽然想和他聊聊以前。

  "小时候我的病就让家人担心,爹地妈咪不敢让我出门,怕我在外面发病了没人知道。我知道他们是关心我,可是我只想要自由,即使可能活不久,我也不要最后只能待在房间里或是病床上。爹地妈咪离婚后我认识了纪,纪是我异父异母的哥哥。我知道他一开始不喜欢我,可是后来我发病昏倒在院子里时,是纪抱我去医院的。醒来后我就一直黏著他,他赶我走,我又跟著他,他送我回家,我还是提著行李跟在他后头离开。"

  抬起头来,他晶亮的黑眸望进席慕华温柔的眼中。

  "你知道吗?当我从爹地妈咪那里听到纪为了喜欢的音乐而努力时,我真的好希望有一天可以像他那样自由自在,可以随著自己心意坚强独立的生活,我真的好想,所以我便跟著纪。"

  说著说著,鹰仓若浅浅笑了开来。

  "纪对我很好,他教我唱歌、看乐谱、弹吉他,还带我去很多地方,后来加入了L.I.E.,也开启了我新的生活,这段时间来我真的过得很开心。"

  席慕华眼中带著心疼,即使他的心脏不够活跃,却是真的在用心过著每一天。

  "若,以后跟著我好吗?虽然我不懂音乐无法给你帮助,但其他任何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一定会尽力为你达成。"

  黑眸中极尽柔情,饱含情意地望进抬起的湿濡双眼里。

  "若,我喜欢你。"

  "嗯!"鹰仓若轻应了一声。

  即使早已明白席慕华的心思,但听他如此温柔的表白,鹰仓若白皙的脸蛋仍不免浮起二朵红晕,照在月光下,显得更为明显,也更为迷人,诱惑得抱著他的席慕华忍不住胯下一紧,托在他俏臀上的手掌不安分地开始游移、揉搓了起来。

  忽然间,鹰仓若双颊上红到不能再红,连耳朵好像都快冒出烟来了。

  "你......让我下来。"

  "水太深了,不行。"

  水深都到他的胸口了,放鹰仓若下来只怕已经淹到他鼻下。

  "可是......"

  被这样抵著,那愈来愈明显的肿胀,害他想挣扎也不是,被抱著也不是,而且那热度似乎也已经传到了自己身上,害他身体也开始发热了起来。

  "我控制不了,你再让我抱一会儿。"

  席慕华笑著吻了吻他,大手缓缓滑进他衣服里,贴在背上抚揉著。

  没办法,他们如此贴近的拥抱著,鹰仓若的一双长腿还勾在自己腰际上,身上的衬衫已成半透明,若隐若现的线条让他愈来愈情不自禁心神荡漾。

  "嗯......慕华......"

  在这样的气氛下,不禁也挑起鹰仓若体内的情欲。

  没有太多的经验,初尝情欲还是席慕华教他的。教会他怎么享受,却没有教他怎么忍耐。

  鹰仓若轻柔的嗓音此时格外柔媚诱人,让席慕华已被挑起的欲望不禁更加硬挺。

  "若,你别再诱惑我了,我定力可没有那么好。"他低哑著声音警告。

  怀中轻颤的诱人身体,任何细微的碰触在刻刻都足以让他自制力全毁。

  "是你先顶著我,还乱摸我的。"鹰仓若红著脸,不满他的控诉。

  "抱著你,我怎么忍得住?"

  "我也忍不住啊。"鹰仓若瞅向他,也不想想是谁先挑起的。

  这像是撒娇又像是邀请般的语气和眼神,以及感受到他已经被撩动的欲火,让席慕华几乎就要当场失控地把人压上泳池畔,因为胯下躁动不已,胀得让人难受。

  低吼了一声,他把鹰仓若抱上池畔坐好,脱下他的短裤,释放出早巳迫不及待、直挺挺的青涩欲望,分开他雪白的双腿,将之含进口中。

  "慕华......啊啊......"

  捧著埋首在腹前的黑发,鹰仓若激情又羞涩的浑身轻颤著。

  随著黑发愈来愈激烈的上下蠕动著,鹰仓若已经完全陷入情欲世界里,双手热情的缠绕著黑色的发丝,忍不住稍微用力压下,想让他含得更深些。"再快......啊嗯......我要......慕华......啊啊......"

  压著席慕华的头释放出自己的欲望,高潮过后便虚软无力地喘息著。

  口中和鼻息间全充斥著他青涩的味道,席慕华蓄意用力一吸,果然马上耳边就传来他的连声娇吟。

  听著他呼唤自己的名宇达到高潮,席慕华脸上的满足是无法形容的。

  他勾下鹰仓若的头,在唇上一啄要了个奖励,算是安抚自己无处可发泄的欲火。

  "你可真知道享受,才试过一次就上瘾了?马上就从冰山美人变成热情的小色鬼。"

  "是你让我变成这样的。"

  鹰仓若双颊酡红,眼神里带著情欲过后的柔媚。

  还好他是泡在水中,否则难保自己已经把人压在地上了。

  席慕华深呼吸平缓气息后,拉开还勾绕在背后的长腿,移开视线,不想再被眼前诱人的美景影响所剩无几的理智。

  "慕华......"鹰仓若仍布著浓浓情欲未消退的眼眸,毫不保留地望著他。"上来。"他朝席慕华伸出手,"抱我。"

  没有什么比这直接的邀请更让人失控了!

  席慕华立刻离开泳池,来到让他如此疯狂的人儿身前跪坐著。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第一次是不知道他是谁才抱了他,上一次也是为了让他卸下心防,现在自己怎么还可以......

  "我要你抱我。"

  "若!"

  不理他,"双小手已经探往身前,开始解起他早已湿透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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